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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青盲之越狱-第17部分

小说: 青盲之越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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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牙咂巴咂巴了嘴,眼角微微抬了一下,爱理不理地回话道:“天天都在笼子外面耍着,都不想进笼子了吧。”郑小眼马上恭维着说道:“黑爷,天天闻那些共匪的大粪臭,小的巴不得能在笼子里伺候黑爷呢。”

黑牙嘿嘿笑了声,说道:“妈的,老子想到笼子外逛逛都不成呢。”

郑小眼也不知再说什么好,只好满脸堆着笑,闪开了去。黑牙望了望天,轻声骂道:“能让老子出去一次,一定先把那出卖我的龟儿子毙了。”

三号楼四五十号人分成三堆聚着,无聊至极,只好彼此挑衅作乐。

郑小眼回到队伍没多久,就见对面两个人不知怎么就打了起来,一帮人顿时跟着起哄,一个个嚷嚷着:“打死他,打死他。使劲打啊!抓裆啊笨蛋!怎么像娘们啊!”

铁笼子外的看守瞄了一眼,也不答理。

打架的两人打着打着,只听围观的人群中传出一身惨叫,一个人扑倒在地,捂着自己的腰眼大声呻吟起来。人群顿时散开来,打架的人也不打了。

那个躺在地上的人翻滚了两下,身子下流出一大摊鲜血,伸出手乱指了指,也不知道指着谁,脖子一软,就瘫倒在地,眼看着就死了。

几个散开的犯人边走边传递着一把刀子似的铁条,一直传到黑牙身边一个懒洋洋的人手里,这个人接过,看也不看,顺手就揣在怀里,好像根本不知道这刀子刚刚扎死了一个人。郑小眼看在眼里,脸色惨白,一身的冷汗。

这时,铁门才哐啷哐啷打开了,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带着两个看守士兵走了进来。三号楼的犯人早就散开到一边,好像没事发生一样。

那身材魁梧的大汉背着手走到那死人身边,用大皮靴踹了两脚,见没有动静,冲后面两个看守嚷道:“死了,拖出去。从西崖那边丢下去喂野狗吧。”

两个看守敬了个礼,应道:“是,任长官。”

此人就是三号楼的看守长任大强,近一米九的身高,膀大腰圆,长方大脸,棱角分明,两条眉毛如同两把扫帚似的横在一对铜铃般的眼睛上。

任大强跟着拖死人的看守走了几步,才转过来声如洪钟一样地吼道:“妈妈的瓜,今天下午谁再敢弄死人,别怪老子不客气。饿你们这帮龟孙七八天,看你们还有力气。”任大强瞪了一眼远远坐着的黑牙,黑牙龇牙乐了,露出满嘴又黑又脏的牙齿,动也不动一下。

等任大强走出铁笼,走得远了,黑牙才慢慢站起来,走到刚才死人的地方,环视了四周一下,冲地上啐了口浓痰,拍拍手就又走了回来。郑小眼身边一个同样矮小的瘦子冲郑小眼低声说道:“黑爷发威了。妈妈的,让戴帽子的狗崽子们看看。”

郑小眼说道:“这死的就是告了黑爷恶状的家伙吧。”

矮个瘦子应道:“可不就是他。妈妈的,以为告了黑爷就能咋的了?”

和黑牙这帮人对角坐着的还有一帮人,其中一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黑牙,此人生得古怪,脸上最明显的就是一口龅牙,龇出嘴巴老高。这个龅牙男人身边的刀疤脸低下身子冲他低语道:“张旅长,黑牙这厮做得太过了吧。完全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啊,狗日的,老子明天就弄死他那个跟屁虫,让他们看看我们的厉害。”

这龅牙男人哼了哼,说道:“弄你妈的,任大强刚进来发了狠,最近几天别和他们起冲突,上次饿了老子几天,娘的,说老子怕黑牙那是假的,老子是怕任大强玩横的。”刀疤脸嘿了声,远远地瞪了黑牙几眼,转身站到一边去了。 黑牙哈哈笑了几声,远远地冲着龅牙男人嚷道:“我说龅牙张,天气不错啊。”

这个龅牙男人就是龅牙张,原国民党69军旅长,抗日战争立过功,后因对军衔军饷等事不满,击毙了69军副军长,带着一百多个过命兄弟占山为王,祸害一方。后在国民党亲剿行动中被捕,天不怕地不怕,被认为极可能已投靠共产党。龅牙张这帮人多是军人出身,所以黑牙叫他们戴帽子的。

龅牙张站起来龇着满嘴龅牙哈哈两声,也当没事一样,嚷道:“黑牙,天气是不错啊。”

任大强远远地坐在三号楼笼子外的一张躺椅上,听到这两个犯人头头在那互相叫嚷,理也不理,把自己屁股挪了挪,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摸出旱烟袋,挖出一窝烟丝,用手压了压,把旱烟叼了起来,身边一个看守早就等不及地把火柴划着了,为任大强点上。

任大强抽了一口,问身边的看守:“我说周八,你猜下次是死人呢,还是挂彩啊?”

周八说道:“我看怎么也得死一个。”

任大强说道:“多死几个,老子也能清闲点,都死了才好。妈妈的瓜,每次都是捡软柿子,啥时候看看那黑牙和龅牙张单练一下,才算过瘾。”

周八笑道:“任长官这么说了,那还不容易,我抓他们两个关在一起,不就分出高下了。”

任大强哈哈大笑几声,骂道:“放你娘的屁,臭屁,不过主意不错。”

周八应和着说道:“还不就看任长官的意思了。”

任大强呸了周八一口:“呸,什么我的意思,给我滚一边去,老子晒晒太阳。”

周八应声闪到一边去了。

任大强见周八走开,突然想起了什么,在怀里摸了摸,摸出一个小本子来,万分小心地打开,里面一张打扮得中规中矩,其貌不扬,但个子显得极高的年轻女子的照片显了出来。

任大强脸色一下子变得柔和,那铜铃似的眼睛也弯了弯,脸上露出笑意来,低声说道:“宝贝,初一我就放假来看你了。宝贝等着我啊!”

任大强四下看了看,见周八正往这里瞄着,也是一脸偷笑。

任大强也不生气,把本子合上,转头冲周八笑骂道:“妈妈的瓜,再偷看给你几个大耳刮子!”

三号楼放风时间发生的这档子事情,倒仿佛给三号楼的犯人们一副缓解剂,直到放风结束,也都平安无事。

一号楼的牢门又打开了,看守那哭天喊地般的叫声响起:“吃饭了!动作都给我麻利点!排好队!”还是老样子的排队,只是一楼的人少了三个,房宇房间的那个皮景顺不在。他也是一号楼的右派之一,上午放风的时候闹事被抓了,现在还没有放出来。

穿越铁门来到大厅,大厅另外一侧的铁门已经被打开了,所有人鱼贯地走进铁门。里面是另一个大厅,放置了七八条长桌,分为四排。紧着坐的话,至少能够坐下四十个人。

队伍缓缓地前进着,每个人手里被递上了一个铁碗和一双竹筷,再往前走,有一个看守从一个小扁盆中给碗里盛上一勺饭,再从另一个扁盆中盛上一勺菜。这就算是中饭了。

A看了一下自己碗里的饭菜,饭肯定是糠和糟米混合的,显得灰乎乎的,那菜也是一点油腥也不见。不过A并没有在意这些,他跟着冯进军往前走着,就看到这个食堂对面墙上有一扇不大的窗户,窗户一侧是另一扇铁门,里面黑乎乎的,好像是向下的楼梯。

正当A打量了两眼窗户和楼梯时,窗口冒出一个穿着同样囚服的中年人来,他敲了敲窗户,一个空闲的看守走过去。这个犯人从窗户下方的铁栅栏开口处递进来两扁盆东西来,很明显是另一桶饭和菜。

A愣了一下,怎么还有犯人在负责做饭?但他没有多看,也没有停留,跟着冯进军走向长桌。八个人一组,四个四个地对着坐下,还算比较宽敞。

他和冯进军坐在第二排的长桌上,已经是最靠边上,右手边没有别人,冯进军坐在他左手边,107的张庆、豆老板坐在冯进军的左手。而正对着A的,居然就是那个活死人房宇。房宇自顾自地埋头吃饭,动作僵硬,好像没有感觉到A的存在。

老涂手中拿着铁棍来回巡视,整个食堂鸦雀无声,只听到呼噜呼噜的吃饭声。A此时腹中也早就饿了,刚吃第一口,就嚼到了石子,硌得牙咔咔作响。A把石子用手拿出来,看了一眼,就迅速将石子捏入手中。

这个动作非常快速,而坐在对面的房宇却微微抬了一下头。这个动作,A都没有注意到。

无声无息地吃饭持续了一段时间,就听到老涂的喊叫声又响了起来:“吃完了没有!都站起来,把碗和筷子放在桌子上!起立!”

A连忙把最后一口饭扒进嘴里,边咀嚼边站立了起来。他的左手紧紧地握着,这一顿饭他已经收集到十几个饭里的小石子。

老涂喊叫着:“一个一个地出来,二楼的先走!动作快!”

犯人们就移动了起来。

回到牢房,牢门锁上,A听到外面已经没有动静了,才悄悄地问冯进军:“我看到食堂窗外有个犯人,是谁?怎么能在外面活动?”

冯进军低声回答道:“是一号楼的人,叫刘天,我也不认识。这个人是叛徒,现在专门给我们一号楼的犯人做饭。”

A低声问道:“是在那个笼子外的伙房?”

冯进军低声说道:“是的。中午这家伙才回来,下午参与放风,然后又回去做饭。”

A低头想了一下,低声说道:“我怎么才能也去做饭?”

冯进军看了一眼A,脸上闪现出惊讶的表情,低声说道:“我就曾经去做过一天饭,必须让这里的人觉得你肯定是背叛了党组织,而且,需要贿赂那个冯彪。”

A低声说道:“贿赂?我们在这里啥都没有。”

冯进军低声说道:“这里是没有,但是,外面总是有的。”

A撇了撇嘴,脸上露出一丝罕见的笑容,说道:“那就好办了。”

冯进军脸上也惊讶起来,说道:“怎么,你在外面藏了钱?”

A点了点头。

此时,一号楼的看守长冯彪正和另一个特务从第二层院子走进第三层关押犯人的院子,冯彪脸上铁青,快步走着,谁都不答理。冯彪倒穿得正正规规的,西服领带,头发梳得齐整。一直走到三号楼旁边的装备楼才停下脚步,转过身对紧跟着自己的特务嚷道:“马三,最近你手头宽裕吗?” 马三是个一脸苦相的人,此时显得更加辛苦了,说道:“冯头,你知道我,又抽又赌,哪有闲钱。”

冯彪骂道:“算了算了,王八羔子,知道问你也是白问。”说罢继续向里走去。

马三赶紧地跟着他。

冯彪走进一楼,径直来到最里面的一间房间,推开门。里面几个特务正在吞云吐雾,谈笑风生,见冯彪黑着脸进来,顿时不做声了。冯彪瞄了一眼,也不说话,把领带拉松,走到一把椅子旁,一屁股坐下,把脚跷在桌上,骂道:“妈妈的!你们轻松得很嘛!”

马三连忙递了一根烟上来,冯彪接了,马三给他点上。冯彪才说道:“老子在外面受气,你们也不给我争点气?啊?天天在这里聚着抽烟?”

一个特务委屈地说道:“冯头,兄弟们刚换岗下来……”话还没说完,冯彪劈头骂道:“给我闭嘴!瓜娃子的,要你废话!”那特务立即不吭声了。

冯彪自己也觉得无趣,把领带拽下来,西服也脱掉摔在桌上,从旁边衣架上把自己的制服取下来穿上,操起一根铁棍,就走出门去,重重地摔上了房门。

屋里鸦雀无声,半晌,一个特务才拉了拉马三,问道:“我说马哥,冯头这是怎么了?”

马三哭丧着脸,说道:“今天一大早,冯头就到山脚下接那个李圣金李处长。前段时间不是要提级加饷来着吗?冯头估计是下了血本,结果屁都没有,没他啥事。刚才找了孙馆长,孙馆长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刚还说找我借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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