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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人质(高干)+番外 作者:鼎玉铉(晋江2013-03-13完结,情有独钟,平步青云)-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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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禹乔,”我双臂微拢,半倚在他身上,用额头抵着他的耳廓。
  他微微一怔,却没有推开我。“穆雨,祝贺你。亲爱的。这件汉服穿在你身上,美极了。晚上等我。嗯?”
  我轻轻放下围着他的手臂,与他拉开一段距离,什么多不说,只是笑着看着他。这是多无耻的男人,一边算计着我,一边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我的报答。
  “怎么了?嗯?冷不冷?”他温热的双手搓着我的双肩。最后一次贴身向前,在他面上一吻。好了,想必张韵立刻要冲过来了。但是,还不够。
  “沈禹乔,你既爱我,又何必害我”我看着沈禹乔的表情在脸上一点点凝结,内心无比的欢畅“你既害了我,又何必再救我。”
  沈禹乔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仿佛我在说的话,他一句也听不懂。但是他眼睛里一瞬间的慌乱,告诉我他听懂了。
  我收起脸上的笑容:“呵呵,告诉我这些的,恰恰是你沈禹乔的未婚妻。感谢厚爱,再也不见。”我我努力抽出被他攥紧的胳膊,转身就要走。还没迈开步子,却又被他拉住。
  “不许走!”他大吼,吼得那张平静的面具终于碎了。
  还没等我再一次挣脱,终于等来了气疯的张韵。
  “贱人!”啪~我捂着脸摔在地上,酒杯破碎,红酒洒了我和沈禹乔一身。“啪~”沈禹乔也甩了张韵一个耳光。
  谢谢你,张韵,谢谢你的成全。真是老天帮我,让我遇见你这么一个妒妇。
  “穆雨,你怎么样?”云云冲过来扶起我,我摇摇头。“我们去休息室。”我指了指出口的方向。
  张青迅速拦在沈禹乔身前:“沈董,您怎么样?没伤着吧。小表姑,你这是怎么了?”
  很快很多人都围了过去,询问沈禹乔和张韵受伤的情况。趁着乱,云云拉着脚步虚浮的我很快走出了人群。“穆雨!穆雨!”我听到周春池在身后喊我的名字,但是混乱的人群,将我和他阻隔开,应该是永远阻隔开。
  “穆雨,车在外面,我给你定好了票,还有半个小时,开往包头的火车,用的是我的身份证。”
  我坐在车上,裹好了外套。看着还在热烈燃放的烟花,照亮了整个夜空。
  “云云,真的谢谢你。”
  云云开着飞车,“别谢了,你能想通,我最高兴。只是这样,你能躲他一辈子?”
  “不知道,能躲一阵是一阵,再在他身边,我怕我会控制不住杀了他。”我检查着行李箱。
  “穆雨,我对不起你,我不知道结局会是这样。当时我给张青说你的事情,只是为了张韵知道后,逼着沈禹乔放过你。可我没想到……”在西站前,云云流着泪抱着我说。
  “云云,我要谢谢你,不是你,我怎么知道真相?不是你我怎么逃得出来?你永永远远是我穆雨的姐妹。”
  “可是张青他竟然和张韵一条心……”
  我摇摇头,“要不是他刚才拦着沈禹乔,我可跑不出来。”
  “既然都要走,为什么上午不走?”云云在冷风里擦着泪。
  “今天晚上这一出戏之后,沈禹乔和张韵,他们此生都不会好过。”
  “我能理解你穆雨,可你,得多难受啊?”
  我苦笑着摇头:“我的消息,谁也不要告诉。”
  “周春池呢?穆阳呢?他们也不告诉?”
  “不要告诉周春池。告诉穆阳我会和他联系。我走了,保重。”
  “穆雨,照顾好自己。”
  不去看已经哭成泪人的云云,我拎着行李箱快步走进了车站。
  看着列车缓缓开动,这一个城市的灯红酒绿都渐渐离我远去。西南角落的烟花,还在继续燃放。
  再见了,B市。
  永远也不再见了,沈禹乔。
  列车上的电视,正在回放刚刚的发布会,正播放到记者提问。看着屏幕上的自己,恍若隔世。
  “下面是记者提问时间,5个机会,每位限时3分钟,请各位媒体朋友抓紧时间。”
  “请问设计师,今天秀的主题为《青青子衿》,您为什么为这个系列的作品如此命名?谢谢。”
  “这个名字是取自《诗经》中的名句: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因为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段无法表达的感情,也有一句没来得及说出的话,所以用这个名字来命名这个系列的作品。”
  “设计师你好,我们今天都注意到,这次的主秀是一个生面孔,这样一个新生力量却有很大的爆发力。请问您是怎么发现这位新秀的?”
  “你好。这位担当重任的新秀确实有很好的资质和职业素养,至于我怎么发现的他,我只能说,我第一次见他时,他就已经穿着汉服了。”
  “RIA你好,请问设计师,做这个些列的作品初衷是什么?”
  “你好。我做这个些列的作品,是受到一个人的启发。我们本土的设计师最容易忽略的,往往使我们最擅长的东西。汉文化源远流长,这里面的璀璨和光华,能让我们后代子孙,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而我借这个机会,也想表达我个人对汉唐的向往的憧憬。如果能做到继承,那也是我最大的梦想。”
  “RIA,刚刚我们都看到老佛爷,与您拥抱了将近一分钟。请问这位时尚界的魔头,都对您说了些什么?他是在鼓励您吗?”
  “老先生和我说的话吗?他说,他也想要一套儒生服,下次去看秀时穿。”
  “下面最后一个提问机会”主持人示意我时间快到了。
  “RIA你好,非常喜欢您的作品。我看到您身上穿的一件非常漂亮而且很独特的汉服,这也是您本次的作品之一吗?如果是的话,那么它的名字是什么呢?谢谢。”
  “这位记者朋友,感谢您的喜欢。我身上这件汉服确实是这次的作品之一,是一副满绣的南宋画家赵伯驹的青绿山水。这幅画,曾为家父收藏。我为这件汉服起名为:一池春雨。”
  一池春雨。周春池,穆雨。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周春池,希望你能听懂那些我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

  chapter18 达里诺尔的意外

  在穷乡僻壤,在囚禁的阴暗生活中,
  我的日子就那样静静地消逝,
  没有倾心的人,没有诗的灵感,
  没有眼泪,没有生命,也没有爱情。
  
  内蒙古克什克腾旗。达日罕乌拉苏木,达来嘎查。
  萨如拉大婶儿在阳光里烹制着奶茶,棕黑色的茶砖被捏成一小碎一小碎,慢慢撒入烧热的锅里。在满是皱纹却饱满的大手不停翻炒下,渐渐帐篷里弥漫着沁人的香味,为冬日的早晨注入清新的活力。乳白的□渐渐盖住茶的香味,散发出更加浓厚的乳香,好像儿时贴近母亲的布衣角,亲切温暖。
  双手接过萨如拉大婶儿捧来的奶茶,一股腾腾的热气将脸和手,蒸得暖暖的。
  “我奶奶,让你……不,是请你喝奶茶。”8岁的阿来夫抱着羔羊,倚在萨如拉怀里,解释着我听不懂的蒙古话。
  阿来夫是格日乐图小学一年级的学生,父母都在呼和浩特打工,家中只有自己和古稀之年的奶奶,还有一位刚刚退学只有十八岁的哥哥——巴音。
  “谢谢您。”我表达谢意后,慢慢喝着奶茶,初入口时微涩微咸,但厚味香醇,甜而不腻。
  阿来夫翻译了我的话,眨了眨大眼睛冲我笑,也一边吃着奶酪喝起奶茶来。萨如拉抚着孙子的头,唱着儿歌。
  巴音掀开帘子,带着满身的寒气和露水走进来,跪坐在棉垫子上,伸出冻红的双手就着炭火取暖。
  我看看帐篷缝下刺进来的阳光,微微眯了眼。六天了。距离我离开B市那个晚上,已经六天了。我只给穆阳打了一通电话报平安,就扔了手机卡,不敢用身份证,没有坐飞机,一路自包头坐着汽车辗转来到达来。
  达来,这个与我结缘于三年前的小村庄。
  三年来,每一次沈禹乔送我的礼物变现后,都汇入这里的格日乐图小学账户。那时的我只是想用这些钱来为那位不知名的角膜捐献者做福德,以表达我和穆阳的感激之情。那时这个地名,在我心中从来只是一个地名而已。可谁曾想到,这个小村,竟然成了我此时的避难所。
  四天前的黎明我敲响了校长桑布的门,老人家将我送到阿来夫这儿,这个我只从电话里听过声音的老人,微驼着背,周全的安排了我的一切饮食起居。
  再啜一口热奶茶,我搓了搓手。
  不知道沈禹乔现在在如何动用一切手段找我,又或者,在那样的一场人仰马翻之后,他早就顾着面子不再找我,那也正好称了我的意。但以我对他的了解,沈禹乔为人霸道,即使是分手,也必须由他亲口说,更何况,我是这样一个卑微的身份,猎物一旦脱网,猎人怎么忍得了侮辱?
  “雨,”阿来夫拍拍我的肩膀,明亮的大眼睛望着我:“我们出去玩吧。”想起四天前见我时,还躲躲藏藏的阿来夫,这两天已经开始粘着我出去玩了。
  “好啊,你想去哪儿?”我抱着阿来夫暖暖的小身子,蹭蹭他红红的脸颊。
  “去海子!!”他微仰着脸,露出一口的小白牙。
  “海子?哪个海子?”我亲了亲他的小脸儿,满口的奶香。
  “达里诺尔!!去达里诺尔!!”阿来夫摇着我的手,前前后后的撒娇。
  “达里诺尔?!”萨如拉大婶听懂了这个地名,高声说着话,一边说,一边冲我比划着。看着阿来夫瘪着嘴一副要哭的模样,看来是老奶奶不让孙子去海子玩儿。
  “阿来夫?怎么了,是不是奶奶不让去啊?”我安慰着小朋友,看他那一包眼泪在眼睛里打转。
  “奶奶不让去,说那边太冷,怕冻着你。”小孩子低眉顺目的样子真是让人心疼。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的掉。
  “好啦,不哭啦,跟奶奶说,阿姨不怕冷。阿姨带你去。好不好?”我擦着他脸上的眼泪鼻涕,把个小娃娃抹成小花猫。
  阿来夫眼睛一亮,赶紧扬眉吐气的和老奶奶说了一通,最后萨如拉大婶摇了摇头,叹了叹气,终于妥协。
  小花猫看见奶奶允许,抓着我的手就往外跑。我拿起身边的外套和帽子,跟着阿来夫的脚步也冲了出去。
  “啊~”深深的吸着寒冷的空气,缩在帐篷里两天的筋骨已经僵硬。外面刺骨的寒风,让我不停地打哆嗦。
  “快点!快点!雨!”阿来夫早跑到百米外,冲着我招手。我扶了扶帽子,笑着冲他跑去。阿来夫跑得飞快,我也尽全力去追他,一大一小,在寒风里跑着叫着,乐着笑着,很快就忘了寒冷。
  有多久了?这是有多久我没有开心的笑过了?又有多久,我如此自由的在天地之间奔跑了?离开了沈禹乔的束缚,卸下了心里的枷锁,没有他禁锢的爱,没有我不得不报的恩,没有不见光的悲哀,更没有任何人知道我是谁,没有人知道我的过去。更没有人用我的过去来强迫我的现在。
  除了桑布,别人只知道,我是一个从他们只在电视上看到过的城市,跑出来度假的女人,仅此而已。
  这是我三年来第一次如此安静。
  看着眼前的阿来夫,我仿佛也回到了童年。阿来夫在阳光下纯真洁净的笑脸,这样的刺眼,那瞬间我想到了另一个人,他拥有同样震慑人心的笑容。
  周春池,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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