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鸟电子书 > 文学名著电子书 > 天下归元-帝凰(沧海长歌) 出版 >

第195部分

天下归元-帝凰(沧海长歌) 出版-第195部分

小说: 天下归元-帝凰(沧海长歌) 出版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据说归宗之时,宗庙之内,北堂啸假惺惺抚摸北堂繁的背悲泣,要其不要偏信市井流言,孤王寻找兄长遗孤已久,如今天可怜见,你我叔侄终于团圆,北堂繁也连连叩首,神情恳切,称多年来飘零在外,常有家国之思,对叔王更是满心孺慕之情,如今终得回归中川王室,满心感激,无有他想,只愿此生随侍叔王身侧,鞍前马后执鞭坠蹬,便此心足矣!

叔侄俩言辞恳切,表情生动,执手相看泪眼那一霎哀婉凄切,北堂啸老泪纵横的张开臂膀的姿态,比大戏还要好看,据说宗庙外跪侯的礼官提起袖子频频拭泪,为这亲人久别重逢的感人一幕而涕泣不已。

而那些父丧母死,经年流浪,忍辱隐藏;那些夺人所爱,杀兄废妻,追杀亲侄,拒不相认,仿佛从来没发生过。

当日北堂啸便封北堂繁为德王,并授上元大将军之职,北堂大王十分殷切的抓着新任德王的手道:“侄儿啊,叔叔老了,如今国事也筹措不来了,西梁大军压境,我中川风雨飘摇危在旦夕,想我中川小国如何能够抵挡大国雄兵,叔叔近日急得寝不安枕,可巧你回来了,年富力强,英姿勃发,风采不逊我兄当年……真是老天有眼,叔叔便把我中川举国上下,齐皆托付于你!”

北堂繁几番推辞,称不敢当此大任,北堂大王坚持此命,并设盛宴给大将军接风并提前庆功,宴席上诸臣谀辞潮涌,皆称大将军王风采非凡,定能旗开得胜马到成功,想西梁不过区区孤军,怎抵的我国全民作战,兵精蒋勇?敌酋献首,万军覆灭,当真只是大将军动动手的事情,一番吹捧,新任大将军飘飘然,当即立下军令状,以自己性命担保,必将于三日之内退敌。

当时北堂大王连声赞好,抚着大将军的背,称我侄果然深有乃父之风!北堂一族得此佳儿,当真幸事!只要你能打退西梁大军,孤的王位,就是你的!

据说当夜大将军喝的醉醺醺回府后,中川王宫又开了第二次小型宴会,至于这次宴会的庆祝主题到底是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随即,西梁大军压境,要求北堂啸亲自去西梁大营对主帅就“潜狐”事件做出解释,并献城十二座以示赔罪,中川国小兵微,总共也就十一座城池,哪来的十二座?北堂啸被逼的团团乱转,再次在朝堂之上信誓旦旦:大将军繁若能退兵,保我王国安全无虞,孤愿退位以让,北堂繁当即领了令箭,出城应战去了。

他出城“送死”,王宫里已经开始商量,如果一定要割城池的话可不可以讨价还价,以割几座为最低限度,献上多少珠宝金银以求免祸,一群内臣为这个数字吵了大半夜,天亮的时候听见外间喧嚷,还以为西梁大军终究打进王城,吓得魂飞魄散四处找地方躲藏,结果在凳子底,桌子底,床底纷纷被士兵拉出,随即北堂繁被众人喜气洋洋的接了进来,称西梁已经退兵。

北堂啸哪里肯相信,亲自上城楼去看,结果发现西梁军果然退出十里,撤开了对衡京的包围圈。

据说是英明的德王爷,不顾个人生死安危,单身夜闯敌营,一番滔滔高论,“感化”敌军主将,自愿退兵。

当然,这番话除了啥也不懂的百姓,是没有几个人相信的,但是无论如何,兵退了,是大家眼见的事实。

眼前危机一解,北堂啸大忪一口气,对北堂繁倍加赞誉,金银赏赐源源不断,早先的王位承继却一字不提。

他不提,却自有人记得,第二日北堂繁便王袍加身,直上金銮殿,“接叔叔王位也。”

北堂啸当时起床,赤脚奔出大殿,看见跟着北堂繁前来接任王位的大臣,足足占了朝廷重臣的十中之九,这一惊手脚冰凉,才明白大势已去。

当日北堂繁就在中川临光殿接中川王位,奉北堂啸为太上王,迁宫嘉德殿,随即大赦全国,减免赋税,撤去因为西梁大军压境都临时征召的新军,修表上书西梁皇帝,愿永为治下臣属之国,忠心不替。

西梁朝廷回复来的很快,正式承认北堂繁中川王位,并赞其“深承中川先王鸣之膜烈,龙姿凤表,堪为人主。”

此旨传遍中川朝廷,众皆凛然,西梁虎视天下,雄心勃勃,有志在天下一统之心,谁都觉得中川这个小国,迟早都会被揣入西梁囊中,不想竟会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北堂鸣遗孤,在中川无根无基的北堂繁如此青眼相加。

只有几个重臣心中有数,立于玉阶之下,斜着眼睛看宝座之上神色平静的年轻的王,想起数月前各自在家中接到的一封神秘文书,文书上以温柔而彪悍的语气,一一点明了他们从政以来的所有利害关系、私下家财、隐私把柄,并非常客气的提醒他们,中川之主到底应该是谁,不妨把眼睛擦亮点看清楚,如果看不清楚,自然会有人帮你擦,信末署名,西梁,赵。

赵,哪个赵?重臣们掂着那信,看着自己家里一夜之间所有能坐的凳子都插满了刀,再对着衡京之外一直按兵不动好像在等待什么的西梁军营看了看,一瞬间恍然大悟。

原来那个飘零他国的遗孤,找到了强硬绝伦的后台啊……

随着北堂繁王位坐稳,众臣俯首,西梁大军果然开始缓缓退军,好像来这一场,就是为了护持北堂繁从容登位一般。

再两个月后,秦长歌接到了返京的单绍带来的北堂繁的亲笔书信。

将信一字字读了,秦长歌淡淡一笑,递给楚非欢,怅然道:“一番操持,总算尘埃落定,祈繁啊祈繁,那般高处,可曾觉得不胜寒?”

“容兄逝去,祁兄一生,永远有一处空寒了,”楚非欢轻轻摩挲着那信纸,“纵然身居高位,富有一国,然彩云终散,知己难过。”

秦长歌微微叹息,“是的,我终究觉得亏负了他……”

“亏负他的是我,却是你去帮我偿还,楚非欢长眉一扬,“本来拿下中川送给他,是最省力的事,但你不希望他被国人所骂,背负着勾引外敌这个名声去做他的王,你的苦心,我知,祈繁自然也知。”

“非欢,”秦长歌抬眼,语声轻柔,“你为我付出了多少,我没有算过,所以你也别算那么清好吗?我们之间,本就不必计较那许多。”

楚非欢微微动容,注目她半响,突然道:“长歌……”

“嗯?”

“如果你……”

“报太师!”

太师府护卫的声音突如其来响在静寂的夜里,打断了楚非欢欲待出口的询问。

两人齐齐转过目光。

对上秦长歌有些不豫的目光,护卫有点惊慌,磕了一个头还没说话,他身后跌跌撞撞赶来的宫中太监已经扑跪上来,惶然磕头道:“太太太……师……”

“慢慢说,急什么?”秦长歌看着他眼神,心中突然一慌,皱眉问,“怎么了?”

“陛下别刺!”





    卷二:六国卷 第七十章 成长

下弦月如弯钩,勾在雕龙飞檐的皇城之巅,月下的皇宫,静谧肃穆的矗立,将庞大的黑影,沉猛的笼罩了整个安静的郢都。

这寂静却突然被马蹄声踏碎,向来夜半深闭的深红宫门次第而开,数骑如踏云蹑月飞驰而来,转眼卷过层层高阔的宫门。

飞马而来的,自然是秦长歌。

她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穿着家常便鞋就上了马,极速的奔驰中,没来得及系腰带的长袍被九月初的寒冷夜风吹得啪啪直响,鼓荡如一面飞扬的旗。

两刻钟的路,她只用了一刻钟便奔入龙章宫。

龙章宫灯火稀疏,老于海扎着手在殿门口转圈子,秦长歌不及和他打招呼,步伐如风一路直进,珠帘在她身后翻卷荡漾出叮呤当啷的交击声响和闪烁的珠光。

珠帘细碎之声未歇,她人已经卷进后殿。

“阿玦你没事吧——”

声音戛然而止,秦长歌站定在后殿门口,瞪着那个斜倚龙榻正在好端端看奏章的俊朗男子,正满面笑意目光闪亮的抬起头来。

“切!”

秦长歌恶狠狠对装死皇帝大拇指朝下,然后转身,拔腿就走。

身子突然被人拉住。

秦长歌头也不回,“萧玦你无聊不无聊?”

身后一声叹息,随即,温暖的怀抱猛然沉沉罩上。

背后的男子,用一个环抱的姿势,抱紧了秦长歌,甚至无赖的用双手紧紧扣住她的腰,两人都衣衫单薄,隔着本就软滑的布料,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衣下温热的肌肤,萧玦灼热的呼吸拂在秦长歌的耳侧,吹得她心底突然起了阵回旋的风。

恍惚间响起那年凤仪宫断桥雪地上,身后这人大醉后也曾这般紧紧抱住她,一声声的问:“你为什么还不回来?”

他等待了多久?五年,一千六百多个写满期盼的日日夜夜,二十个春夏秋冬季节轮回,那些日子,用记忆的小刀割下去,碎成千片,没一片都仍是一个完整,都能托出一颗永远饱满鲜润的深爱之心。

秦长歌闭上眼,心底缠缠绵绵,尽是纠结至难以理清的心事。

萧玦抱着她,似是贪恋这般亲昵的距离和踏实的感受,他的颈项往前凑了凑,移动之间,秦长歌突然隐隐嗅见一点淡淡的药味。

心中一惊,立即回首,秦长歌道:“你——”

一回首,正迎上萧玦的脸。

如电光掠过黑色丝绸的苍穹,惊起颤栗。

男子的好闻的松木香立时氤氲而来,明明是清爽明朗的气息,不知怎的,却如佳酿般生出了熏然的魅惑,如那内殿沉沉帘幕里博山香炉里的五华香,一丝一缕的绕了上来。

萧玦的肌肤比平日微热,动作却比平日温柔,温柔里却有份不容拒绝的决然,他微一用力,已经将秦长歌拉倒在身后的榻上。

锦褥松软,一倒入便如陷入一个五色迷离的梦,梦境里男子俯身而向,一声声唤着思念已久的名字。

“长歌……”

前生戎马两心结,今生难见花前月,刻骨相思是一把逆风燃烧的火炬,一日日反噬着迎风而奔的他,疼痛而燥热,只期盼肌肤如雪的冰凉。

他翻身,贴近那个梦境。

爱如梦境,梦境里女子的眼神,却渐渐由先前的迷蒙转为清醒,那双深明清凉的眼眸里的黑色雾气渐渐散去,情爱刹那如万千空花,换得灵台寂灭。

秦长歌的手,缓缓伸出,抵在了他的胸前,阻止更进一步的探索。

萧玦僵了僵,苦笑了下。

半响道:“长歌……给我抱着睡一下,有点累……”

秦长歌的手顿了顿,指尖缓缓一移,触着了萧玦前胸某处,那里包扎得微厚,秦长歌皱眉道:“你真的受伤了?是谁?”萧玦却没回答,只是一侧身睡在她身侧,揽紧了她。

秦长歌也没继续问下去,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她的回应散在偌大的内殿空间里,听起来轻而远。

五华香沉郁厚重的烟气在明黄飞龙幔帐间缭绕着腾舞的弧度,错金长窗上窗纸光影变幻,由深黑慢慢转为浅白。

这一夜秦长歌始终没有闭眼,睁大眼目光炯炯,将重生两年来的诸般种种都在心底仔细梳理了一遍。

这一夜身边的萧玦居然一直睡得很安静,呼吸听来很平稳,秦长歌轻轻偏过头,细细看他睡梦中依然微微皱着的眉,隐约想起当年那很多个相拥而眠的日子,萧玦也是这般睡在她身侧,他沉睡时一向安静如同孩童,全无平日里凌厉飒爽之气,只是那时眉目舒展,梦中也神情愉悦,全不似现今这般,纠结深锁的眉峰。

他遇上了什么事?这般郁郁不欢?

秦长歌极慢极慢的伸手,轻轻点了萧玦睡穴,然后小心的退开他死死扒住自己臂膀的手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