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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千里黄云记-第48部分

小说: 千里黄云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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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摄斯连真气得暴跳如雷,却一点办法也没有。眼见二人死缠烂打,他一时怒起,使出碎心掌的绝招,双掌左右一分,左掌击右掌手背,同时右掌打向陈一华左臂,陈一华那是钢筋铁骨一般的身躯,竟然被他硬生生把左臂打断。

陈一华大叫一声,退在一旁。陆崖也跳出圈外,搀住陈一华,知道自己绝对不是亦摄斯连真的对手,扶起陈一华便走。

亦摄斯连真再回头找鬼面和尚,哪里还有影子,只留下水面上的波纹向四周散去。他顾不得陆崖,冲着二人哼了一声,也跳入水中,向和尚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陆崖与陈一华跑了一程,见亦摄斯连真并未追来,便按照和尚所说,急匆匆来到那间农舍。进院一看地上几具尸体,却不是尹兰,走进柴房,里面乱糟糟似有打斗痕迹。再看地窖上覆盖着的铁板已经被推开,陈一华不顾疼痛率先跳了进去,见到地上一只断手,大叫道:“弟……弟妹,就……就剩下一只手了。”

陆崖心里一凉,莫非尹兰真的化为脓血?等他跳进来一看,那只手布满老茧,哪里是尹兰的手,气道:“别胡说,这可能是那日和尚在苏州城西,扭下来的鞑子兵的手。”

陈一华并不知道苏州城西发生之事,奇道:“弟妹变……变成鞑子兵了。”

陆崖心中烦闷,哪有心思向这浑人解释。沮丧地跳出地窖,跪在地上大喊道:“兰儿!兰儿!你在哪里啊?”四处寂静无声,回答他的只有农舍里的几声鸡叫。

兰儿定是死了,陆崖忍不住又往坏处想。

他从怀中取出那条挂着玉豆荚的金链,还有千辛万苦得来的解药,默默地看着,如今斯人已逝,徒劳取了这两件东西可有什么用?想起尹兰过往的种种,竟然落下泪来。

“我在这呢。”柴门一开,一个俏丽的身影手扶着门框,倚门而立。

陆崖真觉得仿佛做梦一般,眼前这俊俏的姑娘不是尹兰还能是谁?他疾奔到尹兰面前,伸手将佳人紧紧揽入怀中,尹兰身子虚弱,被他这一抱站立不稳,顺势便也抱住了陆崖的胳膊。

原来陆崖来得匆忙,竟未留意尹兰就在路边的树下席地而坐。因为陆崖和陈一华都换了农家装扮,尹兰迷迷糊糊地听见声响,睁开眼睛看到两个人奔进了院子,看背影像是陆崖和陈一华,却还不敢确定,便跟了过来,可她身子虚弱,一步三晃,故此直到陆崖喊她的名字之时才走到门边。

此刻被陆崖抱着,只觉得身子暖暖的,熔化了她之前的惶恐和不安,便任他这样抱着,俏脸紧紧帖在陆崖的胸口之上,听着他咚咚的心跳声,觉得此刻是那样的安心。

忽然觉得额头冰冰凉凉,抬头一看是陆崖的眼泪正从眼角滴下。

见陆崖孩子一样地哭着,她却笑了:“你哭了?”

陆崖赶忙用袖子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我……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尹兰笑道:“傻瓜。这不是见到了吗?”

此时陈一华从地窖里钻出来,“好……好了……大团圆喽。”

尹兰见陈一华只围了件棉袍,羞得赶紧把头又埋进陆崖怀里,不敢再看,轻声问道,“你们去了哪里?”

陆崖扶开尹兰,把手中的东西向尹兰面前一展:“快看,解药,玉豆荚。”

尹兰立即知道鬼面僧人的话不假,他们果然是去了鱼柳帮。虽然此时二人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却仍然觉得有些后怕:“你们真的连夜去了鱼柳帮?那该多辛苦、多危险啊。”

陆崖摇摇头,笑道:“不辛苦,不危险。”说话的时候眼角泪痕尚未干。

陈一华手扶着左臂,道:“还……还不辛苦,我驮着他游……游了半夜,都……快把……我累死了。那……鱼柳帮好……好几百人,弓箭……好好不厉害,差点……小……小命都交代了。”

陆崖道:“别理他,再告诉你件事,你爹爹他们也已经平安脱险了。我们这趟可一点没白去,不但救了你爹爹,解药也给找了来,就算再辛苦,再危险都划得来了。”

尹兰知道陈一华愚钝,绝对不会说谎,看着陆崖英俊的脸,上面泥水、汗水、血水、泪水都已经混做一团,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任何语言都不足以表达自己现在的感情。她也知道陆崖为了自己舍生忘死,也绝对不需要自己说的任何感谢的话的。

第22章(上)熊家村民夫感恩

陆崖见尹兰深情地凝视自己,倒有些不好意思,“把解药先吃了吧。”

尹兰甜甜地一笑:“傻瓜,我现在活生生地就在你面前,自然已经没事了,还吃什么解药。”

陆崖奇道:“怎么会没事的?”

尹兰把鬼面和尚搭救自己之事讲述一遍,陆崖疑惑地说道:“想不到这个吃人的魔头居然也会做好事,如此说来,我帮他还算帮对了。”

尹兰也点点头,“起初我见他也挺害怕的,后来他说你已经死了,我反倒不害怕了。”

陆崖诡秘地一笑,道:“你为什么不害怕了?难道是想和我一起去死?”

尹兰知道他在笑话自己,拧了他一把,低声嘟哝着说道:“明知故问。”

陆崖哈哈大笑道:“我哪有那么容易死,以后就算我死了,你也要好好地活下去,不要总是惦记着我。”

尹兰脸一红,“谁要惦记你,你死了……你死了……”说到这她却说不下去了,他死了自己会怎么样?她也不知道了,不过肯定是不会开心的。

陆崖不知道尹兰为什么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了。任他聪明绝顶、武功高强却也永远猜不透一个女孩家的心思。

陆崖把玉豆荚的链子举了起来,“在轩辕庄时你答应过我,下次佩戴它的时候,叫我帮你戴上,你可记得?”

尹兰满脸通红,娇羞无限:“我几时说过?”

陆崖道:“别抵赖了,转过去。”

尹兰口中虽不承认,却仍然转过身去。任陆崖在自己的脖子后面轻轻抚弄,此刻的她已经忘了疲惫,只觉得心中的甜蜜已经足以抵过之前所有的等待、担心与痛苦。

陆崖为她戴好玉豆荚,尹兰羞涩地转过身,那玉豆荚映晶莹剔透,尹兰的脸颊微红,与玉豆荚交相辉映,显得无比娇媚,看着她满眼的春情,满脸的娇羞,陆崖忍不住便要在她唇上轻轻一吻,尹兰闭上眼睛,下巴微微扬起等待着,感觉着陆崖脸上的温度一寸一寸靠近……

“你……你们两个够……够了没有。”陈一华在一旁看他们卿卿我我,早就不耐烦了,“我这……还……还一个伤号呢。”

二人这才想起,旁边还有一个陈一华呢,方才完全沉浸在两个人的世界里,竟然把他忘记了。

尹兰推开陆崖,问道:“陈大哥你受伤了?”说罢便去查看陈一华的伤势。

陆崖虽颇觉扫兴,但师兄的伤势总不能不看,便也跟过来问尹兰:“师兄怎么样?不要紧吧?”

尹兰看了一会,道:“骨头断了,不过不碍事,只要把骨头接好,再用夹板固定住,过得些日子自可痊愈。”

尹兰精通医道,这点小伤对她来说算不得什么,不用片刻,便将陈一华的手臂处理完毕。

陈一华道:“弟……弟媳妇,你……你真是好人,人……人也漂亮,我……我师弟有……有福气。”

尹兰听他这样说自然开心,但恼他刚才打扰了和陆崖的温馨小聚,便不理会,假装没听见,转而陆崖说道:“经历这么多,不知道义父现在怎么样了。”

陆崖把鱼柳帮脱险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并告诉她张世杰等人已经去了盘龙岭,只是八王剑丢失了。

尹兰道:“那可不太妙,八王剑锋利无比,若落入歹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而且此去盘龙岭也只能空着手,倒显得失礼了。”

陆崖道:“只要你去把我两个师兄调治好,便是最好的礼物了。”

尹兰道:“现在我们还是应当尽快回盘龙岭与张伯伯他们会合才是。”

话刚说完,便一阵眩晕,陆崖赶紧扶住:“看来刚才替陈一华治伤消耗了不少精神,我看还是一休息一晚再走吧。”

尹兰与陆崖重聚的激情已退,再加上替陈一华疗伤确实耗费不少心力,这时冷静下来,顿觉难受,没办法,也只有点头同意。

他们三个人在鱼头家胡乱弄了些吃的,吃饱之后,陈一华与尹兰便各自休息。陆崖则找了把铁锨,在村中挖了个大坑,将挨家挨户的尸体一具一具放在坑里,足有六七十人,除了鱼头一家之外,他不知道这些人都是什么名字,便劈了一块木板,在上面写上:熊家村村民之墓。

辛不平不许陆崖随便下跪,陆崖便在坟前鞠躬三次,以示哀悼。心中莫念,诸位虽不是我杀死,但总是受我之累,如今你们全都长眠于地下,愿早登极乐,享千秋不灭之福。

此时天色已近黄昏,有几个外出做工的村民架船赶回,见整个村子无人,又见村中起了突然这么大一座孤坟,有个少年正在祭拜,均觉心中疑惑,其中有个年长的胖子便来问道:“你是什么人?在这干什么?咱们村里人呢?”

再一看木板上的字,惊问:“全……全死了吗?”

陆崖看这几个人的装束,知道是熊家村侥幸得活的村民,便道:“他们全死了。”

众人闻听大惊失色,几个人趴在坟前大哭,捶胸顿足。有人以头触地,有的人用手抓着坟前的土,想把里面的人挖出来,见最后一面,陆崖赶紧拉住,那人口中叫道:“娘啊!娘啊!”声嘶力竭。众人的哭喊声直冲云霄,似乎盼望苍天能睁开双眼,看一看世间的凄楚。陆崖看在眼里,听在耳中,心里也仿佛被狠狠地刺痛,陪着村民一起落下泪来。

哭了半天,胖子稍稍定了定神,冷静下来,问道:“怎么……怎么死的?”

陆崖道:“是被鱼柳帮的水寇杀害的。”

陆崖把经过讲述了一遍,几个村民此时方知罪魁祸首是谁,有的哭,有的喊,咒骂那些水寇是畜生,也有人便要去鱼柳帮去报仇,走了几步又转回头,心想我如何能打得过那些水寇?只能又回到坟前跪倒:“我真没用啊,没本事替你们报仇!”。

也有人埋怨陆崖,“你怎么偏偏就要逃到我们熊家村来,若不是你,我们怎么会遭此灭顶之灾?”

陆崖觉得心中惭愧,低头不语。

那胖子却比较明事理,厉声喝道:“你们胡说些什么?此事怎么能怪少侠,他已然将死者埋葬,说明少侠是有心之人,你们怎么能迁怒于他?”

有人不服,对胖子说道:“苏大军,你怎么向着外人说话?你还算不算熊家村的人?”

苏大军道:“我不是向着外人说话,我是向着道理说话,我也是全家人都死了,上有老,下有小,但是我的家人不是少侠害死的,而是鱼柳帮的王八孙子害死的,他们平时欺负我们还少吗?你们住在熊家村,人也变得熊了?没胆子去找水寇算账,却来埋怨少侠是他娘的哪门子道理?”

一个老者说道:“苏大军话糙理不糙,咱们不敢去鱼柳帮报仇,却来埋怨一个不相干的人,怎么能把的罪过叫这娃娃承担?他本无罪,而且埋葬了我们的家人,我们这样为难于他,岂不是颠倒了黑白?”

老者的话倒是很有分量,其余众人便不再言语,可仍然有人怒视着陆崖。

陆崖自始自终一句话也不说,本来这件事的确因我而起,村民迁怒于我也属正常。但是为何世人都喜欢颠倒是非,不问皂白就强加罪行于他人?他初出茅庐,世间的人情冷暖,直到此刻方有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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