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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华-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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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秀转头寻找任鸿飞,却与他的目光遇个正着。不,他是不在看她己,而是看向楼上,他也在担心大哥吗?为什么他的目光中饱含着忧虑与痛楚,还有一种令她惊心的,无法解读的深挚感情?

  发现了文秀的注视,任鸿飞怅然收回目光,天真的文秀忽略了他眸中一丝眷恋,只当他是在担心润之的病情,一径安慰着他:“大哥多休息就会好了,任大哥你别担心!”任鸿飞心中苦笑,他向来意气风发、神采飞扬,从未想到自己在感情上会面临这样两难的境地。现在的他,少了以往那分英风锐气,与以前简直判若两人。如果不是对润之的承诺,他真想回到那个快意恩仇的江湖中去,让江湖的风尘涤荡心胸,好恢复他的豪情壮志。

华——第二部路漫漫——第三章 君与臣

  “任大哥,你怎么了?”文秀担心地说。

  任鸿飞看着她楚楚可怜的小脸,脑中回响着当时自己的承诺:“放心!我会照料文秀一辈子,不让她受半点儿委屈!”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道:“我没事!”一抬头却触上了文佩冷然的目光,那敏锐的目光似已看透他的心思,令他不自禁地一颤。

  文佩虽然素来寡言少语,双眸中的洞悉力却丝毫不逊于润之。正因她总是处于旁观者清的立场,有许多事她甚至比润之更早看清、看透。只是对她而言,大部分的人和事并不值得她放在心上,只有少数认定的人才能得到她全心的关注。

  她可不是天真的小妹,虽只是旁观,却已隐约感觉到任鸿飞心中牵念的人并非小妹文秀,而是润之。

  虽说润之与文秀都是文佩的姊妹,但是在徐家众女子心目中,天下又有哪一个男子,能够胜得过润之的魅力,足以匹配得上润之的智慧与才华呢?而且,无论是文佩还是润之,都不会容许任何人伤害小妹文秀。

  任鸿飞面对文佩充满警告意味的冷漠目光,顿时领会了这些不曾诉诸于口的言语,一时间,只觉得如沐冰霜,甚至有些自惭形秽之感,心中不禁有些畏缩起来,但天生要强的性子不容他退缩于对方的一个眼光,况且,他对润之只不过是心中爱慕,并非有什么痴心妄想,难道连这样也不可以吗?定了定心神,他又命令自己挺起胸来,迎向文佩的视线。然而文佩看了他那一眼后,却一言不发,径自走上楼去看润之了,令他怔在了当场。

  文佩轻步上楼,推开润之的房门,看着润之梦中亦微蹙着双眉的睡颜,忍不住在心底里叹了一口气,托着腮在桌边坐了下来。

  仔细想想,二姊已经二十多岁了,早已过了正常女子婚嫁的年龄,难道她真的就打算如此终老一生了?在她一向睿智的头脑之中,难道就从没有过对爱情憧憬?

  “润之!”李华匆匆推门而入,“糟了,有圣旨到!快叫醒润之!”她又蒙上了面纱,绝代的姿容往往会惹来事端,是以她在外人面前总是拢上一袭面纱。

  “二哥才睡!”文佩微感恼怒,转念间,问道,“怎么会有圣旨?”

  就算是飞鸽传书将她们在昌平的消息传往京城,从京城快马疾驰到此也要一天两夜的功夫,论理,圣旨不会这么快就到昌平。

  幸而是李华,习惯了文佩简短的说话方式,并未误解她的话,解释道:“我也奇怪,但是翰林学士刘仰白亲来宣旨,又有御林军护送,不会有假!”说着,上前唤醒了润之。

  润之睡眠未足,只觉头痛欲裂,眼睛酸涩,但是圣旨是无论如何耽误不得的。

  来不及正式束发,只简单地以发带将长发束于脑后,穿了家常的月白长衫,以热水净了面,这才算清醒过来。

  正要换上正式的衣冠,文秀慌慌张张冲进来道:“大哥,圣旨已经到了!刘学士说大哥不用下楼接旨,他会上来宣读!”话犹未了,只听得嘈杂的脚步踏得楼梯吱咯作响,刘学士领着一队御林军已是到了。

  “将二楼的房客都请下去,楼上不许留一个闲杂人等!”

  刘学士对四面稍加环顾,一声令下,众御林军留下两人守在他身畔,其余皆四散开来,将楼上的所有的住客都赶将下去。有些客人刚刚入睡,匆匆披衣而出,甚是狼狈。

  不一会,喧哗之声渐止,其余房间的客人都已下楼,众御林军退于楼梯之下把守。润之见了这般布置,不由蹙起了眉稍。

  “门生圣意在身,不能行礼了,恩师莫怪!”说来凑巧,刘仰白也是润之的门生之一。他又礼貌地向李华等说:“此系密旨,请师母与诸位都下楼去。”

  李华不放心地回头看了看润之,润之给了她一个“不妨事”的眼色,她也只好带着文佩与文秀下楼去了。

  润之见她下去,一掀衣摆,跪将下来,“臣……”她顿了顿,意识到自己不该再自称“臣”了,改口道:“徐文英接旨!吾皇万岁!万岁!……”

  “朕特许过你不必下跪,也不必如此山呼万岁的!”熟悉的声音骤然响起,润之一惊抬首,容色一变,失声道:“皇上!”

  灯光之下,眼前的男子身着御林军服色,但那熟悉的面容,与周身散发出的皇者风范足以昭示出他的与众不同,此人正是当今皇上李均。

  明宗挥手令刘仰白和随身的大内护卫——另一名“御林军”退出房门外,远离他们的谈话范围。垂首看向震惊不已的润之,低笑道:“朕终于做了一次在你意料之外的事了!能看到你吃惊的样子,也不枉了这一路奔波。起来吧,润之!”

  说着,亲自伸手相挽。

  他的指尖才触及润之手臂,润之的心中不禁一颤,心下迷惑不已。这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君王。改装私行,这不是皇上会做的事!终于有这么一天,自己不再能明白皇上的心思了吗?她避开明宗的手,并不起身,轻道:“皇上,您所为何来?”

  明宗扶了个空,怔了怔,也不以为忤,笑道:“你总是如此!拘礼得紧!朕说了多少次免你跪拜,你从来没有听过朕的话!病成这样了还逞什么强?再不起来,就是抗旨了!”

  润之蹙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发一言地站了起来,脑中一阵突如其来的昏眩令她身子不由摇了两摇。

  明宗伸手扶住她,对着她的脸庞端详了一会儿,“润之,气色比以前差了,还是随朕回京,让太医调理调理!”

  润之赶紧摇头,“不,不必了!臣……我会自行斟酌用药!”

  明宗感觉到掌中轻微的挣扎,叹了一口气,放开润之,端肃了脸色,郑重向润之道:“徐卿!润之!朕要你随朕回京!”

  “朕快马奔驰三天多才赶上你们,就是要带你回京!”

  “什么?那么……岂不是已经荒废了数日的早朝了……”润之微轩剑眉,无法掩饰自己的惊异,因为在她的记忆中,无论何时,无论何事,明宗皇上从来不曾辍过早朝。

  明宗深深地看着她,“卿为何不问是何事如此要紧,让朕竟然放下朝政,来到此处?”

  润之低下头,“文英不敢问……”

  明宗负手在屋中走了两步,轻咳一声,“卿不在,朕很是不习惯……”

  润之澄澈的目光微微深邃起来,垂着首淡淡一笑,声音平静,“皇上很快就会习惯没有徐文英的日子,要不了几日,一切都会回复正常的!”

  明宗倏然回首,略略提高了声音:“润之,你……你怎么还不明白?朕……

  确实需要你!“

  润之苍白的脸上泛起一片淡淡的红晕,抬头平静地问道:“皇上需要文英做什么呢?”

  “卿是朕的好丞相……”

  “姚镜如足可为相,不逊于我!”

  “朕想召你入宫……长伴左右……”

  “皇上,您已经有那么多妃嫔了,难道不够么?”

  “润之,卿……是在嫉妒吗?卿该有这个自信,足以让我专宠一生……”

  润之微微低头,再次以此来掩饰自己的情绪,皇帝毕竟是皇帝,明宗皇上到底是帝王之身,不会永远与她心意相通,原本君臣间的那份默契,就这么因为她的女儿身而动摇,也许即将不复存在了!

  “润之,朕需要你的冷静与睿智!朕的后位空了这么多年,所等的,也正是一个如你一般的女子!”

  “恕文英不愿入宫!皇上忘了?我曾立誓男装一生……”

  明宗到底是一国之尊,一而再,再而三地受到拒绝,再开口时,声音中已明显地有了几分怒意:“润之,你无论如何,也不愿为朕改回女装吗?”

  润之抬头直视明宗,一对眸子熠熠生辉,“皇上,文英不愿违誓!”

  明宗低沉着嗓子问:“即使是为了朕也不行?”

  润之微微迟疑,终于一抿薄唇,摇了摇头,道:“对不起,皇上!”

  “朕是一国之君,要什么朕不能给你,为什么非得守着那种早已无意义的誓言?”

  “正因为您是一国之君,所以您才有给不了我的东西啊!”润之一声长叹。

  生而为帝王的明宗所不能给她的,并非是爱情,而且别的东西。在润之的生命规划中并无爱情这一项。她一向和若春风的外表之下,是一颗冷逾冰霜、坚逾金石的心,因此她并不奢望明宗对她的真心真情,她也并不需要。与其说,她拒绝的是长伴在明宗身边,倒不如说,她拒绝的是入宫这件事。

  徐文英的光彩一向焕出于自身,毋需依赖任何人。她可以在朝堂上如鱼得水,因为那取决于才智,而在宫中却不同,一切的一切都系于一个人的恩宠。宫中的女子虽然都有着惊人的美丽,却也有着无尽的寂寞。这些美丽的女子,她们从大华的各处启程,辞亲远行,在她们旅程的终点,所面对的,却是一生也未必能见到皇帝一次面的寂寞生活,所等待的,是一生也未必能等来一次的宠幸,一入宫门深似海。更可悲的是,她们曾经鲜活的笑与悲,随着时间的流逝,都将悄无声息地消失,不会被任何人所记忆,“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这种人生,与死何异?润之宁可在朝堂上与人斗智,甚或在战场上与人厮杀,也不愿在宫中与这样一群悲哀的女子争宠。

  明宗目光灼灼,伸手攫住润之瘦削的肩膀,咬着牙说:“你说!朕一定给得了!”

  润之皱着眉退后,想脱开他的掌握,却被他拉得更近,她无奈低声道:“皇上!——”点醒他是一国之君。

  明宗从冲动中清醒过来,松了手,负手转过身去,冷冷道:“朕劝你考虑清楚!你想抗旨吗?”

  “臣不敢!”润之垂首跪下,心中不由一怔,意识到君臣之间已经有过很多次这样的对话了,在朝堂上,或是在宫中,都曾有过这样似曾相识的情景。皇上毕竟还是拿出了他皇帝的派头,不容人与他再顶下去了。

  明宗气顺了些,向她伸出一只手,道:“既不敢抗旨,起来吧!”

  润之略一迟疑,将手放到他的手中,却并不起身,只是道:“皇上,您也该知道文英的脾气……”

  明宗等了一会儿,发现她不再说下去,不禁问道:“卿究竟想说什么?”

  “我是个——骄傲的人,既不堪忍受冷落,也断不屑与人争宠,您……真的需要将我留在宫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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