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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纨绔+番外-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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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脸上露出几分悲悯,澜渊看着勖扬君小心地将布片收入怀中:〃刚好有坛琼花露,小叔可要尝尝?〃 
  不待他回答就命银两取来亲自给他斟上。勖扬君怔怔地看着酒杯出神:〃我翻遍了天崇宫都不曾找到。。。〃 
  〃你嫌弃这酒太甜。〃 
  〃呵。。。〃勖扬君却忽然勾起了嘴角,眉眼弯弯,眼中竟有透明的液体落下,滴入杯中时仿佛能听到〃咚……〃的一声轻响。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嗓子都是沙哑的,〃他什么都未给我留下。〃 
  〃小叔若不嫌弃,剩下这半坛就当是侄儿孝敬您的,如何?〃同是悔不当初的天涯沦落人,澜渊亲自将他送至门外又把酒坛塞到了他手中,〃人间一直是他的向往,如今他得偿所愿心里该是高兴的。〃 
  〃我会去找他。〃紫眸中划过一丝坚定,勖扬君沉声道。 
  〃小叔,这。。。这是何必?文舒他不会。。。〃惊讶之下想说文舒定不愿再见他,可又觉太伤人,澜渊一时语塞,〃两相折磨,何苦呢?〃 
  〃我不管!〃一直八面不动的脸上已布满疯狂之色,高涨的气势掀起纱衣重重,连说话声也陡然提高不少,眼中更是晶亮得诡异,〃他一直是我的,千万年前他就已是我的人!休说是他成为一介凡人,哪怕是轮回成一丛蓬草,他亦只能待在我的身边!自始至终,他都只能是我的人!澜渊,你听仔细了,他愿不愿不是由你来说,下回若再叫我听见,即便是天帝的颜面也休怪我不讲情理!〃 
  〃小叔。。。〃被他的狂态生生逼退一步,澜渊犹想再作劝说,勖扬君却跃上云端如来时一般急速远去。 
  长叹一声〃孽缘〃,担忧着文舒即使牺牲长生不老之身也换不来片刻安宁。 
  鼠族的帖子还未送到,狼族的喜帖却由狼王亲手送了来。早听银两说过,未来狼后的肚子里都已经有了狼族的少主,澜渊便忍不住指着墨啸道:〃好一个心狠手辣的狼王,为了一己之私竟连食九十九颗人心,妖界岂可再容你!〃 
  墨啸忙摆手:〃二太子你可不能胡说,旁人还好些,若是那个篱清知道了,他第一个毁了我的内丹。〃 
  〃那你家少主是怎么来的?〃澜渊知他狼族有不传之秘,却一直不知详情,此番也正好可以趁此机会了解一番。 
  〃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墨啸也大方,就一五一十地道来,〃我族有块祖传的墨玉,说是当年女娲娘娘补天时用剩下的,历代狼王的精血都在上头,时间长了就带了些异处,如果人类戴上多少要沾上点妖气,体质也就介于半人半妖之间。因此可使人类女子怀胎。〃 
  〃怪道说到你都要在前头加个‘色〃字,还真是有道理,人家清清白白的女儿硬让你拐成了一只妖怪。〃澜渊展了扇子,笑得越发肆意。 
  墨啸也不恼,从袖中取出了大红烫金的帖子递给澜渊:〃上回擎威成亲你不来是情有可原,这回我的大婚你要不来可说不过去了。〃 
  澜渊的笑容僵了,低头看着帖子沉思:〃他。。。来不来?〃 
  是狐族的篱落少主找上了狼王府理论,狼王这才有妻有子,这事兽族间都传遍了。那么于情于理都要请上狐王篱清的。想到相见,心中半是兴奋半是苦涩,我想见你,可你可愿见我?如若不愿,岂不是两相尴尬,不如不见。 
  〃本王成婚,你们一个个摆个苦瓜脸给谁看?喝杯喜酒是能药死你们怎么着?〃墨啸见他神色踌躇不由气恼,重重放下手中的茶盅,茶水立刻溅出了一大半,〃你倒是给我个准话,来还是不来?〃 
  澜渊抬起脸,满脸歉色:〃我。。。在下谨在此祝狼王狼后百年好合,白头到老。〃 
  不顾墨啸难看的脸色,将手中的茶水一干而尽:〃听说狼王的酒窖近日遭劫,正巧有些天宫里头的薄酒,还望狼王不要嫌弃。〃 
  〃哼!〃恼怒的狼王拂袖而去。 
  留下澜渊一人独自对着手中的扇子发呆,相见不如怀念啊。。。 
  喜宴自是一派喜色,满宴都是喧哗笑声,只有这里一角冷冷清清,有人自斟独酌淡看着眼前的欢声笑语。 
  上一次来狼王府赴宴还是数百年前,也是这般的热闹与欢腾,只是不见当年妖娆的蛇族舞女,满座风流子也多半娶妻成家不再敢放浪形骸,更无人似笑非笑敢将一双墨蓝眸扫过来惹得他心头火起拔剑相向。 
  新人正在行礼,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双方父母俱不在席,就让狼族的长老们受了,几个老长老激动得热泪盈眶,终于放纵不羁的狼王成家立业了,以后或许就能收回些心思在本族事务上不再让他们撑着一把老骨头操劳担心了。 
  篱清坐在席后静静地观礼,新人过来敬酒时,红衣凤冠的新娘特地向他福了一礼,说是要谢谢篱落公子,没有他或许就没有了这段姻缘。 
  〃听内子说他把那个书生照顾得很好。连那个被你揍得鼻青脸肿的小子都懂事能照顾人了,你这个做大哥的倒是有些不如他了。〃墨啸附在他耳边说得意味深长。 
  〃嗯。〃篱清只是点头,垂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墨啸无奈:〃舍不得你?隼矗商毂磷耪帕乘滥愕男乃肌D愣岳槁涫钦庋愣阅歉龆幽训啦灰彩钦庋俊? 
  篱清便不说话了,胸口有一处烫得火热,抬手去抚却触到了一样硬硬的事物,唇就抿了起来。 
  〃你这个人就是戒心太重也太苛求自己,感情这种事越思量越累,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还能折腾出个既喜欢又不喜欢出来么?〃有人见新人迟迟不来敬酒就来催,墨啸临走前仍不忘说教他几句。 
  篱清缓缓地坐下,脸上依旧无风无浪,只是神色愈加飘渺。 
  忽而有人进来通报:〃二太子来了。〃 
  声音不大,传入耳中却如炸雷一般,涣散的神思醒了过来,抬眼就对上一双墨中透蓝的眼。他正对着这边温文地笑,手中徐徐摇着一把竹扇,扇面上白底黑字题了几行字。 
  〃不是说不来么?怎么又来了?〃墨啸走过来问。 
  澜渊却不答,一双眼紧紧看着那边一道白影。 
  法印的疼咬一咬牙就能挺过去,可相思入骨的苦又有谁可解? 
  第二十章 
  摇着扇子坐下与众人寒暄,就有人凑过来夸赞他手中的竹扇:〃二太子果然与我等这些下界俗物不同,瞧瞧这一笔好字,是出自哪位名家之手?〃 
  对面独坐一隅的人动作一僵,澜渊不答话,墨蓝的眼殷殷地望着那边。 
  座中有人如擎威等熟知内情的俱都沉下脸来冲那些不知情的打眼色,却也有人半点察言观色也不懂,见澜渊缄默不语更是好奇地起哄:〃二太子休要自珍自藏,咱们是粗俗惯了。您是从哪儿得的这么一把好扇子,咱看看是不是也弄一把来摇摇,那个词儿叫什么来着?对,风雅一回!〃 
  篱清灿金的眸看往这里,在纸扇上顿了一顿又转向了他处。澜渊看着他抬眼又移开,目光追过去却如何也追不上。摇扇的手停了,缓缓将扇子合上,扇面上的诗句就被一点一点遮去:〃这是两百年前有一个人送的。〃 
  〃哦。。。看这句子,相思不相思的,定是又一个看上二太子您的在借着扇子跟您传情呐!〃不知是谁这么粗蠢又直接的肚肠,高声嚷了出来,引得一阵哄笑。好事者们纷纷猜测送扇子的是谁,从前雪族的那个,还是。。。可惜了,一片真心也不过换得几日恩爱。 
  笑声中,谁手中的酒壶不慎摔到了地上,清脆的响声惹来旁人侧目。 
  〃抱歉。〃白衣的狐王俯身去拾。 
  却有人心急地抢先一步奔了过去拦:〃别捡,小心扎到手。〃 
  指尖相触,闪电般赶紧分开,动作凝固,是拾也不是不拾也不是。双双尴尬地相对而立,一个紧盯不放,一个闪躲避让,彼此的视线错开得狼狈。 
  〃不敢劳二太子大驾。〃篱清率先打破了僵局,淡淡地谢过澜渊的好意,也摆明了疏远。 
  澜渊半张着嘴站在一边,满腹话语无从说出口。受刑的关节处开始泛疼,心口寒热交加,仿佛又有人持着细长银针一针一阵密密地刺来。 
  〃都死了是不是?还不快帮着收拾!〃新郎见状一边拉着澜渊归座,一边召来小厮为二人解围。 
  怔怔地被拖回了原坐,却连旁人对着自己说什么都听不到了。 
  歌舞又起,目光穿过睨裳翩迁只盯着那袭白衣瞧。银发金眸,俊朗面容上无悲无喜,无人敢上前攀谈更无人敢过去敬酒,仿佛跳脱三界之外的漠然看客,明明近在咫尺,却冷傲得如天边的月光般遥不可及。 
  夜深沉,新人的良辰美景绝不能耽搁,众人也纷纷识相地起身告辞。 
  〃找个人送你吧。晚上天凉,你这半身的法印受了寒气又得作痛,已经没了一半修为你就别逞强。〃 
  身后传来擎威的声音,一字一句传进耳里听得分明。 
  〃没事,有银两跟着就行了。这地界上谁还敢来惹我?〃 
  〃真是的,不是我说你,好好的清闲日子你不要过,去逆什么天?到底是为了什么?难不成还真是为了你个篱清?。。。〃 
  就再迈不动离去的步伐,回转过身,那两人正并肩走来。擎威没有瞧见篱清,对着澜渊自顾自地往下唠叨。澜渊的眼中却是一闪,忙拉住了擎威的衣袖示意他要多话:〃狐王身边的人手够吗?要不我再找个人送送。晚上天黑,一盏灯笼怕不足够。〃 
  〃不必。〃拒绝得不容半点转圜的余地,篱清深深地看了澜渊一眼便调头离去。 
  〃天冷,晚上出来时记得让你家主子多添件衣裳。〃身后的他转而谆谆地叮咛元宝。听在耳里,心里打翻了五味瓶。 
  〃王,这事儿小的真的就知道这么多了。那时您正养伤,长老们吩咐别来打搅,小的们就没敢说。二太子逆天咱也是听说来的,只知道原本是要打散了精魄从此灰飞烟灭的,亏了西天如来佛祖说情才保住了性命。胸口上刺字,又被封住一半修为也是别人这么说的,具体怎么着,小的也没见过呀。〃元宝站在堂下苦着脸回报,〃这都一百多年了,谁还记得这事儿?小的都问遍了,大伙儿也就知道有这么个事儿。〃 
  篱清坐在堂上一手支在颊边沉思:〃知道。。。他。。。是为了什么吗?〃 
  〃哟,这就更没人知道了。据说狼王和虎王还都去问过,叫二太子一句话给堵回来了。外头传的都是那些闲着没事儿干的瞎猜的。〃 
  〃就没人知道了?〃 
  〃没人。要不王您去问问。二太子对您可对别人不一样,兴许您去问他就。。。〃原本半明半晦的眼猛然抬起,仿佛一阵寒风刮过,元宝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赶紧屈膝跪下再不敢往下说:〃小的多嘴。〃 
  〃真的就这么重?〃垂下了眼喃喃自语,额前的发披泻下来,更看不清表情。 
  〃下去吧。〃起身径自从元宝身前走过。待得他走远,元宝才敢慢慢抬起头,背上早湿了一层。而那个方向,正是通往酒窖的。 
  几十年过往无痕,当初特特送来的十多坛酒还余下不少。细心地一坛一坛数过,又反过来再数一遍,少了一坛。 
  有谁能在狐王府中出入自由,又这么觊觎着他这些酒?答案不言而喻。偷惯了别人家的,他终于偷到自家人头上来了。 
  不觉得心疼,却被勾起了心中深藏的回忆。 
  取来酒盅满满倒了一杯,酒液过喉,满口生津。 
  从前从前,百年如同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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