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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玛哈-第38部分

小说: 玛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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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呼吸到从里面吹来的带着死亡气息的空气,她没有用手,而是用脚推开了房门。首先看到的,就是她的鞋子。她今天早晨出门时穿着的,那双平淡无奇的黑色高跟鞋。     
 但是这双鞋子摆放的样子很奇怪,它不是平放在地板上,而是歪着的,鞋头朝下鞋跟朝上。就好像 ,好像穿在什么人的脚上。她又向前挪动了一点点。毫无疑问了,鞋子的确是穿在了某个人的脚上,并且是一双不适合的脚上。因为她已经看到从脚指头上流出的鲜血,渗透到脚面上和鞋面上。难道说……她的心脏因为自己这个潜意识里的想法感到一阵强烈的惊颤。可是无论有多害怕她必须确定自己的这个想法。     
 她开始向尸体走去,蹲下身,靠进它。     
 和它离得越近她越能感觉她自己的想法完全是正确的。她甚至已经可以感觉到这具尸体身上还未散尽的热气了,这只能说明她死去的时间还非常短。尸体的头发胡乱地披散着,挡住了她的脸。而绮蜜想看清她的脸,非常想看。她伸出手,掠去了几丝挡住尸体脸部的头发,然后这尸体像是突然之间具有了某种特异功能般,绮蜜一看见那张脸,身体就重重地向后弹了出去。她的肩膀紧紧靠在墙壁上,不住地抖动着 ,甚至连她的牙齿也跟随身体一起抖动了起来,在她的抖动至少持续了整整五分钟后泪水才姗姗来迟地造访她的眼睛。她哆嗦着嘴唇,自言自语道:“这是报应,我知道,是报应。是我害了她,不是我,不是我,没有人会相信我的话,所有人都认为我是凶手,不是我,不是我,索妮娅。”她终于大声痛哭了起来,她颤抖不已的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裙子,把头埋在双腿之中。     
 此刻,在美术馆的外面,已经开始有大片的乌云聚集了起来,随着一声响彻天空的雷声,暴风雨终于降临了。大滴大滴的雨水夹杂着狂风袭击着这座古老的城市。如果说几百年前的那场暴雨让阿诺河泛滥,几乎毁灭了整个佛罗伦萨的话,那么今天的暴雨摧毁了绮蜜最后的一点理智。她已经完全失去了判断力,她不知道该做什么,怎么去做。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快离开这里,离开可怕的乌菲兹。不管外面在下着什么,她都不在乎了,只要能离开这里,她愿意去死。     
 她用尽所有剩余的力气从地上爬起来,手扶着墙壁,尽可能远离尸体,眼睛半闭着不去看她。她挨过了更衣室的门,又捱过了办公室的门,一到了外面的走廊上,就感到自己马上又能呼吸了。她往走廊上前后看着,空无一人,就撒开腿疯了似的往外跑去。穿过走廊,到大展厅区域时人多了起来,但她一刻也不愿意停留下来,她只顾往前跑,根本不注意自己撞到了什么人。在她跑的时候可以听见人们对她的冒失举动而发出的抱怨声,可她却充耳不闻。没有人来阻止她,也没有人能阻止她。直到……     
 “天呐,绮蜜,出什么事了。”     
 菲奥雷瞪着他本已经很圆的眼睛,神情茫然又焦急地看着披头散发,满脸泪痕的绮蜜。他伸出手拦住她的去路,想要帮助她。     
 绮蜜咬着嘴唇哆嗦着说:“让开,菲奥雷。”     
 “不,你得告诉我出了什么事,让我帮你。”说这话时,他因为太过着急眼睛充血了。     
 “你帮不了我,让开。”绮蜜哭着说道。     
 “为什么你不能相信我呢。”菲奥雷真的着急了,仿佛也要哭了起来。     
 “你给我让开。”绮蜜大喊一声,身体绕过他双臂围成的包围圈,向外跑去。     
 菲奥雷伸手过去抓她,却没有抓住。他跟着她一起跑了出去,在她身后大喊:“你回来,外面正在下雨呢,你会被淋湿的。”他跑到门口,看见绮蜜正沿着长廊往外面跑去,他不顾瓢泼的大雨跟着一起跑了出去。雨确实很大,雷声也确实很响,菲奥雷知道这个时候无论他怎样的大喊大叫,恐怕绮蜜都已经听不见了,他的脚步不知不觉地慢了下来。在狂风暴雨中,他看见绮蜜跳上了一辆计程车,绝尘而去了。 
突然,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一道闪电打向阿诺河的河面,阿诺河就像一面被突然击碎了的镜子,发出刺耳的声音,让菲奥雷感到了恐怖和绝望。       
  
第84节:玛哈(83)                   
第四十九章     
 “去哪儿,小姐。”开车的司机戴着一顶压得很低的帽子,他并没有转过头,只是一边往前开车一边问,就像对待他每天都要遇见的许许多多的客人中的任何一位。     
 “去……”     
 绮蜜张开嘴,不知该说些什么,她突然觉得自己其实无处可去,体会到一种被整个世界在瞬间抛弃的感觉。只有在这个时刻她才感到其实自己在这个城市中真的一无所有,也许除了弗朗切斯科。可是现在,在这种情况下她该怎么去找他呢,她已经给他带去太多的烦恼了,她甚至已经在感情上背叛了他。更何况现在去警察局,是多么具有讥刺意味啊!去自首呢,还是去报案呢,告诉他们我刚刚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发现了一具死尸,并且这个人就是正在调查我的警察。上帝,这是多么可怕的巧合啊。她的泪水慢慢滑落在了脸庞上,再一次湿润了她还未干的肌肤。     
 “小姐!”     
 “去列奥波多广场,在老区的郊外。”     
 “是的,我知道那个地方。那可是个漂亮地方,能住在那里的一定都是有钱人,你住在那里吗?”这时他把头瞬间转了过去,却惊讶地发现一个浑身湿透的年轻女人正坐在后座上哭泣。显然,她根本没有听见他的话。     
 “小姐。”这一次他的声音轻极了,然后他把注意力放回到了开车上,告戒自己要闭紧嘴巴。     
 雨似乎有越下越大的趋势,雨水不停敲打着车窗,绮蜜渐渐停止了哭泣开始陷入了沉思之中。她觉得自己正被许多种无法言语的情感所困扰。它们交杂在一起,像一根根的丝线把她牢牢地困在中间,她无法破茧而出。一方面和克劳斯所产生的爱意让她十分地满足和快乐,可另一方面她却又不得不忍受在感情上背叛弗朗切斯科的痛苦。单单这两种感情的夹杂就已经够让人心烦的了。可是, 还有谋杀,一桩又一桩的谋杀案,把她折磨得几乎要窒息了。她一直都在考虑着一个问题,差不多从第一起谋杀案开始时就时刻在想着,这一切和玛哈有关吗?她有时会认为当然是有关系的,但过了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太可笑了,简直是疯了,毫无疑问,这之间没有任何的关联。     
 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地经常要揣测为什么凶手要给那些被害的女人穿上她的鞋子呢?猜测这中间的疑问是最让她头疼的,她时常感到自己的心就快被揉碎了。不过,从头至尾,在她所有产生过的情绪中唯一没有出现过的,但确实应该出现的就是恐惧。谋杀在她身边一再发生,她身在其中却没有害怕的感觉,甚至压根就没想过也许下一个被害人就是她自己。所以,当绮蜜突然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觉得很奇怪。     
 “我们到了,小姐。”     
 司机的说话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向车外看去,确实到了。她在城中的另一个避风港,克劳斯的家,也许是她唯一可以并且愿意呆的地方了。     
 计价器上显示着她该支付的车费,她知道自己身无分文,如果克劳斯这会儿不在家她该怎么办呢?下意识地,她把手伸向了自己的脖子,感觉到了戴在上面的K金项链,她做出了要解下它的动作。     
 “千万不要,小姐。”司机马上阻止了她的行为,“如果你没有钱,那就算了,这项链。”司机又深深看了看绮蜜红肿的双眼,“还是留着吧,毕竟它对我没有用。”     
 “但是请你等一会儿,如果我的朋友在家,也许他可以替我付钱给你。”     
 “好吧,我等着。”     
 绮蜜下了车,走到门前,按响了门铃。大约过了两三分钟后,克劳斯菲尼克斯打开了门。他看见绮蜜后稍微愣了一下,随后把她拉向自己,一直拉进自己的怀抱。绮蜜木然地把脸紧贴在他的胸口,感受着他温暖的胸膛带给她的勇气。可是她又哭了起来,然后她抬起头看着画家说:“替我把车钱付了吧,我从美术馆出来时什么也没带。”     
 画家看看停在外面的计程车,跑了出去替绮蜜付了车钱,在他跑回来的时候,他这才注意到绮蜜赤着脚。他惊异地看着她问:“发生了什么事,你的鞋子呢?”     
 随着他的问题的提出,绮蜜哭得更加厉害了,她像孩子般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我把,把鞋子,我把鞋子……弄丢了。”     
 她无须再多加解释了,这句话意味着一切,画家什么都明白了。他沉重地叹了口气,走过去把她抱了起来,穿过花园一直把她抱到他的画室里。         
  
第85节:玛哈(84)       
 他把绮蜜抱进画室,放在软榻上,他看着浑身湿透正在发抖的绮蜜很长一段时间,眼睛里有一种欲言又止的神情。后来,他找来一条浴巾放在绮蜜的身边,然后自己像是有事般地走到法式落地窗前呆呆地注视着外面的雨景,眼神尽可能地与她相避开。     
 绮蜜看看浴巾,又看看克劳斯,突然悲从心起,她感到一阵后悔和羞辱的感觉。就连他也不相信自己是清白的。但是,半天以前她的确还可以毫无愧疚地宣布自己是清白的,不过现在一切都改变了。她没有杀人,但是她的心却因为自己的行为而套上了枷锁。     
 她挣扎着站起来,可是疲惫和失落让她很虚弱,刚站直,脚一软又摔倒了。克劳斯急忙跑过去扶住她,看着她不怎么健康的绯红的脸颊,柔声说道:“你病了,把身体擦干,然后躺下休息一会儿。”说着,他拿起那块浴巾帮她擦干了身体,又找来了绮蜜曾经穿过的那条白裙子交给她,在她换裙子的时候,他在他常用的那个酒杯里倒了半杯白兰地,又从一个小药瓶中倒出两颗药丸,走回来把它放在惊魂未定的绮蜜的手中,严肃地说道:“把这些吃下去。”     
 绮蜜看着他,表情有点怪异,但是没有要吃的打算。     
 “来吧,对你有好处。”他加重了语气,但没有加重音调。     
 绮蜜咬咬嘴唇,接过了杯子,把药丸往口中送去。可是克劳斯马上就发现,不知是太虚弱还是太紧张,绮蜜甚至不能自己握住杯子。她的身体已经不再颤抖了,可是双手还是不住地颤抖着,酒洒在了她的手臂上。他看着她叹了口气,走到她的身边坐下来,一手接过酒杯,用一只手搂住她,把酒慢慢地喂到她的口中。     
 “咳,咳。”     
 白兰地滑入了绮蜜的气管中,她的身体弯成了一个虾的样子急促地咳嗽着,“绮蜜。”克劳斯的口中发出一声含糊不清但却满含着某种温情的叫喊。绮蜜觉得他似乎想要吻她,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她把头掉开了一些。     
 “我害死了一个人。”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可是如果不找个人说出来她就要疯了。     
 “一个?”     
 绮蜜抬起疑惑的眼睛看着他,“当然是一个,你认为是几个?”     
 “我不相信,绮蜜,我不相信你会伤害任何人。”     
 “不。”绮蜜突然紧紧抓住他的手臂,“上帝会惩罚我的,会的。”     
 “不,不会的。你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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