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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春秋双艳:文姜与宣姜-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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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寿宴
急子的寿宴设在东宫偏殿的书房外厅,郑忽应邀到达时,宾客都已经齐了。原来只有他是外人,出席的全都是急子的弟弟们。

  急子不是一个喜欢张扬的人,置办寿宴只是为了加深兄弟间的感情。

  处人骨肉之间,郑忽不似往日健谈,只默默地观察着。自己下首的青袍男子,他是见过的。公子顽是急子同母弟,两人相貌酷似,就好像是同一支墨笔画出的两张面孔,唯一的区别就是画急子的时候,用墨浅淡,画公子顽的时候,墨水更浓。

  对面的公子黔牟,生就一副苦相,眉毛耸拉,眸淡无神。

  黔牟下首,是宣姜的长子公子寿,约莫十五六岁,相貌虽丑恶,但是十分憨朴。

  长得像宣姜的是她的小儿子,坐在公子寿旁边的公子朔。眉目狭长,俊逸飞扬,睥睨间带着一股子痞气,不过十三四岁,一身菱纹织锦镶边的宝蓝色丝袍,腰间垂下青玉多节佩,玉光澹荡如水。

  哥哥们全都将贺寿礼物呈现出来之后,轮到公子朔,他两手一摊,涎着脸笑:“哈,我忘了带了!”

  公子寿瞪了弟弟一眼,公子朔一脸无所谓,吊儿郎当地左右看看,龇牙咧嘴地笑。

  急子清隽的脸庞没有一丝不快,只有水漾的柔和,明净的诚挚:“弟弟赏脸来赴宴,就是对为兄最珍贵的祝福。”

  公子朔不理会他,吊儿郎当地摇头晃脑,唇边挂一丝轻蔑的冷笑。

  一盏盏青铜豆形灯摇曳闪烁,照耀着青铜食案上的炮豕烩鲤,油润鲜美,烛光映出潋滟的酒光,酒香四溢。先秦时代,但凡宴席,一般都有丝竹缭绕,管弦相随。公子寿送给急子的贺礼是一只碧莹莹的玉埙,于是急子说:“席间无以为乐,为兄吹埙一曲助兴。”

  公子寿粗蠢丑陋的脸溢出一片温厚的喜悦之情,这种单纯得无一介杂质的欢喜,令他的容貌发生了惊人的变化,那份丑开始丑得绵软,丑得厚实。

  幽咽苍凉的埙声在烛光里宛如烟雾般飘散,急子的容颜也如月轮周围的光晕,在烛光里迷迷蒙蒙,只有那双清流皓泉似的瞳眸,随着埙声漾出一缕又一缕忧愁。

  公子寿从埙声里听出急子心底的哀戚,温厚单纯如他,也受了感染,心头渐渐袭上一抹愁绪,更多的是担心,他目不转睛地凝视兄长,兄长为什么不快乐?急子哥哥,弟弟能为你做什么?

  从小到大,公子寿最依恋急子。因为他长得太像卫宣公,两个儿子中,宣姜一直不喜欢大儿子,而是偏疼容貌类己的小儿子。急子似乎永远有无尽的耐心,无尽的温情,源源不断地倾注给所有弟弟,无论同母的,异母的,无论喜欢他的,讨厌他的。从来都是急子关怀、包容弟弟,谁又去体会过急子内心深处的忧思。

  这一刻,泪水盈满了公子寿黄豆般的小眼睛,那本来小得几乎看不见目光的眼睛,竟映现出一片清亮纯善的光芒。

  公子朔却在一旁不耐烦起来,这无聊的埙声对于他简直是噪音!他只管撕拉一只鸡腿,将油腻腻的手舔了个遍,然后端起狼胸脯肉熬的羹喝,故意发出很响的“咕噜咕噜”声。

  公子寿横了他一眼,公子朔故作无视,又用玉箸敲打着青铜酒觯,不和谐的“叮叮咚咚”夹杂在凄咽哀长的埙声中,众人的目光斜过来,公子朔若无其事,两手并用地乱敲乱打,摇头晃脑,哼哼唧唧,一副惫赖形状。

  急子没法吹下去了,放下玉埙,很珍视地用袖子擦拭,放入怀里。他没有怨意,只是有些落寞,神情萧索,垂眸不语。

  公子寿忍无可忍,劈掌打在公子朔后脑:“朔儿!不得无礼!”

  公子朔在重击下,身子往前一扑,双手撑在食案上,豆觯倾翻,酒食洒地。几缕头发垂到额前,公子朔勾起小指,优雅地挑开,一甩头,扬起脸来,阴冷的目光从公子寿急怒的脸扫到急子寂寥的脸上,他嘴角扯起一个阴鸷的笑,蓦地振衣而起,扬长而去,留下玉佩铿铿锵锵之声,听上去寒凉而又傲慢。

  公子顽看不过去了:“你什么意思!不带礼物,白吃白喝,还要搅局!我们哪里对不住你!”他身子刚起,就被急子叫住:“顽儿!坐下!”

  他说“我们”,因他是急子同母弟,公子朔则是公子寿的同母弟,公子寿闻言更加惭愧恼怒,腾地站起向外走。急子追上他,一把抓住:“寿弟,你去哪里?”

  “我去把那混小子抓回来,给哥哥认错!”公子寿倔强地往外挣,试图摆脱急子,然而一向温雅的急子此刻却严厉专断,紧抓不放:“别去了,不过是小事一桩,让他去吧。”

  急子哪里能料到,这可不是小事,公子朔自小备受父母宠爱,宣姜因他长得一点不像卫宣公,在寂寞凄凉中,一直将小儿子当成情感寄托,爱之如命。卫宣公虽有这么多儿子,但是公子朔毕竟是小儿子,加上卫宣公得到宣姜的身多年未得她的心,见她一心扑在小儿子身上,当然也想通过小儿子讨好她。父母两个出于各自的心理,将公子朔是捧如掌中珠。公子朔受不了别人对自己的一点忽视,偏偏自己的同母兄公子寿,向来交好急子,冷落自己,而且急子身为储君,自然也是众人巴结的对象,公子朔哪里能忍受急子比自己更受欢迎。

  乘车回新台的一路上,他都在想着怎样整治急子。他对急子的嫉妒由来已久,今夜是再也无法遏制了。想来想去,只有拿自己母亲跟急子的那段暧昧孽缘作文章。自己生母本来是急子的妻子,这段往事他自小便知。

  车外寒风呼啸,像奔跑的厉鬼。车灯剧烈摇晃,变幻急闪的光影切割着公子朔英俊的脸颊,狭长的眼眸掠过一丝阴森森的光,与他尚显稚嫩的年龄映衬起来,显出一种邪鸷冷枭的峻美。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二节 谗构
夜深了,窗外风在咆哮,声音嘶哑而凄厉。宣姜凭靠漆几,呆呆坐着,倾听着窗外的风声。铜燎炉的火焰蹿动跳闪,映得她的容颜一片娇红艳丽,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妖娆的光影。然而,一种长期压抑的悲楚潜伏在眉目深处,宛如一束火苗,无风时它静静燃烧,风一起,火苗便会急速扭曲。

  绣帘外传来隐隐的啼哭,或许是风声,她懒得去分辨。

  却原来不是风声,是小儿子在哭,他撩帘进来,年少俊美的脸浮现出令人心疼的委屈,宣姜心里微颤,这个孩子是她唯一的希望,她焦灼地向他伸出手臂:“朔儿,你怎么了?”他顺着她伸出的手臂滚进她的怀抱,一阵磨蹭一阵撒娇,她只管揉着他疼着他:“朔儿,你怎么了?”

  “娘,急子哥哥欺负我!”他将脸埋在母亲散逸出脂粉香气的胸脯,眼睛却在母亲温软的体肤里恶毒地转动,“娘,急子哥哥今天竟然呼我为儿子!”

  宣姜搂着儿子,沉浸在一种近乎畸形的狂热母爱里,一时没有回过神:“儿子……?”

  “急子哥哥说,你母亲原是我妻子,你当然就是我儿子。我母夷姜,本是我爷爷的妃子,我父亲据为己有。将来我做了国君也要把你母亲据为己有。何况,她本就是我的,将来父亲要把她连同卫国江山一同还我。”

  公子朔一边说一边感到母亲的身体渐渐僵住,他奇怪地仰起头来,母亲的神情完全出乎他意料——多么,多么奇怪的神情!

  突然,母亲用颤抖的双手捧起他的脸,她用力很重,他很不习惯,偏了偏头,却被母亲扭正,锁住他的眸,一字一句问他:“朔儿,急子,他真的这样说?”她的红唇像两片风中的花瓣一样颤抖。

  公子朔心里已有几分感到不妙,但是这个谎言既然开了头,所幸眼睛一闭,黑着走到底吧。

  “娘,难道我还会骗你!你别看急子道貌岸然的,实际上不是那么回事!咱们都被他蒙蔽了,越是像他这种满口仁义道德的人,内心越是龌龊不堪!”公子朔肆意地攻击诽谤急子,他已经掩饰不住年深月久的嫉妒与怨毒,英俊的面孔有些扭曲。

  然而,宣姜已经注意不到这一点,她已经整个人都痴了。

  许多冰冻多年的感受与情愫,都重新流动起来,就像大地回春时解冻的河面,浮冰互相撞击着,水面逐渐扬波起浪。现在,她整个身体都充满了这种浮冰撞击、流水哗啦的声响。

  “朔儿,你真的没有骗娘?”她仿佛不能确定似的,又问了一次,声音颤栗着。

  “我当然没有骗你。”公子朔感受到母亲遍体震颤,又看到母亲长而媚的眼里映出比火光更鲜明炽热的喜色,陡然间,一个模糊而微妙的猜测击中了他,他年少英俊的脸逐渐笼上一层幽暗。

  “朔儿……”宣姜紧紧搂住儿子,搂得他喘不过气,他烦躁而恼怒地挣脱她,她看见他眼里闪出小兽般的凶光,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朔儿定是觉得大受侮辱,而自己的表现……

  宣姜压住情绪,冷下脸来:“急子太不像话了!不过,朔儿,我们母子现在只能忍气吞声。急子今晚说的话,你一个字也不能说出去,尤其不能告诉爹爹,听见没有?”

  “为什么不能告诉爹爹?”公子朔直起身子,冷锐的目光恨不能射穿母亲的伪装。

  宣姜在儿子尖锐冷厉的目光下有些慌乱:“因为,因为急子为储已久,朝臣拥护,你爹爹一怒之下与急子冲突起来,恐怕不是急子的对手,反遭其害。不如暂且隐忍,不忍何以成大事?你爹是个忍不住的人,告诉他反坏大事。”

  宣姜一番解说,底气不足,神情惶急,公子朔歪着头、斜着眼,冷静地睨着她,嘴角勾起一个讥诮的笑弧。宣姜心里一凛:难道儿子看出什么了?

  她一把拉过儿子,神情忽然狰狞,隐隐透出疯狂:“朔儿,你若告诉你父亲,我绝不轻饶你!”妖媚的眼睛紧紧盯住儿子,长长的睫毛疾闪,如扑翅的蝶,“听见没有!”

  公子朔仍是一张冷面,推开母亲站起来:“你放心,我不会说。”他居高临下,轻蔑地冷睇她,然后嘲弄地一笑,走了出去。

  儿子的蔑视并没有伤害她,因为,她已经被滔滔的喜悦淹没!

  急子……啊,急子……

  急子清灵纯澈的脸浮现于脑海,如水中的波光般掠过。

  自从许多年前那次肌肤之亲,急子再也没有单独来过新台。这些年来,他一直在刻意避开她。时间长了,卫宣公也逐渐放松了警惕,让他们有许多机会见面。然而每次面对她,他都是一副冷冰冰的神情。她知道自己是一个被人沾污过的女人,他身边不乏冰清玉洁的秀色,他何苦要甘冒触怒君父、储位被废的危险,来捡她这个旧货脏物。因此,强烈的自卑自弃,让她这些年不再试图接近他。

  然而,现在她明白了一切。原来,急子是慑于父威,碍于礼法,今晚寿宴酒后吐真言,他心中是有她的啊,他就等着父亲薨去高登大宝,然后就可以如愿以偿地将她收为己有。

  原来是这样!

  其实她心里也一直存有这个希望,她总是想,也许卫宣公死了后,他就会要她了。现在证明,她的猜想完全正确。朔儿说的对,他虽笃信忠孝仁义那一套,但他也是个男人,他内心深处一定是对她充满绮念的!

  窗外风在狂吼,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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