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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倾色-第60部分

小说: 倾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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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末却突然间紧张起来,几乎想要找个地方躲起来。可阁楼这么小,哪里有藏身的地方?
  脚步声停在门口,夏末撇过头,看着窗台上的那盆米兰。
  很久很久都没有声音,久到夏末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回过头,却见姬辰枫怔怔地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一串钥匙和文件袋。
  “夏夏,是你吗?”姬辰枫一步步走近,跟做梦一样,脚步虚浮。钥匙和文件袋掉在地上,画稿从文件袋里滑出,散了一地,他也只当不见。
  夏末没说话,只是看着他。他清瘦很多,和十五岁那年初见他一样,普通的白衬衣黑裤子,衬得他四肢修长,身材挺拔,风姿如玉。而她,似乎也还是那个在阁楼里等待心上人归来的少女。
  “夏夏。”姬辰枫修长温暖的手指抚上她的眉眼脸颊,黑如点墨的眼眸贪恋地扫视她脸上每一寸肌肤,然后蓦地把她拥入怀里,“我一定又在做梦了是不是?很多次我都梦见你回来,梦见你叫我辰枫哥哥,梦见你笑盈盈地看着我说我喜欢你呀,梦见你在厨房里一下一下笨拙地切菜……”
  夏末任姬辰枫抱着一动不动,翘翘嘴角想要笑,眼睛一眨,却落下一行泪来:“可是那时候你总说我厚脸皮,嫌我吵,还说我讨厌。”
  “是啊,那时候的你总是叽叽喳喳说个没完。那些讨厌你的话,喜欢你的话都是真的。想要讨厌你,可又控制不住喜欢。曾经想过就这样吧,可一想起前世就要嘲讽自己,已经被欺骗过一次,还要再被欺骗一次,落得个和前世一样的下场吗?”
  “你说过,那时的我们虚情假意。”
  “当时以为是。直到后来,你下定了决心要报复,我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虚情假意。不论我做什么、说什么,你虽然脸上在笑,眼里却并没多少热度。你偶尔下厨,也只做小离喜欢的菜。我喜欢什么,吃没吃,你就算问,也只是例行公事。晚上如果是你先上、床,你永远都离得我远远的,背对着我,是我厚着脸皮把你按在怀里。我常常自我安慰,时间长了就会好,等再有一个孩子会更好……”
  所以,姬辰枫才会给那个孩子取名意。
  “可是你说,无论我们以后会有多少个孩子,你都会把他们打掉……夏夏,对不起……直到听你说出这句话,我才知道自己当初说过的话有多残忍,对不起,夏夏……”一向坚强自负的男人,竟然哽咽着把头埋在她颈间。
  姬辰枫说:对不起。
  对普通人而言几乎每天都能听到的三个字,她却花了六年的时间才终于等到。
  虽然她一直说不在乎,可那张支票那些残忍的话,终究成为长在心里的一根刺。不要说碰,就是呼吸一下就会觉得痛,痛彻心肺。
  夏末闭上眼,任泪水在脸上纵横肆虐,却终究伸出双臂,慢慢慢慢,一点点抱住姬辰枫结实劲瘦的腰:“那些话,是我骗你的。因为担心怀孕,所以我一直偷偷吃药,那个孩子……我担心他是个不健康的孩子。”所以,她才会选择普通的手术,用疼痛来惩罚自己。
  姬辰枫止住哽咽,错愕非常,两只手紧紧地握着夏末的双肩,迫使她与他对视:“夏夏,你再说一遍。”
  “当时我一直在吃避孕药……”夏末喃喃,不敢对他对视。
  就算如此,也还是会伤着他的心吧?他那么想要孩子,她却偷偷吃药。
  “是因为这个?只是因为这个?”姬辰枫几乎不敢相信,一遍又一遍询问。
  原来并不是不想要他的孩子!
  夏末被问得有些恼了:“姬辰枫你有完没完?”再回答下去不就等于是变相跟他表白?
  姬辰枫想笑,却又想哭。如果他早些告诉夏末其实他早就把那些药替换掉,那个孩子是不是就会平平安安地生下来?
  但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果!
  既然如此,还是选择不说的好。自责的事,留给他就好。 
  他今后的事,只有一件,就是好好宠着、爱着、捧着他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妻子。
  (正文终)
  

  ☆、秦慕远番外

  
  还没到五月冰融的时节,秦慕远就常常绕道去通往山外的小路口查看冰封的情况。
  住在山里的藏民们都知道这个才来一年不到的秦书记和他的心上人分隔两地,因此每当在路上遇到绕道去的秦慕远时就会脱了毡帽跟他打招呼,并热心地告诉他:“秦书记,我们已经替你看过了,路还被封着呢。”
  秦慕远在当地很有些声望,这声望来自于这几个月的无偿奉献。当初他被秦老爷子瞬移到这个偏远闭塞的小县城时,秦老爷子曾摞下狠话:“不做出政绩就别回C市,更别提你的婚事。”
  初到小县城,秦慕远还真是一时适应不了。这哪里是县城?完全就是小村庄!
  在他的认知里,汽车、网络、美食、高楼是构成这个世界的主旋律,可这个小县城不但没网络没电视,县里唯一的变电所还时常断电。马路真正是马走的路,偶尔有摩托车走过就可以称得上豪车。如果两三屋的房子能够算高楼,很幸运,县政府算得上是,不过外墙只勉强抹了层水泥,连秦慕远记忆里小时候大院的房子都比这高档得多。藏民们主要还是以帐篷游牧为主,点着油灯,烧着牛粪。
  秦慕远曾去过一个当地的藏民家里,好客的藏民给他倒酥油茶,用的是银质的杯子。这本来是件挺有面子的事,关键是他在出帐篷时看到女主人正用牛粪擦拭杯盘,当时就差点把喝下去的酥油茶给吐出来。
  要说当地很缺水也算不上,可在藏民看来,水是神圣之物,用来喝可以,用来洗就是玷污。所以当地的藏民还保持着一生只洗三次澡的传统,器皿要么用一块脏得看不出本色油腻腻的抹布擦,要么用牛粪擦。
  交通闭塞,信息落后,知识匮乏,是秦慕远对这片土地的认知。可抓、可建设的东西太多,反而让他一时思绪混乱。经过反复分析,响应要想富,先修路的号召,秦慕远决定先打通通往这块盆地之外的小路。只有道路通畅,才能引进外面的新的东西,拓宽当地人的视野,从根本上转变过来。
  除了修路的报告,秦慕远还想办法找商家赞助。当地贫穷落后,可也保存了最完整的原生态,只要擅于利用,不愁得不到发展。
  十月初秦慕远回C市那次,除了想见一见夏末,还有更重要的目的:拉赞助。等到冰雪融化的时节,就可以等来他想要的消息了。只要做出了政绩,他就可以挺直腰杆在老爷子面前说娶媳妇的事了。
  秦慕远骑在马背上晃晃悠悠地想得入神,忽听对面有女孩子的歌声传来。歌声悠扬纯朴,与这蓝天白云和被冰雪所封的壮丽景致融为一体。不用看,秦慕远也知是央金卓玛。央金卓玛是个十七岁的藏族少女,因长相出众,歌声清越而成为众多小伙子追求的对象。可她一个也瞧不上,总喜欢围着秦慕远转。时间一长,大家便也知道央金卓玛喜欢秦慕远的事。
  一首歌唱完,秦慕远正好骑马来到央金卓玛跟前。央金卓玛大大方方地冲秦慕远露出灿烂的笑容:“阿远,又来看路?”因为日照的原因,央金卓玛的皮肤偏黑,但却呈现出缎子一样的光泽。笑起来就觉得牙特别白,配上她黑白分明的眼睛,一股野性美扑面而来。
  “是啊。”秦慕远回以一笑,马不停蹄从央金卓玛马旁擦过。
  央金卓玛伸手一扯马绳,跟往常一样跟了上来,和秦慕远并骑而行:“阿远,外面真像你说的那么繁华热闹?”就如同秦慕远不相信这世上还有像这个小县城这么落后的地方一样,央金卓玛似乎也不太相信秦慕远嘴里所说的世界,于她来讲,也同样不可想像。
  “当然。”对于秦慕远这样的欢场老手来说,怎么会察觉不到央金卓玛缠着他讲外面世界的用意?可他并不点破。倒并不是想诱拐小姑娘,而是单纯地,在跟央金卓玛讲外面的世界时,可以无所顾忌地想念夏末。
  五月中旬,小路最后一点冰雪融尽,秦慕远迎来了他的好哥们儿兼跟屁虫侯跃。
  侯跃一见他就两眼瞪得老大:“我靠,禽兽,这半个月我他妈几乎天天来路口吹风,你倒好,美人宝马的逍遥自在。”
  央金卓玛转头问秦慕远:“他叫你什么?”
  秦慕远淡定地回答:“没什么。他是我从小最要好的朋友,从C市来,我们有很重要的事要先走一步。央金,再见。”
  “再见!”央金卓玛是个干脆利落的姑娘,冲侯跃友好地笑笑,掉转马头就走。
  “猴子,别告诉我你大老远来就是想我了,来看看我。”秦慕远自问对侯跃还是非常了解的。
  侯跃还在伸长了脖子看央金卓玛的纵马远去的背影:“这姑娘长得漂亮,马骑得也潇洒。禽兽,是你新欢?”一边问一边冲秦慕远挤眉弄眼。
  秦慕远瞥他一眼:“有话快说!”
  侯跃缩缩脖子:“小欣欣出了车祸。”
  秦慕远一勒缰绳:“什么时候的事?”
  “过年时候的事,都五个月了。”侯跃紧接着又抱怨,“你说你家老爷子心挺狠的啊,把你扔这么个鸟不拉屎人迹罕至的地方,手机用不了,固话没有,连信也送不进来。”
  “小欣现在怎么样?”秦慕远只需要看侯跃的表情就知道闻欣捡回一条命。
  “有命跟没命也差不了多少。”
  秦慕远默了一下,又问:“西泽呢?”
  侯跃这下可真是吃惊了:“你怎么知道西泽……”
  秦慕远道:“夏末生日那天晚上西泽失态成那样,还不够明显?”
  侯跃听他提到夏末,没来由地一哆嗦,赶紧打个哈哈:“是吗?那天晚上你一时风头无双……”忽然想起秦慕远那天晚上言谈举止也很怪异,不禁想抽自己两耳光。
  秦慕远嘴角微微噙笑,夏末两个字在舌头上转了好几圈,终于还是决定问好哥们:“西泽到底怎么样?”
  侯跃不敢再扯,生怕一不小心又把夏末扯进来:“他说等小欣欣醒了就跟小欣欣结婚。你说,以前小欣欣好生生的追他他不答应,现在小欣欣活死人一个他倒要娶他,你说他是不是脑子有毛病?人家都说他脑回路有问题。”
  秦慕远看着远处仍覆着皑皑白雪的起伏的山峦,半天才悠悠叹息一声:“他这是终于想清楚了。”
  一路无话。
  等终于远远能够看见县城那稀稀疏疏的房屋时,秦慕远到底忍不住问了出来:“夏末……还好吗?”声音里带了连他自己也没察觉的微颤。
  侯跃看着路边,尽量使语气听起来轻松:“当然好。夏美女又获了一项奖,离大画家越来越近了。”
  “她画的画本来就很好。”秦慕远有几分骄傲,竟带了几分与有荣焉。
  侯跃没去破坏他的好心情。他忽然很怀念以前那个斜睨着一双桃花眼对很多女孩子放电的花花公子秦慕远。没心没肝的,也未尝不是一件幸福的事。
  “你来之前没告诉她?”
  侯跃轻咳一声:“夏美女让我带一句话给你。”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躲躲藏藏地打太极太特么痛苦,侯跃不想再隐瞒下去。“夏美女说:让你忘了她。”
  还未来得及隐去的笑容凝固在唇角,七个月的想念就等来这么一句话,秦慕远只觉得脑中轰地一声,连远处的天际和山峦都变得模糊起来,只觉到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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