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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8.葬礼之后的葬礼-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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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当然的。每次想到这些,莫兰就觉得心里非常难过,也越发觉得高竞可怜。
这顿晚饭莫兰吃得很不是滋味。
因为高洁一直在跟高竞谈自己怀孕的感受、孩子的状况,以及上次梁永胜带她去香港玩时她的疯狂购物经历。可是,她逛了好几天,好像也没给哥哥买回什么礼物来,只因为她打了个电话问高竞,高竞说什么都不需要,结果她就真的什么都没买,虽然这些小事高竞一点都不计较,但莫兰还是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更让莫兰感到生气的是,在吃晚饭的时候,高洁居然三次做出要呕吐的模样,虽然她明知道这可能是妊娠反应,但这也未免太夸张了吧?一会儿要吐,一会儿又要吐,感觉好像是我做的晚餐有多恶心似的,莫兰恼火地想,怀个孩子就这么了不起吗?更可恶的是,她这么一恶心,就把高竞搞得手忙脚乱,一会儿替她拿毛巾,一会儿又替她拍背,一会儿又给她倒水,看着就生气。
“你不必送我,你还是回去照顾你妹妹吧。”他送她下楼时,她冷冷地说。
“你是不是生气了?”他问道。
对,我是很不高兴,但是我要是这么说,你又会觉得我小心眼了。
“不是说了不必送了吗?如果你下来这会儿,她突然要生了怎么办?”他知道莫兰是在故意讽刺他,高洁才怀孕四个月。
“别啰嗦,我送你回家。”高竞笑着说。
“你干吗老是伺候她?难道她碗筷也拿不动吗?她手断了吗?”在车上,她终于忍不住质问道。
“以前照顾她,是因为她小,我这当哥哥的照顾她是应该的,现在这样,是因为把她当客人。我等会儿回去就给梁永胜打电话,叫他尽快把她接回去,我的确也是没能力照顾她。莫兰,你放心,我会妥善解决的。”高竞的回答让她有些吃惊,没想到他突然变成熟了,做起事来终于不再感情用事了。
“你不是跟她绝交了吗?”
“我想真正割断这份亲情大概也不可能,妹妹终究只是妹妹。”他冷静地说。
“你今天是怎么了?我都快不认识你了,怎么说话这么成熟?”她困惑地看着他。当天晚上,唯一让她感到欣慰的就是他说的这几句话了。
“我本来就很成熟。以后你另外再给我摊次饼吧,分了一半给她,我都没吃饱。”他脸上现出遗憾的表情,“本来还想跟你一起去看电影,现在只好算了。”
莫兰觉得好笑,刚说他成熟,他马上就冒出两句小孩话来。
莫兰刚进门没两分钟,就见表姐乔纳脸色阴沉地走了进来。表姐很少会出现这样的异样表情。
“你怎么了?”莫兰问道。
“资料被郑恒松没收了。”乔纳丢下这句后,便径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怎么突然叫他郑恒松,而不是腐败猪了?而且,连苹果也没吃就进房间了,一定有问题。
“你到底怎么了?”她跟着乔纳进房间问道。
“没什么。”乔纳表情严肃,跟往常很不一样。
“你晚饭吃了吗?”
“吃了。”乔纳简短地回答。
“你真的没什么?你刚才是不是跟他见过面了?”
乔纳抬起头正视她,很正经地说:“没有。”
“你刚才还说资料被他没收了。”
“那是在警察局里。我刚才去外面逛了逛,现在累了,你快点出去。”乔纳皱着眉头,一脸的不耐烦。
“是有人死了吗?”看着表姐的脸色,莫兰小心翼翼地猜测道。
“妈的,谁死了!”
“看你这脸色,谁都会这么想。”
“快出去,我要睡觉了!”乔纳瞪了她一眼,把她推了出去。
莫兰可以肯定,当天晚上,表姐乔纳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但是她知道,如果表姐不想说,别人休想从她嘴里听到真相,因为表姐固执起来比石头还硬。


葬礼之后的葬礼 14、突发命案
次日清晨,莫兰还在梦乡里,却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打开一看,原来是高竞。
“什么事啊?”她迷迷糊糊地问道。
“莫兰,今天我不能陪你了。”高竞急促地说,“我要归队了。”
“你不是在休假吗?”
“有案子。齐海波死了。”他简短地说。
齐海波死了!莫兰的瞌睡立刻被惊醒了。
“什么?你说海波姐死了?”她觉得背脊发凉,昨天白天她们还一起骑马呢,她精神是不好,但是她怎么会突然……
“莫兰,我先去局里报到,因为齐海波死在我负责的区域,所以这个案子我准备接下来。这样郑冰那边,我到时候就有理由以合作的名义向她要资料了。”
他的口吻稳重沉着,莫兰知道他已经完全进入了工作状态。
“她死在哪里?”她趁他挂电话前问道。
“她被勒死在自己租的公寓里。我还没去过现场,现在只知道这么多,我们晚上再联系,现在我要走了。”他急匆匆地说着挂了电话。
莫兰挂上电话后坐在床边发了好一阵呆。
随后,她赶紧穿好衣服走出自己的房间。
“爸,海波姐死了!”她在客厅抓到正在看报纸的父亲莫中医。
“施永安的儿媳齐海波死了?”莫中医很是惊讶。
“是啊,听说就是死在她自己租的公寓里。”莫兰瞪大眼睛看着父亲,“爸,我觉得这个案子越来越离奇了。”
“嗯,有趣。”莫中医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从报纸里抬起脸,看了一眼女儿,“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对,等洗完脸,我再问你。”莫兰一边说,一边走进了盥洗室。
几分钟后,她梳洗完毕,换了漂亮的绿色花边裙子出现在客厅里。
“哎哟,我的女儿真漂亮!”莫中医非常喜欢莫兰穿绿色衣裙,每次看见,他都忍不住要夸赞一番。以前他每次这么说,女儿总会朝他甜甜一笑,可这次迎接他的却是一句冷冰冰的顶嘴。
“少拍马屁。快点招,你跟那白丽莎到底是什么关系?”女儿泡了杯咖啡,神情严肃地坐到他对面,“还有,你为什么那么讨厌她?为什么要阻止施伯伯跟她结婚?反正妈又去参加同学会了,今天家里就剩下我们父女俩,你就老实说吧。”
莫中医笑着仰起头:“这是我的私生活,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万一你告诉你妈……”
“你真的瞒着妈搞外遇?”莫兰捂住嘴惊叫道。
“谁说我搞外遇?只能说是比普通朋友更近一步的那种交往。”莫中医压低嗓门说。
“爸!你真是的!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么不可靠?”
“这有什么关系,又不是真的搞外遇。”莫中医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随后又得意洋洋地说,“其实,向你老爸抛媚眼的女人还不少,我认识三个女明星呢。”
“这些妈都知道吗?”
“我都告诉她了。”
“什么?”莫兰大吃一惊,“那妈什么都没说?”
“她觉得好笑。”莫中医瞄了一眼女儿那张目瞪口呆的脸,笑道,“因为本来就没什么,我只是跟那些人闹着玩。哪个当过真?”
不理解。莫兰就是不理解。结婚后,父亲跟别的女人眉来眼去,母亲居然一点都不生气。听上去,他们好像还在有滋有味地分享这些风流韵事,真是搞不懂。
“好了,好了,我现在只想知道,你跟白丽莎是什么关系,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24年前。”
果然是结婚后,那时莫兰都4岁了。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莫兰没好气地问。
“我认识她的前一年,她摔伤了背,我帮她看过几次。后来,她就约我出去喝茶。再后来,我就约她喝茶。再再后来,她又约我喝茶。再再再后来……”莫中医做沉思状。
“喂,你们难道只是喝茶?”
“我们当然还说了话。知道我为什么讨厌她吗?因为她太爱撒谎了。我不喜欢装模作样、满口谎话的女人。”
“你也没资格喜欢,你那时候已经结婚了,我都4岁了。”莫兰嚷道,她实在无法忍受婚外越轨行为,难道精神越轨就可以原谅了吗?想到以后,如果她跟高竞结婚了,他还跟别的女人出去喝茶还眉来眼去,她就禁不住火冒三丈。
“女儿,你的口气听上去像我的另一个老婆。”莫中医故作惊讶地说。
莫兰白了父亲一眼。“她怎么爱撒谎了?”
“首先是,年龄。她一会儿说自己26岁,一会儿又说自己24岁,我后来通过朋友到公安局査了户籍,发现她其实是1957年出生的,但她对外面都说自己生于1959年,活生生被她瞒掉两年。她说报考学院时,怕年龄超过会被筛掉才这么做的。”
“那也很正常啊。”
“既然如此,对朋友没必要撒谎吧。她一直说自己24岁,其实都26了。后来我戳穿了她,她才说自己是为了追求什么艺术理想,才逼不得已改了年龄。”莫中医轻蔑地一笑,“她撒的谎还不止这一个,她说自己父母双亡,从小是个孤儿,后来我却发现她有个弟弟,不久后,我又发现她居然还有个姐姐;她说她读到小学三年级就辍学了,后来都是她自学的,我却发现她是正儿八经的高中毕业;她说她的舞蹈基础是找一个熟人教的,但我却发现,她从小就参加了一个正式的舞蹈训练班,当然,这种训练班也是收学费的;她说她不想谈恋爱,也没有男人,我却发现有不同的男人晚上进入她的房间过夜……总而言之,她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有着贫困生活背景的自强不息的女人,实际上她家里的环境并不差,父母都是公务员,收入不高,但福利很好,他们从小上学都不用花什么钱,即便在所有人都很困难的时候,他们也过得不错。”
“好奇怪啊,爸。”莫兰叹息了一声。
“一点都不用奇怪,我后来认识更多的女明星后,发现她们都是同一类人,都活在自己编织的虚幻世界里。她们的人生就跟她们的月经一样,大部分时候都不正常。”莫中医耸耸肩,喝了口茶。
“我不是说这个。我说的是,你怎么会知道她那么多底细,爸,很明显,你那时候特别调査过她,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调査她?难道你真的在乎她?”莫兰皱紧眉头盯着父亲。
“女儿,你不要随便冤枉我好不好。我只不过那时候太无聊了,谁叫你妈整天围着你转,根本不关心我。”
“你还知道她什么秘密?”
“她24岁那年怀过孕。我给她把了个喜脉,但我没告诉她,因为她说她没谈恋爱。既然如此,我干吗要戳穿她?”莫中医狡猾地一笑。
晚上9点,高竞风尘仆仆来到莫兰家楼下。
“为什么不上去?”她在楼下跟他见面,发现他神情十分严峻。
“你爸妈在上面,我不上去了。”高竞有点怕未来的老丈人,“我只想告诉你些事。”
“是关于海波姐的吗?”莫兰马上问道,这的确是她现在最关心的事了,“你早上说她是被勒死的,是被什么勒的?”
“被一条领带。”高竞说,“领带是送给她男朋友的生日礼物。”
“她男朋友是谁?”
高惊沉吟片刻才说:“郑恒松。”
真的是他?莫兰一惊:“你怎么知道是他?”
“她的抽屉里放着很多写给他的情书,当然,都没寄出去。而且我们还找到了那个放领带的礼物盒子,上面写着,给我亲爱的阿松。我查过,昨天是郑恒松的生日。”
“昨天?”莫兰忽然想到昨晚表姐乔纳的不寻常表现,他们会不会见过面?
“对,就是昨天。”
“就算昨天是郑恒松的生日,又怎么样?”
“昨天晚上10点左右,有人在楼道里看见郑恒松在按齐海波家的门铃。邻居说,他们看上去很亲热。”高竞冷静地说,“还有人听见齐海波很激动地对郑恒松叫了一声,你终于来了。这说明她一直在等郑恒松,她有可能在等着他一起庆祝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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