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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金钗斗草-第29部分

小说: 金钗斗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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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一会儿,玄北便依约而来。
  “可以告诉我你的答案了么?”玄北径直走到金缕衣的跟前。
  金缕衣遣退了众人,皱着眉头问道:“我可以问你为何要娶我为妻么?我已是他人之妻,早已非完璧之身,可算是残花败柳,你要来又有何用呢?何况,你对我也并无男女之情。”
  玄北淡淡的扫了金缕衣一眼,随即冷笑道:“我想你似乎想太多了,我对残花败柳并无兴趣,娶你不过是为了一个诺言罢了。”
  “什么诺言?”金缕衣忍不住问道。
  “你不用知晓,你只需告诉我答案便是。”玄北冷冷的扫了她一眼,沉声道。
  金缕衣听他这般说,倒也明白她与玄北将要做的不过是名义上的夫妻罢了,如此焉有不同意之理?于是便忙不迭地点头应了下来。
  

43 求画

 玄北眼底闪过了一抹狡黠,不过金缕衣却并未看到。
  “这几日慕辰忙着争夺皇位,正是离开的最好时机。”金缕衣脸上满是笑意,却又突然想起还清秋与墨兰,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你有把握带几个人走?”金缕衣看向玄北。
  “三个。”玄北看向金缕衣的目光忽而变得复杂,但仅是一瞬便又恢复如常。
  “倘若是再加上月遥呢?”金缕衣有些焦急地望着玄北。
  墨兰、清秋定然要跟着她走,而月遥她却也放心不下。
  玄北想了想道:“若是你与月遥都不在的话,恐怕很容易被发现。”
  “可是,我不能扔下月遥!”金缕衣激动地撑起了上身,胸口的疼痛顿时加剧。
  忽而听得园内吵闹,两人便停止了讨论。
  “清秋,何人喧哗?”金缕衣大声问道。
  “王妃,有个自称是哆喇国使者的人想要见您,婢子已经给他说了您不见客,可是他偏生不听婢子的,怎样也拦不住。”未等清秋回话,便听得纸鸢在房外大声回道。
  金缕衣心下烦闷,此时一听更是火上浇油,却又碍着身份不好发作,只得沉声说道:“让他进来。”
  她倒是要看看这蛮子到底是怎样的人,竟这般无礼,硬要闯入!就算她在王府中没有实权,起码还是个王妃,还是逐日国的公主,哪容得他人随意闯入!
  “我去看药熬好了没。”玄北扫了金缕衣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清秋见玄北离开,随即便进来将金缕衣的床帘拉了下来,以免被那男子唐突了去。
  很快便有一个金发碧眼的异族男子闯了进来,见到垂下的纱帐,脸上顿露得意之色,用一口怪腔怪调的龙瑄国语言说道:“听闻王妃乃是东原第一美人,本使奉我国陛下之命,特来求见。不过竟然王妃不敢用真面目示人,想来也不过尔尔,看来本使是白跑了一趟。”
  “放肆!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哆喇国使节,竟敢这般与王妃说话!王妃的尊颜岂容你这等鲁男子窥视!”墨兰气得牙痒痒,眼中都喷出火来了。
  清秋与纸鸢虽未发作,却也气得不轻,对于墨兰的呵斥未加劝解。
  对于那男人的评价,金缕衣倒是不甚在意,她从前格外注重自己的容貌是因着慕辰,然而现在她既然打算离开慕辰,便也没了这份心思。何况即便她拥有惊世容颜,也并未得到那个男人的心。
  不过,对于那厮的张狂,她却也是恼怒,于是对于墨兰的怒骂她也未加干涉。
  “哼,他人都说东原人有涵养,依我看来也不过如此,一个下人便敢对外国使节指手画脚,乱加谩骂。”那个外国使节轻蔑地扫了几人一眼,随即视线又转向了床榻。
  “哆喇国使节?本王妃的丫鬟放不放肆,自然有本王妃来管教,倒也无需你来费心。”金缕衣心下冷哼,声音虽是不大,却气势十足。
  “是本使唐突,还请王妃莫怪。哆喇国使节萨罗见过王妃殿下。”萨罗此时才向金缕衣行了个龙瑄国的礼节,以示尊重。
  “免了吧。”此时才来见礼,不嫌太晚么?金缕衣心下冷笑。
  “刚才萨罗对王妃多有得罪,还请王妃见谅。萨罗是奉了我国陛下之命,千里迢迢赶来,为的就是见王妃一面。萨罗得以见王妃也是经过了辰王殿下的同意,没想到却被拦在外面,所以适才才会这般气愤,还请王妃殿下莫要见怪。”萨罗倒也明白何为见好便收,此时便显得恭恭敬敬,似乎刚才他所的所作所为不过是无奈之举,令人着实气恼,却又不得不忍气吞声。
  “如此说来倒是本王妃的不是了。墨兰,还不快给萨罗使者道歉?”金缕衣隔着纱帐懒懒地说道。
  墨兰白了萨罗一眼,冷哼了一声,不情不愿地行了个礼,低声道:“是奴婢太过鲁莽了,刚才多有得罪,望使者见谅。”
  萨罗这才仔细看了墨兰一眼,却见其指若削葱根,口若含朱丹,冰肌玉骨,身材娇小,玲珑有致,顿觉惊艳无比,视线黏在墨兰身上久久未动。
  “萨罗使者……萨罗使者?”墨兰见其久久未出声,顿时着恼,一抬头正好与其火辣辣的视线相撞,脸刷的一下便红了起来。
  萨罗这才惊觉自己似乎失了礼数,连忙向墨兰道歉,完全忘了刚才两人还针锋相对。
  金缕衣顿时觉得好笑,这萨罗倒是个直爽的性子,看来也没自己想的那般糟糕。
  “既是王爷同意了你见我,那么本王妃也没有道理避而不见了。只是我受了伤,无法亲自招待,还请使者多担待了。”金缕衣让纸鸢将纱帐撩了起来,冲着萨罗笑了笑。
  萨罗如同见了仙女一般,整个人愣在了原地,仿佛魂魄也被抽离了身体,半晌也未能清醒过来。
  虽说金缕衣显得有些憔悴,然而比起平日却平添了一丝病态美,比起哆喇国女子的热情奔放,便更显得娇柔清丽。
  许久之后,萨罗才魂不守舍地喃喃道:“看来王妃的美果真名不虚传,貌若天仙啊貌若天仙……”
  “呵呵,使者谬赞了,本王妃不过是虚名在外,国中比我美丽的女子数不胜数。虽说我未曾到过哆喇国,却也知你们国中美人多如牛毛,而且各个热情似火,不是我们东原女子可比的。”金缕衣说的倒是真心话,不同民族的女子有不同的风情,各有特色。
  萨罗听金缕衣这般说,倒也笑了笑,谦虚地说道:“国中美人虽多,但是却难找像王妃这般美貌的。”
  金缕衣未出嫁时便听说过哆喇国国王是个爱美成痴之人,后宫收集了无数的美貌女子,还曾经想向她父王提亲,不过不知何种缘由倒是不了了之了。
  不过,她敢肯定,这次哆喇国使者前来龙瑄国的目的绝对不像萨罗说的这般单纯。
  此事若是放在平时,恐怕她还会相信萨罗的说辞,可若在这个多事之秋,那便绝对不可能只是为了看一眼她的面容了。
  清秋替萨罗倒了一杯茶,萨罗却只饮了一口便放下道:“王妃殿下,请恕萨罗唐突,萨罗奉我国陛下之命,务必要画一张您的画像带回去,还请王妃殿下成全。”
  

44 画像

 “画像?”金缕衣听闻此言,不由皱眉。
  金月崎从不许他人替她画像,即使是他人私藏也不允许,因而从小到大并未有人真正画过她的画像,当然除了那些以幻想她面貌为乐的文人雅士。
  “没错,我们陛下自从前两个月前偶得您的一副画像之后便一直念念不忘,夜里就寝之前都得看上一番。陛下本是想到逐日国亲自求亲,却在东关遇袭,受了重伤,待伤好之后便闻得您已经嫁与了龙瑄国辰王殿下,失望之余却仍是希望能求得您的真容,还望王妃成全陛下的一片痴心。”萨罗见金缕衣犹豫,赶紧上前一步拱手作揖,将事情的始末娓娓道来。
  金缕衣此时却更加疑惑,她的王兄曾经严令禁止过绘制她的画像,并且在逐日国之前她根本无法见到外人,又怎会有她的画像流传出去?
  “使者可确定那是我的画像?”金缕衣望了清秋一眼,清秋立即上前将她小心翼翼地扶了起来,并在其头下垫了一个厚厚的靠枕。
  萨罗摸了摸头,呵呵笑道:“王妃殿下说笑了,陛下他可是宝贝得紧,除了他自己外,从不让他人看的。不过,陛下笃定是您的画像,只是画中只有您模糊的身影,并无您的全貌。”
  金缕衣点了点头,想来是有好事者从远处见过她,便画了出来,如此说来倒也无甚奇怪了。
  “不知贵国陛下是如何得到那幅画的?”金缕衣想了想,忽而又问道。
  “不瞒王妃殿下,陛下的画像乃是从一名东原人手中偶然得来的,不过具体过程是如何,萨罗便不得而知了。”萨罗冲着金缕衣行了个礼,恭敬地回了话。
  “你是哆喇国派来的画师?”金缕衣盯着萨罗看了好久,忍不住问道。
  萨罗骄傲地仰起头,朗声道:“我是哆喇国最有名的皇家画师,我的画千金难求,我只为身份尊贵的皇族作画。”
  未待金缕衣开口,便听得墨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萨罗低下头瞥了墨兰一眼,不快地道:“我令这位姑娘感到好笑了么?”
  “不好笑,一点都不好笑。我只是觉得有些人也太会自吹自擂了,画师各个皆为文人雅士,像你这样的我倒是第一次见到。”墨兰一边说,一边偷瞄了金缕衣一眼,见其也抿嘴轻笑,便放心大胆地说了出来。
  萨罗虽是会说一些东原这边的语言,却并谈不上精通,听完墨兰的这番话,皱着眉头疑惑了许久,终于气得满脸涨红,怒道:“听闻东原有一句话是这样说女子的——‘头发长,见识短’,今日我算是见识到了东原女子浅薄见闻了。”
  “什么?你骂我浅薄?”墨兰本就是直性子,一听萨罗这般说,顿时便火气,也顾不得他是什么哆喇国使者,横眉怒道,“你这个黄头发蓝眼睛的野蛮人,也不看看自己愣头愣脑像个呆头鹅一样,还好意思骂本姑娘见识浅薄?!”
  “噗……”金缕衣听闻墨兰骂萨罗为“呆头鹅”,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却不小心扯到了伤口,只得紧紧捂住胸口,强抑住笑意。
  清秋扫了金缕衣一眼,终于意识到她的主子正乐得卧观虎斗,完全没有阻止之意,便只得挺身而出,自己去做了和事老:“够了墨兰,来者是客,何况萨罗使者还是哆喇国的来使!你不要脸子,王妃还得要自己的身份呢!”
  这句话倒是令金缕衣有些尴尬,她倒是觉得这两人斗起来很是好玩儿,不过却也不得不适可而止,毕竟清秋说得对,她是韶光公主,也是辰王妃,无论哪个身份都不允许她放肆。
  “萨罗使者还请见谅,都怪我平日里太过宠她了,才会养成她这般刁蛮的性子,您请放心,本王妃一定会好好教训她的。墨兰,还不赶快给使者道歉!”金缕衣敛了笑,正色道。
  墨兰一听,顿时委屈至极,双眼红了红,僵硬着脖子半晌也不说话。
  “王妃不必动怒,东原有句话叫‘大人不记小人过’,我身材这般高大,自然不会与这位身材这般娇小的姑娘过不去。”萨罗一脸严肃地说着一知半解之语,再次令金缕衣忍俊不禁。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墨兰白了他一眼,撇了撇嘴,轻嗤道。
  萨罗盯着墨兰看了好一会儿,突然脸红了红,轻咳了两声,转移了话题:“不知王妃何时有空?我的画具已经带来,可否现在就画?”
  “难道萨罗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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