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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金钗斗草-第21部分

小说: 金钗斗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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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总会也有例外。金缕衣看了一圈,才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看到一名年约三十的少妇,一直低垂着头,几乎没开口,也没怎么动过,虽是一身粗布麻衣,上面还缝着几个补丁,但是身上却是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看着倒也舒服。
  

30 乳娘

 “你叫什么名字?”金缕衣停下了脚步,看着那名少妇询问道。
  众人听见金缕衣发话,皆“唰”地一下转过头来,期待地望着她,见她目光并不在自己身上,顿时又是撇嘴又是白眼,只是慑于对方的身份,并不敢言语出声。
  那少妇左侧的胖妇人见那少妇仍是低着头,便抢着说道:“民妇叫张春花,今年二十有三,奶水充足得很,我家三个娃都吃不完呢!”说完还耸了耸那一对傲人的山峰。
  看着那胸器上下颤动,金缕衣忍不住嘴角也抽了抽,心下暗道:大得这么恐怖,也不怕把孩子给闷死……
  “王妃又没问你,你插什么嘴?”陈伯跟在金缕衣身后,面色不善地呵斥道。
  那胖妇人听见呵斥,也只得住了嘴,斜了旁边的妇人一眼,扭着壮硕的腰肢,撇了撇嘴嘀咕道:“什么嘛,瘦得像猴子一样,还敢来当奶娘……”
  “你,那个穿褐色麻布衫的,抬起头来,王妃在问你话呢!”陈伯毕竟是王府的管家,自然不屑与这群三姑六婆一般见识,只是瞪了那婆娘一眼,又冲着那名少妇喝道。
  那少妇听见有人冲自己呵斥,顿时全身一震,赶紧抬起头来,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的金缕衣,良久才颤抖着声音说道:“我么?”
  陈伯正不耐烦地想再斥责两句,却见金缕衣冲着那少妇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即又回过身来道:“陈伯,我自己来问吧。”
  陈伯见金缕衣发了话,也只得悻悻地敛了脾气,默默地退后了一步,站在了金缕衣的身后。
  这少妇虽然算不得美貌,倒也是眉清目秀,脸上不施半点脂粉,显得极为素净,只是嘴唇冻得发紫,面色发青,让人看着有些不忍。
  “民妇夫从李姓。”那少妇见金缕衣果然是在问自己,原本的震惊逐渐转为欣喜,却又带着一丝黯然。
  金缕衣听其侬言软语,并不似本地人,倒似前世听过的江浙一带口音,便随口问道:“你不是京城人士?”
  “民妇夫家在淮州阜宁县。”李氏只是中规中矩的回答,仿佛并不愿意继续往下说。
  金缕衣虽不愿窥人隐私,然而为着自己的女儿,又不得不打探清楚一些,便只得开口道:“你先进来,我有话问你。”
  “对了,大家都坐吧,来者是客。陈伯,不要怠慢了才是。”金缕衣交代了几句,便领着李氏来到了厢房。
  “坐下喝杯热茶吧。”金缕衣让清秋去拿了件新棉衣,本是想拿她自己的,但是转念一想,恐怕自己的给了她她也不敢要,便只让清秋取了件预备过年发给下人的衣服来。
  “多谢王妃,民妇不冷。”李氏显得十分拘谨,脸色有些惶恐不安,不知为何被单独请到了此处。
  金缕衣见其全身都在颤抖,口中却仍推说不冷,便冷了脸道:“本王妃命令你坐下喝茶。墨兰,给她递个暖炉。”
  李氏一听金缕衣发怒,吓得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惊恐地瞪着眼前这名似天仙下凡,但是脾气却并似乎不怎么好的王妃。
  墨兰见此,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即又冲着金缕衣吐了吐舌头,笑嘻嘻地打趣道:“没看出来,公主有时候倒也挺有威严的。”
  金缕衣白了墨兰一眼,抚额无奈道:“你除了会拆本王妃的台,还会做什么?”
  “奴婢会的可多了,吃饭、喝水、睡觉、走路……公主想要奴婢做哪样?”墨兰嘻嘻笑开了,又想到有外人在,只得收了笑声,将暖炉递给了李氏,便规矩的站在了旁边。
  李氏听着金缕衣与墨兰的对话,顿时有些明白过来,原来刚才王妃会那般,不过是吓唬她而已,便也只得尴尬地笑了笑。
  “好了,我女儿要找奶娘,必然要找个身家清白的才好,所以关于你的事情,我想了解清楚一些。刚才你不愿说,此时周围也没旁的人,你便说说看吧。”金缕衣恢复了温和,冲着李氏鼓励的笑了笑。
  “这……唉……”李氏起先依旧难以启齿,后又叹了口气道,“民妇粗言鄙语,若是哪个地方说得不好,还请王妃莫怪。”
  说完,李氏便讲述起了自己的经历。
  原来这李氏的夫家是阜宁县同乐镇的乡绅,家中良田千亩,家财万贯,而她却只是一名赤脚郎中的女儿。当初李家之所以会娶她入门,也是因着她父亲曾经救过李家老爷子一命,这才许下了娶她入门的诺言。进门之后,虽说日子并非过得水深火热,但却也并不好过,婆婆不喜,小姑更是恶言相向,好在夫君对她还算好。三年内,她连着生了两个女儿,却并未得一个男丁,婆婆从此更是对她厌恨至极,经常打骂,连夫君也开始冷言冷语了。后来,婆婆又张罗着替她夫君娶了一位小地主的女儿作侧室。去年年初,那侧室生了一名男丁,便被扶为正室,而她则被贬为了妾。从此之后,她在李家的地位更是一落千丈,过得日子连家中的狗都不如,连带着自己的两个女儿也时常受气。若不是因公公拦着,她早已被扫地出门。去年年末,李家老爷子走了,而她以“无子”之名被赶出了李府。她的娘家也一直不富裕,再加上现在他大哥也有一家子,她也不想回家给家中添麻烦。本欲寻死,奈何腹中又有了胎儿,只得苟且活了下来,跟着一群从淮州逃难的人沿途北上,这才到了京城。
  如今,孩子已经生了下来,竟是个男孩,只是她却已经被赶出了门,无法再回去了。听说王府中招奶娘,正好她的奶水还算丰富,便前来试试运气。
  金缕衣听了李氏这一番讲述,心中窝了一肚子的火,直骂那那李家实在是欺人太甚,先是嫌贫爱富不说,竟然还忘恩负义,将人给赶出了李家,理由不过是“没有生出个带把的”!
  “阜宁县是吧?”金缕衣深吸了一口气,眯了眯双眼,继而挑眉问道。
  “是的。”李氏见金缕衣面色不善,顿时心下有些忐忑,以为自己说错话了,于是赶忙求道,“王妃,民妇说错了话便怪民妇就好,千万别怪我夫家。”
  李氏不说还好,这一说算是真正点燃了金缕衣的怒火。
  

31 危机

 “哭什么哭?!你夫家这样对你,你竟然还护着他们?!”金缕衣柳眉倒竖,厉声呵斥,气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李氏一听呵斥,吓得立即噤了声,倏地从椅子上摔了下来,趴跪在地,一边瑟瑟颤抖,一边连连磕头。
  金缕衣见李氏吓成这般,也只得深吸了一口气,收敛自己的怒火,暗自自责: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她连官都不是,去管这么些闲事作甚?
  “算了,既然你都不恨你夫家,我又何苦自讨无趣?起来吧。”金缕衣重又坐回椅子上,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强压下腹中的怒火。
  接着,金缕衣又问了李氏一些话,见其虽然胆小,但是性子却还算温和,人也忠厚淳朴,便让其留了下来,吩咐其回去收拾一番,将孩子也带来王府照顾着,免得其工作起来不能专心。
  李氏自然是千恩万谢,对于金缕衣送的棉衣本是死活不收的,后经墨兰与清秋的劝说,终于还是收下了。
  金缕衣找好了奶娘,慕辰也从皇宫中回来了。
  “衣儿,父皇和母后都同意了,说那孩子既然能活下来,必然是有福之人。不仅如此,父皇还赐了月遥封号,赶快准备接旨,李公公马上就来了。”慕辰脸上满是笑意,拉起了金缕衣,急忙出了厢房。
  果不其然,他们才刚踏出厢房,便有一名粉面桃腮的年轻男子捏着兰花指,扯开尖细的嗓音大声说道:“辰王、辰王妃接旨~~”
  慕辰拉着金缕衣赶忙跪了下来,周围的侍从也紧跟着跪了一地。
  “帝诏:奉天承运,今辰王与其王妃韶光公主解救婴儿于危难,其善感天地,德馨四海,扬我龙瑄之风范。特赐辰王金刀一柄,辰王妃金锁一枚……其女月遥赐慕姓,封梦缘郡主,入皇族宗谱,择日入宗庙祭祀。钦此。”念完,李公公便满脸堆笑地讨好道,“恭喜王爷王妃喜得爱女,奴才恭祝郡主早日康健。”
  慕辰揽过金缕衣,呵呵笑道:“多谢李公公。这大冷天的还让公公专门跑一趟,本王实在是过意不去。陈伯,快去准备一壶热酒一桌好菜,好好招待李公公。”
  “王爷不必麻烦了,皇上还等着奴才回禀呢!就不多打扰了,奴才先行告辞了。”李公公说完,眼神瞟了一眼慕辰的双手,见其并无动静,脸上的笑意淡了些,行了个礼便要离开。
  “李公公既是急着赶回皇宫,我们也不好挽留。这大冷天的,您赶过来也不容易,这个您拿着,去买些酒喝,暖暖身子。”金缕衣见慕辰站着不动,只得示意清秋,塞了一张百两的银票给他。
  那李公公瞄了一眼银票,顿时笑得满脸生花,赶紧收进袖中,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慕辰皱眉望着金缕衣,奇怪地问道:“衣儿为何要打赏他?”
  金缕衣瞪着雕着虬龙的房梁,无奈道:“难道王爷不曾听过‘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么?细节决定成败,王爷您聪明一世,怎的也糊涂一时?”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慕辰凝眉垂首,瞬间便明白过来,然而脸色却是更加阴沉,“千里之堤?笑话,本王又非工部人员,何苦为河堤发愁?”
  金缕衣听了,忍不住冷笑:“王爷到底要不要修‘河堤’,只有王爷知晓。臣妾不过是胡言乱语而已,若是王爷觉得臣妾多事,大不了臣妾再也不自作主张便了。不过,臣妾也多不了太多事,毕竟来春臣妾便要离开王府了。”
  慕辰听完金缕衣的话,微眯着双眼,掩住了眼底的杀意,然而他嘴角上挂着的冷笑,依旧令金缕衣胆战心惊,全身紧绷。
  倏地,慕辰忽然又爽朗地大笑了起来,随即俯身在金缕衣的额头上印了个浅吻:“衣儿果真聪慧过人,为夫可是娶了个好妻子啊!”
  聪慧过人嗬~~金缕衣虽然不明白刚才慕辰心中所想,但也明白自己刚才确实经历了一场生死危机。
  金缕衣自嘲地笑了笑,她何苦要暴露自己?他从未将她放在心中,从未真正相信过她,让他知晓她已经窥探到了他的野心,不是自寻死路么?
  “不过,衣儿,我倒是宁愿我的妻子能够笨些。你可明白?”慕辰笑得依旧十分温和,然而却令金缕衣感到毛骨悚然。
  金缕衣这才真正感受到慕辰的阴晴不定,真正认识到自己原本认识的慕辰,不过仅是他的一个面具而已。
  “臣妾不明白,王爷。臣妾那句话也是从别处听来的,只是臣妾听说宁可得罪君子,也不可得罪小人,所以才会有刚才的那番举动。臣妾是真不知王爷为何要对臣妾发脾气……”金缕衣委屈地嘟起了嘴,干脆开始装起糊涂来。
  慕辰一看金缕衣这般,心下暗讽:跟本王装糊涂?哼……脸上的笑容却是更加明媚:“是为夫不好,是为夫想太多了,乖,别生气,咱们去看看月遥醒来没?”
  一提到月遥,金缕衣也松了口气,天知晓她刚才有多紧张,满心担忧这个令她感到恐惧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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