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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大漠狂歌(gl)---绝歌-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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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幻烟抿了抿嘴,瞅着拓跋娇,“真要信?”有些可怜兮兮的,“这是我写给她的,你也要?”
“你写给四姐的?”拓跋娇吓了一跳,“你和她什么时候有来往了?”她瞪着裴幻烟,“你写信给她做什么?”
“拓跋娇,这是个人隐私,没必要告诉你吧?”
“你们两个……背地里有啥关系?”拓跋娇抬起头惊愕地望着裴幻烟,“难不成你……”她跟四姐有什么交集?一个身在江湖,一个身在豪门,她们能有什么牵连?她把两个大拇指凑一块儿,看了看拇指,再一脸疑惑地看向裴幻烟,“你们……两个……”不对啊,四姐喜欢宫明月,裴幻烟喜欢的是她啊!不是情感,那是什么阴谋阳谋?她们两个完全不是一路的,能有啥阴谋阳谋啊?疑惑,满肚子疑惑!奇怪,超级奇怪!“你确定这是你写给四姐的信?没诳我?”
裴幻烟摸摸她的小脑袋,“骗你有好处吗?我写的信难不成我自己都不认识?”一瞪眼,搂住拓跋娇的腰把她提了进来往凤鸣城奔去,“还是小心你自己的伤。”
拓跋娇想来想去,若说是一两封信还说得过去,这厚厚的一叠最起码有上百封!裴姐姐和四姐之间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而且这事情是她们不想让她知道的。否则裴姐姐不可能这么遮掩。悄悄地动手朝裴幻烟的袖子里摸去,她不介意玩一手妙手空空啦。
谁知道裴幻烟早有准备,把袖子给压住了,偷不成。算了,回去她诈四姐去,不怕她不招。

                  第八十六章
裴幻烟把拓跋娇送回了寝宫,再寻来伤药和纱布替拓跋娇处理伤口,那温柔的神情,小心翼翼的动作,看得拓跋娇的心一阵阵地发软。一个不留神就把裴幻烟抱在了怀里,“裴姐姐,要能娶你做老婆就好了。”惹得裴幻烟的脸一下子就红透了。
“胡闹!”裴幻烟轻叱,抬起头瞪着拓跋娇,眼里写着警告。她知道拓跋娇是闹着玩的,可她怕拓跋娇玩闹的次数多了,自己就当真了。
拓跋娇嘟着嘴,把小嘴撅得老高,眼睛直朝天花板上瞟去,就是不看裴幻烟。
裴幻烟低低叹了口气,说,“能护得你一生一世就够了。”真的够了吗?若娇儿有朝一日嫁与段子奕,她能甘心吗?她知道,她不能,她忍受不了拓跋娇嫁给任何人。
好幽怨的神情,好浓的哀伤!
拓跋娇感觉到了,她望向裴幻烟,发现裴幻烟的眼眸中不知何时已盛满浓浓的伤痛,再不见曾经的清冷淡然。拓跋娇的心一揪,是她害裴姐姐如此的吧?那双眼眸下藏了多少的痛!那纤细的胳膊又承载了多少的伤!
“对不起,我不该!”拓跋娇垂下头,像个犯错的孩子!她不该招惹裴姐姐的,她不该招惹这个天仙般的人儿,不该把她从世外仙境中拉扯到这混沌泥泞中!她觉得她像是把一个纤尘不染的仙子给打入了漆黑的地狱里。
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自己沉沦下去的!裴幻烟在心里说。她抬起头,定定地望向拓跋娇,突然想问一个问题,并且她问了,“我和段子奕,在你的心里,谁轻谁重?”她蹲下身子,握着拓跋娇的手,抬起头仰望着她,“是否,你的心里也曾有过我?如情人一般?”话刚出口,突然惊觉,这些问题或许不该问。这样问,就表示她想要娇儿也如情人一样爱她,可是,这可能吗?明知不可能,为何还要奢望?
“我……”拓跋娇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从来没有去想过这个问题,不管是面对段子奕还是裴幻烟,她从来没有问过自己喜欢他们吗?她只是……喜欢他们喜欢自己,喜欢他们护着自己。原来自己竟是如此的自私!十四那日又骂对了。
好沉的眼眸!裴幻烟明知道答案,问出来了,看到拓跋娇的反应,心仍然无法抑制的疼了。娇儿怎么可能会如情人一样喜欢她,最多只是把她当姐姐罢了吧?
绝美的脸庞却是绝望的哀寂,剧疼撕碎了拓跋娇的心。她把裴幻烟抱入怀里,低声轻喃,“喜欢!”只要裴姐姐不伤不痛,她愿意去喜欢她,甚至于……爱!她不想让裴姐姐痛,不想看到她心碎神伤,不想看到她的世界如此的黑暗。这样的裴姐姐让她好心疼好心疼,疼得心都揪了。
“喜欢?”裴幻烟低喃一声,眼眸中浮起一丝水雾,“娇儿是在可怜姐姐吧?”她抚着拓跋娇的脸,痴痴地凝视着,“我想要你的心,能承受你的恨,却要不起你的可怜,娇儿,我爱得卑微,可我还有自尊。”
“不是可怜,是心疼!”拓跋娇把裴幻烟搂得更紧,“不想看见你疼,不想看见你伤,不想看见你痛,因为我也会跟着心疼,跟着难受。”
“仅仅是心疼,却不是喜欢!”裴幻烟低喃,便要起身。得不到,求不得。
“别走!”拓跋娇抓住裴幻烟的手腕,祈求地望着她。
裴幻烟站在那里,不回头,怕让拓跋娇看到自己的失望和绝望,她低声说,“伤口已经包好了,你休息一下。”
“别走!”拓跋娇拉住裴幻烟,她怕,怕裴姐姐又躲开去一个人伤心,怕裴姐姐又伤害自己。
“不走,留下来又如何?”裴幻烟低喃一声说,“放心吧,我没事。”
拓跋娇突然抽出自己的鞭子,交到裴幻烟的手中,“要不,你虐我吧!只要你不虐你自己,我心里会好过点。”
“你——”裴幻烟惊愕地看着这鞭子,再满脸错愕地看了拓跋娇半天,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呵呵”一声轻笑,瞅着拓跋娇,问,“在你眼里,可否觉得我是个自虐成性的变态?”有一种被人瞧见隐私的难堪和狼狈,如同被人当街剥光衣服□。此刻,她能体会到母亲要杀拓跋娇的心情了。
“我没有!”拓跋娇急了!裴姐姐的眼神好可怕,那眼神,带着危险,还有一种……狂乱的气息。她不知道裴姐姐到底压抑了多久,才会把自己逼到这地步。她也不敢想象裴姐姐对她的感情有多深,才让她如此的狂乱伤痛。可她,更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抚裴幻烟,看到裴幻烟笑得温柔,眼神却隐隐有了狂乱之色,甚至带着杀气。
“没有吗?”裴幻烟的手探上了拓跋娇的脖子,手上渐渐了用了力。杀了她,就没有人知道自己的难堪了。杀了她,她就不能再乱自己的心,让自己如此痛了。
“裴姐姐!”拓跋娇一脸惊惧地看着她。裴姐姐要杀她!脖子一紧,窒息感紧随而来,血液直往头上涌。拓跋娇闭上眼睛,心道,“如果杀了她,裴姐姐心里能好受些,裴姐姐要杀就让她杀吧!”
裴幻烟盯着拓跋娇的容颜,她的脸已逐渐涨得通红,红通通的那么诱人,微闭的眼眸在轻轻地颤抖,像跳动的扇贝,好漂亮。掐在拓跋娇脖子上的手突然松开,改成抚上拓跋娇的脸,痴痴地盯着,眸光贪婪而又充满眷念。她抚着拓跋娇的脸低喃,“如果有天能死在你的手上就好了!”那么,到那一刻,她想她会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拓跋娇的鼻子一酸,掉下泪来。她捉住裴幻烟的手,放在脸颊边,哭了。
“别哭!你的泪会杀人。”裴幻烟替拓跋娇拭去眼角的泪珠子,嘴角浮起一抹轻浅的笑容,“都快做皇帝的人了,不能像小孩子一样哭鼻子。”
“要如何才能让你不疼不痛?要如何才能让你快乐?”拓跋娇哭着问。其实她知道答案,那就是爱裴幻烟。可是,如何去爱?她在享受着爱情的时候,潜意识里保护自己,锁住了自己的爱情,待到她想要去爱一个人,去呵护一个人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居然连爱这种本能都不会了!
“我没事!”裴幻烟收敛了自己的情绪,放开了拓跋娇,“只要你好就行了。”
拓跋娇含着泪,笑了笑,“裴姐姐,给我时间!”
裴幻烟疑惑,有些不明白。
“我会给你幸福。”拓跋娇说,像是在向裴幻烟许诺,又像是在向她保证,还像是在说服自己。
裴幻烟的嘴角噙起一抹笑容,眼里含着泪花。她含着笑软身靠在拓跋娇的怀里,闭上眼睛,把头靠在拓跋娇的颈窝处!“我要的幸福你给不起,小丫头,若真想我幸福,在心里挪一个小位置给我,然后让自己幸福就好。”
可我知道,你要的不止是那些,否则你不会那么的痛!拓跋娇搂着裴幻烟。第一次,想要用心去呵护去保护。也是第一次正视裴幻烟和段子奕对自己的感情,只是,她还不知道该怎么办!或许,她该站起来,该有所担当!
拓跋娇轻轻地抚着裴幻烟的背,神情透着前所未有的认真。很多事情不去想不去过问不去理会并不代表不存在,正如裴幻烟和段子奕对她的感情,正如现在的这片江山摆在她面前的位置。很多事情不是自欺欺人就能逃得了的,她该负起她应该负的责任。她觉得她该去做些什么了,而不是被动的让人推着去做。
裴幻烟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从拓跋娇的怀里起身,低声说,“娇儿,以后别再对我谈及这些事情!”
“为什么?”拓跋娇问。
“没为什么,只是不想被挑起情绪而已。”裴幻烟故作轻松的拨了拨秀发,转身出去了。
拓跋娇轻“嗯”了一声,她说过要裴姐姐幸福就一定要让她幸福。裴幻烟前脚出门,她后脚就跟了出去,然后直接七拐八拐,到了议政殿。最近她是在躲清静啦,可赵舞扬领着一干子新选的文臣在这里忙死忙活。什么官僚制度、国家历法、刑法之类的七七八八统治方面的东西。
“明王!”
“见过明王!”在场官员见到拓跋娇到来,纷纷下跪行礼。
“起来吧,赵舞扬赵大人呢?”拓跋娇问。随意翻了本正在编修的制度册子,看了几眼就又放下了。
“在后阁!”有人答道。
“嗯。知道了。”拓跋娇应了声,朝后阁走去。穿过小院落,来到后阁入口,故意板着脸,装出凶凶的样子,准备去唬她四姐,但刚踏进去就听到裴幻烟的声音传来。
“这些书信怎么落到了赵永禄的手中?”是裴幻烟的声音,虽轻,却透着责备和不悦。
拓跋娇一惊,暗叹,“裴姐姐好快的速度啊!”赶紧躲在边上掩了气息偷听。
“这些书信一直是存在书房暗格中的,赵永禄毁北郡王府的时候可能对北郡王府进行过大搜查,所以翻出了这些书信!”赵舞扬不惊不乱地说。
裴幻烟暗暗咬了咬牙,“这些书信差点就落到娇儿手中,万一让她见着这些信,后果不知道会有多严重!”
“现在不是没有落到她手中吗?”赵舞扬不以为意地说,“况且,瞒得了她一时,瞒不了她一世,现在生米都煮成熟饭了,她还能有意见不成?”
这信里有关于她的事?拓跋娇眨了眨眼,有点想不通了。
裴幻烟冷哼一声,说道,“那你倒是想把一切都告诉她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那小性子!”
“她没问,我干嘛要说?”赵舞扬依旧一副死猪模样,“况且,这事跟我没关系,我只是按照娘亲的遗言和楚姨娘的吩咐办事,她要发火、撒泼找她娘和你去!”
“所以你就留下了这些信?”裴幻烟气得不轻,“所以这些信落到了赵腾手里?如果这些信公布于天下,你有没有想过后果?天下人会怎么看娇儿?啊?说她乱江山,还是说北郡王府谋国?还是说我们几个导演了一出戏骗了天下人骗了这八千里江山?”越说越气,声音都在颤抖,抽出其中的一封信,“啪”地一声扔在桌子上,“这封信是我写给你的,信封还在,里面的图却没了!你不会告诉我,你不会记得这信里面是什么图吧?”
“山河龙脉图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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