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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部分

大漠狂歌(gl)---绝歌-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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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幻烟闻言着实吓了一跳,随即突然想明白了些什么,走到拓跋娇的面前,握着她去解腰带的手。往日的娇儿不是这样子的,她会很缠人很闹人,但是不会像现在这样,故意找些事情来扯。她把拓跋娇抱在怀里,吻着她的额头,眼里浮起一道淡淡的雾,“娇儿,我在,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以后,以后再也不赶你走开了。”说着就有眼泪从眼眶里滴落了下来。她知道娇儿这是为什么,娇儿在害怕,可是骄傲的她又不想让任何人看出她的恐惧。所以,她拼命地找一些有的没的来扯来做,用来填补灵魂深处的恐惧和不安。“对不起。”裴幻烟低声道歉,“那天我不该赶你走的,我不该让你一个人出去。”
拓跋娇窝在裴幻烟的怀里,全身都在颤抖,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她紧紧地抱住裴幻烟,许久,才听到她一声悲鸣,“烟儿,我怕!”颤抖的声音,仿佛来自暗黑的深渊。那三天,她一次次的醒来,又一次次地在恐惧和痛苦中昏过去,即使是昏迷着,她仍能感觉到虫子在体内游蹿撕咬,它们在吸食她的骨髓和鲜血。要不是她的血有毒,要不是冰蟾天生克制这些蛊类,她早死了,死得不明不白,死在那里,谁都找不到她,谁都认不出是她。她等着有人来救她,可是没有人来救她,只有她一个人在那废弃的宫屋中,只有她一个人在那里受着地狱的煎熬。怕极了,可是她喊不出来,叫不出来,连求救都不行。她以为她就会这样死了,就这么的枉死了,可是,她想烟儿,她知道只要她爬出去见到烟儿她就有救,只有烟儿能救她,她才爬了出去……
她不道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烟儿,她是不是就会死在那里……
现在她眼睛看不见了,她怕她以后再也找不到烟儿,她怕烟儿会丢下她不要她……
这么多人,可陪在她身边的只有烟儿了……
她成了皇帝,她拥有了天下,她得到了万民的爱戴,可是她没有家了,也没有亲人了,偌大的皇宫,孤孤单单的,有时候连个依靠都没有。不似以前,她可以依靠姥姥,依靠外公,还有在天山上的娘亲,还有岳姨,还有丝语姐,那时候好多好多人都围着她,大家都护着她,她也护着大家,热热闹闹的闹腾着。可是她现在是皇帝了,大家都把她供了起来,她也把大家都踩在了脚底下,她跟所有人的距离越来越远,她也越来越孤单。
她不想要做皇帝,不想要这天下。可是,她不知道除了坐在这皇位上,她还能去哪里!很多人,很多东西,很多事情都转变了,就像云海琼天也不再是以前的云海琼天,那里没有了姥姥,那里也不再是天上人间,那里只是另一个天冥禁地,另一个暗组织的培训摇篮。
她得到了江山,可是她失去了天下,也失去了自由!以后,再不可能天高海阔凭鱼跃了,也不可能任她信马奔腾大漠草原间!
更多的恐惧是来自于她眼睛看不见,眼睛看不见了,便觉得失了自保的能力,也失了那信心。
裴幻烟都懂,她除了紧紧地抱着拓跋娇外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法子去安抚她。她的十指与拓跋娇十指紧紧相扣,她说,“娇儿,你还是那个纵横天下的拓跋娇,只要你的心还在,你就还是那个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拓跋娇。”缓了缓,她放开拓跋娇,蹲下身子,双膝叩地,仰起头望着拓跋娇,说,“我裴幻烟以生命立誓,从今以后不管什么时候,什么情况,都会永远守护在拓跋娇的身边,不离半步。”
拓跋娇吸了吸鼻子,缓过神来,摸着裴幻烟的手,把她拉起来,她抿了抿嘴,说,“我没事。”
裴幻烟轻“嗯”了声,“等天下安定了,我们可以出宫去巡游天下的。微服出巡,别人不知道你是皇上,也不知道我是皇后,我们扮成小乞丐。好吗?”
“不要,我要当少爷。”拓跋娇破涕为笑,扬起一抹很孩子气的笑,“你当丫环,俏丫环。”
“好。”裴幻烟宠溺地应了声,有些痴迷地望着拓跋娇的笑容,她的笑,太灿烂太绚丽,把世界都点亮了,也让她太过于沉湎。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大结局,唉 


                  第一百一十四章(大结局)
半个月时间,赵永连领兵踏过魏元九原先占领的土地,一直打到了苗疆边境,在天冥禁地的帮助下,荡平境内所有叛逆。
一个月后,拓跋娇正式迎娶裴幻烟为妻,立裴幻烟为圣天皇后。
拓跋娇下诏赦免了宫明月的罪状。赵舞扬立下休夫状,与宫明月断绝夫妻关系。宫明月远走海外,不知其踪……至余宫明月和赵舞扬的纠葛,也因风行止的介入而逐渐淡忘消散。
同月,出使大漠的风行止归来,带来消息称破邪王在大漠瀚海建都称帝,国号“元”。
一年后,拓跋娇与裴幻烟出现在天也城,与破邪王缔结盟约,两国以天也城为界,永修共好。
天也城与中原王朝原来的土地之间还有几百里土地的大漠草原,这一次以天也城为界,立即让中原王朝的土地扩张了几百里,最让拓跋娇高兴的就是中原王朝以后也有草原了。每年秋天,拓跋娇便带着皇后裴幻烟领着皇家亲卫队(说白了,也就是天冥禁地+云海琼天的人)到这大漠草原狞猎。有时候破邪王带着玲珑儿也跑来凑热闹,展开一些竞技比试或那达慕活动。而天也城,作为两国的交界城市,最后发展成两国最大的商贸交易中心。后,为了纪念天也城老城主楚霸天,把天也城改名为“楚城”。岳红莲与秋丝语后来也回到了楚城,并在楚城建了座忠义王府。秋丝语的女儿和庆公主公孙泰安也被接回了忠义王府,由秋丝语抚养。原城主府改建成了行宫,每年秋季拓跋娇和裴幻烟都会在行宫中住上两到三个月。
次年,赵舞扬与风行止成亲,并于年尾喜诞一女,被拓跋娇和裴幻烟抢去立为皇储。
又过了三年,又到了秋天。
拓跋娇与裴幻烟两人偷偷的领着一队护卫化妆成商人提前来到楚城。
拓跋娇与裴幻烟押着货物携手行于闹市之间,在这商贸中心里,圣歌王朝和大元王朝各地的特产随处可见,街上亦随处可见各国的商贩。拓跋娇与几个西域商人谈妥价格,将丝绸出手,与裴幻烟往城里很有名的一家医馆奔去。她们曾听秋丝语说过,半年前有两个女子来到天也城开了家医馆,她们的医术超群,治好了许多疑难杂症。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两个女子都长得美若天仙,其中一个红颜白发的女子与楚玄歌长得一模一样,另一个女子则酷似水晶宫的鬼云水母易水云,只是她们都不承认她们的身份,那个像楚玄歌的女子自称楚绝尘,像易水云的那个则叫云霓裳。
进到医馆,只见掌柜和伙计,并没有见到楚绝尘和云霓裳,拓跋娇先说是要找大夫看病。结果掌柜的说他们医馆的规矩是每天只症五个病人,今天症完了,让她们明天再来。拓跋娇性急,等不得,想了想,摸出颗冰蟾,说是至宝冰蟾,问他们的掌柜买不买。
那掌柜见到这至宝冰蟾,便急急忙忙地进到里屋去了。
没一会儿,一个美艳逼人的女子从里面走了出来。只见此人身着一袭华丽的长袍,娇媚中隐隐透着一股霸气,凤眸流转间又隐隐带了两分娇憨,往边上的椅子上一坐,娇俏中又多了三分随性和两分痞性。斜歪歪地坐在那里,华贵中透着几分懒散的娇慵,但偏又惹人眼得紧,让人怎么看怎么觉得看不够,越看越耐看,越看越迷人。
那掌柜的看了看拓跋娇,又再看看那女子,咦了一声,说道,“老板,我看你跟这姑娘很像,你们不会是两姐妹吧?”
这拓跋娇已经二十有四了,可看起来仍和十九岁时差不多,自从她被老酒鬼治过那回后就没见长过。而屋子里出来的这个女子看起来至多二十三四岁,她和拓跋娇的神情、气质都极为酷似,不往姐妹上想都难。
拓跋娇看不清楚,她拉了拉裴幻烟的袖子,问,“是不是?”反正她现在看人,不管你长得再漂亮,都是朦朦胧胧的一条人形,一点区别都没有,比瞎子好一点的就是瞎子会撞到人,她不会,但她常被门坎绊着。
那女子也看到了拓跋娇,顿时冷了脸色,站了起来,冷冷地睨着她,“你就是卖至宝冰蟾的人?”衣袖一拂,“送客。”
“娘!”裴幻烟叫了声,追上前,拦住她,“娘,你和姑姑果真还活着。”
“你是谁?”那女子睨着裴幻烟冷冷地问,见到裴幻烟她的神情缓和了两分,却是一脸惊奇,“我说姑娘,你脑子没病吧?这么大一个人管我叫娘?你看我像是有你这么大女儿的人吗?”但随即,脸上扬起一抹笑容,伸手在裴幻烟的脸上一捏,“不过,这么俊俏的一个女儿,我不介意要的啦。乖,再叫一声。”
裴幻烟站在那里,抿着嘴,打量着她,她敢百分之百确定这是她母亲易水云。“娘!”裴幻烟有点无奈,她这娘还是这么爱整人。
“咦,你还真乖耶。来,再叫一个。”那女子似是逗上瘾了。
店掌柜和店小二还有店里的病人都好奇地看着她们。
拓跋娇几步上前,把裴幻烟拉了护在身后,冷着脸叫道,“易水云,你别太过份,我娘呢,让她死出来。”她娘的,没死也不出来吱一声,当年害她和烟儿多伤心,两人被抛弃的孤儿一样追了几千里路。
“我说臭丫头,你说什么呢?”云霓裳冷了脸色,“我一看你就不顺眼很想宰了你,警告你,少跟我说话,少在我面前晃,否则一巴掌煽死你。”“咔”地一声,揉揉手指关节,一副很想揍人的模样。
“我还怕你不成?”拓跋娇冷笑。早在水晶宫就看易水云很不顺眼,又不是没跟她打过架。
“娘,娇儿,你们别闹。”裴幻烟出声劝阻。她把拓跋娇拉住,同时也挡住云霓裳,问,“娘,姑姑呢?”
一听到裴幻烟叫她娘,云霓裳乐得心花怒放,脆生生地应了“唉”,又问,“乖女儿,你姑姑是谁啊?”
拓跋娇一听就来气,还乖女儿,一听这语气就是占人便宜。她冷着脸,叫道,“不准叫她娘。”她牵着裴幻烟就往内堂闯去。
“小心!”裴幻烟出声提醒,但还是晚了,拓跋娇没瞧见路,一下子撞在桌子边上。
云霓裳顿时笑咧了嘴,瞎子耶瞎子,不用她动手就自己撞上去了。真解气。
“疼了没了?”裴幻烟心疼地揉揉她被撞疼的地方。
“没。”拓跋娇应道,好歹她现在也一身浑厚的内功,刀子都不一定刺得进,何况这轻轻一撞。
裴幻烟把拓跋娇扶到椅子上坐下,“你在这里坐一下,我进去找姑姑。”说罢,便欲硬闯内堂。
“什么事这么吵?”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跟着便见到一个手捧着汤碗的女子从屋子里走了出来。雪白的头发,雪白的衣裳,雪白的裙子,清清淡淡的气质,又隐隐透着张狂与狡灵。她微微眯了眯眼,扫了一下全场,问,“出什么事了?”目光落在拓跋娇和裴幻烟的身上扫了两下,问,“二位有什么事吗?”
“娘,是你吗?”拓跋娇站起来,朝那抹白影走去。她听出了她娘亲的声音。
“喂,怎么你也来乱叫娘。”云霓裳不干了,站了起来很没好气地瞪着拓跋娇,摆出一副赶人的架式,“我这里不欢迎你,给我滚出去。”
拓跋娇怒了,吼道,“我是来找我娘的,关你屁事。易水云,你再不知好歹,别怪我不客气。”手腕一抖,抽出袖子里的鞭子。
要动武行了!屋子里看好戏的人立即散开,站在远处远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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