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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美男离殇-第49部分

小说: 美男离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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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感觉苻丕立刻走近我,关切地问:“你的眼睛怎么了?”

  大漠跋涉已让我精疲力尽,半晌我打起精神回答:“我的眼睛看不见了。”

  苻丕一把按住我,似乎在仔细端详,不停地说:“你的眼睛丝毫未有损伤,怎么可能看不见了?”

  六哥怅惘着拉开苻丕:“他撞到了石头,脑后起了肿块,睡了一觉后就看不见了。方今之计,我们必须赶快到父亲那里。否则,依我们现在的状况,随时可能更糟。”

  苻丕如梦方醒,我还听见了他拭泪声,他清清嗓子说:“我本来是要去姚将军那里求借钱粮的。哪知碰巧遇见了你们。现在你们的马车物资被毁,责无旁贷地,我们必须护送你们到达!”

  我们连声谢过苻丕,苻丕继续安排:“这里有两匹骆驼,加上你们的一匹马。我们一起有五个人,所以每只骆驼上坐两人,马上骑一人,如何?”

  侯坤点头道:“这匹马虽然连日奔波,有些疲惫,但应该还能走,我比较能驭马,就我骑吧。”

  于是我们安排:六哥和我骑一只骆驼,苻丕和军士一匹,侯坤骑马。

  我们各自上了坐骑,我是被苻丕和侯坤抬上骆驼,坐在六哥身后,我感觉骆驼的两个峰中间的谷很宽,能容下两人。六哥让我紧紧抱着他。此时,靠得太近,我环抱着六哥的腰,接触着坚实的腹部,还嗅到了烈日下他身上特殊的体味。六哥出了很多汗,但汗的味道并不难闻,反而颇有清新之感,似幽兰之芳。伴随此味,我又有了依靠,心颇为踏实。

  苻丕下令:“我们出发!”六哥不忘提醒我一句:“抓紧我!”尔后我感到身躯微后仰,定是启动了。猎猎南风袭来,吹来的不是苍凉,而是灼热。黑暗中的灼热更加可怕,因为其让人深深知晓自己的确看不见。

  启动后,走得竟十分平稳,显然走得不快。看来我高估了骆驼的能力,在大漠中,它们只是有耐力,速度远不及马。

  果然从前头传来了侯坤的声音,疲惫不堪的马的确走在骆驼之前。侯坤问苻丕:“我们没带多少水?不知够不够?”

  苻丕毫不犹豫地回答:“肯定够。这里已没多远了。况且骆驼不需喝水,如果你的马受不了了,那就我们三人骑一匹骆驼。”

  我感到侯坤在摇头回答:“不,我绝不能把这匹马丢下,你难道没看到它也在含泪跋涉吗?就是为了希望。一匹马尚且如此,我们更不能放弃。”

  苻丕半晌无语,久之方激动地说:“听君一席话,我感触良多。纵使我身经百战,也从未来过如此艰险荒凉之地。因此,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我都无法适应。但你们的父亲慕容将军,却能泰然处之。也正是他和身边的那些将士,让我渡过了难关。”说完便停止说话,似乎也流泪了。

  众人听后,只得默默赶路。一种冲动促使我迫切地问道:“殿下,我们的父亲还好吗?”

  我看不见苻丕的表情,但凭直觉,他回头一瞥答道:“说实话,慕容将军处境相当悲凉。但其凭着坚强的意志,统率了数千将士,更难得的是,他们在大漠开垦起来。虽然大漠条件恶劣,但他们竟然也收获了。”

  苻丕的言语中透着苦中作乐的情味,我可以想象父亲的艰难,而我更担心的是我们的将来。父亲和众将士奋力开垦,勤俭节约,才求温饱,我一个瞎子,毫无能力,又安能在大漠中立足?

  我已无力多想,徜徉在我周围的只有烈日,尽管我看不见。骆驼上下震颤,六哥已大汗淋漓,迎面的风带来了汗气。我情不自禁伸出手,摸着为六哥擦汗。

  六哥拒绝道:“快把手放开,不要遮挡我视线。我驾驭骆驼已经够呛,你就别添乱了。坐稳了,把手紧紧抱着哥。”

  我竟然忘了六哥驾着一匹骆驼,而不是马。只得照办。

  骆驼的颠簸渐渐平息,看来六哥的学习能力甚为高强。久之竟然有了驾轻就熟的平稳。伴随着酷热的风,我停止了思考。

  在汗味重沉睡,不知多少时辰。当我醒来时,我都无法判断身下的骆驼是否还在移动,我问六哥,回答是还在动。

  就这样昏昏沉沉地过了两天,在似是而非之时,六哥告诉我到了。

  我被六哥扶下马,伴随着一声清嗓子,声音传来,颇为熟悉又略带陌生,他关切而疑虑地问道:“怎么是你们?”

  六哥赶快拉我行礼,在众人异口同声的行礼声中,我知道这是父亲。凭着我对风向的感觉,我猜到父亲转向了我,发现了什么,问:“鉴儿,你是不是眼睛出问题了?”

  气氛顿时冷若冰霜,人们似乎都想避开这个话题,我本想直说,也退却了。最后还是侯坤一五一十地向父亲报告了真实情况,将一路的前因后果、坎坷曲折,都和盘托出。

  我感到父亲为此甚异,半晌无语,最终战战巍巍地扑向我问:“你现在眼睛痛不痛?”

  我平静地回答:“起初头内很肿胀,后来肿胀消失,眼睛就看不见了。”

  我分明感到父亲听了后定是满面愁容,心都被揉碎了。他朝背后大吼一声“传军医”。直接抛下他人,把我拉入帐内。

  我感觉自己被平躺在一张床上,此床甚窄,我正想摆好姿势就碰到帐壁,晃动起来,弄得我为之一惊。

  军医撩开我的眼睑,仔细观察后说:“慕容将军请出来说话,不要让公子知道。”

  此话把我那个恐怖的猜想兑现了,我竟出奇的平静。我微微笑道:“就在此地说无妨,我眼睛看不见几日了,结果如何我猜也猜得到。”

  我可以判断军医脸上的表情颇为诧异,似乎不相信我无所谓。事实上,能贯穿大漠,来到父亲身边,我已无憾,不再奢求。

  军医最终还是说了:“公子的眼球的确无损,对光也有反应,可他看不见,说明疾已入深处,无能为力也。”

  父亲顿时盛怒:“尔等庸医,平素受伤的兵士被治死也就罢了,如今鉴儿的眼睛,你们必须全力治好!”

  军医唯唯诺诺,换来众人一片唏嘘。六哥连忙劝父亲息怒。

  父亲余火未消,喝斥走军医,然后拉着我的手,半是庄重半是急迫地说道:“无论如何,父亲定保你眼睛复明。”

  我摇摇头,强大微笑说:“复明与否,儿已无望,然如今甚为饥渴,此真为首要务。”

  父亲似有喜色,立刻吩咐军士:“他们三个长途跋涉,赶快弄些饭菜来。”

  我不解地问:“我们明明五人,为何说三个?”

  父亲答道:“你有所不知,原太子本是去姚将军那里要补给的,半路上遇见你们,便护送过来。现在又要动身去了。”

  苻丕还是风风火火,说去就去了。

  过了一阵,兵士端着饭菜来了。我却几乎没闻到香味,父亲告诉我:“这里的饭菜只能管你们吃饱,把最好的给病人。”

  父亲亲手将一勺汤喂到我嘴里,我尝后感觉甚为诧异;根本没尝出此为何物。我问父亲,父亲回答是鸡汤。

  我竟一点没尝出鸡味。父亲有些窘迫地告诉我:“此处别无长物,这其实是鸡骨架熬的汤。”

  父亲说的真相让我颇为不适,但数日的饥渴让我别无选择,顺着父亲喂我的节奏将鸡汤一勺勺喝下去。

  我忽而停住,问父亲:“您就喂我一人吗?他们也很饿了。”

  父亲停顿片刻后回答:“他们正在吃。”

  六哥等人连忙随声附和道:“我们都在吃。”但我明显感到他们说话时,口中并未含着食物。也许他们合伙起来安慰我。

  一连数日,父亲都让我在账房里休息,六哥专门负责我的生活起居。每天都有饭食送上,可我却感觉一天比一天难吃,也许是夏季食物不易保存的缘故。即便这样,我也能猜出父亲一定是尽力了;自然不再苛求。

  数日后,苻丕归来。六哥告诉我,苻丕带回来了大量物资补给,其中包括许多种子和小动物。父亲乐不可支,吩咐兵士妥善种植、喂养,保障供给。而我却感觉希望渺茫,况且此处不比江南,农时有限。

  即便如此,军营里始终洋溢着乐观的情绪,即使我眼睛看不见,却仿佛历历在目。苻丕和父兄都常常去做农活。他们告诉我,此处是一片绿洲,种些庄稼也可小有收成。

  青黄不接的日子过去了,收获季节就到了。众人在我耳边讲述收获的喜悦,他们说得绘声绘色,而我听得出其中多少有些安慰的话。我只想睁开眼睛,看看他们生活到底有多么艰难。

  边塞九月已飞雪,父亲亲手给我做了件棉衣,可我只能感受着温暖,却看不见父亲的劳累。忽而有一日,虎贲军派人来巡视了。为首的据说是四哥,还召集了我们所有人。

  六哥问我去与否,我茫然地说:“既然是虎贲军来的人,我们应当尊重。我不得不去。”

  六哥知道不去不行,便扶着我前往,还不忘给我披上棉衣,一打开门,朔风严寒。许久未感受到寒意的我顿时全身发颤,六哥一手扶着我,忽而停顿片刻,叹息一声,才用另一只手去关了门。

  御风而行,我不知道周围有没有雪。渐渐响起了激昂的号角声,那是士兵在操练。耳畔响起尖锐的喝彩声,那正是四哥。

  忽然猛的一声,似乎是某样物体坠落于地,伴随着马的嘶鸣。六哥告诉我:“一名骑兵摔倒了。”

  号角声戛然而止,我听见父亲急切的脚步声,然后是安慰的声音。

  忽然,四哥尖锐的声音再次响起:“这边塞军营,安能容此等滥竽充数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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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二节 备战 '本章字数:2525 最新更新时间:2014…04…18 20:06:07。0'
  父亲刚宣来军医照看摔伤骑兵,连忙回答:“将军息怒,军营缺少粮食,人马颇有困乏,也是常理。”

  四哥颇为震怒,说道:“边塞要地,若不能精兵强将,安能抵御胡人?”

  父亲一时语塞,侯坤压抑住心中的愤懑,耐心地解释:“公子不要为难慕容将军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四哥盛气凌人地回答:“你这个下人,哪容尔等插嘴?裁汰冗员,精兵简政,这是大秦取得一次次胜利的原因之一,尔等安可与之背道而驰?”

  父亲无意继续争辩,竟放下父亲的尊威,恭敬地问四哥:“请示下。”

  四哥貌似晃了晃头,倨傲地说:“两天后,举行一次骑射考试,凡是两项都未达标的,即除去。”

  此言一出,顿时引起一片哗然,好在父亲军纪严谨,未有大骚动。四哥得以继续趾高气昂:“我的标准很低了,只要骑射中一样达标即可。”

  父亲终于谨慎地问:“敢问‘除去’所指何意?”

  四哥笑道:“除去,就是斩了,要么就是绞死。军营里可不适合用毒药。”

  四哥竟然能将杀人说得如儿戏一般,让我们无不为之震惊。父亲连忙劝阻:“将军不可,这里的所有人都是末将的弟兄,一个也不能少。”

  四哥漠然笑道:“慕容将军你错了,据我所知此地多半是因罪流徙至此的。他们本来就有罪,能捡回一条命,已算是朝廷的大恩。岂能得寸进尺?”

  四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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