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舞飞扬·时光磁场-第1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想,不可能啊,自我感觉不是很好呐。当我用怀疑的目光望向毓蕊,她跑过来,抱了我,对我说恭喜,我才知道我不是在做梦。不,连这梦都没有做过。我抱着毓蕊说,我饿得慌,眼睛都冒金光了。她调侃道:“哟,得了一等奖,感觉变成天使了吧,头上顶着个环呢,不闪金光才怪。”
新年最大的礼物,莫过于那亮晶晶的“水晶”奖牌。
我没有沉湎在过去的荣光中。
我知道自己有多少重量。明白我走的那条路上,有多少人曾为之奋斗。但失败了。
我们加油。
不骄傲,不放大青春的悲伤。
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旅(1)
文/胡正隆
上海 K209 蚌埠
Shanghai → Bengbu
2008年02月09日09:07开 15车102号
元 新空调硬座快递
限乘当日当次车
在2日内到有效
'壹'
第一次独自远行的火车票,被我悄悄夹进一本散文里。
我习惯遗忘。虽说是关于第一次的记忆,但我不确定时光的发梢滑过时,是否会将它抹去,像很多个已记不清的第一次一样,一片苍白。我也害怕遗忘。那些消失的曾经,仿佛嘲讽我的过去似一个死人一样度日,或者,有另一个与我不相干的生物,霸占了我的身体,替我活了许多年。这样,我会怀疑自己的价值,否定自己的一切。
而车票这个东西,可以诠释我曾经的存在。换句话说,我活着只为了一张纸片的肯定,如同很多学子,只为了一张毕业证书的肯定一样。
但我却如获至宝,以此纪念。
真可笑,真可鄙。
每段旅途,是一次前往,也是一次离开。如此说来,起点和终点在车票上,被一个箭头所连在一起,或许就是这样看似很无厘头的原因。
'贰'
下了出租车,父亲提着我的蓝色旅行包,直奔火车站,生怕误了时间。包里塞着满满的新书和画具,很重。我对父亲说我自己拎,可不管怎么索要,他也不给我。一路就这么提着,一路就这么倔着。看着父亲脸上的坚持,我一阵窃喜,心里也溢出满满的不安和甜蜜。
尚未融化的雪。刺痛脸颊的风。火车站人声鼎沸。嘈杂的停车场。干净清爽的天空。以及唇齿间哈出的白气,勾勒出呼吸的轮廓。
这些都不是陌生的事物。
而当下,把这些熟悉的场景混杂在一起,再将自己也扔进去搅拌,我依旧无法接应这样的冲击。就像熬夜到凌晨做足了功课,第二天面对考试仍会慌乱得不知所措。
下意识地攥紧了背包带,掌心隐隐作痛。
'叁'
——那就到这了,你在这排队等着检票就行了。
——嗯,好。
——我走了,有事打电话。
——哦,爸你路上慢点。
——嗯,走了。
'肆'
父亲在检票处把包递给我,和我说再见。语气毫无波澜,与“爸,我上学去了。”“嗯,注意左右看车”这样对话的口吻一样平淡,和我想象中千叮咛万嘱咐的挥泪场面相差甚远。如同在脑海幻想了无数种圣诞礼物,而最终得到的却是令人失望的一句“我忘记了”。
有点心酸。
列车还有20分钟进站。
我踮着脚朝进站处张望,遗憾的是除了黑压压的脑袋就是黑压压的人头。转身打算再与父亲寒暄几句,不料,身后竟是一张陌生的面孔。父亲已经离去。我努力眯着眼睛找寻,终于在罅隙间,看到了他的身影。之后的一瞬间,父亲却神奇地在沸腾的人群中,消失了。
同样是有些肥胖的父亲的背影。
同样是孤身一人在冬季远去的儿子。
同样是在鱼龙混杂的火车站别离的父子。
会有如此悬殊,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那个时候的我,着实在心里羡慕了朱自清先生一把。
这就是现实么?
这就是现实吧!
这就是现实。
在你们与亲友温馨告别,或是对旅行度假充满粉红甜蜜的期待时。也许,和你们擦肩而过的那个脸上故露轻松的男孩子,却在转身的霎那,用手背死死堵住了发红的眼眶。不顾一切。
'伍'
车票被剪掉一角后,就没有权利再后悔。闭上眼睛,耳机里传来纯净沙哑的歌声。
火车呼啸而至,月台上的男女老少神情慌张地追着急速滑行的火车。齿轮间发出一阵如释重负的喘息,好像有人恶作剧将自行车轮胎扎破似的。
旅(2)
“噗——哧——”。
火车停了。
耳边翻滚着震耳欲聋的咆哮,顿时,人潮向宽度不过一米的狭窄通道涌去,而通道也顺利成章的成为整个车站,甚至整个上海最混乱的中心。即便每个出口处都有两三个列车员手忙脚乱地维持秩序,也无法将不堪入目的局面整得井井有条。车厢内到站的旅行者要下车,月台上的乘客蜂拥而上。列车那标志性的官方语言已不能奏效。
从而由——
“请让列车上的乘客先下车。”
“不要拥挤。”
“对不起,请配合一下。”
顷刻变为——
“说了不要挤,你怎么回事?”
“唉呦喂,你没听见是吧,挤什么挤。”
“小姑娘,我是不是说她没说你啊。”
……
其实这不算什么。
假若你那个时候看看列车员的脸,就会发现,语气中的暴躁和不耐烦在他们的脸上表现得更加淋淋尽致,或者说是更胜一筹。
我在人潮中如同一团未发酵的面,被推来搡去。揉揉捏捏间,一只皮鞋借着我的脚背又向前挤进一步,我还没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手里捏着座位票,却仍拼了命地往前冲时,就已被踢到了人群最后。
难道周杰伦在这趟列车上?
我由一名演员进化成观众,饶有兴趣地欣赏着这场微妙的闹剧。放下旅行包,掌心被勒出的痕迹,好久都没恢复血色。远处锃亮的铁轨发出刺眼的光。白色球鞋上的黑色鞋印记录着我的耻辱,我没有弯下腰去把它拭干净。
与此同时。
即将癫狂的列车员一定想变成千手观音吧。
争先恐后的旅客们一定想变成超人吧。
痛苦不堪的火车一定在小声啜泣吧。
另外。
藐视一切的上海一定面无表情地在看吧。
把记忆的碎片拢在一起,凑成一张张胶片,融合成电影,我们尽在其中。悲欢离合演绎得浓郁饱满,虚荣欲念无限放大,所谓的真善美疯狂地挥霍。五彩斑斓,丑陋无比。
我做错什么了么?
我说错什么了么?
喧嚣散去,我拉了拉刚才被扯歪的外套,登上了列车。
'陆'
我们多多少少都经历过“恶心”一词的蹂躏。日积月累,甚至有时会习以为常。自以为从此百毒不侵,天下无敌。
很不幸。我,我们又错了。
茶叶蛋。速食泡面。低劣或是昂贵的香烟。东倒西歪的鞋子。黑色的白袜子。带有灰指甲的双足。男女混合式卫生间。吃剩的残羹废渣。刺鼻的香水。角落里的呕吐物。颓废男子油光的头发。
等等等等。等等等等。
你能想像这些恶臭硬生生地掺拌在一起,是什么样的感受么?
霎那间陷入泥泞腐烂的沼泽,呼吸被漫过鼻腔的腥臭所淤塞。扭曲的五指从粘稠的泥潭中伸向阴霾的空中,似乎要抓住些什么,却什么也捕不到。四下弥漫着混沌死亡的气息,痛不欲生。
就是这样将要窒息的感觉。
'柒'
1。悲伤的人还未把别离的泪水拭去,还未来得及伤情,飞机就无情无义地把人给带到了目的地,并穿越了大半个中国。飞机票好贵。飞机能不能起飞还要受天气的影响,还有恐怖分子劫机的可能。
2。至今为止,我已经丢了6辆自行车,其中一辆竟是在公安局被盗的!我对这个小偷佩服得五体投地,并对当地的治安报以极大的鄙视。冬天骑车不挡风不躲雪,夏天骑车不遮阳不避雨,有事没事就莫名其妙地爆胎或是掉链子,这些都是自行车的“特点”。
3。毋庸置疑,汽车的交通安全系数实在不敢让人恭维。出个门不遇到红灯比走路被钱砸傻的概率还低。噪音污染,空气污染。记程器上数字的不断翻涨与血压的升高成正比。
旅(3)
4。地铁目前还不能作为远程旅行的交通工具。
5。轮船在内地没有广泛的客运市场。
……
综上所述,排除经济原因,心情因素以及其它条件的制约,我还是钟爱火车的。看似很钝重的庞然大物,每次都会用最细腻的一面将我团团裹住,包容我的虚弱。如同父亲粗糙的大手,由始至终地呵护我柔弱的羽翼,悄然无声。
火车载着我温暖的心脏穿过冰冷的城市,我的思绪如铁轨一样漫长。
'捌'
堆满零食饮料香烟啤酒报纸杂志烧鸡盐鸭盒饭面条的小推车,被列车员一遍遍地来回贩卖。叫卖声清脆甜腻,勾引着人们的食欲。小推车上的东西那真不是一般的贵,价位普遍是平常的2至3倍,甚至更多。挤在过道里的人,也一遍遍不耐烦地给车让道,并与列车员眉来眼去地翻白眼,以示“友好”。
渐渐开始有人到开水供应处用热水泡面吃,车厢内弥漫着防腐剂的味道。通常我是拒绝吃方便面的,觉得每当吃过以后,再用绷带缠遍全身,那我就是一具木乃伊。我默默地从包里取出一罐可乐和一些点心,垫垫肚子。坐在对面的一对小情侣,竟笑眯眯地从包里搬出一份KFC全家福外卖桶,相互喂着吃,旁若无人。
我很丢脸地盯着外卖桶,馋了。3秒钟后,我偷偷吞下口水,把慌乱地目光瞥到窗外,喝着可乐转移注意力,并强迫自己不断地自我催眠:“我不喜欢吃垃圾食品,我不喜欢吃……”
没想到小情侣变本加厉,得寸进尺地进行语言精神攻击。
“来,张大嘴巴,啊——”
“嗯?你的嘴角脏了,我给你擦擦。”
“谢谢,你再多吃点鸡块。”
“你真好。”
“好讨厌啊你,呵呵。”
……
我彻底愤怒了,拽出MP3,把音量调到最大。可乐罐被我捏得“啪啪”直响。
真是好没出息。
'玖'
上海是永恒的。
谁也不曾见过她酣眠,谁也不曾见过她小歇。虚荣的人们发了疯似的奔向她,跪拜着亲吻她的脚趾,乞求她怜悯地一瞥。在物欲横流的游戏中,失败者的泪水将铸成她最璀璨的钻石,耀眼夺目。霓红闪烁,精致的妆容下永远都是一张漠视一切的脸。
而现在,我正离开,离开这个冰冷坚强的地域。突兀而立的建筑群向身后一闪而过,我不再回头。
耳朵里有人在歌唱。
试着体会/试着忍住眼泪/还是躲不开应该有的情绪/我不会奢求世界停止转动/我知道逃避一点都没有用/只是这段时间里/尤其在夜里/还是会想起/难忘的事情/我想我的思念是一种病/久久不能痊愈……
有这么一句话。
“Inside every story,there is beautiful journey。”每一个故事都有一段美妙的旅程。我将它改成了“每一段旅程都有一段美妙的故事”。并抄在了日记本第七页第一行。虽说其原味被狠狠地打了一个折扣,但对于我来说,更贴切一点。
这样不也挺好么。
'拾'
旅程在继续,抑或是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