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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狱火焚城-第24部分

小说: 狱火焚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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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你也不是男人了。

    吴浩无声地笑着,全身无力地瘫倒在地,双眼茫然无神地望向高耸的房顶,那是无数钢铁编织的网,网住了自己的青春,这一张没有感情的网上,是隔绝一切的合金玻璃,牢不可破。

    可是,看得到天空,清晰地看得到蓝天白云与雨雾黑夜。

    此时此刻,他又看到了。

    苍白无色的苍穹,似乎与自己是无比的接近。那些蠕动着不断起舞的,应该是白雾吧。

    是在欢迎我么?

    雾日的笑容,终于是遍布了这所监狱。

    苍白的背后,是鲜血。
33。第二卷…Beg。001 出狱(1)
    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还是错,毕竟在这个错综复杂的世间,真与假从来就没有一个界线。

    当我走出了那一步的时候,一转身却再也见不到回头路。

    所以,别怪我,我只能这么一直地走下去,永远不再回首。

    因为,我再也不想后悔了。

    《裂帛》

    迷蒙的春季,过去了。

    夏天带给苏易轩的第一个感觉,是漫长的等待即将过去之时的焦急。

    桂城监狱门口,重新购置的蓝色劳斯拉斯跑车前,苏易轩微皱着眉头地踱步徘徊。已经九点钟了,太阳已经显得有些炎热,苏易轩的额头上渗出了几滴汗珠,被发影掩盖着就像是躲藏在黑暗角落里的目光一般。

    可是,吴浩仍然没有出现。

    过了半个小时,就在苏易轩快要忍不住自己走进去的时候,监狱深处,一道熟悉的身影终于是缓缓出现在他的视野之末。

    不,不是熟悉的身影。那道身影,颤颤巍巍,与一个月前自己的所见有了很大程度的变化,变得更加的疲惫与神伤。苏易轩似乎,感到了一分陌生。

    苏易轩连忙跑了过去,看着此时此刻浑身伤痕布满淤黑的吴浩,苏易轩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被谁狠狠地划了一刀。吴浩在监狱中过着怎样的生活已然不言而喻。他伸过手去,想要扶上一把。却被吴浩冷冷地推开了。

    “我还可以走。”吴浩轻声说着,看了苏易轩一眼,倔强地迈动着颤巍的双腿艰难地往监狱的门口走去。

    那一瞬间苏易轩恍惚间觉得,吴浩的冷漠,以及眼神深处闪过的一抹恨意。这些他都能够理解,他看着吴浩的背影,没有再出声,只是跟在吴浩的身后,两人一声不吭地走过那一段上午的路程。

    出了监狱的时候,吴浩回过头来,瞥了一眼这个居住了四年的房子,眼睑微眯,尔后缓缓走向那一辆蓝色的跑车。

    苏易轩走快两步,为吴浩打开了车门。

    “谢谢。”吴浩低声呢喃了一声,可是却听不出丝毫的感情。

    曾经无话不谈的兄弟,无所顾忌的过去,亲密无间的少年,此时此刻却像是形同陌路一般,甚至要比过客还要冷淡,含着若隐若现的恨意。苏易轩深吸了一口气,舒缓着心底的疼痛,似乎有种感觉,这个夏天出乎意料的冷。

    扣着安全带的时候,苏易轩说:“我先带你回家吧。然后……”

    “我要见我妈。”吴浩打断苏易轩的话,声音平静无波,目光空洞地直视着眼前监狱的大门,似乎在冷眼仇视着过去的日子一般。

    “……好的。”苏易轩神色黯然地点了点头,后视镜上,吴浩看也没看自己一眼。

    或许苏易轩永远都不会知道,当他载着吴浩前往桂城墓地的时候,自己的命运就开始拐向了另一个角落。只是因为尚未知晓,所以一切都还在满怀的希望之中,看起来姿势昂然,实则卑微可笑,又令人怜悯。

    就像是,在墓地下车之时,吴浩说:“你呆在这吧,我想自己一个人单独地去看看妈妈。”

    苏易轩只得应允,他坐回车里,远远地望着墓碑前边的跪拜着的身影,不禁眼眶湿润起来。不然,他还能怎么样呢?

    他依旧清晰地记得,几个月前,吴浩的母亲即将逝去的时候,眼神之中的那一抹望眼欲穿,苏易轩知道,她在等待着自己的儿子,只可惜最终还是未能在临死之前再次抚摸一下儿子的脸庞,以至于,死不瞑目。

    如今母子相见,这算不算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久别重逢?四年了,分别四年,终于是得以相见,可是,这能算是相见吗?

    “妈妈,小浩回来了。”

    阳光倾洒下,吴浩的身体正在因为哭泣而不断地抽搐,落在墓碑上的背影也随之飘动,像是一个悲戚的灵魂。他看着墓碑上母亲的照片,终于是抑制不住地哭号起来。可是眼眶之中,却依旧干涩如初,没有流出半点泪水。

    即使痛彻心扉,却也得不到泪水的原谅。

    “妈妈放心,小浩做完该做的事情之后,马上就去下面孝敬您了。”

    身体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剧痛,那些骨头,那些血筋,就像是在撕裂着一般,被什么东西在无情地撕咬、吞噬、融合。可是在这中间,却偏偏蕴含着一分渴望,让他感觉到无尽的快意,冷汗淋漓间,脑海深处传来一阵彻底的冰凉。

    这一股冰凉,似乎在与蓝空中的阳光所隔绝,紧接着,目光逐渐涣散,母亲的笑容隐隐间从墓碑上漂浮而出,迎向自己,吴浩激动得想咧嘴一笑,只是神经一阵抽搐,视野一黑,极度的无力终于让他虚脱得眩晕过去。

    “吴浩,你怎么了?”

    一直关注着墓地的苏易轩见到这一幕,连忙跑了过来。

    吴浩已经晕过去了,后脑上鲜血弥漫,应该是因为情绪波动太大牵动着脑部而使得伤口破裂。苏易轩并没有注要到,当他满心焦急而担忧地抱着吴浩离开的时候,滴落到地面上的鲜血之中,几丝黑色的线条在血液之中顽强地扭动,十分诡异。

    蓝色劳斯拉斯跑车离去的时候,墓地前,一抹浅淡的笑容在阳光下犹若冰渍一般寒冷地突兀显现。

    “好戏,终于要开幕了啊。”

    那一道寒冷的声音,就像是桂城医院手术室中的器械摩擦声,刺人耳膜,让人猝不及防地内心一阵哆嗦。

    吴浩的状况,苏易轩大概也是能够猜到一些,被殴打,殴打地不留余地。刚送来医院的时候,医生满目的震惊与凝重便是验证了自己的想法。苏易轩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在监狱之中,吴浩会受到这般残忍的对待。

    站在手术室门前,苏易轩浑身上下已经满是冷汗,如果真像医生所说,只有两成康复的机会,自己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吴浩是因为自己而进的监狱,如果不是自己,那么所有的一切就不会变成如今的这个样子。

    都怪你,苏易轩。

    苏易轩自责地蹲下来,双手捂面,泪水从指缝间汨汨流下。

    对于吴浩,苏易轩知道自己欠下太多,多得自己这一辈子根本就无法偿还过来。他很后悔,他宁愿四年前进监狱的是自己而不是吴浩,那么这所有的一切都会截然不同吧?

    如果那样子的话,吴浩母亲就可以在儿子的照顾下安享晚年,即使是病发无奈离世,那也将是安然消逝,而不会是死不瞑目。如果那样子的话,吴浩就不会躺进手术室中接受急救,承担命运给与的区区两成的无情。

    都是自己,都怪自己。

    可是一切都没有回头路,当你蓦然回首的时候,背后的独径早就已经消失殆尽了。

    肩头上一阵温柔的触觉,抬起头来,苏易轩看到曾偌满脸的担忧,他站起身来,忽然紧紧地抱住女生,眼泪禁不住地滚涌而下。

    “曾偌。”苏易轩轻声唤道,内心一阵揪痛。

    是因为愧疚与自责而变得脆弱与敏感吗?还是因为知晓自己人生的不堪而觉得未来渺茫得不敢奢望?他紧紧地抱住曾偌,只希望曾偌能够给与自己信心,或者说,安慰?

    “放心吧,轩,他会没事的。”曾偌轻轻抚着苏易轩微微颤动的后背,声音有些哽咽。她自然是无法知晓苏易轩此时此刻内心的痛与悔,可是她能够感受到苏易轩此时此刻的无助与悲伤。

    就像当初,他在学校门口彻夜等候自己;就像当初,他在海滩上给与自己依靠。只是彼此交错,但实质却是一样的。当自己需要呵护的时候,他出现了;当他需要帮助的时候,自己必然也是应该守候在他身边的。

    这一切,其实本就是毋容置疑的。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苏易轩,在面对吴浩的事情上会比自己预料之中还要脆弱,过去的事情,给与苏易轩的阴影毕竟是太多沉重。

    沉重得,让苏易轩几乎无法承受过来。
34。第二卷…Beg。002 出狱(2)
    “其实这一切,都应该是由我来独自承担的,都是我的错,是我害的吴浩。”苏易轩眼眶通红,泪水弥漫,他对着坚硬冰冷的墙壁懊悔自责,额头一下一下地用力撞出低沉的声响。

    “苏易轩你别这样。”曾偌一把拉过,可是因为力气不足的原因,苏易轩一动不动。曾偌唯有钻到苏易轩与墙壁之间,四目相对,视野模糊犹如冬季早晨的窗户,“吴浩不会有事的。”

    “医生说他只剩下两成的成功率。”苏易轩避开曾偌的目光,回转身去,看了手术室一眼,尔后坐到走廊的椅子上,头用力地往后一撞,嘣,可惜疼痛却冲不淡内心的情绪。他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可是泪水还是抑制不住。

    “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办?”

    此时的苏易轩,就像是一个受到惊吓的小男孩,茫然无措,曾偌看着眼里,别提心底是多么的怜悯了。她走到苏易轩身前,轻轻地抱过苏易轩,他的脑袋一颤一颤地撞击着自己的内心。

    那是多么的痛啊。

    “其实你不必这么悲观的,你也没必要这么自责,虽然那是你的跑车,可是命运如此,怪不了你。”

    “你根本都不懂。”

    苏易轩轻轻挣脱曾偌的怀抱,湿润的脸容满是悲伤,“你们不知道吴浩在监狱里究竟过着怎样的生活,我刚才看到了他的身体,到处都是伤痕,没有一处是好的。甚至,甚至……他们太过分了,为什么要这样对吴浩?都怪我。是我的错。”

    “苏易轩,你冷静一点,好不好?别这样。”曾偌安慰着,将苏易轩安置到座椅上。

    “为什么会这样子?为什么?”苏易轩还在低声呢喃着,可惜没有人能够告诉他,其实这一切是命运;其实这一切,也不是命运。准确一点地说,这是宿命,这是等待了许久延续了许久而亟需解决的恩怨。

    没有人知晓这一切,因而也没有人能够真切完整地理解他的内心。这或许亦是宿命隐喻的伏笔。

    曾偌没有再说话,她知道苏易轩内心难受,可自己又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他,只好安静不语,拿出纸巾,给他轻柔地擦拭着脸上的泪迹,就像是在抹洗着一块被暴风雨浸淫过的脆弱玻璃。

    人们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其实,当一个男人遇到了人生之中最为无法淡忘的愧疚,流泪只不过是因为历经无限的努力也无法弥补才有的自殇而已。他无法欺骗自己,无法说服自己去忘记,内心耿耿于怀,因为在意,所以无法释怀,因此而无法自控。

    苏易轩望着手术室的目光,在医院阴冷的走廊中显得比他的脸色还要苍白无力。

    “你别自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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