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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遮蔽与记忆-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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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登曾说吕布是一只虎,他说“待将军如同养虎,应当让他吃饱了肉,若不吃饱了就要吃人”。吕布就是这样的一只虎,所以没有人再饲养他。曹操是极其爱惜人才的,他捉到吕布后,也有心想把吕布收到自己麾下,于是他便征求刘备的意见。 txt小说上传分享

三姓家奴(2)
吕布心想刘备定会帮自己一把,因为他们曾以兄弟相称,刘备在被纪灵包围的关键时刻,吕布曾拉了刘备一把。可是,当曹操征询刘备时,刘备只一句就把吕布到阴间的回程票签发了:“明公你不见吕布如何对待丁建阳董太师的吗?”枭雄曹操听得此话也是浑身冷战。就这样,吕布便必死无疑了。吕布临死时,大骂刘备是大耳贼,不讲信义。其实信义只是唬人的,关键是吕布没有刘备的城府、眼泪和圆滑,他直肠子,不知掩饰,缺少包装,最后被勒死还落得一个三姓家奴的名号,也够窝囊。
  历史,在某些时段,在某些人的身上,常常是醒着的,这惊人的相似,使我们保持着对历史的惊奇。如果说吕布活在二十世纪人们是会嗤之以鼻的,是玩笑太大,但他的基因复制给某些人,这确乎令你不得不瞠目以对。
  我们是说石友三,他的反复叛主,他的好色,他的下场,都与吕布惊人相似。
  吕布出生在西北,石友三出生在东北,这都是讲究蛮力,敢斗狠的地域。石友三出身下层,是学徒,后到冯玉祥营中当马夫。这是个苦活累活,但这确是灵机的石友三贴近长官的最便捷的通道。旧时只有当官的才有马骑,而马夫因为马可以作媒介就联络了和上司的感情。石友三为冯玉祥兢兢业业养马两年,然后被冯提拔为自己的贴身护兵,然后一路飘红,从一介马夫到军长。当时跟石友三一起为冯玉祥当贴身护兵的有枭雄韩复榘。石友三当兵后一直跟着冯东征西讨,不离左右,与孙良诚、韩复榘、孙连仲、刘汝明等十三人成为冯玉祥的心腹,是西北军中有名的“十三太保”。滦州起义,剿灭白朗,*张勋,北京政变,攻打直军,仗仗都不曾落在人后。打仗打红了眼,石友三就光了膀子,亲自挥刀带着敢死队冲锋,成了西北军中数得着的骁将,是敲敲头皮当当响的角色。
  在冯玉祥手下,石友三练兵最出名,在其任连营长期间,身先士卒,亲自投身训练,在投弹、双杠、枪法等项目上均是第一;每次检阅,都抽调石友三的部队,在西北军里有个顺口溜儿“石友三的鞭子,韩复榘的绳,梁冠英的扁担赛如龙,张自忠扒皮更无情!”这四人驭下极是严厉,如果你犯了事儿,石友三抡了鞭子便抽你个皮开肉绽,韩复榘不由分说摁倒便捆你个结结实实,梁冠英挥了扁担,非得揍你个屁股开花不可,张自忠处罚士兵张嘴就是“扒了你的皮!”
  应该说,作为旧主,冯玉祥对石友三可说是恩重如山。当冯玉祥对晋军、奉军作战时,冯玉祥败给了阎锡山和张作霖。在旧主处身低谷的时候,作为部下不是风雨同舟生死与共,而是背后捅刀子,石友三伙同韩复榘等背叛了旧主,投奔到了阎锡山麾下。后来再次归顺冯玉祥,在中央大战前夕,石友三倒戈叛冯,使冯玉祥折兵损将,惨败于蒋介石。
  后来石友三叛蒋反蒋,转而投靠张学良,最后也是搬演“投张(张学良)反张”的一幕,石友三自己成了冯玉祥、蒋介石、张学良眼中的“梁木”,成了名副其实的“倒戈将军”。
  抗战爆发,石友三借助共产党巩固地位,后来又进攻共产党,并把俘获的八路军政工干部、伤病员活埋,处死。后来石友三赴开封与日本驻军司令佐佐木相互勾结,密订协约,协约的主要内容是双方互不侵犯、互通情报、互相协助。

三姓家奴(3)
他的部下高树勋决计从大义出发,处死石友三。当时石友三和高树勋有矛盾,就决定设下鸿门宴来诱捕石友三,因为石友三重兵在握,火并没有把握。
  高树勋就特地拜访鲁西行营主任孙良诚,让孙作为中间人,孙良诚资格老、威望高,曾是高树勋、石友三的老长官。高树勋请孙良诚出面调解他与石友三之间的误会和矛盾,并请孙邀石到自己的军部叙谈。
  孙良诚不知是计,欣然同意前往劝说石友三来见高树勋,石友三奸诈似鬼只知算计高树勋,没想到高树勋也在算计他。他认为高树勋此举是有“反悔”之意,于是,他同意与孙良诚一道来新八路军军部见高树勋。
  一九四○年十二月一日上午八时许,高树勋正带着部下在野外操练。突然,在通往军部的小道上,一队骑兵扬尘而来,高树勋知道这是孙良诚带着石友三及一连骑兵到来。他立即宣布收操,回军部迎客。高树勋刚刚布置完毕,骑兵连拥着孙良诚、石友三已至军部门外。
  客厅里,宾主相见甚欢,正是冬天,孙良诚直嚷着要吃狗肉火锅。石友三也风雅地拿起了厅内桌上的毛笔,像起草军书一样,挥毫泼墨练起字来,准备宴会后打几圈麻将。
  客厅内宾主谈笑风生之时,石友三带来的一连骑兵,一枪未放就被高树勋的部下率部解决。后来一个卫兵进来对高树勋说:太太有事,高树勋随即拱手说声:失陪了。于是借故离开大厅。
  突然,青壮军人冲进客厅,二话没说直扑石友三,把正在桌上练书法的石友三捆了个结实,然后,架出客厅。石友三还未回过神来,已成了高树勋的阶下囚,只留孙良诚在客厅破口大骂。随后石友三被关在一个邻近黄河大堤的农家四合院里。
  一九四○年十二月三日深夜,寒风呼叫,冷气袭人。高树勋的部下卫队长高金兰手提马灯,带着一班人马来到了石友三的关押地。
  到了门前,高金兰命令其随行人站在门外,自己则提着灯走进了四合院。刚进院子,高金兰就大声喊叫:“总司令,高军长有请。”
  屋里无声无息,死一般地静。
  高金兰又连呼数声,不久,屋后有了动静,随后门开了,石友三披着棉衣走到了门边。石友三并不说话,他一边穿衣,一边跟着高金兰走出了四合院。
  高金兰提着马灯在前面引路,石友三不紧不慢地跟在后头。
  在夜里,只往前走了数十步,突然,黑暗中一个大个子士兵纵身一跃,从后面扑向了石友三,只是一刹间,只见大个子士兵把手中麻绳往石友三的头上一套,绳子恰好套住了石友三的脖子。然后,大个子士兵一拧狼腰,背起石友三就往侧旁的一条小路跑去。
  石友三身材不高,被大个子士兵这一背,双脚就悬空了。
  开始时,石友三双脚乱蹬,殊不知,这种“拴狼套”的方式是万万动不得的,因为越动麻绳勒得越紧。
  最后到了黄河大堤,那里早有一个挖好的坑,大个子士兵把石友三往坑里一扔,平时石友三最好活埋人,如今他奄奄一息的时候,黄河岸边的冻土一下一下没了他的腰,然后是脖子、头颅。
  石友三很喜欢活埋人,因此被称为屠夫,曾活埋过石敬亭的外甥,活埋过冯玉祥派给他的参谋长,活埋过张学良派给他的秘书长,这次自己被活埋,也许正应了那句老话,“天网恢恢,报应不爽”。
  石友三这起身草野的人,一直把往上爬作为自己的人生的目的。对权力和物欲的追求,是那个大悲怆时代没有道德底线的人的最大的病灶和疾患,他把父母民族放下,只是以投机来作为进身之阶,叛了一次再叛,这非但不能增加他身上的道德的愧疚,更加速了他个人的堕落。我们的民族有一个词:饮鸩止渴,这是一件十分危险的动作,也许他内心明白这是一冒险的活,渴,是十分难受的,但不问前路,见了水不问有毒无毒,只为喝了再说的一晌贪欢,那死是十分难堪的。
  应该说是时势把石友三造成了惟利是图的草莽军阀,他像吕布一样,是个纯粹的军人,缺乏政治头脑和智慧,我们会问为何屡屡叛变?是天性?是玩火?内里我们应看到,他只是想在乱世保存自己的实力,在乱世中立足而已。他是吕布的现代的复制,一身武艺,没有灵魂,他没有同样缺乏大脑的典韦等人的忠义,最后只能落得身死为天下笑,且背上汉奸的名号。历史是不允许戏弄的,拿自己的姓名换取一时的快乐,不计算成本,把民族利益也当儿戏,这是一种邪恶。历史报应不爽,当石友三与日本人眉来眼去的时候,历史的麻绳已经把拴狼套做好,它随时就好不客气地勒住石友三的脖子。我想,当拴狼套套在石友三脖子或者他被扔进冬天的土坑时,他已经从麻绳和土坑看到了自己过去的足迹和历史,而且他听到了历史的狞笑,直到他的呼吸越来越弱,狞笑的声音越来越大。
  无论石友三倒来倒去几回,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像吕布被麻绳勒住,这麻绳的圆,就是历史为他画出的不能逾越的句号。
  

前世出家今在家(1)

  在上个世纪“泰山崩,黄河溢”,河决鱼死之际,却有一帮人风雅得可以,鲁迅觉得这样选择的闲适是充满危殆的。鲁迅说选择者恰恰是忘记了自己抱住的仅是一枝树梢头,说不定洪水马上就会淹过来,这样的选择无疑是一种自欺和盲视。真的洪水说来就来了。鲁迅死掉的那一年,日本人打过来,周作人连风雅也好像忘掉了,“苦雨斋”里真的是雨脚如麻,开始落水了。
  鲁迅死后,鲁迅先生的母亲鲁太夫人对周作人说:“老二,以后我全要靠你了。”一九三六年,鲁迅逝世。周作人将此噩耗告知鲁太夫人,太夫人全身颤抖,两腿抖得厉害,站都站不起来,只好靠在床上说话,而周作人说出的却是:“我苦哉,我苦哉。”
  这一句话是颇有内涵的,鲁迅在的时候,母亲自由鲁迅支撑。当鲁迅死掉,周作人说苦哉苦哉,太夫人曾气愤地对俞藻说:“难道他说苦哉,就能摆脱他养活我的责任吗?”我们知道,当日本人来的时候,周作人以“家累重”,“有老母寡嫂需要奉养”为辞留平。寡嫂者,鲁迅先生的原配朱安之谓也。
  其实自鲁迅逝世至一九三七年底,周作人“老母寡嫂”的生活费用均由许广平承担。从一九三八年一月开始,周作人才开始承担老母的生活费用,每月五十元。后来币制变动,物价飞涨,而这周作人给的五十却一直未涨。“珍珠港事件”后汇兑中断,许广平被日本宪兵逮捕,津贴因而终止。这期间,鲁老太太和朱安夫人的生活可想而知,朱安夫人曾动心要卖掉鲁迅在北平的藏书来补贴生活。其时,周作人大宴宾客,出入有专车接送。还有一事堪记,一九四三年五月,鲁老太太逝世,周作人“大办母亲之丧,共用去一万四千余元”。
  还是回到开头,因为周作人给人们的印象,一向是性格内向,周身儒雅,毫无斗士气,有点像陶潜;而鲁迅人们把他常比做猫头鹰,这大抵是准确的,喜欢在夜里工作,在夜里发出恶声,这有点如嵇康。两人呢虽是兄弟,却一峻拔一消散。这兄弟两个真是对称得可以。人们说有善必有恶,有抗争也必然有附逆,有决死,也就有苟活,有穿燕尾服的,也有穿粗布衫的。
  也许对称性的存在是自然界和人世的一种不可规避的现象,周作人身上也有这对称在角力、撕扯。周作人自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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