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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冰心作品集-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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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丈虹握志。不达时皆笑屈原非,但知音尽属陶潜是!

“拨不断” 酒杯深,故人心,相逢且莫推辞饮!君若歌时我慢斟。屈原清死由他,恁

醉和醒争甚?

关汉卿《闲道》:

“四块玉” 适意行,安心坐,渴时饮,饥时餐,醉时歌,困来时就向莎茵卧。日月长

,天地阔,闲快活!

南亩耕,东山卧,世态人情经历多,闲过往事思量过。贤的是他,愚的是我,争甚么?

马致远《黄粱梦》第三折:

“怨别离” 园林无处不萧条!春归也,犹未觉,满地梨花无人扫。寒料峭,遥望见一

点青,兀良却又早不见了。

“陷尾” 则与这高山流水同风韵,抵多少野草闲花作近邻。满地白云扫不尽。你与我

紧关上洞门,休放个客人,我待静倚蒲团自在眠。

白仁甫《梧桐雨》第一折:

“忆王孙” 瑶阶月色晃疏棂,银烛秋光冷画屏。消遣此时此夜景,和月步闲庭,苔浸

的凌波罗袜冷。

马东篱《潇湘夜雨》,《烟寺晚钟》二阕:

“寿阳曲” 渔灯暗,客梦回,一声声滴人心碎!孤舟五更家万里,是离人情泪。

“寿阳曲” 寒烟细,古寺清,近黄昏礼佛人静。顺西风晚钟三四声,怎生教老僧禅定?

张小山小令:

“凭栏人” 二客同游过虎溪,一径无尘穿翠微。寸心流水知,小窗明月归。灯下愁春

愁未醒,枕上吟诗吟未成。杏花残月明,竹根流水声。

徐甜斋《甘露怀古》:

“人月圆” 江皋楼观前朝寺,秋色入秦淮。败垣芳草,空廊落叶,深砌苍苔。远人南

去,夕阳西下,江水东来。木兰花在,山僧试问,知为谁开?

无名氏小令:

“天净沙” 枯藤老树暮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董解元《弦索西厢》:

“仙吕赏花时” 落日平林噪晚鸦,风袖翩翩催瘦马,一径入天涯。荒凉古岸,衰草带

霜滑。瞥见个孤林端入画,离落萧疏带浅沙,一个老大伯捕鱼虾;横桥流水,茅舍映荻花。

石君宝《花酒曲江池》第一折:

“仙吕点绛唇” 朝来个雨过郊原,早荡出晴光一片,东风软,万卉争妍,山色青螺浅。

小令乐府中,这类好句,更是书不胜书,只好从略。

(三)深刻 元曲善言情,以前已提过了。元曲描写情感的手段,实在可惊!元作家最

善用逼写法,逆写法。陈言务去,更深一层。婉转缠绵,遂称妙绝,如:

董解元《弦索西厢》:

“尾” 心头怀着,待不思忆,口中强道不憔悴,怎瞒得青铜镜儿里?

“柘枝令” 顿不开眉尖上的愁锁,解不得心头愁结。是前生夙世负偿伊,也须有还彻!

“尾” 莫道男儿心如铁!君不见满川红叶,尽是离人眼中血!

“上平西缠令” 望去程依约天涯。且休上马,苦无多泪与君垂,此际情绪你争知?更

说甚湘妃!

“尾” 驴鞭半袅,吟肩双耸,休问离愁轻重!向个马儿上驼也驼不动。

“尾” 潇洒闲庭幽户,除梦里有时曾去,新来和梦也不曾做!

白无咎:

“后庭花煞” 无情子规声更哀,畅好明白。既道不如归去,看作几声儿撺掇得那人来!

关汉卿《窦娥冤》第一折:

“仙吕点绛唇” 满腹闲愁,数年禁受,天知否?天若是知我情由,怕不待和天瘦!

王实甫《草桥店梦莺莺》第三折:

“快活三” 将来的酒共食,尝着似土和泥。假若便是土和泥,也有些土气息,泥滋味。

郑德辉《梅香》第一折:

“幺篇” 他曲未终肠先断,俺耳才闻愁越增。一程程捱入相思境,一声声总是相思令

,一星星尽诉相思病。不争向琴操中,单诉着你飘零,可不道窗儿外更有个人孤另!

以上如“也须有还彻”,“若无多泪与君垂”,“和梦也不曾做”,“和天瘦”等,都

是更深一层的写法。于此可悟文学上的描写工夫。

(乙)修辞:

(一)不避骈律及叠句 骈偶和重叠的句子,在诗中散文中确有其美的价值,这是研究

文学的人不容不承认的。因为骈律和叠句,多是前后关连,两两辉映。读时又觉得铿锵入耳

,如:

李寿卿《伍员吹箫》第二折:

“哭皇天” 这剑呵似半潭秋水寒,一片月光浮………

“乌夜啼” 从今后半瓶浊酒有谁沽,抛下这一江野水无人渡,芳草洲,垂杨路,无人

攀话,闲杀樵夫。

马致远《汉宫秋》第三折:

“双调新水令” 锦貂裘生改尽汉宫妆,我则索看昭君画图模样。旧恩金勒短,新恨玉

鞭长。

白仁甫《梧桐雨》第三折:

“驻马听” 隐隐天涯,剩水残山五六搭,萧萧林下,坏垣破屋两三家。……

又他的《墙头马上》第一折:

“金盏儿” 能骑高价马,会着及时衣………

王实甫《西厢记》第一折:

“油葫芦” 雪浪拍长空,天际秋云卷;竹索揽浮桥,水上苍龙偃。……

第五折:

“混江龙” 落红成阵,风飘万点正愁人。池塘梦晓,兰槛辞春;蝶粉轻沾飞絮雪,燕

泥香惹落花尘;系春心情短柳丝长,隔花荫人远天涯近。香消了六朝金粉,清减了三楚精神



乔梦符《金钱记》第一折:

“那吒令” 俺则见香车载楚娃,各剌剌雕轮碾落花。王孙乘骏马,扑腾腾金鞭袅落花

。游人指酒家,虚飘飘青旗镛落花。……

马致远《汉宫秋》第三折:

“梅花酒” 他他他,伤心辞汉主;我我我,携手上河梁。

他部从入穷荒,我銮驾返咸阳。返咸阳,过宫墙;过宫墙,绕回廊;绕回廊,近椒房;

近椒房,月昏黄;月昏黄,夜生凉;夜生凉,泣寒螀;泣寒螀,绿纱窗;绿纱窗,不思量!

石君宝《花酒曲江池》第一折:

“寄生草” 他将那花荫串,我将这柳径穿。少年人乍识春风面,春风面半掩桃花扇,

桃花扇轻拂杨柳线,杨柳线怎系锦鸳鸯,锦鸳鸯不锁黄金殿。

无名氏《风送梧桐叶》第一折:

“混江龙” 则为我眼中不见意中人,因此上今春不减前春恨。

王子一《误入桃源》第二折:

“倘秀才” 人心此会应相重,人情今夜初相共,人生何

处不相逢?………

无名氏《王焕百花亭》第二折:

“尧民歌” 呀!恰便似一江春水向东流,谁想俺锦鸳鸯翻做了浪中鸥,只落得十分人

带九分愁!

无名氏《认父归朝》第一折:

“混江龙” 你看那昏惨惨征尘遮的遍地黑焰腾腾,燎火烧的半天半天红。绣旗飘飘,

战鼓冬冬,排营拶拶,列阵重重,愁云霭霭,杀气蒙蒙。

又“笑和尚” 调等在各剧中,都是头三字重的,如:

无名氏《朱砂担》第三折:

“笑和尚” 你你你将这文卷细细书,我我我将桌面轻轻按。是是是小字叠千万,要要

要一行行亲过眼。便便便一字字莫摧残,来来来一件件从公干。

为着音韵格律的缘故,曲里需要这骈词叠字,也未可知。

我是完全不解音律的,不敢妄断。但它在文章上,已增加了不少声调的美。

(二)不避俗字书语 李调元《雨村曲话》说:“元曲妙在不工而工。其精者采之乐府

,而粗者杂以方言。”又“曲始于元,大略贵当行不贵藻丽,盖作曲自有一番才料,其修饰

词章,填塞故实,了无干涉也。”吴梅《戏曲史》说:“金源以来,士大夫好以俚语入诗词

,此即词变为曲之端,迨董解元作《西厢》以方言俗语,杂砌成文。王实甫《西厢》以研炼

浓丽为能,但为词中异军,非曲中出色当行之作。”可见曲中不但不避俗语,而且尽量的迎

合俗语,一洗贵族文学的积弊。元曲用俗语处极多,简举如下:

王实甫《西厢记》第四本第四折:

“得胜令” 惊觉我的是颤巍巍竹影走龙蛇,虚飘飘庄周梦蝴蝶,絮叨叨促织儿无休歇

,韵悠悠砧声儿不断绝。痛煞煞伤别,急煎煎好梦儿应难舍;冷清清的咨嗟,娇滴滴玉人儿

何处也!

无名氏《认父归朝》第二折:

“柳青娘” 到日来扑冬冬的征鼙慢凯,韵悠悠的角声哀,响当当的铜锣款筛,忽喇喇

的绣旗开。黑漫漫的杀气遮了日色,恶哏哏的人离了寨栅。不腾腾马践尘埃,碜磕磕的镫相

磨,乱纷纷的枪相截,密匝匝的甲相挨。

萧德祥《杀狗劝夫》第二折:

“叨叨令” 则被这吸里呼剌的朔风儿,那里好笃簌簌避。

又被这失留屑历的雪片儿,偏向我密蒙蒙坠。将这领希留合剌的布衫儿,扯来乱纷纷碎

;将这双乞量曲律的蒙膝儿,罚他去直僵僵跪。兀的不冻杀人也么哥!兀的不冻杀人也么哥



越惹他必丢匹搭的响骂儿这一场扑腾腾气!

无名氏《货郎旦》第四折:

“六转” 我只有黑黯黯天涯云布,更那堪湿淋淋倾盆骤雨。早是那窄窄狭狭沟沟堑堑

路崎岖,知奔向何方?犹喜的消消洒洒断断续续出出律律忽忽噜阴云开处,我只见霍霍闪闪

电光星炷。怎禁那萧萧瑟瑟点点滴滴雨送的来,高高下下凹凹凸凸一搭模糊,早做了扑扑簌

簌湿湿渌渌疏林人物,倒与他妆就了一幅昏昏惨惨潇湘水墨图!

用俗话的,如:

高文秀《谇范叔》第一折:

“那吒令” 调大荒往上趱,抱粗腿向前跳,倒能够禄重官高!

董解元《弦索西厢》:

“仙吕绣带儿” 自来心肠,更读着恁般言语,你寻思,

怎禁受?………

“尾” 一刻儿没巴避抵一夏,不当道你个日光菩萨,没转移好教圣贤打!

高文秀《黑旋风双献功》第三折:

“夜行船” 我家里还待要打柴刈苇,织屦编席,倒杼翻机,俺做庄家忒老实,俺可也

不谎诈不虚脾。

郑德辉《倩女离魂》第四折:

“竹枝歌” 则问这小妮子,被我都嗤嗤的扯做纸条儿!

杨文奎《翠红乡》第一折:

“天下乐” 岂不闻道路上行人也那口似碑,我如今便年也波纪,可便近六十虽然咱有

家私,我这眼前无一个子息。我背地里祷神祗,但得一个喂眼的,恰便似那心肝般知重你。

用书语的如下:

马致远《陈抟高卧》第三折:

“倘秀才” 陛下道君子周而不比,贫道呵小人穷斯滥矣。

俺须素志于道,依于仁,据于德,本待用贤退不肖,怎倒做举枉错诸直,更是不宜!

关汉卿《救风尘》第一折:

“村里迓鼓” 你也只合三思而行,再思可矣。………

马致远《荐福碑》第二折:

“滚绣球” 虽然我住破窑,使破瓢,我犹自不改其乐,后来便为官也富而无骄。……

……这世里谁似晏平仲善与人交。

“叨叨令” 书生何日得朝闻道?………

无名氏《认父归朝》第四折:

“太平令” 俺父亲呀,又怎敢言而无信!

俗话书语整篇整套的用,自然也极讨厌,不过偶一杂在文中,因着联想的关系,倒也很

实在,很省事的。

(三)善用形容字 形容摹状,全得力于连绵字和形容词。

元作家对于这两种,最善运用。以上几段所引用的,都可看出。姑再列如下:

董解元《弦索西厢》:

“尾” 觑着剔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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