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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世无定事-第12部分

小说: 世无定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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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尼朝他看了一会儿。“好吧,这有几种可能,是吧?” 
  艾斯勒医生困惑地看着她。“这是个一目了然的病症——” 
  另一名见习医生插嘴说:“是铅中毒?” 
  “是的,”艾斯勒医生说。 
  霍尼笑了:“当然,是铅中毒。” 
  艾斯勒医生又转向霍尼:“你怎样治疗这种病?” 
  霍尼含糊其词地说,“好吧,有几种不同的治疗方法,不是吗?” 
  又有一个见习医生插嘴说话。“如果病人长期接触铅的话,就必须按可能患铅毒性脑病来对他进行医治。” 
  艾斯勒医生点点头。“对。我们现在就是这样做的。我们正在改变他的脱水状况和电解质紊乱状况,同时还给他做螯合物疗法。” 
  他朝霍尼看看。霍尼点头表示同意。 
  第二个病人是个80多岁的老头。他的眼睛发红,眼睑粘在一起。 
  “我们过一会儿就来给你治眼,”艾斯勒叫他放宽心。“你现在感觉如何啊?” 
  “噢,对一个老头子来说就算是不坏啦。” 
  艾斯勒医生把毛毯拉开,露出病人肿胀的膝盖和脚踝。在他的脚底板上有皮肤角化现象。 
  艾斯勒医生转身对见习医生们说:“这种肿大现象是由关节炎引起的。”他看着霍尼说,“结合脚部的皮肤角化和结膜炎,我想你知道这个诊断。” 
  霍尼慢吞吞地说:“啊,它可能是……你知道……” 
  “这是赖特尔综合症,”另一位见习医生说出来。“病因不明。常伴有低烧。” 
  艾斯勒医生点点头。“对。”他看着霍尼。“预后怎么样?” 
  “预后?” 
  别的医生答道,“预后情况不清楚。可以使用消炎药治疗。” 
  “很好,”艾斯勒医生说。 
  他们又查看了十几位病人,临近结束时,霍尼对艾斯勒医生说,“我能单独见你一会儿吗,艾斯勒大夫?” 
  “可以。到我办公室来吧。” 
  他们在办公室坐下后,霍尼说,“我知道您对我失望了。” 
  “我必须承认我有点吃惊,你……” 
  霍尼打断他的话。“我知道,艾斯勒大夫。我昨天夜里一宿没合眼。跟您说实话,我因为要和您一块儿工作而万分激动,我……我简直没法入睡。” 
  他惊讶地看着霍尼。“噢,我知道了。我知道肯定会有原因的……我是说,你在医学院的成绩太棒了。是什么使你决定当一名医生的?” 
  霍尼把头低下,过了一刻,柔声细语地说:“我有个弟弟在一次事故中受了伤。医生们想尽一切办法,力图挽回他的生命……但是我眼看着他就这么死了。拖了好长一段时间,我感到自己束手无策。我就是在那个时候决定下来的,一辈子全都用来帮助别人获得新生。”她的眼中涌出一阵热泪。 
  她是那么脆弱,艾斯勒心里想道:“我很高兴我们作了这次简短的交谈。” 
  霍尼望着他,心里想,他相信了我的话。 

  
  
第六章



  在这个城市的另一头,记者们和电视新闻报道人员正在大街上等着从法庭出来的卢·迪内托。他微笑着挥手,就像皇室成员向属下臣民致意。一左一右站着两个保镖。那个瘦高个子人称影子,另一个大块头叫里诺。卢·迪内托总是穿高雅昂贵的服装,今天他身着灰色丝绸西装,白衬衫,打着蓝色领带,足蹬鳄鱼皮鞋。他的服装需要很细致的裁剪,从而使他的五短身材与一双罗圈腿看上去修长些。他总是面带微笑。面对新闻界,他可以随时吐出一串如珠妙语,新闻界也乐于引用他说的话。迪内托曾经受到三次起诉和审判,所控罪行从纵火到诈骗直至谋杀,每次他都能得到无罪释放。 
  他正在离开法庭时,一名记者朝他大喊起来,“你知道你将被宣判无罪吗,迪内托先生?” 
  迪内托大笑起来。“我当然知道。我是个守法的商人。政府除了迫害我就没有更好的事可干。这也是税收为什么这么高的一个原因吧。” 
  一架电视摄像机正对着他。卢·迪内托停下来,对着摄像机微笑。 
  “迪内托先生,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原本打算出庭作证的两位证人没能到庭的原因吗?听说他们会对你在谋杀案中的作用作十分不利的证词。” 
  “我当然能做出解释,”迪内托说。“他们是诚实的公民,决对不会来作假证。” 
  “政府方面声称你是西海岸犯罪集团的头目,是你安排了——” 
  “我所安排的唯一的事就是让人们坐到我的餐馆里。我希望所有的人都感到舒心。”他朝围着他转圈子的这群记者咧开嘴笑着说。“顺便告诉各位,我邀请你们今晚全体到我的餐馆来,我请客,吃喝全部免费。” 
  他朝街边走去,一辆黑色的加长型豪华轿车正等着他。 
  “迪内托先生……” 
  “迪内托先生……” 
  “迪内托先生……” 
  “我今晚和各位在餐馆再见,女士们,先生们,你们都知道它在哪儿。” 
  卢·迪内托坐进车里,面带笑容地挥挥手。里诺关上车门,坐上前座。影子钻进驾驶座。 
  “太棒了,老板!”里诺说。“你就是知道怎么对付这帮要饭的。” 
  “上哪儿去?”影子问。 
  “回家。我得泡个热水澡,再吃顿牛肉饼。” 
  汽车开动了。 
  “我不喜欢那个关于证人的问题,”迪内托说。“你肯定他们永远不会……?” 
  “除非他们能在水底下说话,老板。” 
  迪内托点点头:“好。” 
  汽车沿着菲尔莫大街疾驶。迪内托说,“你们有没有看到,法官驳回案子的时候,地区检察官脸上的表情……?” 
  一只小狗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直直来到轿车跟前。影子猛地一打方向盘想避开它,脚下猛踩刹车。汽车跳上人行道,一头撞在路灯柱子上。里诺的脑袋朝前一下子穿过了前挡风玻璃。 
  “你干的什么事?”迪内托嚎叫起来。 
  影子浑身发抖。“对不起,老板。有条小狗跑到车前……” 
  “你于是居然决定它的命比我的还要紧?你这蠢货!” 
  里诺在呻吟。他转动一下身子,迪内托看见鲜血正从他前额上一个大伤口中涌出来。 
  “我的基督啊!”迪内托尖声叫起来。“看你干的好事!” 
  “我没事儿,”里诺哼着。 
  “见你的鬼!”迪内托转身对影子说。“还不快带他去医院。” 
  影子把车从人行道上倒下来。 
  “恩巴卡德罗医院就在两个街区开外。我们带他去那儿的抢救室。” 
  “是的,老板。” 
  迪内托朝座椅里一倒。“一条小狗。”他愤愤地说了声,“耶稣啊!” 
  迪内托、影子和里诺走进抢救室时,凯特正好在。里诺正在大量地淌血。 
  迪内托朝凯特叫道,“喂,你!” 
  凯特抬起头。“你在和我说话?” 
  “你他妈的以为我在和谁说话?这个人正在流血。马上给他治好。” 
  “他前面还有六七个人,”凯特平静地说。“等轮到他再说。” 
  “他什么也不能等,”迪内托对她说。“你现在就得给他治。” 
  凯特走到里诺身旁给他做了检查,然后取了块棉花紧压在伤口上。“压住它别动,我就回来。” 
  “我说过现在就给他治,”迪内托吼叫起来。 
  凯特转身面对迪内托。“这里是医院的抢救室。我是负责医生。你要么安静下来,要么就滚出去。” 
  影子说,“女士,你不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吧。你最好按他说的去做。这位是卢·迪内托先生。” 
  “既然已经做过介绍,”迪内托不耐烦地说。“那就快给我的人看。” 
  “你有听觉障碍吧?”凯特说。“我要再向你说一遍。别啰嗦,不然就从这儿滚出去。我有工作。” 
  里诺说,“你不能跟他这样说……” 
  迪内托转身对他说,“闭嘴!”他又看了看凯特,口气变了。“如果你能尽快给他看,我会十分感激的。” 
  “我将尽力而为。”凯特把里诺移到一张帆布床上。“躺下来。我过几分钟就回来。”她看着迪内托。“那边角落里有几张椅子。” 
  迪内托和影子看着她走到抢救室的另一头,去照看正在等候的病人。 
  “基督啊,”影子说道。“她居然不知道你是谁。” 
  “我看不出这会有什么不一样的。她够有种的。” 
  15分钟之后,凯特回到里诺这边给他做了检查。“没有脑震荡,”她明确地说。“你很走运。伤口情况很糟糕。” 
  迪内托站着看凯特很熟练地在里诺额头上穿针走线。 
  凯特干完后说,“伤口会愈合得很好。五天以后再来,我给你拆线。” 
  迪内托走过去,查看里诺的前额。“这活儿干得真他妈漂亮。” 
  “谢谢,”凯特说。“现在,如果你们允许我……” 
  “等一等,”迪内托叫道。他转身对影子说,“给她一张百元钞票。” 
  影子从衣袋里取出一张100美元的钞票。“给。” 
  “收款台在外边。” 
  “这不是给医院的。这是给你的。” 
  “不,谢谢。” 
  迪内托凝视着凯特走开又去看别的病人。 
  影子说:“也许是嫌钱少,老板。” 
  迪内托摇摇头。“她是个有主见的女人。我喜欢这样。”他沉默了一会儿,“伊文斯医生快退休了,对吧?” 
  “是的。” 
  “好的。我要你给我把这个医生的全部情况摸清楚。” 
  “干什么?” 
  “加强力量的手段吧。我想她将来会派得上用场的。” 

  
  
第七章



  真正使医院正常运转的是护士。护士长玛格丽特·斯本塞在恩巴卡德罗县立医院已经工作了20个年头,了解所有的尸体都埋在何处——无论是在字面意思上还是象征意义上。斯本塞护士才是真正负责这家医院的,那些不承认这一点的医生就会吃苦头了。她知道哪些医生吸毒,哪些医生酗酒成性,哪些医生不称职,哪些医生值得她帮助扶持。所有的学员护士,注册护士和手术室护士都归她管。玛格丽特·斯本塞决定派谁去参加哪个手术。由于护士的能力水平参差不齐,高下悬殊,和她关系好的医生自然就划算了。她有权力派一个愚钝不堪的助理护士去协助一台复杂的肾切除手术;或者碰上她喜欢的医生,她就派一个最精明强干的护士去帮他做哪怕是最简单的扁桃体摘除手术。在玛格丽特·斯本塞的种种偏见之中还包括对女医生和黑人的反感与不相容。 
  凯特·亨特正是一个黑人女医生。 
  凯特这段时间的日子不好过。表面上看,没有人说什么或者做什么,然而偏见总是以各种方式起作用,同时又很隐晦,让人难以抓到证据。她想要的护士总是要不到,派给她的护士几乎都是愚不可及。凯特还发现自己常被派去看男性病门诊。起先,她接受这些病案,以为不过是常规而已。但是有一天她一下子碰上六七个这样的病人,不免起了疑心。 
  午休时她问佩姬:“你检查过很多男性病患者吗?” 
  佩姬想了一会儿:“上周有一个。是个杂工。” 
  我得想点办法把这事摆平,凯特心想。 
  斯本塞护士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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