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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青铜时代的蜥蜴战争-第40部分

小说: 青铜时代的蜥蜴战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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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指挥官“石买”在逃跑途中还折磨这些败兵,斩杀无罪之人,士卒恐惧,军心更乱,闹哄着要哗变。勾践无奈,只好斩杀石买以息众怒(从而给了范蠡、文种未来以出头机会)。
勾践收敛残兵,一路退回浙江会稽(今绍兴),夫差在屁股后面追。
勾践被迫放弃绍兴城,吴人把会稽城墙堕塌,以瓦解越人意志。勾践带着五千残兵败将,退保绍兴东南的“会稽山”,被夫差大军围住,动弹不得,自知无力挽回败局,一日三惊。
勾践以卵击石,大败于夫椒山,再困于会稽山,九死一生,后悔莫及,悔不听当初范蠡的劝阻。
“现在夫差围困了我们,我们怎么办啊?在山上打游击吗?”
范蠡又播报天气了:“持满者与天,定倾者与人,节事者以地。卑辞厚礼以遗之,不许,尔身……”
“您还是讲大白话吧!谢谢您了,谢谢您了。我这回肯定听你的了。”
范蠡说:“事到如今,我是说,只有给吴国送礼求和了。为了避免亡军亡国的结局,唯一的办法是求和。如果对方有幸能答应,就委屈大王自己去服侍吴王吧。”
勾践无奈,派大夫“文种”去吴军营中请和。
文种带着礼物用膝盖跪着爬到吴王夫差面前,顿首说道:“亡国之君勾践派我请示大王,勾践请求为大王奴婢,他老婆当大王婢女,他当大王的勤杂工。” 
伍子胥是有名的“复仇男神”,主张除恶务尽,他说,勾践这人肯花钱,颇能结交贤人,我们必须彻底消灭越国,否则反受其害。这就像蛇小的时候不砍死它,大了更将它如何?切勿答应越国!他还举了从前的“有过氏”的例子,“有过氏”曾一度灭掉夏朝,但没有斩尽杀绝夏的后代,使少康得以复国,灭了有过氏。(这个故事讲的不错,只是伍子胥没好好学历史,把“有穷氏”说成“有过氏”了。应该是有穷氏的Jr。后羿,详见我的《青铜时代的蕨类战争》。)
文种回来,把坏消息报告勾践。勾践喟然长叹:“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投降都不可以啦?”勾践打算破罐子破摔,杀掉妻子儿女,燔烧宝器,决一死战。
大夫文种赶紧劝慰:“过去,商汤囚于夏台,文王系于羑里,晋公子重耳奔狄,齐公子小白奔莒,最终都成就了霸业,由这些事情看来,现在的困境又何尝不是福呢?”
于是勾践又挑选出美女珠宝,找吴国太宰“伯嚭”通融,走曲线救国的道路。
伯嚭(读匹)本来是吴国的第三号人物,排在伍子胥和孙武后边,但是夫差即位以后,提拔他做国王助理(太宰),宠信有加。
伯嚭收了好处,又为了压倒伍子胥,故意逆伍子胥而动,分析道:“与其跟勾践决战,冒着玉石俱焚的危险,不如接受他投降,让他上贡,国家获利。”
伍子胥说:“勾践是个贤君,文种、范蠡都是良臣,放他们回去的话,必定生乱。我们攻克了越国而不把它纳入自己的版图,等于违背上天的赐予,而且敌寇也不会感谢我们,反倒增长了他们的仇恨,别说求霸不可能了,将来后悔都来不及了。”
“如果你担心这个,那我们把勾践等人扣留在我国,不就可以了吗?”
夫差听了二人争论,想了想,高瞻远瞩地做结论说:“我将有志于争霸中原,所以现在先答应讲和吧。如果越国不改,翻覆无常,我再振旅伐它好了。”
于是争论的结果,伯嚭的意见被采纳,越国获得了一线生机。 伍子胥愤然道:“越国十年生聚,十年教训,二十年之后,吴国宫殿,就是一片泥淖了。”(伍子胥随着年岁变老,气筒子加粗,说话总是恨恨地,口气总是不容置疑地,见解总是先人一筹的,未免让夫差讨厌。)
夫差觉得越国已经衰落,不足为患,以后他不老师再来收编也来得及。夫差就象松鼠一样,喜欢把好东西留到后面吃;或者象蜗牛,行动总要留个尾巴;或者象猫,喜欢玩弄耗子,欣赏耗子哀怨无助的眼神。
夫差命令:勾践赶紧回会稽,处理善后事宜,然后带着老婆和范蠡,从速来吴国报到,到拘留所当勤杂工。
勾践回家收拾东西,就开始咧嘴了,总是仰天太息,举杯垂泪。大臣们赶紧劝,文种、范蠡劝道:“古人说,处境如果不困厄,志向就不会远大,形体没有大悲大痛,考虑问题就不周全。周文王,不能逃避监狱的囚禁,痛哭流涕,身受欺凌,但他自学《易经》,终于通达,取天下而如返掌。”
勾践叹道:“死,是人所畏惧的。可是现在我听到死,在心中却一点惧怕都没有。”(是啊,后面的日子比死还难受呢)。
期限终于到了,临行的时候正是五月,梅子黄熟时节,不知从哪一夜起,整个江南已不觉笼在漫天漫地的云烟雾霭中了。酥雨细触,使树木绿得兴致勃勃,而鸟雀,早已耐不住寂寞,清脆得愈加可人的颤声,引得柔绿的雨林,簌簌地翩然起舞了。
群臣在浙江江畔摆酒钱别,给勾践送行,君臣凄然泪下。勾践神色黯然,挥手而别,忧形于色。坐船渡江的时候,看见鸟鹊啄食江渚的细虾,自由自在,飞去复来。勾践的媳妇触景生情,还爬在船舷上,唱了个歌:“去我国兮心摇,情愤惋兮谁识?” 
陪同勾践入吴为臣妾的(这里“臣妾”是奴婢的意思,甲骨文上看,都是被捆着的,比如那个臣,身子弯来弯曲,双手缚在后面),除了有刚才的歌唱家——勾践的夫人,还有范蠡。一干人到了吴国,俯伏着谒见夫差请罪:“我勾践上愧皇天,下愧后土,自不量力,污辱大王的军士,到鄙国问罪。大王宽赦于我,使我保住须臾之性命,拿着簸箕和扫帚,给您干活,不胜感愧。”
夫差说:“寡人也有过错啊,我这样饶了你,就是对我先君说话不算数啊。”(当初夫差向爸爸阖庐郑重承诺:“必勿忘越!”
勾践吓得要命,赶紧叩首回答:“惟大王怜之!” 
伍子胥在旁边,目如流火,声若雷霆,怒道:“大王,当飞鸟在青云之上,我们尚且还要弯弓射之,现在就停栖在庭堂之下,怎么可以反倒放过。现在的勾践,大厨师就能办了他,岂可再失良机?”
夫差说:“诛杀投降的俘虏,我听说,会祸延三代。我不是敢私爱越国,是怕皇天降罪。” 
伯嚭也赶紧帮忙,顺着夫差说:“伍大夫说的是一时之计,大王说的才是安国之道。” 
于是命令勾践夫妇穿着仆人的衣服,当马夫和饲养员,住在一个石窟里,地点在苏州西南郊外的“木渎镇”, “吴中第一峰”的灵岩山下。
越王勾践现在穿的服装,只比“断发纹身“略强一点儿,是“犊鼻”,也就是司马相如在落魄卖酒的时候穿的那种东西,有人把它理解成“三角裤衩”,实际没有那么惨,应该是围裙,或者叫“作裙”,工作时候穿的,跟工厂里的车工老师傅,或者杀猪的屠夫,穿的围裙差不多,但正前方有块四方的小盖布(像牛鼻子),内侧有个方形的兜,可以放小零碎。
冠也不许带了(顺便说一句,当时的诸侯国君,也戴类似秦始皇那样的冕,只是玉珠子的串串儿少,只有9串、7串不等),勾践就发髻上戴块头巾,经常停着一只蝇子,因为他的工作地点是在马厩,负责给马儿切草。他老伴儿负责洒扫,除粪。老伴儿穿得也惨了,衣服边缘襟领,本来应该是另用一条带纹彩图案的布做的,但她只许用同一块布,没有襟领,而且是“左衽”,这是蛮夷的打扮,中原只有丧服才是“左衽”(衣襟从左腋下绕过)。
勾践养马,一干就是三年,同时还负责给夫差开车——其实准确的说,是走在车前面,牵着马步行——开车是另有驾驶员在车上的,是光荣的职位(挨着大王夫差),还轮不到勾践做。
每逢夫差外出,勾践就步行在前,寸步不离,以便随时听从夫差使唤。吴地的老百姓指着他说:“那仆人就是越王勾践!”“瞧他那鹰钩鼻子,像个鹭鸶。” 
勾践听后,只好忍气吞声,虽然内心十分震怒,但表面上满不在乎,神色愈发恭敬,丝毫看不出任何温怒之色。他只能将一整桶越来越凉的秋天被迫咽下。
夫差有一次出行,登上高台,啸咏远眺,回过眼来,看见勾践坐在马粪堆旁,老婆和范蠡侍坐旁边,虽然蓬首垢面,却非常肃穆,仍然严守着君臣、夫妇之礼。夫差非常诧异(换了一个枭雄的话,就可能因此把勾践杀了)。
夫差有感而发,对伯嚭说:“勾践大小也是一个越王,范蠡不过一介之士。俩人虽在穷厄之地,却不失君臣之礼。寡人伤之。”
伯嚭赶紧跟着煽乎,夫差于是犯了妇人之仁,打算放勾践回国去。
伍子胥立刻入谏,耿耿而谈:“过去,夏桀囚禁了商汤,商纣囚禁了文王,最后释放了他们,反倒被他们所灭。您不记得了吗?大王俘虏了勾践却不加诛,臣认为大王迷惑很深啊,闹不好落得夏商一样的后患啊。”(又在批评,而且把夫差比做桀纣——尽管不是故意的)。
伯嚭则很会说,把夫差比做齐桓公(霸王龙):“齐桓公当年,把‘燕留‘五十里土地割给燕庄公,从而获得扶弱济危的美名。宋襄公仁义之师,不攻打渡河中的敌人,一样被后人称赞,列名霸主。大王诚能效法前人,赦越王回国,也必名冠千古,成就霸名。”
夫差说:“我最近肚子不好,折腾三个月了,很烦。这事等我病好了再说吧。” 
范蠡不是越国人,他也是国际主义战士,来自楚国人,打小长在安徽宣城的穷困家庭,没有父母,跟大哥和大嫂一起过着贫苦的生活。
范蠡小的时候还弱智,一会儿癫狂,一会儿清醒,当时的人都认为他神经不正常,没人理他。他还经常自省(就仿佛气功师的入定),入起定来,就好像盲人一样,什么都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跟聋子一样。
据他宣称,他曾经拜“辛文子”为师,研习治国治军的方策,获得了圣贤的聪明(但这是否属于“入定”时的幻觉,就难说了)。总之他是一个典型的布衣,在当时,布衣从政,是没戏的,政坛都被毫族时代霸占。
范蠡也因此很苦闷,索性又使出小时候的毛病,被发佯狂,不与于世,行为怪异,倜傥负俗,类似现在流长发的小青年;被视为狂人。
这招还真有用。当地的地方官就是“文种”,被范蠡的怪异行为吸引了的注意,派手下人去探访,回来说:此人患有疯癫病,是一个狂人。
文种不以为然,说:“吾闻士有贤俊之姿,必有佯枉之讥。”认为范蠡大智若愚,于是亲自前去拜访。范蠡蹲在狗洞里,看见文种的车马过来了,“汪汪”地冲着文种样狂吠(跟狗一样)。文种一看,这东西是人是狗,下属赶紧掀起衣服挡住文种。
文种说:“我听说,狗见了人就会叫,他叫,是认可我是人。不要怕他。”于是下车给范蠡施礼。
范蠡并不为礼,“汪汪”着跑开了(可能真得了“狂犬病”了)。
次日,范蠡对兄嫂说:“今天又有贵客要来了,您把衣帽借我用用吧。”(是够穷的)。
过了一会,文种果然又来了。范蠡也不抽风了,进退有节、揖让有礼,一副彬彬君子的仪容,(看来是间歇性的病)。范蠡、文种二人一见如故,“终日而语,疾陈霸王之道”,志合意同”,结为终身好友。文种聘范蠡为僚属,朝夕在一起。
俩人算了一卦,发现霸王的征兆出现在东南方,于是抛弃了官职,相邀来到吴国,但是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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