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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情死荒漠-第27部分

小说: 情死荒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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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吓了一大跳,差点把篮子摔在地上。见鬼了,这是什么人在叫我?而且叫的是乳名。她吓得不敢抬头看。那个声音又响了。 
  “艾布加尔。” 
  她转身想跑,这时从暗处走出一个人来。是个上了年纪的犹太人,衣衫褴褛,胡子拉喳,脚穿一双破胶鞋。 
  埃琳尼叫了一声:“爸爸。” 
  他愣愣地站在她面前望着她。“还是那么漂亮,而且不穷……” 
  她心情很激动,走向前去吻爸爸的面颊,然后又退回来,不知说什么好。 
  他开口了,“你爷爷死了。” 
  她挽着他的胳膊上了楼梯。这好像是在做梦,不是真的。 
  一进家门她就说:“你先吃点东西吧。”她带他进了厨房,把平底锅放在炉灶上开始煎鸡蛋。她背对着他问:“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一直都知道你住在哪儿,你的朋友伊斯梅经常写信给她爸爸讲到你的事,她爸爸有时就告诉我。” 
  伊斯梅是埃琳尼的熟人,还谈不上是朋友,但过几个月埃琳尼总是碰到她,她从来都没向埃琳尼透露过给她家里写信的事。 
  埃琳尼说:“你别求我跟你回去。” 
  “我怎么对你说呢?让你回去和我们一起挨饿吗?不,我知道你在这里还不错。” 
  她将西红柿切成片夹在蛋饼里。“你应该说挨饿总比丢人显眼更好些。” 
  “是,我是那么说过,可是那样说难道不对吗?” 
  她转过身来看着他。几年前他的左鬓角上只有几根自发,现在两边都长满了。她算了一下,他才55岁,可看上去像七十多岁。 
  “是的,你那么说就是不对,活着总比饿死强。”她说。 
  “也许是。” 
  他的回答使她吃了一惊。她进一步解释说:“我现在不再干那事了,我的年龄一天比一天大。” 
  他们开始吃饭。她爸爸饿极了,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埃琳尼在琢磨他来的目的,仅仅是来告诉爷爷去世的消息吗?不,那只是原因之一,一定还有别的事。 
  她询问几个妹妹的情况。母亲去世后,4个妹妹都以不同的方式同父亲决裂了。两个去了美国,一个嫁给了爸爸的仇人的儿子,还有一个离家出走不几天就死了。埃琳尼已经看到,爸爸完全垮了。 
  他问她现在干什么,她把实情对他说了。“英国人正在追踪一个德国人,他们说他是间谍。英国人要我和那人交朋友,引他上钩……不过……我也许不能再帮他们了。” 
  他停住吃东西,问:“你害怕吗? 
  她点点头。“他是个危险人物。他曾经用刀子杀死了一个英国兵。昨天晚上……我们约好在一家餐馆见面,英国人要在那里逮捕他,结果不知哪个环节出了差错,我就和他呆在一起过了大半夜。我害怕极了,昨晚下半夜我回来时,那个英国人……”说到这里她长叹一声,没再说下去。“不管怎么说,我可能不会帮他们了。” 
  她父亲又开始吃东西。“你喜欢那个英国人吗?” 
  “他不是犹太人。”这话里有点对抗意识。 
  “我现在不在乎那么多了。”他说。 
  埃琳尼不明白爸爸这是什么意思。他们吃完饭,埃琳尼起身给父亲泡了一杯茶。老人说:“德国人来了,犹太人会更倒霉,我准备逃走。” 
  埃琳尼眉头一皱。“你准备去哪儿?” 
  “耶路撒冷。” 
  “你怎么去?火车挤得要命,去的犹太人还有指标。 
  “我走着去。” 
  她一下愣住了,两眼望着父亲,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走?” 
  他笑着说:“以前我曾走着去过。” 
  她认识到他真要那么干,很生他的气。“就我所知,连摩西都从未那么做过。” 
  “或许我能找匹马骑着去。” 
  “你疯了!” 
  “难道你不知道我一直有点疯吗?” 
  “知道!”她吼叫一声。突然,她的气消了。“是的,你一直有点疯癫。我怎么说你也不会改变主意的。” 
  “我会祈求上帝保佑你。你可以呆在这里碰碰运气,你年轻、漂亮,他们也许不会知道你是犹太人。可是我呢,这么大年纪了,改不了祈祷的风俗,一下子就会被认出是犹太人,会把我关人集中营,在那里我只有等死……活着总比死了强,这是你的话。” 
  她竭力劝他和她住在一块儿,哪怕是一个晚上也行,可他就是不肯。她给了他一件汗衫,一条围巾及手中所有的现款。她对他说,如果他再等一天,她会到银行取些钱出来给他,再给他买一套好一点的衣服,可他急不可待,非在这天夜里走不可。她哭了,眼泪顺着面颊一个劲地往下流。爸爸走了,她走到窗户边往下看,只见他沿着大街走去。”一他要走出埃及,顺着崎岖不平的原始道路,沿着希伯莱人的足迹往目的地进发。父亲似乎是给她留下了点什么。对了,是正统观念,老成持重的处世态度,还有他那坚如钢铁的意志。看到他消失在人群之中后,她才离开窗口。她想到了父亲的勇气,认识到自己不该躲开范德姆。 

  沃尔夫坐在床沿上说:“这个姑娘心眼太多,真让人猜不透。”此时,索吉娅正在一边穿衣服。“她还有点神经过敏,当我告诉她去野餐时,她吓得不得了,说什么她对我不了解,好像她得有人陪伴着似的。” 
  “有你不就行了?”索吉娅说。 
  “她对我总是不太放心。” 
  “你把她带到家里来,我会弄明白她的思想。” 
  “这就叫我为难了,”沃尔夫皱起眉头说。他在那里想了一会儿又说:“有人跳上车想和我们坐在一起。” 
  “是个乞丐?” 
  “不,他是个欧洲人。” 
  “一个欧洲乞丐。”索吉班已梳完头,从镜子里望着沃尔夫。“这个城市里的疯子多得很,这你知道。听着,如果你愿想点别的事情的话,想象一下她躺在咱们的床上扭动身子,你在她一边,我在她另一边的情景。” 
  沃尔夫抿着嘴笑了。这是索吉娅想要干的事,而不是他所想的。他的直觉告诉他要隐蔽起来,不同任何人约会。但是,索吉娅仍坚持要他把埃琳尼带来。他还需要她,不能得罪她。 
  索吉娅说:“我什么时候和柯米尔接头?他肯定知道你现在住在我这里。” 
  沃尔夫长叹一声。又是个约会,又多了个人知道他,又增添了一份危险;可是,他需要这个人的保护。“从俱乐部里打电话给他。我不想急于与他见面,但我们要一直吊着他的胃口,别让他失望。” 
  “好吧。”她准备完毕,她的出租车已等候在岸边。“与埃琳尼约个时间。”说完就走了。 
  她现在不像以前那样听他的指挥了,沃尔夫认识到了这一点。一个人建立起的保护自己的高墙也可能变成自己的牢笼。要不要对她的话置之不理呢?如果这事有明显的危险性,他肯定不会听她的。但他只是有一种危险的感觉,认为还是不出头露面的好。如果把索吉娅惹急了,她有可能背叛他。还是选择危险程度低的路走吧。 
  他从床上站起来,找出纸和笔,坐下来给埃琳尼写信。 

  
  
十七



  在父亲走后的第二天,埃琳尼收到一封信,是个小孩送来的。她给了小孩小费,然后打开信看。信不长,上面写道:“亲爱的埃琳尼:星期四晚上巴点我们在奥塞斯饭馆见面。你真诚的朋友沃尔夫。”与他说话不同,从他写的东西可以让人感到他有德国人固有的傲慢劲,也许这是她的想象。星期四,也就是后天。她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害怕,她首先想到的是给范德姆去电话,然而她又迟疑起来。 
  对范德姆的强烈好奇心涌上心头。她对他太不了解了。他除了抓间谍还干什么呢?他听音乐吗?集邮吗子玩牌吗?他对诗歌、建筑或古玩有没有兴趣?他的家什么样?他和谁在一起生活?他穿什么颜色的睡衣? 
  她要解开这些疑团,看看他住在什么地方。她现在有理由同他接触,除了打电话还可以去他家。 
  她决定换套衣服穿,在此之前先洗个澡,把头发好好洗一洗。坐在浴缸里,她在想穿哪套衣服合适。她在回忆与范德姆几次见面时的情景,想想她当时穿的是哪套衣服。他从未见她穿那件粉色、露肩、前面系扣的衣服,那件衣服很漂亮。 
  她在身上打了些香水,然后穿上真丝内裤。这内裤是琼尼给她买的,穿上它更显出她那女性特有的魅力。她的头发已经干了,往镜子里看,那短短的头发洗后更显乌黑发亮。她边梳头边想,我这样子会令任何一个男人陶醉。想着想着,自己对着自己笑了。 
  她拿起沃尔夫的信离开了家。范德姆一定会对沃尔夫的笔迹感兴趣,他对有关沃尔夫的任何一个细节都很注意,这也许是由于他们除了在晚上和隔了一段距离相遇过外,再没有面对面地见讨的原因。沃尔夫的字迹清晰流利,像艺术家写的一样,范德姆可能会从这上面看出点什么名堂来。 
  她朝花园城方向走,时间是7点,阳光还很强。她喜欢阳光照在胳膊和腿上,觉得热乎乎地挺舒服。一帮战士对着她打唿哨,她兴冲冲地向他们点头微笑,那些人跟在她的屁股向前走了好一段,后来进了一家酒吧。 
  她感到轻松愉快。去他家可真是个好主意,这比一个人呆在那套房子里好多了。以前她总是坐等男人到自己家里去,等他们一离开后她又觉得很寂寞,无事可干。今天她打破常规,主动到一个男人家里去。她感到令天变成了一个真正的人。想到这里,她有点飘飘然。 
  她没用吹灰之力就发现了范德姆住的地方。这是一幢法式别墅,房前有门柱,窗户很高。夕阳照着白色的石墙,使这幢房子增添了几分色彩。她走上前去按动门铃,然后在门廊的阴凉处等着。 
  一位上了年纪而且秃顶的埃及人来到门口:“晚上好,小姐。”那人说。从他说话的口气中可以听出他是个英国人家的管家。 
  埃琳尼说:“我要见范德姆少校,我的名字叫埃琳尼。” 
  “少校还没回来,小姐。”管家拿不定主意该怎么办。 
  “我可以等他,”埃琳尼说。 
  “当然可以。”他问到一边让她进去。 
  她跨过门槛,进到用瓷砖砌成的门厅里,门厅的天花板很高。她正想继续往里走,管家说:“走这边,小姐。”他把她领进客厅后说:“我叫加法尔,有什么事叫我一声就行。” 
  “谢谢你,加法尔。” 
  管家走了。来到范德姆家,她很兴奋,独自一人呆在客厅里正好可以看一看这里的一切。客厅里摆放着许多英国高级家具,她认为这种摆设可能不是出自范德姆之手。屋里还有个大壁炉,是用大理石砌成的。这里的一切东西都很干净、整洁,好像很少有人送来一样。这些能表现出他的特点来吗?也许不能。 
  门开了,走进来一个小男孩。他长得很可爱,漂亮的脸蛋,微卷的头发,细腻的皮肤。他看上去也就10岁左右,好像她在什么地方见过他似的。 
  他先开口,“你好,我是比利·范德姆。” 
  埃琳尼惊奇地望着他。对了,他是范德姆的儿子,怪不得他有点面熟呢!他长得很像他的爸爸。为什么她没想到范德姆可能早已结婚呢?范德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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