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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绝对权力[美]-第54部分

小说: 绝对权力[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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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辆电视转播车径直停靠在法院台阶前面,白色车体两侧印着各自的频道呼号。它们的转播天线早已高高地竖立了起来,冲向天际。当地的司法长官们,再加上弗吉尼亚州的铁面法警,形成了一堵人墙。他们静静地看着各路记者手里拿着采访本、麦克风和钢笔向他们簇拥过来。

幸好法院有个边门,此时正被一群手持防暴武器、用盾牌挡住脸和胸部的警察呈半圆形围住,使来人不敢贸然进入。押载卢瑟的警车就要来到这里。不巧的是,法院里面没有车库。不过警方认为一切都在控制之中。于是卢瑟将会最多有几秒钟的时间出现在众人面前。

街道对面持枪的警察在人行道上巡逻,眼睛上下扫视,寻找金属而不是敞开的窗户的闪光。

杰克通过审判室的小窗朝街道望去。这间审判室相当于一个小礼堂那么大,审判席位用手工刻成,有整八英尺高,两头之间的距离有15英尺。美国国旗和弗吉尼亚州州旗肃然括立在审判席的两端。一名法警独自一人坐在审判席前面的小桌旁,俨然一只远洋航船前方的拖船。

杰克看了一下手表,朝已就位的治安警察瞥了一眼,又朝黑压压的记者群望去。说好,记者会是辩护律师最好的朋友;说歹,他们会成为最可怕的梦魔。这大多取决于记者们怎么看待具体的被告和具体的案例。虽然一位称职的记者会大肆渲染其报道的客观性,但也有可能同时会在最新的报道中贬损你的当事人,即使判决还远没有下达。女记者为了避免让人看出哪怕是一点点的性别偏见也会对强奸嫌疑人网开一面;同样地,男记者也会极力为遭受毒打的妇女鸣不平,即使她们最后进行了反抗。卢瑟并没有这么运气。作为犯有前科的人,杀了一名富有的少妇,男女记者们会拿出舞文弄墨的看家本事,对他进行口诛笔伐。

杰克早已收到位于洛杉矶的制片公司争抢卢瑟犯罪素材的十几通电话,虽然他还没有提起上诉。他们想要他的素材,并肯花钱买,价格不菲。杰克或许会告诉他们只管竞价,但有一个条件:若是他告诉了你什么,你也得告诉我,因为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就这么说。

他朝街道对面望去。全副武装的警察让他松弛了许多。上次到处布满了警察,还是有人开枪。至少这次事先向警察做了提醒。他们把一切安排得非常严密。但他们却有一件事情没有预料到,这件事情正沿街道向这里逼近。

杰克把脸转过来,看见大批记者和警惕的便衣转身疾速拥向驶来的车队。起先杰克还以为肯定是沃尔特·沙利文来了,后来他看见摩托护卫队开道,特工人员的汽车紧跟其后,最后是插有两面美国国旗的豪华轿车,这才发现自己猜错了。

这位大人物带来的大批人马前呼后拥,使得迎接卢瑟·惠特尼的人群相形见绌。

他看见里士满从汽车里出来,跟着出来的是他上次晤谈过的特工。对,叫伯顿,这家伙就叫这名。一个面冷心硬的家伙。他的眼睛像雷达一般对周围扫视了一下。他的手紧贴着这位大人物,随时都可以把他拽倒,以防万一。特工人员的汽车停靠在街道对面,还有一辆停在了法院不远处对面的胡同里。杰克又回过头看了一眼总统。

在临时搭起的讲台上里士满总统开始了他的小型记者招待会。照相机快门咔嚓作响,50名新闻专业科班出身的记者顾不上成人应具备的修养,你簇我拥地推搡着。他们后面有一些冷静的平民百姓驻足观望,其中有两个人拿着摄像机录下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特殊的这一时刻。

杰克转身发现一名黑人法警像堵石墙站在他身边。

“我在这里干了27年,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人物来过这里。可他今年已经来过这儿两次。真弄不明白。”

杰克向他笑了笑。“哦,要是你的朋友拿出1000万帮你竞选,你也许也得到这儿来”

“会有不少大人物跟你作对的。”

“由他去好了。我身上可是带了杀手铜……”

“我叫塞缨尔,塞缨尔·朗。”

“我叫杰克·格雷厄姆。”

“看来你需要它,杰克,想必你早已成竹在胸了吧?”

“塞缨尔,你看会怎样?我的当事人会不会在这里得到公平的审判?”

“要是两三年前你问我这个问题我会说会的,毫不犹豫地说你会的,毫不含糊。”他朝外面的人群看去。“但你今天问我的话,我只好说我不知道。不管是什么法庭,联邦法庭也好,交通法庭也罢,现如今与先前大不一样,伙计。不仅仅是法庭审判与以前不一样了。一切,每个人。他妈的整个世界都在变,我对一切都拿不准。”

他们再次向窗外望去。

审判室的门开了,凯特走了进来。杰克本能地转过身来看着她。今天她没有穿法庭制服,穿的是打褶束腰黑裙,腰间系着一条薄薄的黑色系带。她的上衣显得素雅,脖颈上的领口系着,额头上的头发向后梳着,垂在双肩上。她的脸颊冻得发红,大衣搭在她的胳膊上。

他们在律师的桌子旁坐下。塞缨尔知趣地离开了。

“时间快到了,凯特。”

“我知道。”

“听我说,凯特,还是我在电话里告诉你的那些话,他不是不想你,而是担心,为你担心。他爱你胜过爱一切。”

“杰克,如果他缄口不言,你知道这将意味着什么。”

“有可能会不妙,但我有办法来对付。州级法院审的案子并不像人们认为的那样无懈可击。”

“你怎么知道?”

“这一点相信我。你在外面看到总统了吗?”

“能看不见吗?我还好。我进来时一点也没引起别人的注意。”

“他把别人一个个都衬得成了摆设。”

“他会来这儿吗?”

“马上就来。”

凯特打开手提包,找到一块口香糖。杰克笑了笑,推开她颤抖的手指,帮她抽开上面的包装纸。

“难道我在电话上也不能跟他谈谈吗?”

“让我想想能帮你什么忙。”

他们都重新坐下来等待。杰克的一只手握着凯特的手,两个人都朝巨大的审判席看去。审判马上就要在那里宣布开始。但此刻他们只能是在等待,一起等待。

白色囚车绕着拐角开了过来,经过一队围成半圆形的警察,在离边门几英尺远的地方停下。塞思·弗兰克开车紧跟其后也停了下来,他从车里钻出,手里拿着步话机。两名警官从囚车上下来,向四周扫视了一番。情况正常。整个人群在前面呆看着总统。主管的警官向囚车里的另一名警官点头示意。几秒钟后,卢瑟·惠特尼戴着脚镣手铐,身着西服,外套深色军用雨衣出现了。他双脚一触地,一前一后两个警官就跟着他向法庭走去。

这时人群恰好正走到拐角处。他们紧跟着总统,总统有意沿人行道向他的专车走去。他走到法院的侧边抬眼望去。卢瑟本来低着头,但这时好像感觉到他就在附近,也抬眼望去。刹那间,两个人的目光猛地胶着在一起。还没来得及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卢瑟就脱口而出:

“操他妈的杂种。”声音压得虽然很低,但两个警官还是隐约听到了什么。总统离他们这边只有100英尺远。他们四下张望着,心里感到诧异。接着他们的注意力又集中在一件事上。

卢瑟走起路来双膝不利索。起初两名警官还以为是他有意给他们找茬。当他们看见鲜血从他的一边脸颊上流下来才打消了这个想法。其中一名警官骂了一声,抓住卢瑟的胳膊。另一名拔出枪来,指着开枪的方向来回扫动。接下去发生的事情在场的大多数人好像茫然不知。人声嘈杂,枪声不是那么清脆。尽管这样,特工人员还是听见了。伯顿马上把里士满按倒在地。20名穿黑色西服的特工手持自动武器把他俩围了个严实。

塞思·弗兰克观察着。特工人员的汽车冲出巷口,横亘在惊慌失措的人群与总统之间。一名特工挥动着机枪走出来,向街面扫视,一面又对着步话机吼叫。

弗兰克指挥他的手下严密搜查现场。每一个交叉路口都被警戒线隔离起来,接下来就是对周围建筑进行逐个搜索。几卡车的警察将会很快到达,但无论怎样,弗兰克心里明白一切都太晚了。

弗兰克即刻来到卢瑟身旁。他看见鲜血浸入地面上的积雪,把它融化成一泓紫红色的血水,看了让人反胃。救护车马上就会到达。但弗兰克明白救护车到达时为时已晚。卢瑟的脸已变得苍白,眼睛发直,手指紧紧地蜷曲着。卢瑟·惠特尼脑袋上穿了两个洞。该死的连发子弹也在刚把他载来的汽车上穿了个洞。这人已没救了。

弗兰克合上死者的眼睛,向四周看去。总统已站起来,匆忙钻进他的专车。不一会儿专车和其他汽车就开走了。记者开始涌向谋杀现场。但弗兰克示意他的手下——那些又气又窘的警察——组成一道坚实的人墙挡住了记者。他们挥舞着警棍,看谁敢上前。

塞思·弗兰克低头向死者看去。他脱下夹克,不顾自己受冷把它盖在卢瑟的躯体和脸上。

一听到喊叫声,杰克就冲向窗户。他的脉搏急速跳动,额头上忽然间沁出了汗珠。

“呆在这儿别走,凯特,”他看了她一眼说。她僵在那里一动不动,从她的表情可以看出她希望杰克所预料的最坏的事情不会发生。

塞缨尔从内室里走了出来。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塞缨尔,请照看她一下。”

塞缨尔点点头,杰克猛地拉开门跑了出去。

在法院外面,杰克发现持枪人员比好莱坞战争片中的还多。他朝法院边侧跑去,差一点让一位250磅的军警手中挥动的警棍敲开脑壳。这时他听见弗兰克大吼大叫起来。

杰克小心翼翼地走过来。在冻结的雪地上每行一步都好像要耗费很长一段时间。周围每一双眼睛的目光都好像在投向他。鲜血浸透了先前洁白无瑕的雪。外套裹着的身体瘫躺在那里。塞思·弗兰克探长脸上的表情又悲又恼。他会记住这里发生的每一件事,难以释怀地度过很多不眠之夜,或许终生都难以忘怀。

最后,他终于在老朋友身旁蹲了下来,正要脱下夹克,突然又停了下来。他转过身来,朝他的来路回头望去。一大群记者让开一条路,甚至警察形成的人墙也随之移开让她通过。

凯特站在那里足足有一分钟。她没穿外套,身子被从楼房间漏斗形的缺口吹来的风冻得直打颤。她两眼定定地盯着前方,目光呆滞而又茫然。杰克正要站起来向她走去,但感觉双腿无力。就在几分钟前他还精神抖擞、摩拳擦掌准备战斗,虽然他当事人的不合作态度使他异常恼怒。可现在他浑身每一点气力都已丧失殆尽。

弗兰克扶他站了起来,两腿颤悠悠地向她走去。他们平生第一次没有被那些无孔不入的记者问来问去。摄影记者也好像忘记了拍摄他们孜孜以求的照片。凯特在父亲遗体旁跪下,把手轻轻地放在他平静的双肩上,人们只能听到风声和远处传来的朝这里驶来的救护车的呼啸声。几分钟的时间,米德尔顿县法庭外的世界停滞了。

汽车把艾伦·里士满送回来。他松开领带,倒了一杯苏打水。他的脑海里不由地浮现出将会铺天盖地布满明天报纸的新闻标题。他将会成为各大新闻节目垂涎的目标,他也可以从中获利。但他仍然会像往常一样按部就班地工作。临危不惧的总统。枪弹在他周围四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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