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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大刑场1927-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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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这几年没白历练,至少方于才同志作报告的水平比之从前有了大幅度提高,获得与会者阵阵掌声,整个碧玉巷也因此而顿时陷入一片欢乐的海洋。不过他对“历史车轮滚滚向前”这句话还是情有独钟,扩出的版本也越来越多,比如说“滚滚向前的历史车轮”或者“车轮载着历史滚滚向前”,早听得大家耳朵起茧,但还是不得不听下去。从前苏德信每每听到这里总会从心底里觉得可笑,可今天他却笑不出来。这是上级命令,是上级在此革命形势下作出的决定,方于才也只是执行者,但是,对于发动覆盖面积如此之大的武装起义,他个人总体上来说还持着保留意见。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四章(14)
龙田县的教训太深刻了。土豪没打着田地没分着,倒赔上姨娘一条性命,谢云山同志也不幸成了烈士。此事虽然主要责任在黄大扣,但事实上黄大扣也是受害者——家小被株连遭了殃,他本人也成了逃犯,不知现在怎么样了。不是苏德信对这件事耿耿于怀老是放不下,而是通过这件事,他明白到将单纯争取利益的斗争上升到国民革命高度有着许多实际的难处,食不裹腹为生活奔波的民众能有多少闲情为国民革命而不计身家性命。革命者与革命群众是两个概念。革命群众转换成为革命者不是朝夕之事,在这个问题上,黄大扣就是明证。苏德信坐在会议桌边心事重重,他望着信心十足摩拳擦掌时候准备着向反革命阵营开火的同志们,一恍神间,好象又回到了龙田县苏家湾暴动的那一天的前夕。
  苏德信分不清是自己革命意志不坚定还是实在太多的顾虑使他犹豫不决,他只知道其实一直以来他也想努力忘记龙田县那段痛苦回忆,可这段回忆却如影随行仿佛附骨之疽,总是在不经意间发作出来给他钻心的痛楚。
  “雁林你来啦,来这里坐、这里坐!这是真正的雨前龙井,秀容同学送的,味道很不错!”这是远离碧玉巷的紫金山,春天真是个好节气,才过春节没多久,山上树林就一致吐了绿,山顶茶馆也将桌椅摆到了树下,阳光明媚却毫无温度地透过林木射在苏德信和张雁林的身上和脸上。
  哪些话不该说哪些话该说以及该怎么说,苏德信已经思考了很久,最后终于想出来这个聪明或者可谓狡猾的主意。找上张雁林深思熟虑的结果。苏德信很清楚来往碧玉巷的每一个人,张雁林热情单纯又没多少肚肠,最妙者还是他是曲枫的得意门生,就算说错了话方于才瞧在曲枫面子上也不会有太严重后果。当然如果张雁林深知利害关系也闷声不响做到滴水不漏,那就证明这话根本就不该说,苏德信将会用最快的速度忘掉它。
  “你认为在南京搞工人暴动不合适?”张雁林一时没明白苏德信的意思。
  “革命在哪儿都合适,怎么能说不合适。”苏德信很小心地字斟句酌,“我是说南京和上海的具体情况不太一样,应该区别对待。上海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也就什么势力都有,他们各自有各自的利益,也就各自有各自的矛盾。虽然各路军阀都有代表住着却拧不成一股绳,他们自己也内斗哩。可南京不一样,这里是皖系老巢。别的不说就说洒传单的事吧,我们组织了那么多的人,那么强大的力量,不但去了督军府和警察局闹腾,还上了报纸,但是,最终的结果呢……最近督军府派人在南京城里征丁去芜湖修工事,摆明了就是准备开战,从这情形看来,孙传芳这一注宝是押上了。他是想凭借江南这片错综复杂的水乡地形与国民革命军决一死战呢,他既然下了这样的决心,又怎么能容得后院起火。”
  “至于十万人与两三万人的问题,”苏德信又道,“张兄,你我都浅读历史,总该知道历史上那场‘瓦木堡之变’吧,更何况咱们这十万人并不是兵而主要是工人和学生。”
  “对方要扑灭这后院起火,那也是极容易极简单的。”说到这儿苏德信叹了口气,“只需指挥员一声令下,其在前方的备战部队只要向后一转,则很容易就与城里军队形成里应外合的夹击态势,我们虽然人多,却没有武器,拿什么跟他们战斗。”
  “那么我们有无可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先解决城里敌人?”
  “工人和学生手无寸铁,又无军事经验,”苏德信拧着眉反问,“驻守城区的敌人情况也不明,又没内应,你认为有可能速战速决吗?”
  “可工人代表都表了决心,入会工人也都宣了誓,誓言团结一致,为打倒军阀而浴血奋战。不可否认,这是一股强大的力量。”
  如果宣誓就可以打败敌人,那么全世界早实现共产主义了。苏德信这样想却没说出来,只呵呵笑了笑道:“其实我也不过闲时浮思,随便说说。哦,茶博士你把开水提来就是,咱们自己添水好了。雁林,这是真正的雨前龙井,秀容同学送的,真的不错。喝茶,喝茶。”
  

第五章(1)
“方书记你听我说,真的,卫楚楚那天真的跳进河里救人了……”俞志铭匆匆来到碧玉巷。
  俞志铭因去报社上班,又与黎小姐恋爱,好久没碰到张雁林。这天偶尔遇到张雁林,问起卫小姐那头的麻烦,才得知那晚在秦淮河畔发生的事。
  得知此事的瞬间,俞志铭眼前一亮。
  “咳咳你……你这是……我说俞志铭同志哪,你能不能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别成天想着那卫小姐……咦对了,你那女人不是姓黎的吗,怎么又……不管怎么说,卫楚楚是资产阶级,小张说过,咱们的党不是谁想入就入,要保持党的纯洁性,才能取得革命的成功嘛……”方于才可没心思去听俞志铭说下去。这几天革命形势风云变幻,一如头顶的艳阳一天比一天火热,所有人都沉浸在兴奋之中,他讨厌有人来搅和。他好不容易才忍住没把那几个不好听的词儿说出来,不过说不说也一样,反正大家都明白。
  “……这件事,张雁林可以作证。”俞志铭急了。
  “张雁林?这关张雁林什么事,他能作什么证?”
  “哎雁林!张雁林!雁林你来得正好……”正这时候张雁林来了。俞志铭一看见他,宛如看见一根救命稻草,飞似的跑过去。
  “咳咳雁林你看,你看小俞,他这、这不是……”方于才也在朝张雁林苦笑。这事根本不可能是真的嘛,一个大资产阶级的千金小姐,怎么会在寒冬腊月跳下河去救一名*。就算现在这时节天气有些回暖,但也还冷着,秦淮河那一江寒水莫说跳下去,就是看一看也足以令人打颤,且不说当时晚上四面八方漆黑一团的危险。如果反过来是卫小姐掉进水里,那只怕也得重赏之下方有勇夫,所以俞志铭同志这谎说得太不着边际。
  方于才把目光投在张雁林的脸上。张雁林也在望着他,沉默着……
  “哈哈,我就说嘛……”方于才笑了起来。
  “小俞说得没错,是的。”张雁林突然说话。他不能不说话。虽然他也知道在这时当着这么多人说话意味着什么,但同时他更加知道,事实就是事实,事实不容否认。事情来得太突然,他也没料到卫小姐会跳下河去,但不管怎么说,卫小姐毕竟是真实地跳下河去救人了,甚至他自己也是她从水里给弄上来的。
  所以他只能说话,同时点头。
  “你……”方于才愣住了。
  别的人也面面相觑,天井里宁静一片,俞志铭这下子总算扬眉吐气,得意地笑了,正要说话,谁知有人比他更快。
  “其实我们根本用不着讨论那卫楚楚下河救人是真是假。”这个人居然也在笑,沈雨棠朝着大家微笑。“就算下河是真,人最后没有救起来是不是。卫楚楚不但没救起人来,还连累张雁林同志遇到危险,所以这不是功劳,更谈不上什么优秀品质的表现。”沈雨棠说到这里把目光投向方于才。“记得上次俞志铭同志介绍卫楚楚入党,经全体表决,没有通过;可能俞志铭同志就此认为我们吸纳党员是看了出身,持了偏见。当然我也认为,我们吸收党员,不该唯出身论,要看个人表现。所以,现在我不说出身,只说卫楚楚的表现。”
  “卫楚楚与我为同校校友,我对她有些了解。上一次,她与学生家长在校园里打架,众目睽睽之下欺侮一个老人家,最后还是由卫家出钱平息事态——这事大家都是知道的了,我就不赘述了。但接下来的事情可能是大家不知道的。这事没才过多久,她又在百乐门跟人打架,这一次,她自己动手不算,还指挥着百乐门好几十个打手去殴打人家一个,最后把人打进了医院,差着点儿没出人命。我想请问,这行为是一个正直仁义的人见义勇为呢,还是一个资产阶级小姐仗着家里有钱有势胡作非为,我想我不用多说,大家也该分得清楚……另外,说到这一次,那秦淮河是什么地方?全南京都知道,那不是什么好地方,身家清白的人是不会去那种地方的。而张雁林同志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儿……当然了,我们有理由认为张雁林同志这是为了工作,但是卫楚楚身为一个女孩子怎么会出现在那种地方呢……嘿嘿,我认为,如果要把这次的救人事件彻底搞清楚,就先得弄明白那女子为什么投江,那女子的投江与卫楚楚有无什么关系……”。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五章(2)
沈雨棠侃侃而谈,听得不但俞志铭的脸红脖子粗,张雁林也瞪大了眼睛。
  卫楚楚前两回跟人打架,他都没在场,不便发表意见,但那天之事却是亲身经历。尤其是在水里的那几分钟,直到今天想起来,也还后怕。他之前之所以没有把这事向上级报告,是出于卫楚楚并非党员,又是女子,此事既涉人名节,又与党务无关,讲出来有害无益。但现在情况不同了,依照沈雨棠的说法,倒好象是卫楚楚为了骗取他的信任而与那女子串通,在他面前上演一出戏来,若真如何,卫楚楚那天就不是救人而是杀人了……这真是把话反过来说也行。在这一刻,张雁林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黑白巅倒,什么又叫做含冤莫白。在这一刻他不想弄明白卫楚楚与沈雨棠之间到底有什么矛盾,他现在只知道一件事,还是那句话:事实就是事实,事实不容歪曲。
  这与阶级无关,与革命无关,甚至与共产主义也无关,这只是一个原则,做人的原则——虽然方于才的一张脸已经阴郁沉黑,虽然沈雨棠热切的目光期待着他改变证词,但事实仍然是事实,事实不容歪曲。
  “这件事……不是小沈所说那样。这件事,就是……如小俞所说。”他抬头,目光坚定地盯在方于才脸上。
  “卫楚楚在百乐门打架是因为我。”
  晚上,所有人终于散去,苏德信回到房间。房里亮着灯。一灯如豆,映着苏秀容光洁如玉的面容。
  “我不想去百乐门的,但是……”这个原因用不着解释,苏德信也不想听,今天的事已经够多了,他觉得累,于是挥手叫她长话短说。
  “整个打架过程我都在场……十四叔您虽然没有在场,但是事实如何,我想您也是明白的……”但今天苏秀容好象没有长话短说的打算,她坐在那里动也没动,而且说得很慢,一字字很清晰。“十四叔您可以不说话,也毋须说话……只是现在这里没有别人,我倒是盼着您能说一句话。”
  这几句话似乎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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