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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1644,帝星升沉-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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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陕西人并不个个都是贼,自己更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决不会与流寇同流合污。

但任他对天发誓也好,拍胸脯保证也好,王世子就是不信。并指派家丁,将卫景瑗困在抚院,不准他离开半步。

卫景瑗此时就是一腔热血,也无处抛洒了。

三月初一日,大顺军兵薄大同。数十万大军,一下将大同围个严严实实,代王亲率诸子及家丁上城协守,姜瓖也和弟弟、前昌平总兵姜瑄上了城头。

清晨,大顺军尚未攻城,姜瓖见王世子来到城头,便趁代王世子不备,竟一箭将王世子射死,他弟弟及手下心腹将校早已准备,见状立刻在城头竖起一面大白旗,又大开城门,放大顺军入城。可怜此时代王才如梦初醒,但一看周围,全是姜瓖的人,他不甘心,一边挣扎,一边破口大骂,立刻被姜瓖指挥手下,将他捆得紧紧的,献与李自成。

卫景瑗在抚院尚不知消息,但听城外炮声隆隆,估计敌人已薄城下,他趁代王府家丁监视稍懈,悄悄从后门溜了出来,走在大街上,只见满街行人乱跑,店铺纷纷关上大门,他拦住一人问消息,这人认得是巡抚,一边跑一边说:

“姜总兵开城迎降了,你也投降吧。”

卫景瑗不由愕然,就在这时,一大队大顺军骑着高头大马跑了过来,领头二人,正是姜瓖兄弟。姜瓖一见他,忙向大顺军前锋主将刘体纯介绍说:

“他就是卫景瑗。”

刘体纯一见卫景瑗,忙用马鞭指着他的鼻尖说:“卫景瑗,你怎么不降?”

卫景瑗不由跌坐在地,失声痛哭道:“皇上啊皇上,你怎么用姜瓖这种无廉耻的人带兵!”

又指着姜瓖大骂道:“姜瓖恶贼,你已与我歃血为盟,要作忠臣孝子,今背叛国家,认贼作父,你会要遭天谴的,你会不得好死的!”

刘体纯手下人见他出言不逊,拔出刀来,便要砍掉这个狗官,却被刘体纯用眼色制止住了,于是,众人将卫景瑗拥到代王府。

此时,李自成的后路大军尚在百里之外,军中以刘芳亮、刘体纯为主,他二人高踞代王的银安殿,众人将卫景瑗推上来,卫景瑗只哀哀痛哭,却立而不跪,众军士又要强使他下跪,刘体纯却手一挥说:

“这是个忠臣,平日官声尚好,就不要为难他了。”

于是,他吩咐手下,将卫景瑗关到代王府边上一间破庙里。

夜深人静,卫景瑗一人在庙中垂泪。一个老僧前来劝他,卫景瑗叹口气说:“疆臣不能尽责,死有余辜,遗憾的是因顾及老母,不能痛骂逆贼,真是忠孝难两全啊。”

老僧犹豫了许久,才嗫嚅着说:“太,太夫人得知大人被俘的消息,早已自尽了,就是尊夫人、贵公子,都未能幸免。”

一听合家殉难,他只能一声长叹。

天明后,老僧发现他已用一根腰带,吊在廊下的挑梁上。

四 摄政王爷

1 潜龙勿用

正月初五日,睿亲王多尔衮正在府中看奴才们唱秧歌——无非就是由三四个男仆,有的扮大面,有的扮参军,涂脂抹粉,穿红着绿,手中敲着小木棒,踩着高跷,配着锣鼓点儿对舞、调笑。

自从四个月前太宗皇太极病逝,由众臣推举他和郑亲王济尔哈朗为左右议政政王以来,睿亲王痛兄长之逝,日日难展愁眉;加之政务繁忙,前不久,为侦察明朝的虚实,又亲自去了一趟关内,不久前才匆匆赶回,眼下政务积下一大堆,更难得有清闲的日子,今天算是破例了。

第61节:1  潜龙勿用(2)

这时,唱秧歌的从后院唱到上房前来了。他们中,那个扮参军的最善滑稽,几个动作就将睿亲王、福晋和其它女眷们逗得哈哈大笑。不想就在这时,门丁进来通报:秘书院大学士范文程求见。多尔衮一怔,赶紧令停了锣鼓,急匆匆去前厅来见客。

福晋正看得高兴,不知王爷为何要停止,他也不愿多解释,只扬了扬手,便往前头来。

范文程本是宋朝名臣范仲淹的十七世孙,祖藉江西,先世因获罪谪居沈阳,他一家因此也寄藉抚顺所,曾祖父范聪,正德年间官至兵部尚书,他和弟弟文寀都是明朝的秀才。

努尔哈赤攻陷沈阳时,他被俘虏,同时被俘的共十七人,当时准备都杀掉的,他们也自知断无生路,正引颈就戮之际,努尔哈赤忽然问道:

“你们中有识字的没有?”

范文程忙大声说:“罪民乃是明朝生员。”

努尔哈赤大喜,下令将这十七人全免死,且让他以包衣的身份在营中听用。

原来努尔哈赤自萨尔浒之战,大败明军四路大军后,早已雄心勃勃,有志问鼎中原,因此,他极需懂汉文的人才,范文程世居沈阳,不但能懂满语,汉语且是他的母语,四书五经更是烂熟于胸,是努尔哈赤心目中的能人。

于是就凭着这秀才的头衔,他不但得保首领,且连同伴的命也保住了。

这以后,太祖又代他交了赎金,他遂以自由人的身份正式出仕清国,为清兵征朝鲜、征蒙古屡出奇谋;又因他文笔极佳,得代大汗起草书檄,几年下来,官至秘书院大学士,进爵至二等甲喇章京。

这以前,范文程极受努尔哈赤和皇太极的信用,作为一个汉人,他得以参与密勿,常一人奉召与大汗密谈至深夜;到皇太极时,他更是被倚为腹心,每遇大事,众臣议决不下,请示皇太极时,皇太极必问:此事范章京知道吗?若回答说:不知道,皇太极必说:何不与范章京商量?

皇太极重用范文程,多尔衮也视范文程为智囊,对他十分恭敬。眼下他来到正厅,远远地看见范文程鹄立于仪门外,头戴孔雀花翎,身穿正一品文官补服,立在门前,威严而不换恭慎。

多尔衮猛然记起,汉人官场礼节是主随客便,来客时,客人若是着的公服,则主人也须着公服;客人若便服来拜,则主人也可改着便服。原以为新年新岁,范文程会要随便些,不料也是如此认真,心想,这范文程真是个讲究礼仪的人,这以前虽受先帝宠信,但他从不恃宠而骄,就是在诸王及各大臣面前,礼节上也从不含糊。比较起来,他们作为游牧民族,君臣、父子、兄弟之间,于礼法上很随便,眼下自己身为议政王,有志移风易俗,改革旧章,那么,就应该率先垂范,处处留神,小事也不放过,不能让这班汉臣看笑话。

想到此,他赶紧转身回去换公服。

不错,范文程只是来给睿亲王拜年的。正月初一,他伺候皇帝、众亲王举行过大朝仪,满人的习惯,这天要祭堂子,汉人无须参加,于是,皇帝在诸王随侍下祭堂子,他便奉旨代表皇帝,分别依次祭祀孔子、春官及诸神,到初五才有时间出门拜年。

睿王府是他拜的头一家,他还要分别去拜郑亲王、礼亲王及英、豫诸王爷、贝勒,所以见了睿亲王后,只略说了几句祝福的话便准备告辞,不想睿亲王却一把拉住他说:

“坐,坐,范先生,既然来了,多坐一会无妨。”

范文程说:“王爷府上像是有事,微臣就不打扰了。”

睿亲王脸上不由微微发烫,知道瞒不住了,便说:“没关系,那只是奴才们在唱秧歌,我们满洲,本有正月十六‘走百病、脱晦气’的习俗,或男女出游,或联秧打滚,入夜尤多,不过,这些关外的民间小调,毕竟不如中原正音,难登大雅之堂。”

不想范文程却说:“是吗,秧歌之戏,不但中原各地有,就是江南也有的。不过,不叫唱而叫扭。”

睿亲王一听江南也有唱秧歌的,这才松了一口气,忙说:“啊,孤还以为这只是我们东北才有的陋习呢。”

第62节:1  潜龙勿用(3)

范文程对睿亲王的心事是摸透了——眼下的大清,这以前还称大金汗国,尚只是一个穴洞而居的游猎民族,刀耕火种,茹毛饮血,比中原地区不知要落后多少,后来,太祖努尔哈赤龙兴建州,筚路篮缕,白手起家,只两代人功夫,不但剿灭各部,统一满洲,且臣服蒙古、朝鲜,攻掠中原,称雄一方,连大明朝关外的土地,也大多落入他们手中;到了太宗皇太极手中,更是数次进关,深入内地,打得堂堂大明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今天,睿亲王以议政王的地位,早已立下灭明朝、定中原的大计,在睿亲王眼中,论武力,明朝处处不如大清,但说起诗书礼乐,满洲却不如中原远甚。所以,睿亲王在他们这些汉臣面前,提到文事,总有几分自惭形秽之感。为此,他不但开设汉学,提倡皇族子弟向汉人学习,自己更是拜范文程、洪承畴等汉人为师,亦步亦趋,言必信,计必从。范文程看出睿亲王有心向化,便时时向他灌输这些。

眼下睿亲王为解嘲,便说:“不意秧歌这种小玩意江南也有。”

范文程忙说:“据臣所知,中原各地,虽有十里不同音,百里不同俗之说,但元日秧歌之乐却大多相同。若问其究竟,王爷方才说是走百病、脱晦气,江南的秧歌也是为了娱神,秧者,谷神之属也,江南春插时,还有鸣铳放炮,开秧田门、祭秧神的仪式。”

接下来,范文程和睿王从娱神说到祭神,渐渐地便扯到了孔子和文庙。

其实,在东北也不乏尊孔之所,只不过没有文庙和贡院,孔子的神像与诸神并祀。

范文程明白这些所谓神的由来——最早的女真民族除了打猎、摸鱼、挖人参、采松子外,其余什么事也不会,直到后来才发展为农业社会。为此,他们攻打中原地区时,每占一地,除了金银和妇女那是非抢不可之外,其它也是能带走的尽量带走,另外,还俘虏医巫百工,回去供他们奴役。这在宋朝和金国对峙之前,便已是屡见不鲜了。

来自中原地区的能工巧匠们,虽沦为奴隶,但在主人眼中,其地位比一般的奴隶要高,待遇也要稍好,因为他们能为统治者修造宫殿,打造工具和兵器,教他们纺纱、织布、炼铁,教他们制药、治病救人,他们对这些人十分信服,久而久之,便有五行八作的祖师庙出现,女真人将这些祖师爷统统称之为神,且将这些神与孔子并祀。

年初,范文程在祭孔时,便也要去分祭这些神,什么皮匠、铁匠、木匠的祖师爷以及药王菩萨,范文程都得恭恭敬敬地在他们面前烧一炷香,磕一个头,虽已降清作了夷臣的范文程,在药王孙思邈的像前磕一个头还不觉委屈,但要他去磕那些面目丑陋、模样粗鄙的皮匠、铁匠祖师爷,心里真不是滋味。

眼下,睿王问起关内的祭祀。范文程于是说:

“关内是诸神分祀,各行各业只拜自己本行的祖师,读书人则只拜孔子,顶多也就是‘四配’和七十二贤。”

睿王问:“何谓四配?”

范文程于是向睿王说起了复圣颜渊、宗圣曾参、亚圣孟子和述圣子思,说起了这四个人对儒学的发扬与光大,睿王听得十分专注,末了他又问道:

“那么,这老子又是什么人呢?”

这一问,又是个大题目。范文程只好说起老聃和他的《道德经》,说此人为道家创始人,年代约早于孔子,在中原,道家与儒家为两大学派,所以,独尊孔圣的文庙不会供奉老子。

睿王真是“洗耳恭听”,一字不漏。范文程满以为他所知道的应是问完了,不想睿王又问道:

“《四书五经》中不是还有易经吗?这《易经》又是谁写的呢?”

尽管范文程今天还想去拜很多的客,但他却对睿王之问不厌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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