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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最亮的十米-第2部分

小说: 最亮的十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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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单一的游戏背后,对我意味着什么。

神奇一跳

没想到,我的跳水生涯竟然从小学一年级时的开始。

1986年9月,我成了新华路小学一年级的一名学生。我的学前班是在周容路小学完成的,爸爸妈妈也特别希望我能在那个学校就读,因为那是名校,而且离家近。但由于我的户口所在地是新华路,而以当时家里的经济条件,根本没有选择学校的能力。

新华路小学离我们家,大概有20分钟的路程。

对于自己有限的(六个月)小学时光,我的记忆总是支离破碎。(在四川队集训的时候,我还在四川省游泳馆旁边的成都市金陵路小学上过一段时间的课。我当时属于插班生,上的是三年级。但一年后,随着我被打回重庆,那段美好的日子也很快过去。)

很多运动员在学校的时候,可能会对基础性很强的数学头疼,不过我却恰恰相反,每次我的数学都是班上第一名。现在想来,我数学成绩好,可能是从小“节俭成性”的缘故。从玩游戏时的火柴棍、存零钱到购买邮票的各种计算方法,众多实用性强的动手能力教育,给了我提高数学成绩的广阔空间。当然,与当时那些成绩拔尖的孩子相比,我的学习还是有一定的差距。另外,由于我性格内向,我在学校始终是不被人重视的“丑小鸭”,直到那次学校挑人。

在开学两个月后,重庆市青少年第一业余体校跳水队教练徐贵禄来校挑苗子。当时我们刚上完第一节音乐课,老师刚教了简单的五线谱,还有《我们的祖国是花园》这首歌。我还沉浸在歌曲的美妙旋律中时,班主任走上讲台:“同学们,一会儿去操场集合,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呼啦,大家都像沙丁鱼似地冲向操场,发现一年级其他班的同学都在。当时一年级有三个班,我们是二班,一个班大概有40多人。“玩什么游戏需要这么多人啊!”我心里嘀咕。

轮到我们班了,一个很精干的老人出现在我们面前,班主任介绍说他就是徐教练。徐教练有着体育人特有的爽快:“同学们,今天给大家测一下立定跳远。”随后,他在水泥地上划出两根线,距离是1米60。

徐教练随后让队员排队一个个地跳,很显然,没有一个人越过那条线。

轮到我了,猛一发力,在落地时小伙伴中出现了骚动,我超过了那条线!吃惊的徐教练随后让我再跳三次,次次过线。其实,跳远对我来说,只是小CASE。重庆多山,和大人出去时,我从来不喜欢走直路,而是选择斜坡蹦来蹦去。在院里和伙伴们比赛跳远,我也总是比他们远很多。

三个班同学都跳完了,最后被徐教练留下的,只有我一个。

徐教练随后把我叫到班主任办公室。当时在调皮的小孩眼里,办公室就是“鬼门关”。胆战心惊地来到办公室,徐教练命令我站在桌子上面,把鞋和外衣脱了。当时是11月,天气有些冷了,但我不敢违背教练的话,脱得只剩下小背心。徐教练拿了根“绳子”在胳臂、腿和臀部比划了半天。随后,他对班主任说,“这个孩子,手臂较长,肩关节灵活,协调性和弹跳力好,我们收了!”

随后,徐教练写了张纸条,是在学校传真复印纸上写的,有很重的油墨的味道。老师叮嘱我说:“把这个条带回去给你家长,别千万别丢了啊。”

这是我第一次被老师另眼看待,因此,这个纸条在我心目中,就像中央下发的红头文件那么神圣。不过,那天我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命运会有怎样的改变,我依旧在放学路上后看了半天电子游戏,然后飞奔回家。到了家里,我眉飞色舞地向父母描述白天的每个细节,最后告诉他们,全年级,“只有我一个被选中了。”

不过,他们看了纸条之后,却给我泼冷水:“去体校训练?!我们上班这么忙这么累,哪有时间送你去?别给我们找事了。”

我抢着回答:“不要你们送,我自己去。老师说,机会难得,我一定要去试试。”

爱哭的少年(1)

我的小时候就喜欢哭,主要是受不得委屈,接受训练之后我变得更爱哭了--距离目标总是遥遥无期。可每次擦干眼泪后,我都会坚持练下去。

在当时那种特定环境下,我并未意识到那张薄薄的纸片对我意味着什么。在“纸条”后的第二天,我依然继续着正常的轨迹,看游戏、上学、放学后回家吃饭。只不过饭后,妈妈领着我去重庆业余体校报到。从家里出发走10…15分钟就可以到车站,然后坐电车到两路口终

点站下,那里离大田湾体育场不远。

我紧抓住妈妈的手,向未知的世界行进。未来会怎么样,我的人生会发生怎样的改变,我不知道。

“你是不是要找跳水队?我是体操队的,我带你去!”一进体校大门,一个穿格子裙、扎辫子的小姑娘蹦蹦跳跳地过来和我们打招呼。显然,她很热情,对于像无头苍蝇四处乱撞的我们来说,她的出现不亚于“及时雨”。

交谈后得知,由于跳水班和体操班比邻而居,恰好,那几天跳水队开始招生,路上来来往往的都是跳水队的学生。看着我由家长领着,拿着纸条东张西望,就知道是跳水班新生。她本来是训练中途去厕所的,正好把我们领到了准确地点。

一个偶然,她竟成了我跳水事业上的“引路人”。我至今也不知道这位热心肠的姑娘叫什么?要是没有你,我们母子真不知道要在那迷宫似的体校里徘徊多久。

不管怎样,1986年,也就是我7岁那年,成为徐贵禄教练麾下的一名弟子,开始了每周三次的业余跳水训练。

爸爸妈妈对我从事跳水事业是有条件的。他们说,要跳可以,但必须跳水先试几个月,而且一定要保证学习。如果不行,还可以做普通学生。

开始阶段总是很苦。每天放学后,大约四点左右,我一个人直奔重庆体校(在带我去业余体校几天后,妈妈就让我自己独自乘车去训练),训练的时间往往是一两个小时。每天晚上回家时已是八九点,而我还没有吃晚饭!等我完成作业、爬上床时通常是晚上11点,周围大半邻居家的灯火都已经熄灭。

由于中晚餐间隔时间过长,加上中间有剧烈运动和长途奔波,每次我回家的时候,都会饿得两眼冒金星。挨饿的滋味可不好受,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我练就出了“橡皮胃”,一顿中饭,恨不能往肚子里塞上半斤。晚饭再猛补。

不过,通过几个月在小学和体校之间的奔波,我发现自己迷上了这项运动,或者是这种生活,而爸妈也兑现了自己的诺言:让我继续边学习、边去体校训练。这意味着:我十八年的漫长跳水生涯从那个时刻开始拉开了序幕。尽管在当时,我根本就没沾过水,更别提去感受从空中跳入水中的滋味了。

由于当时重庆市没有一个室内游泳馆,只有一个露天游泳池和一个水泥跳台。我们重庆体校跳水“黄埔一期”学员共十来人,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竟不知道游泳为何物,更不知道跳水的滋味。刚开始时,我们只是在陆地上做一些简单的压关节等陆上动作。

1987年3、4月份,老天保佑,鱼儿终于遇到水了——我们全队被拉到重庆市著名的南温泉,封闭训练一星期,学习游泳。

那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离开家。但有了前几次的经验,在度过了短暂的不适应后,我很快就适应了和小伙伴们一起生活,也学会了游泳。那时,班上一个队员,比我小一岁,是我们这群旱鸭子中唯一会游泳的人,我特别羡慕他。后来才知道,他父亲是就是体校的游泳教练。

那年夏天,我们终于可以跳水了,地点在重庆市第三钢铁厂。这是全市唯一拥有跳台的跳水池,三钢也成为所有重庆跳水孩子心中的圣地。

三钢离家不算远,坐5路电车,过一个大桥,就到了。而5路车的始发站就在我家不远。

不过,真正训练起来,绝对不像我们在陆上训练那么简单。可以说,我们开始领略到了训练的艰苦。首先是变幻无常的天气。三钢泳池是露天的,水温随天气变化,冷的时候浑身鸡皮疙瘩,热的时候上岸连站在地上都要跳起来。

乡愁,乡愁!

看着妈妈为我留下的食品,就像是看到了遗物一样,我哭得更伤心了。从送走妈妈的那一刻起,我发现,我的童年结束了……

1987年底至1989年夏天,四川省队教练邓平来重庆选苗子,我幸运地成为省队集训的一员。

当年走西口的汉子,在离开故乡后感受到了人生的苦辣酸甜,而我,则在日出乡关后,遭受到了跳水生涯的第一次打击。

最先深切感受到的,是乡愁。思乡是一种病,“病”得最深的台湾文学家余光中,将所有的思乡情绪都寄托在一方小小的邮票之间。我没有那么强的领悟力与控制力,在成都这个陌生的都市面前,我险些迷失了自己。

儿行千里母担忧。离开重庆前,妈妈一遍一遍地为我收拾东西,“亮亮,妈这次不能跟你一起去了,因为妈妈还要工作。一个星期后,妈妈会来看你。答应妈妈,要做一个坚强的男子汉!”妈妈摸着我的头,心事重重地说。少不经事的我,是无法领会到这种情绪的,“放心吧,我又不是第一次离开家。您记得早点来看我就成了!”

于是,我一个人,一只旧木箱,几件简单的衣服,就这样踏上了只身闯荡天涯的道路。

坐了12个小时的火车,我来到了四川省跳水队,先到一个叫杜辉英的教练那里报到,领了一个碗和盘子,我去了宿舍。

我过上了集体生活。感觉自己进入到了全新的世界,周围的每张面孔都是陌生的。在这个世界里,我不是一个长袖善舞的舞者,因此,我将自己早早地投入到黑暗中。

离家的日子,好难熬啊!我离家的那天是礼拜天,但仅仅过了三天,我就感觉到自己难受极了。做什么事情都没精打采的,甚至觉得自己活不下去了。我心里发狂,险些有些忍不住,叫嚷出来。我知道,自己是想妈妈,想家了。

但在那种环境下,这种情绪不能轻易表达出来,同龄人肯定会冷落甚至耻笑我。说你这孩子真没出息,才离开家就受不了。我不是一个特别开朗的人,无法容忍小伙伴们的轻视。

勉强支撑到第4天,礼拜四。白天在省队旁边的小学上课,下午训练,晚饭后,大家在宿舍里写作业,写着写着,我哭了。小伙伴们都很奇怪,没人欺负你啊。我好面子,只好抽噎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特难受,一会就好了。”

这个理由显得过于苍白无力。于是,室友们开始列举种种理由,但没有一个正确答案。但他们越是热情想帮我解决问题,我就越难过。

这时,一个小孩用尖尖的声音喊道:“他想妈妈了!”话音未落,我几天以来积攒起来的情绪,立刻土崩瓦解。我再也忍受不住,冲出门去,哭了个天昏地暗。

这是我记忆里哭得最伤心的一次。我也不明白,自己以前也离开过家,何以这一次哭得如此肝肠寸断?

这一个周日,妈妈如约而来,终于被我盼来了。看着我憔悴的面容、焦虑的眼神、还有床上堆积如山的脏衣服,妈妈明白了。她心里一酸,将头扭到一边。

那一次,妈妈破天荒地多待了几天,陪着我,还带我到商场去买好吃的食品。临行前,她帮我洗了一上午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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