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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

水流沙-第76部分

小说: 水流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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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以后鲁光礼抱来很大一叠图纸,乐哈哈地说:“这回有得你们忙一阵的了,怕有好几吨,十二月份交货,只半个多月的时间。我跟生产科反映了,明年的材料肯定涨价,你们可得抓紧点。”

有了业务需要资金,大家商量后决定去信用社贷款。石云飞是汤天竺指认的会计,贷款的事情自然而然就落到他的身上。他把贷款申请写好来到信用社,里面的人说他是用圆珠笔写的,要不得让他重写。

石云飞重抄了一遍递进去,里面的人说:“你这个款不能贷。”石云飞问道:“为什么?”里面的人说:“不能贷就不能贷,有啥子为什么的。”

   ; 石云飞说:“我找你们陈主任。”陈主任从里面出来说:“你叫石云飞,荔枝村的人,你到我们这里来不是第一次了吧,你也知道为什么不贷款给你。”

石云飞说:“可我这是为集体贷的呀。”陈主任说:“反正你来就不行。”石云飞很想和她吵一架,但仔细想吵架也不解决问题。

忆起那一年借钱的遭遇,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只好忍气吞声地走了。



正垂头丧气地走着,突然响起程昆云的声音:“你焉耙屁臭的到哪里去来?”石云飞抬起头来,见程昆云站在路旁,有些惊异地招呼他。石云飞看着他,轻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摇了几下头。

程昆云愕然道:“你有啥子事嘛?”石云飞说:“我到信用社贷款,格老子信用社嫌我成份不好不借我。”程昆云问道:“你要借好多钱哟?”石云飞说:“三千元。”程昆云说:“你借三千块钱做啥子嘛?”

石云飞说:“汤天竺不是叫我当会计吗,没得钱买材料叫我去贷款,他妈的不贷给我。”程昆云说:“不就三千块钱么,你啷格不找我噻。”石云飞惊喜地说:“你……”

程昆云说:“你忘了我和王学忠承包了瓦厂,刚好收了一笔砖瓦钱,你要就拿去。”

尽管石云飞借钱并不完全是为了自己,但对程昆云还是十分感激。

盛利权带着原先的人在大队找了个地方,他们是以冶炼为主,有铜锭出售。大队委派的李同付当厂长。石云飞和骆映桂去找他。骆映桂问道:“你这铜锭好多钱一吨?”李同付说:“起码四千五。”骆映桂说:“哪里要得到四千五哟,外面三千五都买得到。”李同付说:“你莫麻我的逛逛,三千五铜屑你都买不到,还莫说买铜锭。”

骆映桂说:“哄你是地下爬的,真的三千五买得到,全是别人从机器上撤下的铜配件。”

李同付说:“莫说恁么多,只要你在外面三千五买得到,你把发票拿给我看,我按四千元一吨的价格赊一吨给你。”

骆映桂满有把握地说:“好,到时候你不要赖账。”冯有财介绍,骆映桂和石云飞以四千二的价格,在六十九中校办工厂买到几百公斤废铜,说好按四千二结账,发票折算后按三千五百元一吨的价格开具,骆映桂拿着发票到大队找李同付赊了一吨铜锭回来。

冯有财得了一百元介绍费,他又介绍去重庆纺织厂购买铜材。交易时石云飞没有去,听骆映桂回来说,那里的工人不知道他们是私人买的铜,有些称都没有秤就往车上甩。还边甩边说:“反正公对公,过不过称啷格哟。”

农村人舍得吃苦,连续一周不分昼夜。汤天竺和吴金贵也拿起火杠上了炉子,吃在炉子旁睡在炉子边,机床厂的铜件终于按图纸完成了。一称秤重量五吨多,交了货,石云飞去到税务所开票,又去大队盖章,然后才去机床厂把支票拿回来。加上其它单位做的铜件收入,会计说你们一个人能分五千多元。

喜悦在几个人的心中荡漾。元旦节,几个人买来鸡鸭鱼肉去鲁光礼家。吃饭时,石云飞拿出一叠十元的钞票。鲁光礼见了抬起右胳膊露出衣袋,石云飞顺势把一叠钞票插进他的荷包里。

鲁光礼嘴里嚼着鸡肉,嘟嘟囔囔地说:“莫啷格,莫啷格,要不得,要不得……”从鲁光礼家出来,石云飞和骆映桂又去了重庆制药机械厂吕黎明家。当他俩把一千元钱摆放在桌子上时,吕黎明连连摆手。说道:“要不得,要不得,你们恁格做啷格要得哟。”

石云飞说:“感谢你对我们的支持。”吕黎明说:“哎呀,你们啷格……真的要不得……”骆映桂说:“多的我们也拿不出,大家过个闹热年。”吕黎明说:“你们恁格做真的要不得……你们吃了饭了吗?”

石云飞说:“吃啦,吃啦。我们在鲁光礼家吃的。”吕黎明说:“啷格不到我家来吃呢?我家也是一样的呀。”骆映桂说:“下回吧,下回一定到你家来做客。”

闲扯了一阵,石云飞和骆映桂告辞离开,吕黎明一人拿一瓶五粮液酒给他们,石云飞和骆映桂都推辞不要,吕黎明说:“礼尚往来嘛,你们不要那上你们送的钱我也只好退给你们。”



年终结算,利润翻砂房的六个人平分,每人了五千三百元。严进林得讯跑来说:我在翻砂房也干了一段时间,我也应该得点钱。

没人卖他的账,气得严进林想动手打人。见翻砂房的人年终分了这么多的钱,严进林又死皮赖脸的回到翻砂房上班。

五千三百元,在大多数人的工资都只有三五十元的年代,这钱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石云飞正盘算如何开支这五千三百元钱。家里的房子真该修一修了,外面下大雨屋里下小雨,外面下小雨屋里滴滴哒哒到处都漏雨。

有次吹大风下大雨,石愿平把衣服和一些怕雨水淋湿的东西放到床上,用蓑衣斗笠盖上,哭着跑到翻砂房找他。这钱得抽出一部分让盛成秀去医院作手术。这是石云飞心中的一笔沉重的债务,不把这笔债务还清,他一辈子也难以心安。

在公社棉纺厂上班的盛成龙气喘吁吁地跑来说:“石愿静被手扶拖拉机撞了,人已经在西南医院,撞人的车子开起跑了,医院要见钱才救人。我下班恰好碰上,才赶紧跑来找你们,想办法送钱去,不然石愿静可就完了。”

盛成秀着急地问道:“他啷格会遭车子撞呢?”盛成龙说:“说是严进林的女儿严青卿,在公路上拣东西,一辆开得很快的手扶拖拉机向她撞去,眼看车子要压倒她了。石愿静不顾一切,推开了严青卿。严青卿什么事也没有,石愿静的腿却被车子压断了,手扶拖拉机停都没有停就开起跑了。”

石云飞和盛成秀连忙赶到医院,石愿静还在急救室里,见有人来,医生急问道:“钱带来了吗?赶紧去缴费,不然两只脚都保不住了。”石云飞赶紧把五千三百元全数缴给了医院。石愿静终还是失去了一条腿,成了终身残疾。


第二部第三卷 第六章

 


有色金属铸造原本就很难保证每天都有事情做,由于机床厂去年就提前把生产计划中要用的铜件预备下了,今年仅只零星的做一点维修配件,翻砂房一个星期都很难开一次炉。 

严进林回翻砂房要他去年的工资,蛮横无理的扭着汤天竺吵闹,搞得汤天竺毫无办法。不知是因为躲避严进林,还是因为其它原因,翻砂房很难见到汤天竺的影子。

出纳员陈因芬,以翻砂房的名义,去生产队领取了不少现金。年终分配时,只是生产队和翻砂房结清了往来的账款,但翻砂房内部,现金收支盈余,则没有理清帐目。

汤天竺叫石云飞,把出纳陈因芬报销的单据核对记账,计算清楚在生产队支取的现金,除去费用还有没有盈余。

石云飞买来收支账本,把陈因芬拿出来的单据,按年月日的顺序记录上账。清理单据时石云飞察觉,有些单据出现了重复报销,重复报销的单据都有汤天竺的签名,上面都写着“同意开支”四个字。同一件事情,同一种理由,同一天时间,相同的报销单据就有好几张。

比如在骆映桂家里开业务会请客,一张是在骆映桂家请客共计费用的报销单据、另一张是详细地记录那一天烟酒茶米面油鸡鸭鱼肉合计的清单,同时还有一叠同日开出的烟酒茶和一些副食品的发票,几张单据都注明的是骆映桂家某日开业务会支出的费用。

石云飞把这些发票清理出来,在扬公桥茶馆找到厂长汤天竺。“你这些费用是怎么发生的,你搞清楚没有就写同意开支。”汤天竺接过发票看了一眼,说:“买的这些东西,都是我们吃了的,我也签了字的,你把它记上去就行了晒。还要做啥子嘛?”

石云飞说:“你这些发票签得有问题。”汤天竺有些冒火地说:“有问题你可以去告我。”一句话噎得石云飞再也无话可说。



回厂的路上,石云飞碰见陈因芬,她告诉他一个秘密消息:“汤天竺和骆映桂在申请办玻璃厂。”石云飞不相信地道:“不可能吧。”陈因芬说:“真的不哄你,大队和公社都出了资金。”见石云飞还是有些不相信,又说:“厂址就选在死狗湾,可能隔几天就要动工修厂房了。”

石云飞说:“去年你在生产队支的现金还有剩余么?”陈因芬说:“我男人记的账本和发票不都在你那里的吗?哪里还有剩余的钱。”石云飞说:“你那些账乱七八糟的不准确。你晓得,我也晓得,你抹得到汤天竺可抹不到我。”陈因芬说:“已经过去了的事情,你何必还那么认真。”石云飞笑笑没有再说话。

翻砂房冷清清的,一个人影也无,石云飞打开锁着的大门。进门要上一道梯坎,石云飞进得门来,陈因芬仍站在门外的梯坎下。

石云飞回身往公路上看,想看今天还有没有人来。突然间陈因芬伸出手,一把抓住了石云飞的**,还上下滑动。石云飞诧异的望着她,陈因芬嫣然一笑,说:“晓得你是个烧棒,可惜你瘾大胆子小。”石云飞的那话儿涨大起来,说:“走屋里去。”

车间最里面有一明一暗两间屋子,里间暗室是保管室,外间有床铺,供夜间值班的人睡觉。

进得门来的石云飞,把后进门的陈因芬拉扯到面前,陈茵芬伸手扶住床的档头,背对着石云飞。他让她身子约往前倾。从后面扯下她的裤子。陈因芬的屁股又白又嫩,石云飞从胯间伸过手去摸她的**。

看着白嫩的屁股,摸着湿润柔滑的**,石云飞哪里忍耐得住,他从后面一下子把那话儿夺了进去。陈因芬扭过头,连声说:“啷格像恁格呢?啷格像恁格呢?”石云飞急速的耸动,一阵舒麻袭来,他匍伏在她的背上。

陈因芬十来岁的俩个闺女,从外面跑进来去了沙场玩沙子。见石云飞的脸上淌下了汗珠,陈因芬抓起一根毛巾丢给他,俩人相视一笑,没再说话。



遭汤天竺抢白的石云飞,原本还是想把重复报销的清理出来,拿给翻砂房的几个人看,让大家来探讨哪些该报账。如今陈因芬主动让他搞了一回,这事也就不想管了。他把陈因芬交出的,汤天竺签了字的,所有单据全部记录上账。计算出了余额,陈因芬交出的单据,比生产队支取的现金多了一千多元。

如此算来,陈因芬为翻砂房垫出了一千多块钱。翻砂房的几个人还要贴补现金给她。石云飞只负责把账结算清楚,至于如何处理那是厂长汤天竺的事情。如果是以前他会告诉别人真相,如今他不想管了。

翌日清晨,石云飞去陈因芬家,打算把她拿出的原始单据还给她。推开门,堂屋冷清清的,家里像没有人一样。里间屋的门敞开着,石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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