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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活宝小淘气-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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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这话听来,半截塔大概不是个凶恶的人。
  “你讥什么?凭怀也配!”锈抖刘薄的道:“瞧你披这身儒衫,简直是侮辱斯文,城隍庙里的七爷八爷穿起来也比你多几分书卷气,你呀,你穿起来就像是狗穿衣服,外表人模人样,终究还是一只畜牲。”
  这句话鸟得太重了,锈抖有时很“相打电”。
  半截塔怒发冲冠,将二尺半的大招扇往背后一插,一声怪叫赤手空拳火杂杂的冲上,钵大的拳头像支大铁锤,劲风排空而至火候十足。
  诱抖也一声虎吼,身形不退反进,上盘手崩开大拳头,左手拳“黑虎偷心”朝前轰出,这一拳本来要打胸坎的,但由于身材悬殊,只能打到腹部而已。
  谁知半截塔是张飞卖针线——粗中有细,上面的一拳竟是虚招,粗如象腿的大脚猛的一跺,锈抖又杀诸似的叫了起来,抱着第三次被跺的脚跳起阿哥哥。
  作为锈抖的脚板儿可真倒媚,有事没事总挨跺。
  颓哥在旁幸灾乐祸:“这绝对不是我干的。”
  “兀那小子也别闲着,俺大王不打就不打,要打就打个又痛又快,你也上来挨几下吧!”伸只婴几手臂粗的食指朝颓哥勾勾。
  “黑大个儿,你找我,没错吧?”
  “兀那小子,当然没错,俺大王不找你谁?”
  “我又没惹你,你干嘛找我?真搞不过你。”
  “俺大生就是要找你,也看瘪了你。”
  颓哥本来就颓颓,哪受得了撩拨?
  身形一起如大鸟凌空般的扑向半截塔,一阵劈哩叭啦,两个人拳来脚往的大打出手。
  拳掌着肉之声此起彼落,渐渐打出真火来了。
  半截塔浑身金钟罩铁布衫,横练气功十分了得,拳头打在他身上的蚊子叮牛角,无关痛痒。
  颓哥拼命在他身上捶了二三十拳,仍然若无其事的挥着铁钵大的拳头招招进逼。
  颓哥看起来颓头颓面,其实身形滑溜极了,绕着半截塔滴,溜溜转,半截塔的拳头老在他身前身后空处乱挥。
  这是一场激烈但不精彩的打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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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顽皮小颓哥
 
  两人都保留了真才实学,毕竟不是真正的死仇大敌,没有用绝学的必要。
  颓哥久攻无数心头有些冒火,突然身形如电,猛然欺近半截塔怀中,横肘猛撞半截塔小腹。
  近身攻击,时比拳要凶狠得多。
  半截塔沉嘿一声,身形略偏微一错步,大手猛然一捞,“噗”的一声裂帛响处,两人各自闪身退开。
  颓哥右手衣袖易了主,落在半截塔手中,光着一条胳臂,边擦汗边喘气边说:“搞不过你,怎么像王大妈李大婶她们一样,打架专撕人衣服。”
  半截塔居然笑嘻嘻的走过去,满面歉意的把半截袖子小心的给套在颓哥的光臂上,还一迭连声道歉:“抱歉抱歉,俺大生不是有意的,俺大生幼读诗书,绝不是有意‘轻薄’,更没有‘强暴’的意思,纯是误会,误会。”
  颓哥弄得哭笑不得,脸瘪得像苦瓜!
  “兀小子大滑溜,像跟俺大生玩捉迷藏似的,俺大生一拳也没碰上,不好玩,不好玩!”
  范及连忙上前插在中间,又是打躬又是作揖的:“哇噻!两位都是武林‘高抬贵手’,小生看了‘拉开茅塞’,这样吧,小生做东,请大家喝与杯,大家‘不打不识相’(不打不相识),都是(出外人)大家‘杯酒释兵权’,就此‘八手七争’(罢手了吧)待会多敬几位几杯,喝个爽!”
  截塔大喜道:“俺大生赞成,俺最少要喝三坛,“醉里全长除日夜长’(醉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喝酒最爽!”敢情是个酒鬼!
  颓哥却不肯善罢干休,边拉着被撕断往下掉的衣袖,边大声道:“这怎么行,这件衣服可是我娘亲手缝的,我只有这么零一件体面衣服,穿了三个多月都舍不得洗,黑大个却把它撕破了,要赔!要赔!”
  半截塔也很光棍,很快脱下他那件有平常单人蚊帐大小懦衫,诚惶诚恐的替颓哥披上:
  “抱歉抱歉,俺大生一时‘失了手脚’(失手),这就赔你,这也是俺者妈亲手缝的,用的布都比你那件多,多的就兔找了。”
  这件儒衫可真不小,穿在半截塔身上只到膝下,披在颓哥身上却拖地尺余,像七八岁的孩偷穿他老爸的衣服似的,说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颓哥也不客气,一面整理一面学着踱方步:“没关系没关系,这件衣服也不错,打野外时还可以挂起来当蚊帐。”说着说着一不小心踩着了长衫下据,摔了个大跟斗,摔得四仰八叉眼冒金星。
  众人看得又是一阵大笑,颓哥好不狼狈。
  锈抖却幸灾乐祸:“这件衣服真好,还可以当绊马索。”顺带加上一句:“这不是我干的。”
  颓哥爬起来想扭锈抖的耳朵,居然又绊了一跤,真是祸不单行。
  锈抖又说起风凉话:“绊倒第二条马,仍然不是我干的。”
  颓哥气得把大蚊帐从后面打了个结,这样虽然好了些,仍然是绊手绊脚不伶俐,总比光着一条膀子好些。
  范及忙道:“哇噻!好了好了,不要再节外生枝了,咱们还是喝酒要紧。”
  颓哥也道:“正是正是,你要请客吗?”
  小书生在旁纠正:“是我请客,他只是想出钱而已。”
  锈抖插了一嘴:“哇噻!小兄弟你真是好人。”
  半截塔笑道:“兀你这死楞头,有酒有肉给你吃的就是好人,难道俺大生是个坏人?怎么可以有奶就当娘?”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小书生没来由的红了脸。
  颓哥道:“要喝酒就快些儿,肚子里的酒虫早已等得不耐烦,再不喝些酒喂喂它,可就要造反了。”
  半截塔笑道:“不错不错,你养的酒虫没受国民教育,所以比较野蛮会造反,俺大生的酒虫可读过几天书,他们不会造反,只会革命!”
  小书生笑道:“好,你们若是只会穷盖,咱们大家干脆站在这儿喝西北风,让酒虫把你们的革命掉!”
  半截培、颓哥、锈抖三人各自伸了半天舌头,不敢再搭腔,只低头忙收拾东西。
  一行饿鬼浩浩荡荡的杀奔镇中独一无二的酒楼——醉仙楼。
  醉仙楼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三十来付座头,平日时镇民茶余饭后张家长李家短摆龙门阵的好地方。
  在这穷乡僻壤民风闭塞的小镇,也没什么牛肉场、地下舞厅、柏青哥、俱乐部什么的可以消遣,有暇时光,相约三五好友,一盘爪子一碟花生加上几两二锅头,天南地北的就聊开啦,从王大妈家一窝小猪两只生角三只没有脚到李家闺女先上车后补票,无所不聊无所不谈,倒也写意得很。
  平常酒楼是小猫两只三只,生意有限得很。
  可是今天是集期,而且是逢五的大集,四乡的生意人和不是生意人都赶在一块啦,不是卖东西就是买东西,反正人是不少。
  所以今天醉仙楼生意可好得很,上了十成十一的座,连走廊上都加了几张桌子,还有人站在一旁等候呢。
  难怪那柜台后边那位满面油光的大掌桓,露出了满口的金牙,笑容始终都没停过。
  店中人声鼎沸,汗臭加上酒臭,跑堂的吆喝加上猜拳行令,这儿哪是醉仙楼,根本是一群醉鬼楼!
  其实这儿本是贩夫走卒聚集的地方,脏乱不足为怪。
  一行人杀到酒楼一看,全都傻了眼。
  小书生皱皱秀眉耸耸小鼻尖:“真是糟天下的大糕,哪来这么多的人,挤得水泄不通,怎么吃啊?”
  “你说什么?这儿有卖‘天下大枣楼’?”锈抖又短略啦!
  “卖你个大头,我是说没座位啦!”
  “‘没臭味,才好呀!”真锈抖。
  小书生又提起脚来,锈抖到底亏吃得多学乖了,连忙提起一连被跺三次的那只脚道:
  “我知道你的下一步……哇呀!”这回是另一只脚遭殃,锈抖又杀猪似地跳脚大叫,他的脚板一定叹息:下辈子千万别当锈抖的脚板儿。
  范及笑道:“哇噻!没关系,店里挤不下,咱们不可买现在的酒食到野外去,边欣赏风景边喝酒,也是人生一大快事,强过在这儿人挤人。”
  颓哥点头赞同:“正是正是,到外头吃比较爽,轻松又惬意,又没人在耳边‘安静的吵’,我赞成!”
  小书生笑道:“好极了,你既然附了议,酒菜由你包办,要是办得不好,哼,罚你不准喝酒!”
  颓哥苦着脸:“要是办不好我自动罚三杯……”
  “知道你爱喝酒,偏不叫你如意!”
  颓哥敲敲后脑勺:“唉,真倒媚,是非只为多开口,烦恼皆因强出头,搞不过你,我只好尽力啦!”
  “哇噻!哪儿比较幽静可以喝酒呢?”范及今天才到,还搞不清这儿的地理情况。
  “我知道。”小书生笑笑道:“镇东边五里处小山上有一座佛寺,地方不错,各叫‘通天禅寺’……”
  “你说什么?‘冬天寒食’?这个不好,这样吃法既伤胃又伤肝,弄不好会得慢性肠胃炎,很难断……”
  小书生瞪了他一眼,吓得锈抖抱着两只脚跳开,把后面的几个字硬是吞回肚子里。
  小书生继续道:“寺前有一座凉亭,大可以俯瞰山岚水色,空气又没受污染,我们就到那儿去如何?”
  锈抖想再同一句山为什么会“懒”(岚)水为什么会锈”,想到仍然隐隐作疼的脚板,只得作罢。
  半截塔道:“就这样说定了,俺和大侠去等你的酒菜,咱们可‘不下贱,不散形’。
  “这是什么话原本半截塔的意思是要说“不见不散”,可惜读书无多,竟说成这么,‘散形”,真还深奥难懂。
  “放心放心。”颓哥拍拍骨感的胸部:“我是美食专家,不管是‘火锅石头’,‘清炖木鱼’、‘北京脚丫’‘炒呆头鹅’,我是样样拿手,你们只要出银子,就等着吃香喝辣,包君满意。”
  范及忙从身上掏出一锭十两重的大无宝交给颓哥,颓哥二话不说一,把抢过,一回头挤进入丛里溜得不见人影。
  那年头物阶便宜得很,一只大鸡母不超过三文钱,十两银子足可办上十桌上等酒席,五个人连吃带喝,就算加上粉头陪酒带上赏金小费,也要不了五两银子,范及一出手就是十两,哇噻!好大方。
  通天禅寺,听名字好像是一座不小的十方丛林。
  其实只不过是一正殿二侧殿的普通小庙寺而已。
  三个老僧烧香礼佛念经带打扫,由于离府城太远,寺又不出名,日子过得苦哈哈,平时香客不多。
  范及、小书生、半截塔和锈抖四个人嘻嘻哈哈的踏进了寺门。
  一个六八十岁的老和尚,已顶着满脸皱纹,咧开了没有牙的嘴,忙不迭的迎了出来,口中直念:“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不已。
  锈抖又“相打电”,怒声叫道:“你这和尚好没来由,没事‘挖我头发’干嘛?还说要拿去‘散栽’呢!”
  半截塔笑道,“兀你这小子是哪根筋接错了,人家大和尚是说‘阿弥陀佛”,不是说‘挖你头发’!”
  锈抖恍然大悟:“原来是阿弥陀佛要‘挖我头发’这我没办法了,‘阿弥陀佛’也真奇怪,自己剃光了头发却要挖人的头发去‘散栽’,这下秃头的朋友有福了……”边搔头边嘀咕,惹得老和尚脸更瘪了。
  四个人在老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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