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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草莽芳华-第66部分

小说: 草莽芳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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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汉见他身材高大健壮,人才一表,因此略有顾忌,但仍然大声说:“当然,你不服气?” 
  “你好嚣张。”他怒声说。 
  “你也想挨揍?”大汉厉声问。 
  “在下确有此意,你敢不敢?” 
  “太爷成全你。”大汉大叫,手一扬,耳光及体。 
  杜弘正在火头上,左手一抬护住头面,右手以牙还牙反击。 
  “噗!”大汉击中他的左小臂。 
  “叭!”他一掌同时抽在大汉的左颊上。 
  “哎哟!”大汉惊叫,倒退三步几乎摔倒。 
  对方的船上,接二连三跳上四名大汉,叫啸着怒吼:“这小子敢打人?丢他下江喂王八,打!” 
  舱门开处,有人钻出大喝道:“退回来!你们的皮痒了是不是?” 
  众船夫悻悻地退回,摩拳擦掌愤愤不平。 
  喝阻的人,是位年约半百,脸如重枣,剑眉虎目留了三络长髯的人,穿一袭蓝色长袍,颇具威严,向杜弘拱手道:“蠢夫们无状,小哥海涵。” 
  杜弘怒气全消,讪讪地说:“小可一时激忿,大叔恕罪。” 
  “好说好说,区区姓匡,名信。” 
  “小可姓社,名磊。” 
  “杜老弟好身手,那一掌快逾电闪。” 
  “大叔见笑了。” 
  “天色尚早,老弟情移至敝舟一叙。” 
  “小可……” 
  “幸勿见却,都是武林人,相见也是有缘。” 
  “恭敬不如从命,小可遵命。” 
  上了船,匡信伸手相挽,说:“请入内一叙。” 
  他一看对方伸出的大手,不由一惊,掌中心有一团赤影,中有金色的纹路,而且肌肉在抽紧,一看便知对方不怀好意。 
  他听说过这种掌,称为金丝摄魂掌。 
  他一阵迟疑,说:“小可有限不识泰山,罪过罪过。” 
  “你怎么啦?”匡信笑问。 
  “前辈是大名鼎鼎的摄魂魔君匡永宽。” 
  “哦!你知道区区的名号。” 
  “今日幸遇,小可深感荣幸。” 
  “好说好说,舱里面坐。” 
  他反而向后退,镇静地说:“不敢,改日再向前辈请安。” 
  摄魂魔君淡淡一笑道:“好说好说,请啦!” 
  “小可有事……” 
  “站住!” 
  “前辈有何指教?” 
  “老夫要问你。”摄魂魔君的口气变了,变得毫不客气。 
  “小可不知前辈要问何事?” 
  “你打了老夫的仆从。” 
  “那是贵价欺人太甚,而且是贵价先动手。” 
  “你眼中还有我摄魂魔君?” 
  “不知者不罪……” 
  舱门绿影出现,香风入鼻,一位千娇百媚穿了绿色衣裙,年约十六七的少女,凤目冷电四射地娇叫:“爹,女儿把他揪来。” 
  “丫头不可鲁莽……” 
  但少女已急掠而至,纤手疾伸,五指半屈掌心问下,用的是“金豹露爪”擒人。 
  社弘忍下一口恶气,在纤手行将探入的刹那间,飞返丈外,跃上了码头。 
  “你走得了?”少女娇叱,跟踪而上,相距八尺,手一伸加上前冲之势,闪电似的接近,反拂而出。 
  杜弘本来打算脱身,但码头上有不少人,不易急冲而出。即使可以冲,可能有不少人遭殃,受到池鱼之灾,因此只好回身应敌。一念之慈,自陷困境。 
  他经验老到,料到对方必定出手袭击,奇快地向侧一闪,大旋身一掌斜挥。 
  少女一拂落空,右肋暴露在杜弘的掌下,双方都快,反应完全出乎本能,一步错全盘皆输,优势随时可转变为劣势,不能有丝毫大意。她向下一伏,险之又险地躲过一掌,立即贴地一腿猛扫,裹了铁尖的弓鞋捷逾电闪,深得快、狠、准三字要诀,对方如不向上跳就得后退。 
  岂知棋高一着,缚手缚脚,杜弘似已料到她攻下盘,既不向上跳,也不后撤,却前倾收腿前扑。 
  这次少女料错了,杜弘不退反进,大出意料之外,想躲避已来不及了。 
  杜弘的双手,扣住了她的双肩井,凶猛的冲力传到,势如崩山。 
  少女大骇,本能地向后倒,想缩腿反蹬对方的下身要害,拼命了。 
  可是,杜弘迫住了她,扑势太猛,身躯紧贴,不许她有收腿的机会,对防膝防脚的经验极为丰富,侧身相贴令她无从发挥。 
  “砰!”两人倒地。 
  杜弘压住了少女,百忙中放手向侧滚。 
  “噗!”左上臂被人踢了一脚,他感到整条左腿麻木不仁,骨疼欲裂。 
  自救的本能令他反滚,一跃而起向侧飞奔。 
  踢他的人是摄魂魔君,洱然叫:“咦!这小子的手竟然未断。你走得了?” 
  少女脸红耳赤地爬起,拍着衣裙上的尘土尖叫:“爹,捉住他零刀碎剐。” 
  杜弘未带兵刃,左臂麻木又不能发射孤星镖;他也不想在未至生死关头时使用暗器。 
  他向镇中逃,如果逃向郊外,决难脱身。 
  追逐他的摄魂魔君起步太晚,看热闹的人又阻住了视线,被地逃出六七丈外去了。 
  不知是哪一个缺德鬼,在旁大叫道:“拦住那调戏妇女的恶棍!捉住他!捉住他!” 
  码头闹市之中,男与女斗必定引起公愤,男的决占不了便宜,立即有人惊声叫打。 
  一大群人在后面追,前面开始有人提棍拦阻。 
  他大惊飞逃,折向急走。 
  光天化日之下,想逃出眼下谈何容易?他一急,顾不了惊世骇俗,跃登镇口的一座大宅。 
  “是个飞贼!”有人惶然地叫。 
  又替他加了一项罪名,更糟。 
  跃至第二座房屋的瓦面,下面追的人又叫:“定然是个采花贼。” 
  这是第三项罪名,有他受的了。 
  但这一叫,总算因祸得福,摄魂魔君不敢上屋追。一是怕被人误会也是采花贼,一是怕日后此事传出江湖,摄魂魔君的女儿被采花贼折辱,多没面子? 
  摄魂魔君不上屋追赶,杜弘有了生机,远出百十丈,向一条小巷下跳落,急急溜之大吉。 
  不久,镇中恢复平静,镇民们议论纷纷,互相告诫有闺女的朋友,晚上严防采花贼。 
  摄魂魔君派出手下入镇穷搜,整整搜了一个时辰,方悻悻地撤回。 
  杜弘的船夫,已将船撑走了,以免被波及。 
  杜弘躲在下市集的一座大宅的后院花丛,脱掉衣衫,他发觉左上臂有淤皿之象,青紫了一大片,臂骨也隐隐作痛,这一脚地受了不算轻的伤。 
  直躲至黄昏来临,他方越墙而出,悄然接近码头,方发觉他的船已经不见了。 
  他的行囊,他的剑,全化为乌有。 
  行囊丢失,平常得很。剑也可以另买,他可以使用兵器店出售的剑,一个真正的高手,不需倚仗趁手的兵刃。可是,他的三百两金银尾随行囊丢失,身上只有随身携带的三二十两碎银,购置行囊也嫌不够。 
  站在码头侧方的暗影下,他盯着摄魂魔君的船发愣。 
  “要不要去找他们赔偿?”他心中不住盘算。 
  摸摸左膀,还好,被踢处已无大碍,仅略有些少皮肉之痛而已。 
  一这老魔父女可恶!”他口中低声诅咒,心在发狠。 
  他并不想树敌,不愿与摄魂魔君冲突。虽然他对摄魂魔君的金丝摄魂掌怀有戒心,但并不害怕。他不想借故向怀有绝学的武林前辈挑战而侥幸成名,能避免冲突则尽量避免。但真要被迫得非冲突不可,他也只好采取激烈的自卫行动。 
  他认为,目前已不可避免了,行囊丢失,盘缠没有着落,他陷入困境,冲突无可避免。 
  沉寂的夜,码头上人影寥落。船只不多,舱缝泄出一线线灯光。船头上香炉中的香火,迎风飘送过来一阵阵檀香味,香将尽,夜已深。 
  后面的市集夜市已散,传来三两声冷落的犬吠。 
  “我去找他们。”他向自己说。 
  将袍袂掖好,准备向码头走。 
  蓦地,他感到心潮一阵汹涌。 
  心潮汹涌,也就是所谓心悸。人进入黑暗不测的陌生环境,或者想起了一些危险的事,都会有此现象发生,有些人称之为心灵感应,也称之为逃避危险的自卫本能,敏感的人对心悸的感应颇为锐敏强烈。 
  他戒备地走下心神,吸口气功行百脉。 
  终于,他觉得似乎有一双不可见的可怕怪眼,就隐藏在附近盯视着他。他几乎可以断定,那是一双对他不友好的,阴森锐利怀有无穷敌意的不测之眼。 
  他不知这双眼藏在何处,但猜想就在附近。 
  他不能回头搜视,那等于是示怯。 
  “是不是摄魂魔君?”他想。 
  在这山区的小镇中,人地生疏,唯一的仇敌是摄魂魔君,他自然首先便想起了对方。 
  他正要找摄魂魔君一拼,正是时候。死一般的静,他用意识搜寻身后的动静。他戒备地迈出第一步,沉静稳实脚步坚定。第二步,第三步,……毫无动静。第四步,第五步…… 
  身后,突传来阴森森的语音:“你发觉有警了?” 
  不是摄魂魔君的声音,他沉着地止步。情势明朗化,一切都无所谓了。 
  脚步声轻微得几乎令他无从辨识,这人的举动比猫还要轻灵。 
  “阁下胆气可嘉。”那人又发话了,但声青反而像是从前面传来。 
  但他已武断地认为,这人已接近身后五步以内了。 
  “夸奖夸奖。”他冷冷地说。 
  “定非等闲之辈。”那人又说。 
  “在下受庞若惊。” 
  “这是实情。” 
  “朋友,有何指教?”他问。 
  “惩罚你。”语气奇冷。 
  他缓缓转身道:“具有折向传音术的高人,说这种大话并非奇事。” 
  五步左右,站着一个黑袍人,身材修伟,及髯飘飘,年岁不小了。 
  “你认为老夫说大话?”灰袍人冷厉地问。 
  “不是么?”他反问。 
  黑袍人以行动作为答复,疾闪而至,一掌吐出,暗劲山涌,直迫心脉,奇冷彻骨。 
  他向侧飘,回敬一掌,疾探对方的左臂。 
  黑袍人一怔,没料到他的身法如此迅疾,左掌急封,“啪”一声双掌相接。 
  双方同向外飘退,他警觉地说:“玄冰掌,名不虚传。” 
  黑袍人的及髯无风自摇,沉声道:“淫贼,你还有一个时辰。” 
  “此话怎讲?”他问。 
  “你接了老夫一记玄冰掌。” 
  “不错,你万载百冰万谋的百冰掌确是威力惊人。”他由衷地说。 
  “半刻之后,你将感到奇冷彻骨。” 
  “真的?” 
  “一个时辰后,你将被冻死。” 
  他摇摇头,笑道:“万前辈,你就没想到在下能阻止寒毒入侵?” 
  “那是不可能的。”万载直冰一字一吐地说。 
  “好吧,就算是吧。” 
  “你赶快离开,找地方办后事,老夫不要你死在石牌镇。” 
  “说得很严重呢,在下死在何处都是一样。” 
  “老夫隐居本镇,不要淫贼的死尸污了此地。” 
  “你说在下是淫贼?” 
  “你不是么?” 
  他勃然大怒,厉声道:“万前辈,你这种以耳代目的态度,毫无长者之风,你该惭愧。” 
  “什么?你说老夫以耳代目……” 
  “你怎知道在下是淫贼,你知道在下的身份来历?你知道在下污了那几个女人?你……” 
  “白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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