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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不死女-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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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鸢紧握着拳头发出的响声。她的泪已经不再流出了,像是等待干涸的泉水。而加速泪水干涸的,无疑是她的愤怒,以及汹涌、凌厉的杀气。



“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会再找人杀掉那个女人的,一定替黄龙报仇!”席夙云忿忿说。



鸢急速奔上来,双手揪住席夙云的衣领,“咿呀”个不停。席夙云皱着眉为难地说:“我不会说的,那个女人太厉害,连黄龙都死了……”



鸢的一只手突然掐住了席夙云的脖子,只要再稍一用力就可以将他的脖子给掐断。席夙云只好说:“她就在冻夜港,有个叫亦沾的跟他们在一起……”



鸢这才放开掐住他脖子的手,走到黄龙前面将他健硕的身躯抱起来,往屋外走去。



席夙云并没有跟出去,只是在无关痛痒地喃喃自语:“女人啊……感情的动物而已。”



鸢抱住黄龙的尸体在雪地里走着,她一直这样走着,直到她走不动跌倒为止。她开始用手指挖着雪地,想要为黄龙做一个墓穴,可是任她怎么挖,厚厚的积雪也没有被挖尽。她无力的瘫倒在雪地上,痛哭起来。



这时候突然有个脚步声传了过来。鸢抬起头,看到一个头发高高束起的男人,脸上尽是疤痕很彪悍,又有些冷酷。这么冷的天只穿了个短短的薄衫,脚下踏着精致的草鞋。



“要帮忙吗?”那人问,语气很平淡。



鸢意外的没有生气,确实的说,她已经没有力气生气了。她颓坐着,无力地摇摇头。那个男人却没有走开,而是将目光移到她身旁的那具尸体。鸢下意识地扑上黄龙的尸体,将他挡在自己身后,并紧张地盯着男人。



男人收回目光,退后了七步,然后手一扬,手里突然多了一把菊黄色的剑。他将剑狠狠地向雪地上一插,雪地顿时震动了一下。然后男人将剑从雪里抽出,再也没看鸢一眼便走了。



在他消失了之后,他先前刺下的地面突然塌下了一大块,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坑。那个坑正好容下黄龙庞大的身体。鸢愣了一下,还是将黄龙的尸体放了进去。然后一点点地将雪堆在他身上,直到将坑填满。



最后她在离这个临时坟墓最近的一颗大树上做了个记号,然后拖着疲惫的步伐向冻夜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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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易的帐篷里,游星守一声尖叫惊醒了过来。众人并没有过多惊讶,因为现在还没有一个人能睡着。伤痛在整个营房里蔓延着。但偏偏这里很寂静,没有一个人肯喊出声来。



“我没有死?”游星守看着一旁微笑着的傅小眠问。



“是彼丘。”傅小眠一边照顾着重伤的荀三一边说,“是彼丘带你回来的。”



“真是不可思议……”游星守喃喃道,忽然他想起了什么说,“我又能看见了!这是?”



荀三在一旁的铺位上躺着说:“这叫因祸得福。你一直都挺走运,我就没你那么走运咯。我的腿断了一条,肋骨也断了几根,可能得养几个月咯。”



游星守挣扎着要起来,却力有不及地倒下,他懊恼地问:“如果这时候鲇攻过来……不行,我得立即做准备!”



傅小眠忙按住他说:“不要紧!鲇已经死了!”



“死了?怎么会?”游星守喃喃道。



荀三严肃地说:“是彼丘那孩子……”



“啊?”游星守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荀三笑笑说:“你的反应跟我想的完全一样。很难相信是吧?但那孩子就是那样与众不同啊……”



“彼丘呢?”游星守急问傅小眠。



傅小眠说:“管伙食的婆婆发现他晕倒在雪地上了,刚把他背回来,现在他正在那边睡着呢。”傅小眠说完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铺位上沉睡的彼丘。



游星守看着彼丘时感到有人在狠狠看着他,他这才发现安魂正在彼丘旁边恶狠狠地看着他。她果然还恨着他,她一定巴不得这样死了。他只好收回目光对傅小眠说:“我们也许还没到东南方就已经都死了。”



傅小眠坚定地说:“我一定要去见秦无益!我没跟你说吧,格鲁已经先我一步去打探秦无益的消息了,我不可能这个时候离开战场。至于他们……”傅小眠哀伤地说,“离开了我们,他们会马上……总之,我们只能一起去东南方。”



“我没有意见。”游星守说,“我们一定可以活着到那的。”



第三十九章 无益何喜



他一个人不紧不慢地在雪地里走着,他一个人,迎面而来的雪花落在他头上,脸上,鼻尖上,他却一点也不在意。他均匀地呼出每一口气,在这样的雪天里浓浓的,又似乎淡淡的透漏着热情。而那种热情竟是要将冬天融化的期盼,将寒冷包容成温暖的喜悦。



这里叫冻夜港,据说是通向遗忘之地的地方。没有人了解到遗忘是怎样的?不死又是怎样的?有些人总以为死是无意义的,遗忘是无意义的。他们叫嚣着,对不死的传说不屑一顾,却只是因为他们足够年轻,足够肤浅。肤浅到对死一无所知,对人一无所知。



人是很怕很怕死的。所以人们寻找不死。人为什么怕死呢?因为害怕死带走一切,害怕自己失去所有的积累。记忆也是一种积累,所以人们同样害怕遗忘。



遗忘之地是个怎样的地方?在不死女出现以前,那里只是个无人问津的地方。也许那只是个被人们遗忘的角落,因此才叫“遗忘”之地的吧?但一旦不死女出现在了那里,那里便变得神秘起来。



唯一能打开异世界门的人,唯一知道命运之墙那一边是什么样子的人。就在那,在遗忘之地。因此理应的,世界上所有的欲望和野心都集中在那里。



而他也要去往那里。只是他脸上的微笑永远那样从容,他的脚步永远那么不急不缓。他哈出的气那样浓郁――因为裹着酒气。他叫秦无益,皇帝的养子。



无益是皇帝给他取的名字。举国都知道皇帝秦城最喜欢的不是他的那三个亲生儿子,而是这个养子。他喜欢无益,只因为他从不像他亲生儿子那样目光紧盯着他臀部下的皇座。他叫他无益,没有好处,意思是指这个孩子不谋求父亲的好处。



无论这个世界多么的纷繁复杂,无论现实有多么残酷势利,他都不紧不慢地走他的路。现在也是这样,即使他来到了野心的集所,他也是那样轻松,悠闲。



但冻夜港是不允许悠闲存在的。凛冽的寒风中秦无益搜索着什么。这里是个无人的村镇。每间房屋都没有人,只有依稀可猜测的一条沿着房子的轨迹,那大概就是早被冰雪掩盖的路。



终于秦无益看到了港口,那里有一搜大船停在河面,只能远远的看见。看来必需得乘小船才能过去。可是港口又并没有任何一艘船,甚至连一片木板也没有。



可是无益并不觉得丧气,因为他并没有机会感到无聊。



一个身材健壮,头发高高束起的剑客,脚步迅速地从港口赶了过来,和他一起站在码头看着冒着白气水面发呆。



“你也要去遗忘之地吗?”那个剑客侧过头来问。



“是啊。”秦无益礼貌地笑笑说,他从怀里摸出酒壶,递给剑客问,“来一点吗?”



剑客想了会,终于说:“不……”



“哦,那我自己来。”秦无益自己高兴地对着壶口啜饮了起来。



“何喜!”剑客突然看着河面说了两个字。



秦无益喝到嗓子眼的酒差点被他吓得从鼻孔中喷出来。在一阵咳嗽中,他“哎呀,妈呀” 的叫苦,“你喊什么啊?你吓我一跳!”



剑客又说:“我叫傅小菊。菊野地的傅小菊。”



秦无益似乎还在为刚才的事不快,挠挠头任性地说:“那又怎样?我只记得住女孩子的名字。”



剑客沉默了一会说:“看来,你是唯一不用去遗忘之地的人……”



秦无益说:“那可不行。我必需去那里。”



傅小菊问:“为了你的父皇?为了他长生不死,永久的当皇帝?”



秦无益说:“哎,我……”



“不用说了,我知道你不是。”傅小菊难得地笑笑说,“何喜不会那样。”



“你有毛病吧?何喜是什么鸟人啊?”秦无益像是有了兴趣,追问起傅小菊。



傅小菊认真地想了想笑笑说:“他啊……他可是淮南第一美女,你一定得记得这个名字。”



“真的?”秦无益问。



傅小菊说:“当然是真的,现在她还独身未嫁呢!要不我带你去见见?”



秦无益脸上立即露出了艳羡的模样,说:“真的吗?”可是他立即又敲了一下自己的头说:“不行,我不能。我答应了老婆要从一而终的。”



傅小菊忽然收敛了笑容,喃喃地说:“你要真为了你老婆着想,就赶紧离开这吧。”



“不,我要去遗忘之地。”



“你要什么?我可以替你拿回来。”傅小菊诚恳地说。



“不,我要自己去。”



“你要什么?我替你拿!”傅小菊又说了一遍。



“不,我得自己去。”



傅小菊一个晃动,一股剧烈的气流扫过港口的上空。一把长剑已经抵在了秦无益的胸口处。傅小菊冷冷地说:“你试试再说个‘不’字看看!”



“不……可……以!”秦无益嘴角挂着微笑,视宝剑为无物地慢慢说着。



“何喜,你还是那么犟。”傅小菊无奈地背过身对着河水说,“无论我打断过你多少次腿,无论我们之间的功夫差距有多大。我总是无法阻止你,就连死亡也阻止不了你。你总是比我犟,比我们都犟!”



“看来真的是美女啊……那个叫何喜的。不然你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老是叫她的名字,疯疯癫癫的。”秦无益幽幽说,“哎,问世间情为何物?”



傅小菊哭笑不得地看着他,良久无话可说。最后盯到了他的酒壶,于是说:“给我喝一口吧。”



秦无益笑嘻嘻地递给他。傅小菊叹了口气,将壶中的酒一饮而尽。



秦无益笑着对河面做了个眺望的姿势,然后说:“瞧,我就知道有人会专程来接我。”



傅小菊有些紧张地挡在秦无益前面说:“等会你就在我后面躲着……”



“我现在不就在你后面吗?菊。”秦无益的说话方式忽然有些诡异。



等傅小菊发现不对想扭过头时,腰眼的穴道已经被重重地打上一拳,他立即便失去了行动能力。



“怎么会?”傅小菊问,“怎么一拳就能……难道是酒?”



“酒是用来交朋友的,怎么能在里面做手脚呢?”秦无益笑笑说,“菊,何喜已经变强了。可不是你可以随便打断腿的何喜了。”秦无益边笑边将他背在背上,放到港口旁的小仓库里。



“是啊。”傅小菊受制于人,只得苦笑。



“我来跟客人交道,你这个好哥哥就在这看我的表演吧!”秦无益天真地笑笑说,然后扭头往门外走去。



“不过,你也变了呢……”在秦无益离门一刻,他忽然转过头来对傅小菊说,“我喜欢你那个淮南名妓的故事,有空带我去吧……”他说完笑嘻嘻地带关了门,跑出去。



傅小菊突然喊道:“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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