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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盛世危言-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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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礼拜聚议之外,股中又须聚议四次,一在四月,一在七月,一在九月,一在十二月。存银五百镑以上之小股东可以函请董事订期议事,其入股者均须本国土人,若他国之人须居英国数年,已入英籍者方准入股。

股东所议之事,更章损益,均无不可,惟须与国家定例无碍。定议时,发言盈庭,必当以众是者为法,此皆执照中所定之例也。

此例当时曾经议及每至十年为期,再行大议一次。自此以后,时复更张,不能备详。其所得之利最重者在一千六百九十七年至七百零八年,统计获利二十七分半,即百元中获利二十七,最轻者在一千七百五十三年至六十二年,统计获利四厘五毫,即百元中之四元五角,此统十年而计者。以一年而论,一千八百七十九年获利一分五厘,盖因商务极为交孚,即一分五厘之息

户口

圣贤论政,首重民数,曰:有人此有土。又曰:得众则得国。诚以民为邦本。

邦者,民之所积也。故抚民而不知其数,则一切政事无从藉手。譬如一家之中为父兄者,子弟之多寡尚不能了然于胸,安问优劣?然则居今日而谈变法,其必自清查户口始乎!

夫知县知府之官,顾名思义,官为知县,应知一县之事,官为知府,应知一府之事。租税营业,事虽至赜,莫非出于户口,则户口之数更应知之。

乃问今之府县其所辖之境户口多少,类皆瞠目而不知,非不悬保甲之牌,非不造鱼鳞之册,乃户非其户,丁非其丁,生者不增,死者不减,流亡者不知其去,逃匿者不知其来,上下胥视为具文牌,册有名而无实。查东西各国,均以户口为重,有生死婚姻注册官,无丁税徭役,有片进款多者,亦有抽丁练兵者,由地方有司或饬警察署总巡,逐户稽查,编立号数。日本章程首将烟户编号,次及资产有无、衣食丰歉。

自城镇以至乡村,其户主家族、姓名、阶级、职业、生计、年貌、行状、男女老幼、生死出入,与夫同居寄寓,乡贯往来,莫不部分而籍记之,随时阅视。

而于家无恒产以及娼馆、旅店,巡视加密,若博徒、刑余、私窠子等类则尤平常加意察其举动,所以无赖之徒既不得朋比为奸,又苦于避匿无地,改过自新,比比皆是。遂能以三岛之地,雄视五洲。顾其章程亦与中国初无大异,何于彼则效,于此则否乎?无他,彼践其实,责成巡捕,逐日稽查,其名,但凭文告,终年不问耳。中国自西粮摊入地亩,永不加赋,非若前代之丁口有赋,隐漏有罚,因此而户口之数视为无足重轻。大吏之考核牧令之报最胥不在此,其申报督抚咨达户部者不过虚应故事耳。

今宜设生死注册官,并依照日本警察之法,招募壮丁以为巡捕,城镇各设警察署,一二百户之乡村,各设巡捕房,畸零村户谅近编附,地方官会同警察署将辖境之内男女若干?出仕者几何?充兵者几何?为农者几何?为工者几何?为商者几何?谁为家主?谁为佣人?谁为土著?谁为寄寓?年貌老幼,逐一详记。其有产无产,有业无业,亦载册中。每月日有生死婚嫁,产业卖买,远路往返,人口增减,责令屋主告知,所司登记于岫。其渔舟埠船则用部勤之法,编号给牌。

客栈旅馆则用循环之簿,详细注明。至于乞丐,另为编册,酌给庙宇或公所,责令丐甲查点,日间任其行乞,夜必一律归宿。

如不归宿,即行驱逐,丐甲不察,有事连坐。以上分为稽核,而总其成于警察署署,由警察署会同地方官或按月或按季递申疆吏而达之政府。岁时由政府或疆吏轻车简从,亲自抽查,以期于事核实,于民不扰。抽查无定期,亦无定处,庶不敢如保甲牌、鱼鳞册之随意编造。如是则若纲在纲,有条不紊,然后征兵,劝学诸政可以次第施行。天下虽大不难如身之使臂,臂之使指矣。

当此群雄环伺中国,沿海口岸及边缴之地与各国属土犬牙相错者,时虑为人侵占,若能自治其民,则百废可兴,庶政可举,而一切皆自户口清厘始。

愿为当轴者借箸筹之。

值此群雄围绕窥视中国,沿海口岸以及边远的地方和各国的属地交叉在一起,时时担忧被别人侵占,如果自己能够治理好百姓,那么各种没有办的事业都可以兴办,众多的政事可以推行,而这一切都从清查户口开始。希望当权的人仔细筹算。



卷五 户政

商务

商务者,国家之元气也,通商者,疏畅其血脉也。试为援古证今:如太公之“九府法”,管子之“府海官山”,周官设市师以教商贾,龙门传货殖以示后世。

当时讲求商法与今西制略同。子贡结驷连骑以货殖营生,百里奚贩五羊皮而相秦创霸,即汉之卜式,桑宏羊莫不以商业起家而至卿相。

郑弦高以商却敌而保国,吕不韦以商归秦质子,郑昭商暹罗逐缅寇而主偏陲。

美总统躬营负贩,俄前皇彼得发愤为雄,微服赴邻邦考求技艺,研究商情而归强其国。泰西各国,凡拥厚赀之商贾,辄目为体面人,准充议政局员。轮船公司往来外国者亦邀国助,凡事必求便,商情课税必权其轻重。昔罗马尼亚有贾于俄者,富甲一国,俄王与结昆弟,有女遣嫁,遣使往贺。

亦可见中外古今不尽屏商为末务,孰谓阛阓中竟无人豪,顾可一例目为市侩哉?

恭读康熙五十三年谕曰:“朕视商民皆赤子,无论事之巨细,俱当代为熟筹。

今官商隔阂,情意不通,官不谙商情,商惮与官接,如何能为之代筹?

故来自外洋无关养命之烟酒、密饯、饼饵等物,进出通商各口皆准免税,而华商营运赖以养命之米麦杂粮等项,经过邻壤外县皆须捐厘,遑问日用之百物。

试为援比,大欠均平。皆因秉轴者不肯降气抑志,一经心于商务耳。方今门户洞开,任洋商百方垄断,一切机器示准其设厂举办,就地取材,以免厘税。其成本较土货更轻,诚喧宾夺主以攘我小民之利。我士商若再不猛著先鞭,顾私利而罔远图,存妒心而互相倾轧,徒使洋人节节制胜,中国利源不几尽为所夺耶?

我商人生长中土,畏官守法。彼西商薄视华官,不谙外务,反得为所欲为。若华商有交涉轇轕之事,华官不惟不能助商,反朘削之、遏抑之,吁,是诚何心哉!

虽然,官不恤商者,固由官制过于尊严,实亦国家立法之未善。纵有亲民之官,通识时务者,亦不能破格原情,时与商贾晤对坐谈,俾知商务要领,得以补偏救弊。商务之不能振兴也,良以此耳。

昔年德国商人,虽贸易有方,亦迫于官税烦苛,更迫于匪人劫掠,谋十一者无所得利,反多折耗。因而通国商人聚议立约,歃血会盟,每埠必有商会,彼此声气相联,互相保护,名曰“保护会”,亦名“商会”。如有爵员及官兵盗贼,恃强以害商者,会中人必协力御侮,不受欺凌。或有劫掠等事,椷知四处,严搜密访,务使就获。倘国家有害商虐政,亦准其具禀申诉裁革。

此会一兴,商务大振,于是荷兰、瑞典、挪威等国首效之,而英、法、西等国朝廷知其法善,亦准商人在本国设立公会,自为保护,以免他虞。

今朝廷欲振兴商务,各督抚大臣果能上体宸衷,下体商情,莫若奏请。

朝廷增设商部,以熟识商务,曾环游地球兼通中西言语文字之大臣,总司其事。并准各直省创设商务总局,总局设于省会,分局即令各处行商择地自设。

无论总局分局皆由各业公举一人为商董,合公举之商董择其公正廉明,老成练达,素有声望之商,聘为总董,常用住局,一切商情,准其面商,当道随时保护。如有关商贾要务及助资奖励诸法,亦准其径达商部,大臣代奏,请旨准行。

而后商情不壅于上闻,胥吏无阻挠之弊,官宦无侵夺之权。厘剔弊端,百废可举,商人亦得仿照西例,承办要务。必将争自濯磨,使货物翻新,销流畅旺。

以上仰承国家之要需,下以杜绝外洋之盓漏,安见商富而国不富耶?至今日而策富强。倘不如是,内不足以孚信于商民,即外不足以阻洋商之攘夺。

洋货入中国则输半税,土货出外洋则加重征,资本纵相若,而市价则不相同,洋货可平沽而土货必昂其值,颠倒错紊,华商安得不困,洋商安得不丰。倘有贤能督抚大吏,洞明利害本原,奏请将釐金概行豁免,在江海巨埠者,并归洋关;在内地口岸者,改归坐厘。或由商务局妥筹别款,弥缝厘金之缺,何至华商受其害而洋商独收其利也哉?”

商战

自中外通商以来,彼族动肆横逆,我民日受欺凌,凡有血气孰不欲结发厉戈求与彼决一战哉!于是购铁舰、建炮台、造枪械、制水雷、设海军、操陆阵,讲求战事不遗余力,以为而今而后庶几水栗而陆詟乎。而彼族乃咥咥然窃笑其旁也,何则?彼之谋我,噬膏血匪噬皮毛,攻资财不攻兵阵,方且以聘盟为阴谋,借和约为兵刃,迨至精华销竭,已成枯腊,则举之如发蒙耳。

故兵之并事故祸人易觉,商之掊克敝国无形。我之商务一日不兴,则彼之贪谋亦一日不辍。纵令猛将如云,舟师林立,而彼族谈笑而来,鼓舞而去,称心餍欲,孰得而谁何之哉?吾故得以一言断之曰:“习兵战不如习商战。”

然欲知商战,则商务得失不可不通盘筹画而确知其消长盈虚也。孙子曰:“知彼知己,百战百胜。”请先就我之受害者缕析言之,大宗有二:一则曰鸦片每年约耗银三千三百万两,一则曰棉纱棉布两种每年约共耗银五千三百万两。此尽人而知为巨款者也,不知鸦片之外又有杂货约共耗银三千五百万,

如洋药水、药丸、药粉、洋烟丝、吕宋烟、夏湾拿烟、俄国美国纸卷烟、鼻

烟、洋酒、火腿、洋肉铺、洋饼饵、洋糖、洋盐、洋果干、洋水果、咖啡,其零星莫可指名者尤多,此食物之凡为我害者也。洋布之外,又有洋



卷五 户政(2)

绸、洋

缎、洋呢、洋羽毛、洋线绒、洋羽纱、洋被、洋毯、洋毡、洋手巾、洋花边、

洋钮扣、洋针、洋线、洋伞、洋灯、洋纸、洋钉、洋画、洋笔、洋墨水、洋

颜料、洋皮箱箧、洋磁、洋牙刷、洋牙粉、洋胰、洋火、洋油,其零星莫可指名者亦多,此用物之凡为我害者也。外此更有电气灯、自来水、照相玻璃、大小镜片、铝铜铁锡煤斤、马口铁、洋木器、洋钟表、日规。寒暑表,一切玩好奇淫之具,种类殊殊,指不胜屈,此又杂物之凡为我害者也。

以上各种类皆畅行各口,销入内地,人置家备,弃旧翻新,耗我资财,何可悉数!是彼族善于商战之效。既如此,而就我夺回之利益数之,大宗亦有二:曰丝,曰茶。计其盛时,丝价值四千余万两,今则减至三千七八百万两;茶价值三千五百余万两,今仅一千万两。杂货约共值二千九百万两。

罄所得丝、茶全价尚不能敌鸦片洋布全数,况今日茶有印度、锡兰、日本之争,丝有意大利、法兰西、东洋之抵,衰竭可立待乎!次则北直之草帽辫、驼毛、洋皮、灰鼠,南中之大黄、麝香、药料、宁绸、杭缎及旧磁器,彼族零星贩去,饰为玩好而已。更赖出洋佣工暗收利权少许,然亦万千中之十百耳,近且为其摈绝,进退路穷。是我之不善于商战之弊又如此。总计彼我出入,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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