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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部分

交际花盛衰记-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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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因为,如果事情败露,她便成了窝脏同谋犯,要去圣拉扎尔监狱度过她的余生了。”
    “啊,这个坏蛋!警察使你们成了窃贼!……”雅克说。
    “高戴把他的东西藏在他的姐姐家里。他姐姐是个洗小件棉布制品的洗衣工,一个
正直的姑娘。如果事发,她可能会坐五年牢,这是她怎么也不会料想到的。高戴把地上
的方石撬开,然后重新铺上,再把缝填好。”
    “你知道我想叫你干什么吗?”这时候,雅克·柯兰用磁铁般的目光看了拉普拉叶
一眼,说。
    “干什么?”
    “把玛德莱娜的事算在你的帐上……”
    拉普拉叶的身体异样地颤抖了一下,但是在老板死死逼视的目光下,很快恢复了顺
从姿态。
    “啊!你已经发出不满的叫声了!你还想参与我的事!嘿,四桩杀人罪和三桩杀人
罪,不是一个样吗?”
    “可能是这样!”
    “从上帝那儿说,你的血管里是没有血的,而我还在考虑救你!
    “怎么救呢?”
    “傻瓜,如果答应把金子归还那家人家,你就可以开脱,走进‘终生草地’。如果
他们拿了钱,我就不会把你的脑袋送出去。此刻你值七十万法郎呢,傻瓜!……”
    “老板!老板!”拉普拉叶欣喜若狂地叫起来。
    “而且,我们还要把杀人罪都加到鲁法尔头上去!……”雅克·柯兰继续说,“比
比一吕班一下子就要被撤职……我就把他握在手心里了!”
    拉普拉叶听到这个主意,惊得胜目结舌,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像成了一尊雕像。他
被捕已经三个月了,马上要上重罪法庭受审。拉福尔斯监狱的朋友们给他出过主意,但
是他没有向他们吐露自己的同谋。他掂量了自己的罪行,已经完全不抱希望了。而这个
计划,所有被判刑的聪明人却都没有想到。所以,这个貌似希望的东西几乎把他弄得呆
头呆脑了。
    “鲁法尔和高戴已经过上花天酒地的生活了吗?他们已经花掉一部分金币了吗?”
雅克·柯兰问。
    “他们不敢。”拉普拉叶回答,“这些坏蛋在等我掉脑袋呢。这是‘雌邮戳’来看
‘雄邮戳’时,她叫我的‘后侧风’告诉我的。”
    “那好!二十四小时后,我们要把他们的钱财搞到手!……”雅克·柯兰大声说。
那些家伙不能像你这样退脏,你将落得像雪一样洁白无瑕,而他们则会混身被血染红。
你让他们拉下了水,但是经过我的关心,你将成为一个正直的小伙子。我把你的钱拿在
手里,好为你的其他官司活动。你还会进‘草地’的,一旦进去,你就设法逃出来……
这是痛苦的生活,但总究还是活着嘛!”
    拉普拉叶的眼睛里显出内心的无比激动。
    “老兄!用七十万法郎,可以干很多事呢!”雅克·柯兰说。他使他的“兄弟”沉
醉在希望中。
    “老板!老板!”
    “我要叫司法部长晕头转向……啊!鲁法尔的事要叫他们好看了,要把警察局搞个
啼哩哗啦,比比…吕班算是完了!”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拉普拉叶狂喜地大叫起来,“你下命令吧,我听你的。”
    他说着将雅克·柯兰拥抱在怀中,眼里挂着喜悦的泪水。他觉得可以保全自己的脑
袋了。
    “这还没完呢,”雅克·柯兰说,“‘鹳鸟’消化不良,特别是有了‘加倍发烧’
的事实(揭露出需要承担责任的新事实)。现在‘要送一个女人上去’(要对一个女人
进行假揭发)。”
    “怎么送?做什么用?”杀人犯问。
    “你帮我忙吧!你会明白的!……”“鬼上当”回答。
    雅克·柯兰向拉普拉叶简略地透露了南泰尔地方犯罪的内情,叫他明白必须有个女
人同意扮演吉内塔的角色。然后,他与兴高采烈的拉普拉叶向“雄邮戳”走去。
    “我知道你爱‘雌邮戳’爱到什么程度……”雅克·柯兰对“雄邮戳”说。
    “雄邮戳”投向他的眼光是一首可怕的诗。
    “你将来进‘草地’期间,她将干什么呢?”
    “嘿,如果我为你把她弄进拉福尔斯女牢,玛德洛奈特或圣拉扎尔监狱一年,这正
好是你受审判、动身、到达和越狱的时间,你看怎么样?”
    “你创造不出这个奇迹,她没有同谋。”“雌邮戳”的情人说。
    “啊!我的‘雄邮戳’”,拉普拉叶说,“我们老板的本领比上帝还要大!……”
    “你和她接头的暗语是什么?”雅克·柯兰问“雄邮戳”,摆出一副肯定不会遭到
拒绝的头目的姿态。
    “sorgue a pantin(巴黎之夜)。她听到这句话,就知道说话的人是从我这儿去的。
如果你想叫她服从你,你可以拿一枚五法郎的硬币给她看,同时说一声:Fo nbif(‘雌
邮戳’一词的字母重新排列后组成的词)”
    “她将在拉普拉叶的判决书中被判刑,蹲一年后作了交代而得到赦免。”雅克·柯
兰望着拉普拉叶,像在教育人似地说。
    拉普拉叶明白了老板的计划,向他使了一个眼色,表示答应他要使“雄邮戳”下决
心进行合作,叫“雌邮戳”在他将承担的罪行中充当假同谋。
    “再见了,孩子们!你们很快就会得悉我从夏尔洛手中救出了我的孩子。”“鬼上
当”说,“是的,夏尔洛已经带着他的贴身侍女在书记室等待给玛德莱娜打扮呢!瞧,”
他说,“‘鹳鸟头子’(总检察长)派人来找我了。”
    果然,一名看守从边门出来,向这个神通广大的人做手势。科西嘉小伙子的险境促
使他发挥这凶残的本领,他是善于用这种本领向社会作斗争的。
    就在吕西安的遗体从他手里被夺走时,雅克·柯兰下了最大决心,要通过某件事,
而不是通过某个人,再一次体现自己的本领。指出这一点并不是没有意义的。他终于打
定了决定命运的主意,就像拿破仑坐上小船驶向贝莱罗丰号舰艇时打定的主意一样。◎
说来也怪,在这桩事情上,各种因素都在帮这个恶魔的忙。    
  ◎一八一五年七月十五日,拿破仑在滑铁卢战争失败后乘坐一条“雅什特列布”号
横帆二桅小船,驶向英国军舰“贝莱罗丰”号。英国人又把拿破仑从“贝莱罗丰”号转
移到“诺森伯仑”号上,于十月十六日将拿破仑囚禁在大西洋中的圣赫勒拿岛。

 
    这个罪恶生命的出人意料的结局可能会使这个人物失去一些光彩。如今,只能通过
一些无法接受和难以置信的事情才能得到这样的结局。在我们和雅克·柯兰一起走进总
检察长办公室前,有必要跟随卡缪索夫人走一趟,看看在附属监狱发生这些事情时,她
到哪些人家去了。
    风俗史家永远不应该抛弃的一个责任,就是不能用表面上富有戏剧色彩的安排来损
害真实,特别是当真实已经变得富有传奇意味的时候。社会的本态中包含着许多偶然,
许多错综复杂和难以预料的情形,特别在巴黎更是如此,编造者的想象力无论如何是跟
不上的。真实是大胆的,它能达到艺术无法表现的境界,令人难以置信甚至不大合乎情
理,除非作家对它加工删改,使它淡化。
    卡缪索夫人着意化了一个晨妆,差不多体现出高雅的风度。对于这个六年来一直住
在外省的法官妻子来说,这已经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了。她要在上午八点到九点去看望
德·埃斯帕尔侯爵夫人和德·莫弗里涅斯公爵夫人,要叫这两位夫人对她的装束说不出
什么坏话。我们得赶紧说一句:阿梅莉一塞西尔·卡缪索虽然是蒂里翁家的姑娘,也只
是成功了一半。她在装饰打扮上不是有两次失误吗?……
    人们很难想象,巴黎妇女对各种雄心勃勃的男人来说会有多么大的用处。无论是在
上流社会还是在盗贼世界,她们都是必不可少的。在盗贼世界,大家刚才已经看到,她
们扮演着重要角色。现在你们设想一下,有个人不得不在某个限定时间内去跟一位大人
物说话,否则就要见不到天日。这个在复辟时期了不起的人物,至今还叫掌玺大臣。你
们挑选一个处境最优越的人,一个法官吧,也就是说熟悉法院的人。法官不得不去找一
位处长,或一位私人秘书,或秘书长,向他们说明立刻求见的必要性。想求见一位掌玺
大臣就能立刻见到吗?一天之中,他如果不在议院,便是在大臣会议上,或者正在签署
文件,或者正在接见客人。早晨,他不知在什么地方睡觉;晚上,他有公务或私事。如
果每个法官都能凭一些借口要求他拨出时间接见,这位司法当局的头头可就忙坏了。因
此,特殊和即刻的求见需要提交给一个有权势的中间人批准。如果他是你的对手,这就
成了一个障碍,一道需要打通的大门。可是,如果是一个女人,她就会去找另一个女人,
她会立即走进卧室,唤起女主人或贴身侍女的注意,特别是当女主人与这件事关系密切
或感到十分紧要时更是如此。请大家把德·埃斯帕尔侯爵夫人称作雌性权势吧,她是连
一位大臣也不敢对她怠慢的。这个女人写一封散发着龙涎香味的短信,她的随身男仆将
信送到大臣的随身男仆手中。大臣醒来时见到这封信,立刻就能阅读。
    即使大臣正有公务,但想到要去拜访一位巴黎王后,一位圣日耳曼区有权有势的人
物,一位公主、王太子夫人或国王宠爱的人,他也会感到十分高兴。七月革命时期唯一
真正的内阁首相卡西米尔一佩里埃,就常常扔下手中的一切,到国王查理十世议会的一
位前首席贵族那里去。
    这个道理可以说明以下这段话具有多大效力。“夫人,卡缪索夫人有非常紧急的事
求见,说夫人您是知道的!”德·埃斯帕尔夫人的贴身女仆认为女主人已经醒了,便向
她这样通报说。
    侯爵夫人高声吩咐立即带阿梅莉进来。法官的妻子先说出这样的话,侯爵夫人注意
地倾听:
    “侯爵夫人,我们为您报了仇,但我们自己却完蛋了……”
    “怎么回事,我的小美人?……”侯爵夫人回答,一边注视着站在半开房门前昏暗
中的卡缪索夫人,“今天早上,您戴着这顶帽子,就像天仙一般。您在哪里找到这种式
样的?……”
    “夫人,您心肠真好……可是您知道,卡缪索用那种方式审问吕西安·德·鲁邦普
雷,使这个年轻人陷入了绝望,他在狱中吊死了……”
    “那德·赛里奇夫人怎么样了?”侯爵夫人高声说,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叫对方
把一切经过再给她讲一遍。
    “哎呀,人家认为她疯了……”阿梅莉回答,“啊!如果您能得到大臣阁下同意,
请他立即派差役到司法大厦召来我的丈夫,大臣先生就会获悉很多奇怪的事情,他必定
会告诉国王……到那时,卡缪索的敌人就哑口无言了。”
    “谁是卡缪索的敌人?”侯爵夫人问。
    “总检察长呗,现在又加上了德·赛里奇先生……”
    “那好,亲爱的,”德·埃斯帕尔夫人回答。她的那场要宣布丈夫禁治产的屈辱官
司,就是由于德·格朗维尔先生和德·赛里奇先生作梗才打输了。“我来保护您。我不
会忘记我的朋友,也不会忘记我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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