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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针眼-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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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呢,德国轰炸机当然没有出现。作战部很想搞清楚:天空中不过是几只羽毛被淋湿的天鹅,别的什么也没有,为什么要拉响全面警戒的警报呢?

有人把上述情况报告给他们。

求救信号也传到了海岸警备队。

如果那信号使用的频率正确,如果他们能确定发报机的位置,并且该位置在离海岸合理的距离之内,那么他们本来应该做出反应。

可是,他们根据实际情况做出了判断:那是皇家观察部队使用的发报频率,发报的是老汤姆,因此,无论那儿的情况是多么糟糕,他们反正已经就那种局面做着力所能及的一切。

阿伯丁港口在甲板下玩21点的水兵听到这一消息时,“苗条”刚发完了一手牌,他说:“我来对你们说一说究竟出了什么事。老汤姆已经逮住了那个战犯,正骑在那人的头上,等着大军一到就把那家伙带走呢。”

“胡说八道。”史密斯这么说,但那口气大体上还是赞成的。德国潜艇505号收到了求救信号。

收到信号时,潜艇离“风暴岛”还有30多海里,当时维斯曼正在拨动电台凋节器,试着能不能收到什么信号——尽管可能性不大,他还是想收听到美国部队在英国的广播电台播出的格伦·米勒①的唱片,正巧在那个时候他收到了求救信号。他向希尔少校报告了这个情况,还说:“那不是我们自己人使用的频率。”

①格伦·米勒(Miller,Glenn,1904…1944):美国作曲家和长号演奏员。

一向就令人不快的沃尔少校说:“这表明,那样的信号毫无意义。”

希尔只要有机会就要纠正沃尔,他说道:“不,肯定有某种意义。这可能表明,我们浮出水面时,海上会有动静。”

“但这好像不关我们的事。”

“十之八九不像。”希尔赞同地说。

“那就毫无意义。”

“可能是毫无意义。”

潜艇向小岛行驶的途中,他们一直争论不休。

结果,戈德利曼在五分钟之内分别接到了海军、皇家观察部队、MI8和海岸警备队打来的电话,都谈到求救信号的事。

戈德利曼打电话给布洛格斯。此时的布洛格斯待在紧急起飞室的炉火旁,睡得正酣。电话铃不停地尖叫,他惊醒了,一骨碌跳起来,以为飞机马上要起飞。

一个飞行员接了电话,对着话机连连说了两声“是”,就把话机递给了布洛格斯,说:“一个叫戈德利曼的先生找你。”

“你好,帕西。”

“弗雷德,小岛那儿,有人刚刚发出了求救信号。”

布洛格斯连连摇着脑袋,好赶走残留的那一点睡意。他问:“谁发的?”

“还不清楚。信号只发了一次,没有重复。他们似乎根本就没等接收信号。”

“现在已没什么可怀疑的了。”

“是这样。都准备好了吗?”

“万事俱备,只等天气好转。”

“祝你好运。”

“谢谢。”

布洛格斯挂上了电话,转过身来,对那位正在读《战争与和平》的飞行员小伙子说:“好消息,那个狗娘养的毫无疑问就在小岛上。”

“这太好了。”飞行员说。

第35章

费伯关了吉普车门以后就往小屋那儿走,行动非常缓慢。他还是穿着戴维的骑服。途中他摔倒过,裤子上还沾着泥。头发已淋湿,紧紧地贴到了脑壳上。走路的时候右脚有些跛。

露西离开窗户,跑出卧室,下了楼。先前她把枪放在门厅的地板上。她拾起枪,突然觉得枪很沉重。她从来没有放过一枪一弹,也不知道如何检查枪里面有没有子弹。如果时间允许,她可以慢慢想出办法,但是眼下已刻不容缓。

她深深吸了口气,把大门打开,一声大叫:“站住!”那叫声比她想像的还要响,很刺耳,像是歇斯底里了。

费伯和悦地笑着,并不停步。

露西用枪对准了他。她左手抓住枪管,右手托着枪座,手指放在扳机上,吼叫着:“我要崩了你!”

“别说傻话了,露西。”他和蔼地说,“你怎么可能伤害我呢?我们毕竟在一起度过了那么多欢乐时光,我们不是彼此相爱吗,有点……”

这是事实;她曾告诉过自己,她不能与他相爱,这也是事实。不过,她的确对他有些什么感情,如果那还不是爱,多少也和爱有点相似。

“今天下午,你已经了解了我,”这时他与她相隔只有30码了,“但是对你还是一样,是吗?”

这话有部分是事实。一时间,她想像出自己骑在他身上那种生动的场景。她抓住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前,当时她意识到他要干什么——

“露西,我们可以了结这件事,彼此还能——”

——她抠动了扳机。

一声震耳的爆裂声过后,她手中的枪跃了起来,枪托的后坐力撞伤了她的臀部。枪差点掉落下来。她根本没有想到过,放枪是那么一种滋味。响声发聋振聩,一时间她什么也听不见。

子弹从费伯头顶上飞了过去,但他仍然缩着头,忽左忽右地跑回吉普车那儿。露西本想再放一枪,但她及时制止了自己,因为她意识到:他一旦知道两根枪管都是空的,那就没什么能阻挡他转身回来。

费伯猛地打开车门,纵身上去,急速下坡。

露西知道他会再来的。

她突然间感到很幸福,几乎是欣喜。第一次较量她取得了胜利——她把他赶跑了……

但是他还会再来。

尽管那样,她仍然处在有利的地位:她在屋里,她有枪,她还有时间做准备。

做好准备。一定要做好对付他的准备。下一次他会更加狡诈,一定会对她采取突然袭击的方式。

她希望他天黑以前不要来,这样她就有时间……

首先,她得给枪里装子弹。

她来到厨房。汤姆的东西都放在厨房里——吃的食物,烧的煤,使用的工具以及备用物品。他有一支枪,和戴维的一模一样。她知道这一点是因为戴维是在看过汤姆的枪以后才叫人照那种式样买的。他们俩喜欢在一起谈论武器,一谈就是好半天。

她找到了汤姆的枪,还有一盒子弹。她把两支枪和子弹都放在厨房的桌子上。

她相信,机械一类的东西操作起来比较简单。女人在碰到机械方面的事时显得笨拙是因为她们害怕,而并不是因为她们愚蠢。

她胡乱拨弄着戴维的枪,但枪口始终对外,终于拉开了枪栓。接着她就思考自己是怎么打开的,领悟其中的道理,然后又反复练习。

操作实在简单,真是意外。

她把两支枪分别装上了子弹。然后,为了确认一切都弄好了,她用汤姆的枪对准厨房的墙,放了一枪。

墙上的泥灰落下了一些,鲍勃在乱叫,像是发了狂一样。后坐力又撞伤了她的臀部,耳朵也震得一时嗡嗡响,但是她已得到了武装实践。

她一定要记住,抠扳机的时候动作要轻,这样就可以避免枪的震动,也不会影响瞄准。男人们在部队里可能受过这一类的教育。

下一步干些什么呢?亨利要进屋,得想点办法不要让他轻易地就能进来。

两道门当然都没有装锁。在这个岛上如果一幢房子遭了窃,那么盗犯明显地就住在另一幢。露西翻找着汤姆的工具箱,找到一把亮闪闪的斧头,刀口很锋利。她站到了楼梯上,开始劈楼梯扶手。

这么干使得双臂很疼痛。但是,她劈了五分钟,毕竟砍下了六小截,那都是用又结实又经过加工的橡木做的。她又找到了锤子和一些铁钉,把砍下的橡树条横钉在前后两道门上,每扇门钉三根,每根用四颗钉子。这些事干完以后,手腕已疼痛难忍,锤子拿起来就像铅块一样沉重。然而她的事仍然没干完。

她又找到一把光亮的4英寸长的钉子,把房子周围的每一扇窗户都钉死。在干活中她有了新的发现,懂得男人钉钉子时为什么把钉子街在嘴里:这是因为钉钉子要用两只手,要是把钉子揣在口袋里它们会扎破你的皮肤。

工作干完以后,天色已黑,她没有开灯。

他自然还是可以进屋的,但是那时她至少会听到动静。他进门时总会撬开什么东西,那就会惊动她——她一听到响声便可以做好开枪的准备。

她提着两支枪到楼上去看看小乔。他还在汤姆的床上睡着,身上裹着毯子。露西划了根火柴,照一照他的脸。安眠药果然有效,但是他脸色健康,体温也似乎很正常,呼吸均匀。她轻声说着:“小宝贝,就这么睡下去吧。”突然滋生的对孩子的体贴,更增加了她对亨利的憎恨。

她在房子里四处巡视,心里很不安,还察看着窗外那黑洞洞的夜色,每到一处,狗总是和她形影不离。她只拿着一支枪,另一支放在楼梯口,但是她把斧头勒在了裤腰带上。

她想起了无线电收发报机,把呼救信号SOS又发了好几次。至于有没有人听到她的呼救,这台发报机还管不管用,她都不知道。她也不懂更多有关莫尔斯电码的知识,因此无法发出别的什么信号。

突然间她又闪出了这么一个念头:这个莫尔斯电码,就是汤姆可能也不懂。一定在哪儿有使用说明书吧?如果能把这儿的情况告诉其他人……她在屋子里到处搜寻,划掉几十根火柴。每当划亮一根火柴而能看到窗户时,她就胆战心惊。结果什么也没有找到。

算了吧,他可能真的懂得莫尔斯电码。

不过反过来想想,汤姆要莫尔斯电码干什么?如果发现敌机,他只要向大陆报告一声就行了,没有理由不通过电波传递消息……戴维经常使用的口头语是什么……“全明白了。”

她走到卧室,又打量着发报机,就看到机身的一侧有个麦克风——先前由于匆忙,她忽略了。

如果她能和别人说话,别人也会和她交谈。

另一个人的声音——来自大陆上的人的声音,是那么正常而清醒。突然间,这声音似乎成了她在这世界上最渴望得到的东西。

她拿起麦克风,试着按电键。

鲍勃轻轻在叫。

她放下麦克风,伸出手在黑暗中摸着狗。“鲍勃,怎么啦?”

狗又在叫。她能感觉到,狗已经竖起了耳朵在听着动静。她吓得心惊肉跳——本来她充满了信心,因为有枪对付亨利,懂得了如何装子弹,堵塞了门,窗户也钉死了……可是狗的警觉的叫声,把她那种信心一扫而光。

她小声说:“到楼下去,轻一点。”

她抓住狗的颈圈,牵着狗下了楼。她忘了先前砍掉了楼梯扶手,这时下楼还在暗中伸手扶栏杆,差点失去了平衡。她赶忙稳住自己,还吮了吮被扎破的手指。

到了门厅,狗停了片刻,然后叫得更响,还使劲拖着露西往厨房那儿走。她把狗抱起来,捂住它的嘴,不让它出声,悄悄走过过道,溜进厨房。

她两眼直盯着窗子,可是什么也看不见,眼前只有黑乎乎的一片。

她在听着动静。窗户有嘎吱声——开始声音很小,几乎听不到,然后声音大了一些。他要进屋。鲍勃在威胁似的低哼,声音卡在喉咙里,不过它好像明白了露西为什么要突然捂住它的嘴。

夜晚变得更加安宁。露西觉得风暴已有所缓和,尽管这缓和还不太明显。亨利似乎已放弃了从厨房的窗户进屋的打算。她也来到了起居室。

她又听到了那种嘎吱声,是老木板受到压力而发出的响声。亨利现在的决心似乎更大:只听到三声问响,他似乎在敲打窗框,手掌根上还套有护套。

露西放下了狗,把枪举起来。这差不多完全是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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