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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刚果惊魂-第8部分

小说: 刚果惊魂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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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利奥特解释说,大猩猩6~8岁成年,因此埃米已处于青春期后期,相当于女人的16岁。

莫顿在拍纸簿上做着记录。“我们能说她还未成年吗?”

“我们要这么说吗?”

“我想是这样。”

“是的,她还未成年,”埃利奥特说。

“她从哪里来的?我的意思是最初从哪里来的?”

“一个姓斯温森的女旅游者在非洲发现她的,在一个叫巴基明迪的村子。埃米的母亲被当地人捕食了。斯温森夫人把她买来时她还是个婴儿。”

“这么说她不是在囚禁中长大的,”莫顿一面说一面在拍纸簿上写着。

“是的。斯温森夫人把她带回美国并把她捐给了明尼阿波利斯动物园。”

“她对埃米不再感兴趣了吗?”

“我想是这样,”埃利奥特说道,“我们一直想找斯温森夫人询问有关埃米小时候的情况,可是她出国了。显然她经常旅行。她现在在婆罗洲。埃米被送到旧金山动物园时,我曾打电话给明尼阿波利斯动物园,问我是否能领养她做研究?他们说可以收养三年。”

“你付钱了吗?”

“没有。”

“有书面合同吗?”

“没有,我只打了个电话给动物园园长。”

莫顿点点头。“口头合同……”他一面说,一面写,“三年到期之后呢?”

“那是1976年春天。我要求动物园延期六年,他们答应了。”

“也是口头答应的吗?”

“是的,我打的电话。”

“没有写信?”

“没有,我打电话去的时候,他们似乎并不在意。说实话,我觉得他们已经把埃米忘了。反正动物园里有四只大猩猩呢。”

莫顿皱了皱眉头,说:“大猩猩是不是很贵?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买一只大猩猩作为宠物或让它演马戏。”

“大猩猩已被列入濒危动物,你不可能把它当宠物买来。虽然能买到,但是非常昂贵。”

“要多少钱?”

“没有确定的市价,但总要两三万美元吧。”

“这些年来你一直在教她学语言?”

“是的,美国手语。她已有了620个词的词汇量。”

“很多吗?”

“比我们所知道的灵长目动物都多。”

莫顿点点头,记着笔记。“你在研究过程中每天都和她在一起吗?”

“是的。”

“很好,”莫顿说道,“到目前为止,这在动物养护诉讼案中一直很重要。”

100多年来,西方国家一直有人在组织反对用动物做实验的运动。领导该运动的是反对活体解剖者、英国皇家防止虐待动物协会以及美国防止虐待动物协会。这些组织原先只是由一些略知皮毛的狂热的动物爱好者组织起来的,其目的是阻止一切动物研究。

在这些年里,科学家们逐渐推敲出了一套法庭能接受的标准辩护词。动物研究者们提出,他们进行实验的目的是提高人类的健康和福利,是优先于动物福利的问题。他们指出,没有人反对把动物用于运输或农业劳动,因此几千年来动物一直被迫过着劳苦的生活。用动物来做实验只不过是把动物乃人类的仆人的概念加以延伸而已。

而且动物毕竟是动物,它们并没有自我意识,并不认识自身在自然界中的存在。用哲学家乔治·H.米德的话来说就是,“动物没有权利,我们可以任意宰杀它们,夺取动物的生命并不犯错误,动物也没有失去什么……”

许多人被这些意见所困扰,但他们想制定出一些条文时,又碰到一些逻辑问题。最明显的是种系序列末端的那些动物的感知问题。研究人员在给狗、猫等哺乳动物动手术时几乎没有不用麻醉剂的,但对待蠕虫、小龙虾、蚂蟥之类动物的时候呢?忽视这些动物就是一种“种类歧视”。但是如果这些动物也值得考虑,那么把一只活龙虾扔进滚开的锅里难道不也是非法的吗?

是那些动物保护协会自己把怎样才算是虐待动物这个问题搞糊涂了。在有的国家,他们反对消灭老鼠,于是1968年发生了奇怪的澳大利亚药物案。①面对这些带讽刺性的问题,法庭在对消灭动物问题的干预上变得犹豫不决。实际上,研究工作者可以为所欲为。动物作为试验品的数量特别大,在70年代,美国每年在实验中杀死的动物就达到6400万只。

①在澳大利亚西部建了一个新制药厂。在这家工厂里,工人要注意从传送带上过来的药片,根据药片的大小和颜色按动电钮将其分类。一位斯金纳学派的动物行为学家指出,教会猿猴观察药片并按动彩色电钮对药片进行分类并不难。那些将信将疑的工厂管理人员同意进行试验,结果证明它们的操作是可靠的,于是就把它们放到生产线上去了。这时动物保护协会出面干预,加以制止,理由是,这是对动物的虐待;这项工作又继续交由人来承担.因为,对人来说,这不是虐待。——原注

但是人们的态度逐渐起了变化。对海豚和猿猴的语言研究说明,这些动物不但是智能型的而且是自知型的。它们能从镜子中和照片中认出自己。1974年,科学家们自己组织了一个国际灵长目动物保护联盟,来监督涉及猿猴的研究。1978年3月,印度政府禁止恒河猴出口到世界各地的实验室。而且法庭在审理案件中作出结论,在某些情况下,动物的确有其自身的权利。

旧观点被人比作奴隶制:动物是其所有者的财产,他对它可以为所欲为。但是现在所有权问题已处于次要地位。1977年2月,一位实验室的技术员把一只名叫玛丽的海豚放回海里。夏威夷大学控告他,说他使学校损失了一只贵重的研究动物。经过两次审判,陪审员意见分歧,法庭无法作出判决,此案不了了之。

1978年11月,一个保护权案涉及一只能流利地使用符号语言的黑猩猩阿瑟。它的所有者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决定把它卖掉,并取消这个研究项目。它的训练人威廉·莱文向法庭起诉并取得了它的保护权,理由是阿瑟懂得语言,因此已不再是一只黑猩猩。

“一个有关的事实是,”莫顿说道,“当阿瑟在其他黑猩猩面前时,它把它们称为‘黑东西’。可是两次叫阿瑟把人的照片和黑猩猩的照片分开时,它两次都分对了,只不过两次它都把自己的照片放在人的照片一叠中。显然它没有把自己当作黑猩猩。法庭作出裁决,认为它应该留在它的训练者身边,因为把他们分开会造成它心理上的巨大痛苦。”

“找离开埃米时,她就哭,”埃利奥特说道。

“你用她做实验时,要征得她的同意吗?”

“我总是这样做,”埃利奥特笑着说。莫顿显然对和埃米成天在一起生活没什么认识。实际上,做任何事情,甚至叫她乘车,都要征得她的同意。她是一只力气很大的动物,有的时候可能会十分任性和固执。

“她每次同意,你都有记录吗?”

“有录像带。”

“她是否懂得你要做的实验?”

他耸耸肩。“她说她懂。”

“你是否有奖惩制度?”

“所有的动物行为学家都这样做。”

莫顿皱了皱眉头。“你对她采取什么惩罚形式?”

“当她表现不好的时候,我叫她面对着墙站在角落里,或者不给她花生奶油果酱小吃就叫她早早上床睡觉。”

“有没有折磨和电刑?”

“荒唐。”

“你从来没有体罚过她吗?”

“她个头那么大,我还担心她发起怒来会体罚我呢。”

莫顿笑了笑,站起身来。“你不会有事的。任何法庭都会裁决埃米受你监护,而且对她的任何最终处理都必须由你来决定。”他犹豫了一下。“我知道,这听起来有些奇怪,但是你能让埃米出庭吗?”

“我想可以,”埃利奥特说,“你认为会发生这种事情吗?”

“这次不会,”莫顿说道,“但迟早会的。你看好了,十年之内就会有一桩涉及会语言的灵长目动物的监护案,那时猿猴会走上证人席。”

埃利奥特握了握他的手,在他离开时说道:“顺便问一下,我要是带她出国,有问题吗?”

“假如有人提出埃米的监护权问题,你带她出国就可能会有问题,”莫顿说道,“你打算带她出国吗?”

“是的。”“那么我建议你要快,而且不告诉任何人,”莫顿说道

刚过9点,埃利奥特走进动物学系大楼三楼他自己的办公室。他的秘书卡罗琳说:“一个姓罗斯的博士从休斯敦野生动物基金会打电话给你,说她已经动身来旧金山了。一位叫芳贺见知的先生三次打电话来,说有要事。埃米工程工作人员会议定于10点召开。还有,‘风大师’在你办公室。”

“是吗?”

詹姆士·韦尔登是系里的一位资历很深的教授,身体瘦弱但说起话来口气很大。在系里的卡通画上,“风大师”韦尔登通常伸着一个潮湿的指头指向空中:他是个看风向的大师。在过去七天中,他一直躲着埃利奥特和他的工作人员。

埃利奥特走进了办公室。

“伙计,你来了,”韦尔登说着伸出手,以他特有的方式热情地与对方握手,“你来得早嘛!”

埃利奥特立即警觉起来。他说:“我原来以为我避开那些人了。”纠察队不到10点不会来,有时还晚一些,那要取决于他们安排在什么时候见电视新闻记者。这就是他们这些天来的做法:约定时间抗议。

“他们不会来了,”韦尔登笑着说。

他递给埃利奥特一份最新的本市版《纪事报》,它的头版有一条用黑色钢笔圈起来的报导。埃利诺·弗里斯已辞去了灵长目动物保护社的地区负责人职务,说工作太重,压力很大。纽约的灵长目动物保护社发表了一项声明说,他们严重地误解了埃利奥特研究工作的性质和内容。

“什么意思?”埃利奥特问。

“贝利的办公室审查了你的论文和弗里斯关于你虐待动物的公开声明,认为灵长目动物保护社犯了严重的诽谤罪,”韦尔登说道,“纽约办公室吓坏了,今天晚些时他们会向你作出一些姿态。我个人希望你能理解。”

埃利奥特坐到沙发上。“下周系里的会怎么开法?”

“啊,这很重要,”韦尔登说,“系里的会议肯定要讨论新闻媒介的不道德行为,并发表一项支持你的强硬声明。我正在起草以我们办公室名义发表的声明。”

这件事的讽刺意味还没有在埃利奥特的心里消失。“你真愿意公开表明自己的见解吗?”

“我百分之一千地支持你。我希望你了解这一点,”韦尔登说道。他有些不安,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看着到处是埃米手指画的墙壁。他心里还想着别的事。“她现在还画同样的图画吗?”他最后问道。

“是的,”埃利奥特说道。

“你现在还不知道它们表示什么意思?”

埃利奥特停了一下,心想现在把他们的想法告诉韦尔登尚且为时过早。于是他说:“不知道。”

“是吗?”韦尔登皱着眉头问,“我想有人已经知道这些画是什么意思了。”

“怎么回事?”

“发生了一件怪事,”韦尔登说,“已经有人要买埃米了。”

“要买她?你说什么,要买她?”

“洛杉矶的一位律师昨天打电话到我办公室,想出15万美元买埃米。”

“他一定是一个有钱的善人,想把埃米从苦难中拯救出来,”埃利奥特说道。

“我想不是,”韦尔登说,“首先,出价的人在日本,一个名叫芳贺见知的,在东京的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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