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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冤家路窄 作者:尘似镜-第60部分

小说: 冤家路窄 作者:尘似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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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濯心内沉甸甸的,愈发觉得此局凶险。
她连自审为何会有不能同闻人越天长地久的念头的时间也没有,送过苏洵后就打点了些东西,向旁的侍从吩咐道,“我晚些要往舒大哥家去,要有人来找,就说我睡了,不许漏半点口风。”
有人要对苏家不利,不出意料便是国师,然而国师远在朝堂,与江湖素无关系。她原来就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国师会对苏家有兴趣,若说是为了帮景家或是为了在江湖中纵横捭阖,却又是个不足的道理,一则以他的身份地位,完全可以垂帘听政,便是直接插手,江湖中人也莫敢有怒;二则此等权倾朝野之人,怎么会对江湖有过多的兴趣?
苏洵道出百问楼这个关键,这才将前后都联通了。国师看上的不是江湖,而是可能掌握朝堂上下所有官员咽喉的百问楼。
为防镇南王起疑,他才这样稳下心思步步为营。
先是安插奸细,再是建立不见川,一点点一寸寸地渗透入武林,像攀附的藤蔓一样自内而外地缠附在苏家之上。
这事进行地如此隐秘,教他们难以向镇南王言明其中关节。譬如国师与不见川的关系,舒朗与不见川的关系,太难叙述了,便是叙述了,也太难教人置信了。
在这一团乱麻之中,苏澈竟然还有心思筹谋他事,简直是在给苏辅之捣浆糊。苏濯一想到这里,便忍不住笑出声来。
一路想过来,没多久就到了暗牢门口。苏濯紧了紧身上的斗篷,四下看过无人跟踪,取出玺玉,打开了暗牢大门。
她还有一些事情想问一问景萧声,一些小事情,就好比景凝远既然能得到国师拨下来的军队,是不是就该知道国师的一些内情呢?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一直很忙没更新。


☆、八十六折

她从来只打算来这里,舒朗既然已经确定了是细作,自然就没有再去追问的必要。留话给侍卫,不过是要做个简单的调虎离山。
苏濯吸了口气,向着暗牢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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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牢之中所关押的人数并无多大变化。苏濯没有细数过,但总是隐约觉得多了一个,不过她也没心情计较这些细枝末节,直接就奔了景萧声所在的牢房而去。
命守卫卸去门上锁链,苏濯一脚踏进了这块肮渍之地。景萧声有所察觉,缓慢地仰起脸来。
景萧声这些天更显得形容枯槁,往日里澈亮的双眸如今已带上了洗不去的浑浊,笑容僵硬,表情呆滞。
牢房里除了沉积的阴潮气味,还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粪便的酸臭味。果然这种地方,即便是勤于打扫,也会有挥之不去的恶心味道。
景萧声定定瞧着她,嘶哑又惊喜地唤出声,“苏濯……”
苏濯冷眼将他望着,遥遥站在门口,任由他把锁链绷得再直,连她的鞋子也是摸不到的。
“景萧声。”她颇带些厌恶的情绪道,“有些话我要问你,你愿不愿如实回答?”
景萧声大概是看到她眼底的嫌弃了,身子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半晌才喃喃道,“苏濯要问我,要问我……”
苏濯心底里只觉得这人既是可恨又是可怜。倘若没有闻人越,或许会是可怜多一些,她说不准还要舍不得;可现在有了闻人越,与他一比对起来,两人便是云泥之别。
她向前走过一段,慢慢道,“景凝远认得国师?”
景萧声茫然地应道,“国师……国师……?”
苏濯伸手去拂开覆盖在他面上的油腻腻的额发,将语气放得温和了一些,“对,国师,叫什么来的,嗯?宫羽先生?”
景萧声的眼珠子快速地转动起来,好像是真的在认真思考。过了许久,他答道:“不……不认得……萧声不认得……”
苏濯看不懂他是真疯还是假疯,料想他能为了父命独身上乌兰岛,陪她演这样一出好戏,之后又常处阴谋中心,不是害人,便是被害,怎么也不该是个受些打击就疯傻了的人。可他现在这副样子,要说是装疯卖傻,也是让人决计不能相信的。
她的右手滑落在景萧声的下颌上。这里长出了老长的胡子,都已经不扎手了,摸着有些黏腻。景萧声却不知为何一个闪躲,避开了她的抚摸。
苏濯心下一动,“萧声,你怕我?”
景萧声战战兢兢地向旁的角落中缩去,“你们要害我……要害我……苏濯你……我不娶欢欢了……苏濯你不要害我……不要害我……”
苏濯失落地看着他的模样,心里还记着他在乌兰岛上同她初见时丰神俊朗的样子。彼时花香弥漫景色撩人,同他是交相辉映。现如今落入囹圄,再没什么山花烂漫景如画中,有的只是肮脏污秽腐泥淤渍,他却还是一样能与之相得益彰。这可真是莫大的讽刺。
景萧声看她不再说话,便又偷偷抬起眼角望过来,“苏濯……苏濯你陪陪我……这里很冷啊,又很孤单……”
苏濯走到他身侧,“你不是说我要害你的?怎么又叫我陪你?”
景萧声俯□子,用额头蹭了蹭她的鞋子,谨小慎微,仿佛是生怕弄脏了她一样,“我怕你,但我更想你。”
苏濯倏然低下头,心里愈加惊疑不定,不知他这是说的胡话,还是真情流露。
不待她再开口试探,景萧声又道,“只有苏濯你……你一个来看我……苏濯你待我真好……像娘亲一样……”
苏濯哭笑不得,“你娘亲?看来你还能记得我叫苏濯可真不容易,居然没直接开口叫了娘亲!”
景萧声傻愣愣跟着笑了一阵后,表情一下严肃起来,“濯儿我们成婚吧?”说罢又松懈了,颤颤巍巍地偷眼看她,“苏濯……你不要走……”
苏濯看着他,忽然笑了起来,“萧声……”她伸出手去,捧住景萧声的脸,“你没有傻,对不对?”
景萧声的眼睛浑浊得不成样子,他的目光凝滞在这层混沌之中。
他没有说话。
苏濯放开手去,“我不想计较你和景凝远乃至贾从善国师串通一气来算计我苏家的事,我不能原谅的只是连我们的感情竟然也不过是你们计划的一环。你太狠了……”
景萧声张着嘴,口涎从嘴角流了下来,淌到苏濯手上,又顺着她的手腕钻进衣袖里,苏濯不肯放手,他也不再躲闪。
苏濯以从前的温柔目光望住他,胶着着,缠绵着,追随着,憧憬着。
景萧声被她看了这许久,临了却还是一句,“苏濯……你不要走……”
苏濯再是一笑,松开手去,“就这一桩你不肯说麽?国师竟是比任何人都大吗?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总不见得他才是你爹爹吧?”她站起身来,用斗篷擦净了手腕,而后将斗篷脱下来拽到地上,正抛在景萧声面前,“这里阴冷,就当给你添床被子,毕竟我们情人一场,我是不忍见你冻死的。”
说罢,她便招来守卫,命其重新锁了门,径直往暗牢外走去。
走至中途,她突然听得有人在撞击牢门,撞得顶上都落下灰来,惹得她回头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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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夏子央居然也在这里。
苏濯笑起来,“夏兄,别来无恙啊!”
只见夏子央靠在牢门口,张着嘴大口大口呼出凉气。他的舌头肿大不堪,看来是被人下了哑药。
苏濯隔着牢门捏住他的下颌,左右看了一看,随即笑道,“你得罪了大哥?地狱无门你偏闯,活该落得如此下场。”
夏子央立即求饶似的跪倒在地,吃力地带着手腕上的铁镣铐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苏濯即刻便会意了,“我们新仇旧恨一大堆,我为什么要救你?”
夏子央费劲地在地上划拉了两个字,“不见”。
苏濯并未察觉这两字有何涵义,转身准备离开,走过两步却又退回来,森森道,“……川?”


☆、八十七折

苏濯到底还是给了夏子央解药。
哑药解除之后,他的舌头渐渐缩小,除了嗓子眼还是燥得慌之外,已经算是恢复正常了。
夏子央往地上软软一坐,颇有些悔不当初的气势。
苏濯不给他休息的时间,直接便问道,“你知道什么?”
夏子央道,“你想知道什么,我就知道,”咽了口唾沫,“什么。”
他的声音刺耳嘶哑,听着教人很不舒服,推论及中毒时间,少说也有一天了。苏濯想起苏洵之前所言的在振衣阁门外听得夏子央讨要东西一事,料他便是在当时中的毒。
她虽然对苏澈的打算也有所好奇,但眼下更紧要的显然是问出有关于国师的事情,于是她道,“你对不见川知道多少?”
夏子央想要笑,可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抽气声,他挣扎着嘲讽道,“苏三娘还真是直奔主题。”
苏濯没有闲情逸致同他含沙射影,又道,“我有办法解你的毒,也有办法给你再下一份更重的毒。逞一时嘴快,还是老老实实交代,其中利害,你自己考量。”
夏子央抓起手边的破碗,皱着眉头啜饮了一口臭水,这才正儿八经回答,“我不过是贾从善的门客,顶了天是个幕僚,也没多少眼线机关布在江湖里头,对不见川的事情知道的并不会比三娘更多。不过,我可以说……”他沉下声去,“景萧声一定所知不少。
苏濯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听他一提及这个名字,便于暗地里生了六分警惕,“在你祸水东引之前,不妨先说说你为何会知道我会对不见川感兴趣吧!”
夏子央佞笑了两声,道,“不足为奇。小影是不见川的人,而你又和她有所往来,可不就该是对不见川感兴趣了?”
苏濯隙起眼睛,又道,“你又怎么知道她就是不见川的人了?”
夏子央咧嘴笑起来,他舔了下干涩的嘴唇,道,“不见川曾派人暗杀贾首辅,来的杀手就是小影,我又恰在当场,因此算是有过一面之缘。拜她所赐,我还算立了个汗马功劳。”他指指肩背,“喏,这里,被她刺过一剑,就是给首辅大人挡的!”
苏濯感觉夏子央简直就是在耍她,她强压下怒气,换了个问法,道,“夏公子知不知道,不见川的人都有些什么与旁人不同的特点呢?”
夏子央又吞了口臭水,张口答道,“不知道!”
苏濯怒极反笑,“你什么都不知道?”她取出从不离身的长鞭,弹出鞭刃上的碎铁片,将之往夏子央的脖子上一靠,“你什么都不知道,也胆敢拦我的脚步?”
夏子央镇定道,“我是不知道,但我可以告诉你谁知道。”
苏濯眼角一弯,道,“谁呢?”
夏子央悠哉悠哉道,“景萧声!”
苏濯眸色一凉,再度确认,“谁?”
夏子央愉快地哈哈大笑起来,道,“啧啧,你俩人做了这么多年的情人,居然连对方的底细都不晓得,真是活该劳燕分飞!”
苏濯望着夏子央,觉得这男人简直是难以理喻,“我不想听你胡说八道,说重点!”
夏子央收起笑声,还留些尾音在话里,“你知道他当年为何要上乌兰岛?”见苏濯摇摇头,他接着道,“因为有人告诉景凝远,你被苏辅之送走了,就在乌兰岛上。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苏辅之的一环记,他们都是中计了!”
苏濯心下隐隐不安,她小声问道,“他们?”
夏子央笑眯眯看着她,“苏濯,别说你对武林盟主之争一无所知。”
苏濯微微颔首,“你说。”
夏子央用粗哑的声音笑了一阵,道,“景凝远为了获取证据,就特意遣了景萧声上乌兰岛,为的就是骗取你一颗怀春少女心,诱得你将事情原委说出来。届时好将你做个人证,送到镇南王府去,洗刷他身上的黑锅!”
苏濯更是惴惴,道,“什么……黑锅?”
夏子央笑累了,喝口水继续道,“还有什么黑锅,沉船案啊!不过没想到景凝远竟是算错了……不对,该说是在他背后给他出谋划策的人算错了,你这小丫头,竟对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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