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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冤家路窄 作者:尘似镜-第25部分

小说: 冤家路窄 作者:尘似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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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童忙连连点头,“谨遵苏女侠的意思!女侠路途……路途疲惫,还请、请不要客气,把紫来阁当自己家看待。”
景萧声颇有些忍俊不禁,伸手拍拍仆童肩膀,“必成大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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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花/径要过前花院,此处景致优美,早已为络绎相至的宾客所占据,他们三三两两站成一团,或闲聊或介绍,个个都是江湖上有声望的名人名家。苏濯略扫一眼,见俱是旧相识,惟恐有人当面寻仇,便一路低头行走,任由景萧声同他们打招呼,只当自己是个跟班。
“哟,这不是景大少爷吗?原景爷推说家中有事来不了,鄙人心里正叹可惜呢!你我二派相交数年,明日定要多喝两杯!”
苏濯听他声音,又偷瞧了他长相,知这是枫山派大弟子楚乔。她与枫山派结怨不深,见也无妨,只是旁立即又有人迎上前来,“景少侠、景少侠!久仰久仰。”
这回来的是碧蛇软剑书连城,这个仇家可是百里挑一的。也怨她当年贪玩,与夏子央打赌要偷他宝剑,结果被他捉贼捉脏……
……还赔上了他儿子的一条小命。
她向景萧声身后小迈过两步,紧紧掩藏住。
景萧声一壁帮忙遮掩,一壁作揖笑道,“楚前辈、书前辈,两位别来无恙?”
两人均是笑答,书连城眼尖瞧见苏濯,只当她是女儿家害羞,问道,“这位可是贵夫人?”
景萧声推说,“景某尚未娶妻,何来夫人?”
楚乔抚须唱和,“早晚也是一家人,景大少爷何必——”
“景萧声景公子!”有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客套。苏濯抬眼一瞧,看到一名小厮远远奔过来,因走得急了,还有些气喘。
楚乔立刻将之前的话题按下不表,笑眯眯看向小厮。
小厮径直到景萧声面前请道,“景公子,堡主不知您会大驾光临,未能在门口亲迎,心中十分歉疚。请公子在此处稍待,堡主一会儿便来!”
周围一些江湖人士听小厮报出名头,纷纷扭头看过来,接着很快便接二连三地围拢过来,将景萧声同苏濯并紫赋、采香四人团团绕住,口中寒暄不断。
景萧声左右开弓,向众人抱拳招呼,端的是应接不暇。
苏濯不好做些什么,只与紫赋待在一处,装样子端详她亲手雕刻的礼盒。
过得半刻时辰,陈述总算姗姗来迟,身后还跟了他的宝贝儿子陈端韶。诸宾客万分自觉地为东家主人父子让出了一条小道来,同时还七嘴八舌道,“见过陈堡主!”“陈堡主好!”
陈述也同之前的景萧声一般无二,一一抱拳笑回道,“诸位好,诸位好!”
好容易磨蹭到面前,他登时熟络地伸出手拉过景萧声,客气道,“贤侄这番肯来,实叫老夫高兴!不知令尊令堂如何,还是忙得脱不开身?”
景萧声涩声笑了笑,道,“一切安好,陈堡主毋须挂怀。”
陈述又详细问过他妹妹景萧音同宁欢欢的近况,景萧声认真答了,只在宁欢欢的名字处有所停顿。
苏濯一窒,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但毕竟事到如今,在意也是徒劳,况有他信誓旦旦在前,她本就不必太挂心。
这厢问罢,陈述便表示担心景萧声站累了,热忱地邀请其到问鹿堂去休息。景萧声推辞了两次,可陈述实在坚持,他也不好再却其盛情,仅仅略有些迟疑地望向苏濯。
苏濯挥挥手,示意他去就是,转身要往花/径走。奈何陈述会错意,言语中只当她是会与景萧声同行的宁欢欢,要她一齐往问鹿堂去。
苏濯自知此时开口不啻于承认身份,有害无益,便顺水推舟,佯装骄矜地点点头,随着他二人往堡内深处的问鹿堂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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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闻人越亲口答应下这门亲事,陈端歆就一日胜一日的喜不自禁,连带着对他人送的礼物都感起了千分兴致,软磨硬泡地要闻人越陪她一起去看。
所有来宾的贺礼都被堆放在蔽珍楼内,距东边的紫来阁不到十步之遥。闻人越喜欢紫来阁的格局样式,尤其爱它楼顶放着装饰用的古朴沉厚的石案。曾听陈述提起过要将此处辟作苏大公子驾临后的客厢,因此特特在石案上呈放过一张古琴,后来又说苏大公子不来了,换苏二公子来,古琴即被撤去了,换上了暖玉棋盘。可如今距定亲日不到一天,苏二公子依然杳无踪迹,恐怕连他也是不会来的了。
紫来阁终究只会是一间空留秀美的屋舍,迎不来暂栖的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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蔽珍楼建有两层,上下两层,内外两层。里一层据说贮藏的是陈家堡历来收藏的武学典籍,甚至有极为罕见的《天道八劲》遗卷,但这些年并不见有空空妙手来窃,足怔其不过是个道听途说;外一层则堆放满了珍宝弄器,大至东海珊瑚雕,小至西海碎珍珠,贵如千年雪莲,常如和阗美玉,无一不有。
这些是陈家世代相传,聚沙成塔的结果,旁人达不到,也艳羡不得。
闻人越从不在意什么珍奇宝物,于他而言,不需要更不想要。若非说他还有所贪图,倒是里一层的武功秘籍更有诱惑力一些。陈端歆却是爱美心性,见些闪亮亮的东西都很喜欢,左一声惊叹右一声称赞,孩子般玩不腻,听得闻人越微微笑起来。他随手捡了把玉如意拿在手里端看,“此物虽重,但做工粗糙,当是为成亲礼做铺垫的,算是一份薄礼,抛砖引玉。”
正说间,门口出现一名童子,手里捧了个硕大的木盒子。颜色暗沉沉的,上面刻的花纹也算不得精致,许多处明显是划过头了,裂了条特别的划痕。
童子从盒子后面侧着脸往前走,冷不防撞在闻人越身上,急急忙忙道歉道,“闻人公子,小的不是故意的,闻人公子……”
陈端歆转过头瞟见他手里的东西,很是不悦,一把抢过了随手扔到门外,“端的什么东西,垃圾物事早些扔掉,没的占地方,还磕伤公子的贵体!”
童子战战兢兢立着,大气也不敢出。
闻人越拉住陈端歆,刚要为童子说两句好话,忽然听到交杂不一的滚珠声,他心下生了疑窦,让童子把陈端歆扔掉的礼盒又重新捡了回来。
这盒子确实普通至极且该说是寒酸无比,只是由最常见的桃木打造后上了亮铮铮黑漆,许是取了个辟邪的好意境,但材质实在低劣不堪,当不得大贵人家的贺礼。
他抱着摇了摇,确定响声是从中而来,又见盖子已经松动了,便在屋子里拣了处平整地方,将它端端正正摆好,向陈端歆笑道,“已经松开了,不如我们现下就打开吧。”
作者有话要说:内容提要跟正文完全无关有没有……不要,不要在意~休息,休息一下~三段都算伏笔,闻人越的会马上揭开,注意留心。另苏濯对紫赋骂是爱无误……


☆、三十一折

盒盖甫一掀开,便见四面盒壁齐齐向后倒去,紧接着无数大大小小的珍珠从盒内掉落出来,映得屋内一室辉煌。
珍珠接连不断地掉落在地上,复又弹起,击打在周围数不胜数的玉石宝器上,发出或铿锵有力、或叮咚优美的天籁之声,真应了一句诗: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只是为应情景,这“弹”字该改一改,改成“击”字更妙。
待珍珠滚尽,盒内的一株硕大银笋便如出水芙蓉,毫厘毕现地呈现在闻人越面前。其造型浑然天成,上面不缀任何珠玉宝石,只是浑脱脱一团带花纹的银泥,然于平平无奇中又若有若无地带着些天然的灵秀,顶梢的笋叶也确实是被精心雕琢的,细茸茸的可爱。
陈端歆先是被珍珠落银河之势震慑,再是看到这棵粗中有细的银笋,虽然感慨其心思奥妙,但心里不知为何激不起半分喜爱之情。
童子木讷地看了半天,由衷赞道,“妙哉!”
此时又有一颗落单的珍珠自盒缝处滚落出来,落在玉如意上发出流水般曼妙的声音。
童子立刻自天外神游归来,忙不迭俯身去捡地上的珍珠,以免两位主人有误踩到,不慎致伤。
闻人越手里拿着盒盖,久久不曾发声,他想起许多久远以前的事情。他想起十年前在乌兰岛上因思念母亲而呜咽的少年;他想起乌兰岛上的笨拙姑娘,为扎孔明灯而划破掌心;他想起简陋的木盒子里藏着的不会飞的孔明灯;他想起灯里滚落的夜明珠,灼灼其目,璀如晨星。
姑娘的名字叫苏濯,她曾予他如此多的温暖体贴,却仍是在最后一刻幻作缠绵恨意。
这世上能有这么多玲珑心思的,除她之外,还能有谁?
这世上比他更知他所想所要的,除她之外,还能有谁?
闻人越愣神片刻后,向童子笑问道,“这是谁送的礼?倒是新颖有趣。”
童子答道,“回公子,是景家大少爷景萧声送的礼。”
闻人越隙起眼睛,藏住眼里莫名燃起的怒意,将盒盖丢到童子手中,“他们在哪儿?”
·
问鹿堂格局狭小,实在不是招待大批人马的地方,而江湖中成名已久的名人们又都有同一个特点——即是颇有些自知之明。因此他们非常善解人意地趋避在问鹿堂外,让陈堡主与景萧声夫妇能有私聊的机会。
陈述安排景萧声来此地的意图显然十分明显,他开门见山便是一句,“贾首辅他老人家可还好?”
苏濯暗地里哂然一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慢慢撇去杯中茶沫。
景萧声不知其意何指,只好含糊其辞答道,“很好。”
陈述自知是急不来,便循循善诱,“景家如今是很好的,能得首辅大人大树庇荫,将来必定成就大业!我陈家堡虽则不成气候,但合堡上下,都有心要为景家尝柿,以尽绵薄之力。对了,听说你还有位妹妹,闺名唤作萧音?”
苏濯乍一听不出他“尝柿”的含义,再一细想,方知是取了典故中臣子为君王取来道旁柿子,与君王共食之一则,意同“共事”。又见他提起景萧音,就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了。
她当即冷笑一声,不等景萧声开口便道,“你陈堡主为臣,何人为君?景凝远?朝堂有朝堂之君,是为圣人;江湖有江湖之君,是为盟主。是不是要小女子提醒陈堡主一句,当今的盟主姓苏?陈堡主若敢扶持其他人,论江湖道义,是为不义;论地位高低,是为不忠。不忠不义之徒,哪里有置喙余地?”
陈述大惊,急忙道,“陈某断没有这等意思!宁姑娘莫误会!”他心里急急盘算,担心是疏漏了哪个环节,竟对贾从善还庇护苏家一事毫不知情。
景萧声知道苏濯名声不佳,不愿披露她的真名姓,但又十分担心事后陈述知道,会更加责难,斟酌再三,刚欲开口辩解,却听得背后一个温婉的声音响起。
“三娘,奴婢知道您向往大英雄,想做个巾帼女子,可胡乱套用戏本子里的话这么……这么说人家陈堡主,奴婢觉得还是不妥吧。”
紫赋是附在苏濯耳边说的,但声音高低拿捏得刚刚好,看起来既像是耳语,又能让陈述此类内功深厚的人全盘听到,且为苏濯的下一步铺了极好的垫子。
苏濯本就有些懊恼自己的按捺不住,恐怕落实了妖女死而复生一事,又气恼自己居然不知不觉帮了苏辅之。听她这一说,立时作出娇怯怯笑靥,摘下斗笠,起身朝陈述盈盈一拜。
她缓声道,“陈堡主宽恕则个。小女子不才,文不成武也不成,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是在家里绣绣花听听戏折子,因大哥二哥俱是江湖中人,五年前又出了李鬼一事,因此多听的是武林情仇。听多了未免学了一些,见堡主刚才言论似极了一台《甄小人借姻攀高枝,韦君子痛打背信彘》,才闹出笑话来,还望陈堡主不要放在心上。”
她话里的“甄小人”显然是他陈述,“背信彘”也还是他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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