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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上锁的房间-第26部分

小说: 上锁的房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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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到这种地方时总是会产生幽闭恐惧症。”科尔贝里说,“战争期间我们会做空袭练习,我总是坐着,想象躲在一栋被轰炸的建筑物底下,而且再也出不来是什么感觉。恐怖极了。”
  他看了看四周。在长椅后面的角落里有一个旧木箱,它的前面写着两个几乎看不见的字:沙子。盖子上是一个镀锌的桶子。
  “你看,”他说,“战争时留下来装沙子的桶子。”
  他走过去搬开桶子,打开装沙箱的盖子。
  “里面还有一些沙子。”他说。
  “我们用不到的,”拉尔森说,“反正不会用来扑灭燃烧弹的灰——咦,这是什么? ”
  科尔贝里弯下腰去,手伸进去拿出一个东西,然后把它放在长椅上。
  那是一个绿色的美国军用背包。
  科尔贝里打开背包,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放在木工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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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件皱了的浅蓝色衬衫。
  一顶金色假发。
  一顶蓝色宽边丁尼布帽。
  一副墨镜。
  还有一把枪——点四五口径的骆马自动手枪。
  
  第二十四章
  
  相片里的那个女人叫莫妮塔,三年前的夏天她在摩亚的防波堤上留下倩影时,还不认识菲利普·费思富尔.毛里松。摩亚是斯德哥尔摩群岛中的一个小岛。
  那是她和彼得六年婚姻里的最后一个夏季。那年秋天,他遇到另外一个女人,圣诞节过后他就离开莫妮塔及他们五岁大的女儿莫娜。由于事出他的不忠,所以她没有任何要求,很快就办好离婚手续——他急着要和那个新欢结婚,离婚手续办好的时候她已经怀孕五个月了。莫妮塔保有郊区荷卡兰街那栋两房寓所,在没有争执的情况下得到孩子的监护权。彼得放弃与女儿见面的权利,后来他还不再支付孩子的生活费用。
  离婚不只让莫妮塔的财务状况急剧恶化,也迫使她中断刚刚恢复的课程,这是整个不幸遭遇中最令她沮丧的事。随着岁月流逝,她开始觉得自己教育程度不够是种缺憾。
  她始终不曾有继续求学或学习一技之长的机会。她接受完九年义务教育之后想休息一年,然后进专科学校去念书,但是这一年结束之前,她遇见了彼得。两人结了婚,她接受高等教育的计划也就束诸高阁。
  次年他们生了一个女儿,彼得也开始念夜校,一直到他念完之后( 就在他们离婚的前一年) ,才轮到她去念书。彼得离开之后,她上课的计划就完蛋了,因为找个全职保姆是不可能的,即使找到了,她也付不起费用。
  女儿出生后最初两年,莫妮塔留在家里带孩子,在女儿可以送到幼儿中心后,她又开始上班。之前,也就是从她离开学校之后一直到生孩子前几周,她换过好几个工作。在那几年问,她做过秘书、超市收银员、仓管人员、工厂女工和服务员,她是个静不下来的人,只要觉得不高兴或是感到需要变化,她就会辞职再找一份新工作。
  中断了两年之后,她又开始找工作。她发现劳力市场变得不景气,没有太多工作机会供她选择,何况她缺乏职业训练,也缺乏有用的关系,只能做些待遇差、让人提不起劲的工作。现在就算工作内容很令人厌烦,她也不能随便更换。但是当她再次开始上学之后,未来似乎变得更有希望,生产线上那些单调、毫无意义的工作也比较能让人接受。
  三年来她一直待在斯德哥尔摩南郊的一家化学工厂。离婚之后她必须独自扶养女儿,被迫要找个上班时间比较短、薪水比较低的工作。她感觉到彷徨无助。在绝望之下,她突然辞掉工作,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
  与此同时,失业率逐渐升高,工作机会严重短缺,连学历高的专业人士也去争取一些待遇很差、工作条件远低于他们能力的工作。
  有一阵子莫妮塔处于失业的状态。她虽然领有微薄的失业保险救助金,整个人却愈发沮丧。她每天想的就是如何让收支平衡,房租、食物和为莫娜买衣服就花掉她所有的收入。她没有钱替自己买衣服,也必须戒烟,催账单堆得越来越高。最后她只能抛弃自尊向彼得求助,毕竟法律要求他支付莫娜的花费。
  虽然他抱怨说自己的家庭也要照顾,但还是给了她五百克朗,她立刻就用这些钱偿还了一些债务。
  一九七0 年秋天,她在一家公司做了三个星期的临时工作人员,又在一家大面包店挑了几个星期的面包,除此外,莫妮塔在这段期间没有稳定的工作。她不为找不到工作难过。因为早上可以起得很晚,白天又可以和莫娜在一起,感觉相当不错。
  只要不需为金钱操心,她不在乎有没有工作。时间一久,她继续念书的欲望也逐渐减弱。如果一个人付出了时间、精力,背负了一身债务,所得到却是毫无价值的考试成绩和阿 Q 式的知识充足感,这又何必? 此外,她也开始思考,除了拥有较高的薪资和较愉快的工作环境之外,人生应该还有更重要的事,果真如此,投入这个工业化资本主义的社会系统才显得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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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诞节前她带着莫娜到奥斯陆去找她姐姐,她们的父母在五年前双双死于汽车事故,姐姐是她唯一的近亲。父母去世之后,到姐姐家过圣诞节变成她们的一个传统。为了筹到买票的钱,她把父母的结婚戒指和她继承来的珠宝拿去当掉。她留在奥斯陆两个星期,过新年回到斯德哥尔摩时,她胖了六磅,而且感受到很久没有过的快乐。
  一九七一年二月,莫妮塔庆祝她的二十五岁生日。这时彼得已经离开她一年了,莫妮塔觉得这一年中自己的改变比整个结婚时期还要多。她变得成熟了,发现自己新的一面,这些是正面的影响。但她也变得比较冷酷、比较认命,生活过得比较清苦,这些则是负面的影响。最重要的是,她变得非常孤单。
  独自扶养一个六岁大的孩子,几乎占去她所有的时间。她们又是住在市郊,每一户人家都离得非常远,每个人习惯躲在自己建立的围墙中保护隐私,她根本没有机会冲破这种孤独。
  渐渐地,她和从前的朋友及认识的人逐渐疏离,他们也不再出现。她不希望把女儿独自留在家里,所以很少出门,何况没有钱也不能有什么娱乐。刚离婚的那段期间,还有一些朋友会来看她,但是到荷卡兰街路途遥远,他们不久就懒得跑了,加上她时常打扮得很邋遢又很沮丧,可能这些形象太过阴郁,把她的朋友都吓跑了。
  她常常和女儿走很长一段路到图书馆,抱回许多书。莫娜睡觉之后的那段沉默、孤独的时间,只有书本陪伴着她。她的电话很少,她也没有打电话的对象,当电话线路因为没有付费在客厅和厨房之间无目的地游荡,这时她觉得自己快要发疯了,仿佛她稍微一放手,她心中的那道堤防就会崩溃,疯狂的情绪便趁虚而人。
  她时常想要自杀,许多次她感到无比绝望和焦虑,只是想到她的孩子,她才没有了结自己的这一生。
  她非常担心孩子,每每想到女儿的未来,她就会流下无助的眼泪。她希望她的孩子在一个温暖、安全、人性化的环境下长大成人,在那里,追逐权力、金钱及社会地位的鼠辈不会将每个人都变成敌人。在那里,“买”和“拥有”不代表快乐和满足。她希望给孩子一个发展人格的机会,而不是在社会既定的框架下被塑造。她希望她的孩子享受工作的快乐,和别人分享生活,有安全感,有自尊。
  期待这些攸关女儿生存的社会基本要求,她认为并不算过分,但是她也清楚知道,只要她们继续住在瑞典,这些希望永远无法实现。然而她不知道如何能弄到钱去移民。她的绝望和沮丧最后变成认命和漠然。
  从奥斯陆回来之后,她决定让自己振作起来,努力改变现状。为了要让自己更加自由,也避免莫娜变得太孤立,她尝试——第十次——让女儿到公寓附近的幼儿中心上课。让而被切断时,她甚至没有感觉到任何异样。她觉得自己像个被关在家里的囚犯,逐渐,这种监禁变成一种保护。对她而言,除了她那栋阴沉的房子之外,其他的世界似乎变得更虚幻和遥远了。
  有些夜晚,她读书读烦了,但精神又太紧张而无法入睡,就她惊讶的是竞然有空位,莫娜可以立即开始上课。
  莫妮塔开始看招聘广告,询问工作的情况。同时她不断思考一个主要的问题:她怎么去弄点儿钱? 她知道若要彻底改变现况,她需要很多钱,她得赚足出国所需的费用。她越来越不甘心,并且开始憎恨社会,它不断夸耀少数特权阶级的繁荣景象,实际上大多数人的生存机会,却是在运转的机器中重复单调的工作。
  她脑子里不断思量着赚钱的方式,但发现无法可想,因为用正当的手段是不可能赚这么多钱的,就算她有工作,扣掉所得税、租金和食物的开销后,大概也所剩无几。
  她赌足球彩票赢钱的机会也是微乎其微,但是,每个星期她还是继续买个三十二张的联票,只为了要继续保持希望。
  当然有的女人当妓女赚了不少钱,她就认识这样一个人。
  现在你根本不必站在街上拉客,你只要说自己是模特儿,再租一间工作室,或到按摩院或优雅的色情俱乐部去上班就可以了。
  但是她一想到这个就反感。
  那么唯一的方法就是偷。但是怎么偷? 到哪儿偷? 她太老实了,根本不知道怎么动手。她决定暂时找一份正当的工作,这件事比她预期的容易多了。
  她在市中心一家生意兴隆的知名餐厅当服务员。她上班的时间很短,很有弹性,而且靠小费赚钱的机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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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很大。
  这家餐厅中的一个常客就是菲利普·费思富尔.毛里松。
  有一天他坐到一张莫妮塔服务的桌子上,个子小小的他看来很不起眼却很正派。他点了猪肉和大头菜泥,在她写菜单的时候亲切地和她谈笑,但是他并未特别引起莫妮塔的注意,同样地,莫妮塔也没有激起毛里松的特别兴趣,至少当时没有。
  莫妮塔的外表很普通,她自己也知道这点。和她见过一两次面的人甚少在下次又见面时认得出她。她有黑色的头发、灰蓝色的眼睛、洁白的牙齿和端正的五官。她身高中等,五英尺五英寸,体格正常,大约一百二十磅重。有的男人会觉得她很美,但那是在他们和她很熟稔之后说的。
  毛里松一个星期内第三次坐到她服务的桌子上时,莫妮塔认出了他,猜想他会点今日特餐:香肠和水煮马铃薯。上一次他吃的是猪肉薄饼。
  他真的点了香肠,也点了一杯牛奶。她把东西端来时,他抬起头来看着她说:“你一定是新来的吧,小姐? ”
  她点点头。这不是他第一次对她说话,但是她习惯隐瞒自己的姓名,她的制服上也没有写。
  她把账单拿来的时候,他给了她不少小费,说:“希望你会喜欢这里,小姐,因为我很喜欢,而且这里的食物不错,所以好好做吧! ”
  在离开之前,他和蔼地对她眨眨眼。
  之后的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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