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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养成夫妻日常-第30部分

小说: 养成夫妻日常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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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发现令他诧异,恍惚从前他也曾给他这般的感觉,究竟是什么,他却记不得了。诚然这也不是眼下紧要的事,须清和没有把自己和表妹一处的事放在心上,入目所及只有念颐和太子仿佛相谈甚欢的情状。
    他从下了画舫就注意到他们,可是她呢,这会子竟然将他陌生人一般看待,即便是伪装,就不能给个小暗示么?她这样,会叫他以为她已然被太子把心收拢了——
    雨声不再密密麻麻,长廊一角传来破碎的铃声,念颐往外面远目,听见太子道:“今日委实是巧,我与念颐闲游至此,不想撞见和弟与佳人一同游湖。虽则雷雨忽来,但想必佳人在侧,兰卿的心情并不会受到影响。”
    左一口佳人又一口佳人,说得念颐忍不住去看梅初吟。
    她实在觉得自己没有出息,分明想让自己不去在意,一面却又忍不住近距离打量须清和这个把心系在他身上的表妹。
    只怪第一回见到梅初吟时便没有好印象,现下这场景,梅初吟弱柳扶风似的站在须清和身侧,雪肤花貌,她更是觉得自己不喜欢她很不喜欢她。自然了,最不喜欢的还是她可以这么光明正大地和须清和在一起游湖。
    使得念颐看清自己的身份,前所未有地意识到她和须清和之间隔着的万水千山又更远了一步。
    须清和控制着眼神不落向念颐,坐着揖了揖手,回应太子的话道:“哥哥怕是误会了,所谓游湖,竟是从何说起呢?”
    他说着,眼角里依稀望见念颐竖起了耳朵,便继续道:“大哥也知道我母妃,她只道是表妹在此处,一时说是天将下雨,便使我送伞具过来,我也才过来不久,顺带便地在船舱中避雨,至于游湖,恐怕还是该挑选个好日子,多邀上几个人才得惬意。”
    “原来如此。”太子曼声应着,垂眸看向念颐,她摆弄宫绦的手一动不动,显见的是叫须清和的话吸引去了注意力。
    “我们回去吧,你不是怕母后等你么?”当着须清和的面,他忽然亲昵地俯首和念颐耳语。显然是说到了点子上,她旋即变了脸色,“是这话,耽搁太久了,皇后娘娘便再好的性子也难容下我。”
    念颐开始时还打算劝太子换一个成亲对象,这会儿这个念头依然没断,只是潜意识里在看到须清和与她表妹一道出现时就把这念头往下压了。她听清了须清和的话,固然是孝珍贵妃叫他送伞具过来,可是为什么这种事要命他堂堂的王爷来做?
    孝珍贵妃属意的承淮王妃是谁早已昭然若揭。
    她有些落寞,暗想即便今后没有嫁给太子,与须清和结为连理的也不会是她。
    思及此,少不得露出三四分的垂头丧气。
    那边须清和的手蓦地在轮椅扶手上用力一握,他面上阴晴不定,再不能忍受念颐和须清止走在一处,冷眼挑眉道:“大哥,父皇早起还寻你来着,为的是伏州水患一事,你可知么?”
    作者有话要说:表面的和平也要维持不住了,→ →
    须须:先把讨厌的第三者支走再说╰_╯

  ☆、第39章

须清止露出讶然的表情,“伏州水患?”
    他是当真在仔细琢磨这桩事,不知为何,但凡是涉及政事他总无法往心里去,或许在他心中朝堂上的事从来都不重要吧,他更在意的是活着于世时自己是否快意。
    须清和面上纹丝不动,方元在他身后咽了咽口水,水患之事是真是假他不清楚,殿下眼下这架势他却看了个十成十,合着过去所有谋划都不重要了么,耐着性子同太子建立的融洽关系,只是见太子同顾姑娘稍微亲昵些罢了,殿下便沉不住气了…!
    这般任性犹如初尝情愁的小少年,竟还是过去战场上以一当十的承淮王么。
    “殿下,”方元低声提醒,“贵妃娘娘还等着您把梅姑娘带回去呢,这——”
    “有何妨碍?她自己没有长腿么,要我一个残废来送。”须清和直接望向梅初吟,眼神利刃一般坚硬,话意却是松软的,“我看眼下雨也小了,方元,你送梅姑娘回去,走得慢些,仔细雨天路滑。”
    梅初吟登时噎住了,她满以为自己今天终于有了和表兄独处的机会,哪怕时间短暂表哥又是一脸的不耐烦,可是总算是在一起了不是吗,处着处着他必然会回忆起从前,他过去待她并没有冷漠到这般程度。
    “殿下,我… …”
    她话都没说完,忽然又听须清和道:“回去后见到母妃,表妹当说什么,不当说什么,自己要有数才是。”
    梅初吟张了张嘴,说了声“是”,不甘心地在方元的陪同下离开,经过顾念颐时不觉放慢脚步,不是她多心,纵然表兄不欢喜自己,她却自认是有几分了解他的。是以打从第一回见到顾念颐起,这个襄郡侯府出身的嫡小姐就带给她极大的危机感。
    哪怕就她所见的他们的一切都在正常范畴之内,女人的直觉却告诉她表兄对顾念颐不同。
    他看着她时,眼睛里有光,有她看不到的风景。
    幸好顾念颐如今已经同太子绑在一起,如若不然… …
    念颐被梅初吟看得有点懵,不过梅初吟很快就从她身边走过去了,应当不是错觉,她感受到她很深的敌意。
    蹙眉望向须清和,他半倚在椅背上,红木扶手在黯淡的天色下泛着沉厚的光晕,男人修长的指尖在上面轻点,眼神幽谧。
    而念颐身旁的太子仿佛终于是记起了须清和提及的伏州水患一事,一时间倒也顾不得弟弟的用意,临走时还不忘在念颐瘦弱的肩头轻拍了拍,声气和缓地道:“你也听见了,父皇寻我,我不能不去。你…自己一个人去慕凰台,”他意有所指似的顿了顿,“千万不要耽搁,快些去,知道么?”
    念颐说知道了,就看到太子大步出了长廊,萧长的背影,很快就走远了。
    她松了口气,转过身时须清和不知是何时移动的,已然停在她身边,跟着他的那群内监都远远退在走廊的另一半最顶头,俱是把头埋得极低,谦卑恭顺,就好像生怕听见他们有什么私密的谈话似的。
    “你过来做什么?”
    念颐皱着鼻子撇开视线,说着“绝情”的话,脚下却不曾挪动分毫,“殿下就不要再假惺惺了吧,你最好每日都与你亲亲表妹一同游湖泛舟,闲时再拿我做个消遣,这样你就最开心了是不是。”
    “念颐… …”他忽而道,“不要让他碰你,我怕控制不住自己。”指尖探进她袖拢中,轻轻握住了里面微蜷的,柔软的手指。
    念颐毫无防备,一低头和他的视线撞在一起。
    微一迟疑,旋即用力地抿唇,甩开手道:“这是我能控制的么,他是太子,我呢?”她很落寞,对他们的未来不抱希望,望向远处风雨飘摇中的望星楼,“就不应该遇见你的,从前我对未来没有渴望,只希望爹爹和哥哥对我多一些关注,至于日后的夫君姓甚名谁,家世如何,老实说,我还没有想到这样长远。可是你出现,把我变得像现在这样时不时总想着你… …”
    “我的错——”
    她吸了口气,凝着他道:“你却不能娶我。”
    须清和重重拧起了眉宇,眉间的沟壑泄露了心事,沉声道:“念颐,我需要时间。”
    “多久?一个月,还是两年?”
    她低了低脑袋,看着自己脚尖慢慢地道:“就这样吧,谁没有谁不能活,过去不是都过得好好的么。”
    想起太子那些或明或暗的敲打,她为他捏了一把汗,假装轻松地提唇笑笑,又道:“梅姑娘人很漂亮,又知根知底,最要紧是,我看得出她很喜欢你,比我更喜欢你…这样多好,你们成亲,贵妃娘娘也会高兴,梅姑娘会把你照顾得无微不至… …”
    没有多愁善感的心,做了多愁善感的事。
    念颐把手往外伸了伸,发现在不知不觉中雨停了,正要挽起笑靥和他作别,须清和却道:“你想摆脱我,恐怕我不能叫你如愿。”他不管她怎么想的,究竟是发自肺腑,抑或有其他计较,都不干他的事。
    她唇畔的笑花一瞬间枯萎下来,怅惘地扬了扬眉,“兰卿,时间会证明我是对的。”
    说完再不敢看他,提着裙角奔了出去,跑了好久,直到上气不接下气才停下来,抬眼看,慕凰台近在眼前。
    对须清和说了那些话,当时她脑子里又乱又清晰,两个顾念颐在打架。
    一个提醒她须清和在望星楼为了救她不惜暴露了他的秘密,至今幕后黑手都不曾揪出来,她不能伤他的心;另一个却不住将太子对他们的怀疑反复剖析,她畏惧须清止的权势,怕他来日御极后对须清和不利。
    如果她做一个选择就能化解将来可能的灾难,那么现下即便两厢里都难受些也值得,毕竟目下的酸涩只是一时的,往后须清和会娶亲,不是梅姑娘,也可以是任意的旁人。她也会有自己的人生吧,平平淡淡过下去,他成为记忆里最绚烂的一抹靓影就好。
    慕凰台里有宫人出来引路,念颐收回遐思,发现这个宫婢竟然是那一回盯着她瞧了又瞧的小宫女,便道:“我认得你,你还记得我么?”
    阿辛受宠受惊,她记得她才叫人惊讶,忙道:“姑娘还记得奴婢?奴婢叫阿辛,一直在皇后娘娘宫里当差。”
    她念了念她的名字,有意无意地扫听起来,“阿辛,你知道太子和先太子妃的关系怎么样么?果真那么那么恩爱?”
    念颐想起太子的话,她要是没理解错他的意思,须清止当时是在告诉她,他是喜欢陆氏的,陆氏的心里装的却不一定是他。
    阿辛瞳孔略略放大,暗道恐怕这位来日的太子妃是吃陆氏一个死人的醋了,于是也不含糊,只当是卖未来太子妃一个人情,不加细想就道:“这个姑娘就有所不知了,但凡是夫妻,皇家里的又如何,该吵嘴该置气的时候,照样不含糊。”
    “你是说,他们关系不若传言中好?”
    “也不全是,”阿辛回想着自己听到的各种八卦,再整合她自己一些臆想,笃定地道:“太子殿下对先太子妃情比金坚,平日宠得皇后娘娘都看不惯,至于陆氏,奴婢想既然有这样一个把自己放置掌心爱护的男子,她有什么理由不爱我们殿下呢?”
    念颐发觉这个阿辛说话前后矛盾,只好用疑惑的口吻道:“那他们果真是恩爱非常… …”
    阿辛撸了把头发,犹疑不决,“还有一桩事,姑娘毕竟是来日东宫的女主人,奴婢在您跟前也就真的没什么可隐瞒的了。说起来,这还是奴婢的小姐妹从东宫一个侍弄花草的嘴里听来的,您听听便是,是真是假,就不要太当真吧!”
    她点头,阿辛就打开了话匣子,道:“有一回,殿下和先太子妃吵嘴,那次闹的动静挺大,万幸,并不曾叫东宫以外的人知晓。陆氏有个黑金纹的匣子,一直锁着藏着不让殿下看,姑娘知道,这人呢都有好奇心,一日两日或可忍住,时日久了心中的好奇却会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呢!”
    念颐连连地颔首,深表认同,她不是个合格的听众,听到此处插嘴进去道:“后面我晓得了,必定是殿下他某日趁着陆氏不在,终于打开了匣子,然后就知道了妻子瞒着自己的秘密吧?”
    “姑娘真是冰雪聪明!”阿辛不忘吹捧她,压了压声音接着说道:“就是您说的这样了,不过…殿下发现陆氏的匣子里是一幅肖像画,画上的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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