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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半生花劫-第69部分

小说: 半生花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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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身子不舒服,明晚进宫一事便不去了罢?”千面望着她的背影道。
  兰姑微一侧头,笑不露齿。拢起的手指轻轻滑上自己的肚子,她说:“您不用担心,我身子很好。皇家礼仪你最明白,所以我也会很明白?”
  从前的兰姑,一心只觉得自己是个外人,永远在自己织成的感情里徘徊流泪。这些个日子,她终究明白,一只老鼠想要同猫争食物,那就必须有足够的勇气同猫抢东西,随时随地退让只会让敌人得寸进尺,让自己伤心难过。
  她一心想着,千面这个男人此番娶的是她,不是水朵朵,既然如此,属于自己的东西。别人又怎能轻易拿走呢?
  “对了,有件事我想同你说说?”一双素手拂过额角,她转过身来,“我已派人传了书信给朵朵,相信明日会是个好消息?”
  千面一副捉摸不定的表情,瞪着兰姑攒了笑意的眼睛良久,终于张了唇角犹豫问道:“你……你找朵朵做什么?”
  “你不该很欢喜我的安排么?”兰姑反问,接着假笑一声,“哦,你不喜欢?嗯,那好,我差人去山庄说一声?”扬手欲唤离有两丈的女婢云娘过来。
  如同平静的水面牵动了一丝涟漪,在山庄二字刚刚落定,千面已应声阻断兰姑:“这事,就这样办吧!”
  “既然你应了,那我就这样办了?”及地的红裙抬高时,迎在春风中的青丝正四处飞扬。
  “兰姑,你……”千面出声想叫,却迫得自己压低了嗓门。
  施施然拐进走廊,斥退随身女婢,就着栏杆坐下,手里把弄着一条白色手绢,正若有所思地望着房檐。
  “小姐!”不知何时,有人唤了一声。兰姑侧头看去,正是待在身边已久的墨夷。
  “墨哥哥,你还是回我爹的身边罢?”
  墨夷顿了顿,不明所以。
  “他已经查到了你真实的身份,不拆穿你许是顾忌于我。倘若哪一日我真做了什么他无法忍耐的事,想必到时候定会迁怒到你。”兰姑走过去,细长的手指玩弄着墨夷的秀发,“我爹年纪大了,没你在他身边,我真的很担心。”
  他怔怔地瞧着她,鼻子红红的。他很想告诉兰姑,当日选择来到大齐,就是得了将军的命令。如今这任务都还没完成,兰姑却叫他离开,实在很难从命。
  墨夷有点忧虑,却仅仅点了点头。他揉了揉她的头,宠溺地笑了笑。“凝儿,他固然身份尊贵,固然智勇双全。可惜却也奈何不了我。你放心,我不会让他抓住把柄。但是我也不会离开大齐,因为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去做。”
  明明心里想说担心她,却仍然换成了其它的事。诚然,这个其他的事确实是极其重要的事,寻找失散多年的亲弟弟,何尝不重要,但墨夷能拿此事与兰姑比较,不得不说,兰姑在他心目中如同珍宝的重要性。就像时时刻刻都要拢起十指来,总怕哪一天兰姑这个他小心翼翼对待的瓷娃娃突然之间碎了。
  “要不要我给爹爹书信一封,让他多给你派些人手?”兰姑望着墨夷,提议说,“多个人总是好的。这样五湖四海地寻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兰姑,我明白,你不用担心。”墨夷望了四周,把着兰姑两肩,声音温柔,“可是我娘亲临走时百般嘱咐我,此生必得寻到弟弟。无论花多少时间,我都会努力找下去。好了,你这丫头都快成母亲了,却还是这么不聪明。知道么,有时候不要太固执了,否则受伤的总是自己?”双手抽离,食指的触摸终究只是那么一瞬。
  墨夷走了,那个从小陪她玩到大的哥哥真的离开了。
  人总是讨厌离别。却总在离别的时刻,才想起失去的重要性。
  “墨哥哥,对不起,对不起!”兰姑闭眼站定,眼泪簌簌流下,滴在自己紧紧握住的手指上。
  她还是明白那个男人对她的痴心。只可惜,怎么能够将自己一心一意千疮百孔的心在重新切割一次分给他人呢。她做不到,墨夷恐怕也不会愿意她强迫自己。
  “夫人……”女婢云娘急匆匆地跑过来,吞吞吐吐地唤道。
  “何事?”兰姑抬袖抹了眼泪,一本正经地问。
  云娘颔首低眉,屏报道:“夫人,有人想要见您!”
  兰姑好奇,眸子一转,纳闷寻思:“这个节骨眼,谁会找我?”嘴唇一动,轻笑问了句。“那人在哪里?”
  正自想着,云娘已经俯身过来,贴上兰姑的耳际,轻声嘀咕。
  接着回房更了一身素衣裙,一宝蓝色的披帛,在云娘的带领下,兰姑火急火燎地出了府邸。
  城南的一间破庙里。
  一蒙面女子如期而至,一件浓艳紫裙逼至脚踝,腰间一银色玉带。发丝黑亮如珠,绾成了一个如意发髻。
  身边跟随而至的是两个毫无表情的女手下,冰魄眼神,眉间两个一模一样的黑色莲花瓣,豆粒大小。
  “晋夫人果真是来了?”那黑沙蒙面的女子扬起宽大的衣袖,冷冷笑了声,“看来你身旁这位女婢办事不错,仅一锭金子就把你这位身怀六甲的夫人骗到了此处。说实话,我不得不佩服。”
  听着身旁陌生女子的叫唤,兰姑心中一凛,诧异问道:“姑娘是什么人,唤我来究竟所为何事?”打量那女子数眼,“我与姑娘素不相识,怎要贿我随身女婢,邀我来此?”
  那女子近前一步,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兰姑的肚子,隔着单衣,薄薄凉意的传上肌肤,立时,兰姑愤怒抬高右手,欲向那女子脸上打去。不想手腕悬空,已被这陌生女人捏住了手腕。腕力之大,兰姑几乎动弹不得。本能性地不甘心,兰姑又抬起左臂,却在挺至胸前时,又被那陌生女人抓了个正着。
  这陌生女子好像也被激怒了,出声阻道:“晋夫人,我奉劝你,若敢再动,小心腹中孩儿不保!”
  兰姑心生畏惧,只得松拳放手。那陌生女子见她情绪稳定下来,手又放到兰姑腹部,故作天真地笑道:“宝宝啊,宝宝,你说你的运气怎么那么差呢。好不容易有了你,却是不被爹爹承认的祸种。啧啧,真是可怜。”
  兰姑甩开那陌生女子的手,愤懑问道:“你……你究竟是谁,我与你有什么干系?值得你如此费尽心机地嘲笑于我?”
  那陌生女子当下摘了黑纱,面如桃花,肤胜白雪。
  “也没什么,只是想和晋夫人……你做笔交易?”
  “你是我什么人,我凭什么得答应你?”
  兰姑扭头不理。
  那陌生女子绕到兰姑身侧,嘴唇触到兰姑的耳朵。
  “晋国将军府中晋汜的女儿晋凝,我说的没错吧?”
  兰姑失魂地退后两步,随身女婢云娘忙将她扶稳了些。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呵呵,你无需知道!”
  那陌生女子将手中黑沙往后一掷,笑了两声。
  “我露出庐山真面目,你都不曾识得我。告诉你我是谁,又有什么必要?”停了片刻,那女子继续道,“怎么样,嫁与千面公子为妻,却不受其所爱,是不是有点……怒不可遏呢?”扬手锤着自己的心,假笑道:“这个地方,是不是心如刀绞呢?哎,真是可怜。如此深爱一个男人,却得不到一丁点儿爱,我真是为你感到不值!”
  兰姑的脸霎那泛白成霜,十指握拳,怒火攻心间只听得沉重喑哑的嗓音。
  “你莫要欺人太甚!”食指与那女子的鼻尖只余一寸。
  那女子不为所动,继续挑衅。
  “哦,呵呵,生气了。生气了好啊。生气了就说明你心痛了,我所说的都是事实了。”抵额沉思,试探道,“要不然让我帮帮你吧,帮你抓住你夫君的心?”
  “我凭什么与你合作,凭什么信你?”兰姑转怒为喜,反问道,“你不会也是孤注一掷,所以才找到我吧?还是你有什么深仇大恨,难以完成,所以才需要有人帮你?”
  有心计的女人总有些本事。喜怒无常,变化莫测,是她们常用的招术。譬如兰姑,先时怒火中烧,而后一个转折,反客为主。由被动的受害者转化成了原动的进攻者。
  身前女子两手放于胸前,两手拍掌,假意奉承道:“你这女人果真有两下子,难怪这么多年来他对你恋恋不忘?以前不知,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如今我觉得自己做的这个决定实在是太对了。选你做我的帮手,真是不错。”食指一点,正色道,“晋夫人,据我所知。你的夫君一心在他徒儿身上,对你半点男女情意都没有?如果……我让你相公回心转意,你可愿与我做这笔交易?”
  兰姑拂袖不悦。
  “真是胡言乱语!”
  “有没有胡言乱语,晋夫人应该最清楚了罢!你倾尽所有来到大齐,随同千面出生入死,可到头看来,你除了嫁给他作妻。除了把自己一切美好的东西给他,还得到了些什么呢?”那女子神态自若,理了理衣裙,就着破庙外面的木凳坐下,扬眉笑道,“或者晋夫人觉得你得到了那个男人?”眼神扫向兰姑的肚子,“呵呵,只因为你怀上了他的孩子?”
  兰姑低头,一字一句:“你到底……是谁?”
  那女子忽地立起来,从怀中将一黄色的布帛扔出,冷冷声音如同洪水势不可挡,“当年的这个东西。你应该记忆犹新吧?”
  兰姑扬手接过,打开看时,眸中神采如茫茫夜里燃尽的灯芯,苍凉孤独。再细看额间,渗出的细密汗珠也分外明显。
  她的双手微一颤抖,黄色布帛在习习凉风的吹拂中滑落在地。广阔天地间只传来如蚊细语。
  “他,他,是他,我,我,我不是……”
  远处山坡上,金黄色的迎春花傲然绽放,黄橙橙的,一簇一簇压满枝头,只是不知道那开得漫山遍野的,究竟是花呢,还是所谓的希望呢?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请支持!后面内容更精彩!

  ☆、再入宫中赴佳宴

  “我的大嫂,你不会忘了还有我这样一个小姑子罢?”
  此话一出,兰姑莫名惊诧,捏着黄布帛的手臂微微轻抬,“你,你是如莲妹妹?”
  原来,这陌生女子是大将魏玉的妹妹,也是楚国太子楚夫易的宠妃。
  “哦,大嫂还记得我?”她立起身来,朝兰姑身前近了数步,兰姑向后退却,双手护在隆起的肚子上,声音颤抖,又有些许慌张,“终归是我负了你哥哥,我……我腹中孩子是无辜的。你不要?”
  魏如莲微挑了挑眉,于两丈处站定,笑了笑,对着兰姑,她扬了扬手:“咯,过来。我又吃了你,怕我做什么?”
  兰姑怒不可言,甩着衣袖拽着身旁女婢就要离去,神色尽是慌乱无比。
  “快,快,快扶我回府!”
  云娘应声,忙搀着兰姑向右拐。
  魏如莲对身旁两个手下使了个眼色,二人如出一辙拔剑相顾,一闪身便挡在了兰姑的面前。
  平日里,这些个小花样自能相抵,可如今有孕在身,兰姑心里多有恐惧,对持剑定在身前的两人也只能近距离地干看着。
  婢女云娘也是手无缚鸡之力,眼巴巴地拽着兰姑的手臂,心想今日大去之期不晚矣。于是也不多想,饿狼扑食般地往那身前的两属下倒去。运气有点儿差。这一扑没扑死别人,倒把自己扑死了。
  一剑穿心,真是丝毫不差。
  那倒地时对兰姑的回眸一瞥也真切让人觉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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