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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半生花劫-第61部分

小说: 半生花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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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夫人,这是?”水朵朵惊疑。
  叶滢笑了笑:“水姑娘,里间东西我也不知,不过我相公说林公子一看便能知晓。”说着欠身对水朵朵道,“水姑娘,东西带到,我这就告辞了?”
  水朵朵大惊,“叶夫人,等等。”叶滢耀目生花,回头怔住。水朵朵欲言又止,也欠身作了一揖,表示答谢。
  大门豁地打开,风雪呼呼由外往里灌。
  “等一下,叶夫人!”回头望去,楼上站着一个人,那人明明虚弱无力,却背身立起,宛若有某种力量将他挺起来。
  水朵朵呆怔地看着他,她责怪他:“你不好好在房里呆着,出来做什么?”
  林宇风摇摇手,示意他没事。径直从楼上走下,他问:“叶夫人,是司徒兄让你来的么?”
  水朵朵随即走去,将手中木匣递给她,“给,是司徒公子交代叶夫人带来的。”他双手接过,脸色深不可测地一笑,随即抚摸着木匣,厉声道:“墨离,子鹰!”
  “属下在!”两人单脚跪地,拱手回道。
  “送叶夫人上楼!”叶滢满脸疑惑,刚往大门退,却被持剑的墨离和子鹰阻隔。
  “林公子,扣留我于此是什么意思?我相公唤我来此,你怎这般对待?”说着就拉着女婢往外走去,可门口纵横交错的两把雪白的长剑坚不可摧,生生将叶滢挡在烟火居内。
  “你……”叶滢已经愤怒不言了,被墨离和子鹰逼上二楼时,水朵朵仿佛感到那女子的灼热的目光狠狠地扫过来,扎在她身旁的男子,林宇风的身上。
  没有哪种眼神能够形容叶滢的无辜。水朵朵想,那一定是在咒骂。
  可是,并非林宇风的无情,水朵朵明白,他是为了自己的朋友,救下朋友一生最珍惜的人,这个人就是司徒叶的妻。
  可惜,叶滢不知。
  叶滢的视线从旁而过的时候,林宇风已经支撑不住,身子如同翱翔蓝天突然折翅的小鸟迅速往下坠。
  水朵朵伸手揽住他,抽噎道:“小风,你真是够傻的。如此费尽心思救叶滢,能起什么作用呢?如果……如果司徒公子死了,她……还怎么活下去?”
  残白的脸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坚定,刺鼻的酒气萦绕周身,他笑着握上水朵朵的手:“朵朵,我……我答应了他,答应过帮他救下叶……叶夫人。”说完,眼睛合上,再也没能说一句话。水朵朵伸手拨弄他,却发现盈盈血渍染满手心。她不可置信东瞧西瞧,才发现他胸前有一条很长的伤口。
  她迅速将他扶回了房间,叮嘱子鹰出去抓药,而墨离则留下来回话。水朵朵想,喝酒只是林宇风掩饰受伤的幌子。
  “我问你,你们庄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庄主只是不小心喝……喝多了。”墨离垂首,仍旧敷衍。
  “好,好,你可真是他的好手下,喝酒?哼,你们怎么不使个更高明的计策?”水朵朵怒视他,犹如黑夜破空而来的长箭,喝地墨离全身发颤。
  从来也没想过,一向可爱无邪的水姑娘会有这般令人心惊的口气和神色。他只得和盘托出:“水姑娘,庄主他……他被人给刺伤了。”
  他咽了咽口水,发现额角都是虚汗。水朵朵恍若未闻,又出口问道:“谁出手伤得他?”
  “楚……楚太子?”抬眸见着水朵朵忧形于色,不得不继续说出实情:“城中传来消息,司徒府被楚太子包围,下午便……便让人拆了家,而且……还被火烧得一干二净。庄主心急如焚,自己冒着危险进城,结果司徒公子没能救出,反遭了敌人暗算!”
  水朵朵大惊,失神地扶着椅子坐下,低声道:“那他受伤一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墨离听着,嘀咕道:“庄主他……他说自己的伤并不大碍,怕水姑娘你……知道替他担心。后来庄主他又觉得是自作多情,想来水姑娘和他无半点关系,怎可能担忧?”深深吸了一口气,接着道,“庄主差我们打探司徒叶的情况,结果得知司徒府被烧,司徒公子也被抄家入狱。所以……”
  水朵朵扬手,清脆声音打断他:“你先下去!”走至门口,墨离敛眉道:“水姑娘,叶夫人在房里生气砸东西,要不要?”
  水朵朵出声:“不,不用了,下去吧!”墨离转身闭门。却听见水朵朵开口道:“我……我去看看她!”
  下到二楼,刚步二楼走廊,瓶瓶罐罐碎响由远及近,终于,水朵朵在最震耳欲聋的房间止步,一个白瓷花瓶从窗户飞出,在身后墨离措手不及的情况下碎裂于地,飞溅起的花瓶碎片割伤了水朵朵的眉心,那么猩红的一点,犹如端出的妆容,然后有点点血水从鼻梁滑过。
  墨离吓坏了,愕然道:“水姑娘!”
  水朵朵毫不畏惧,默默看了一眼身后的墨离,就推门而入。
  屋中一片狼藉,叶滢是医者,当然今夜不是,望着水朵朵泛出血渍的眉心,握着檀木桌上的酒杯的手有一丝轻微的颤动。
  年长的女婢护主心切,伸手便将叶滢拉在了身后,她咬着唇角,发抖地说:“叶……叶姑娘,你与我们司徒有什么怨,只管往我身上出,不要难为我家夫人!”
  水朵朵只觉得好笑,原来面前的两人什么也不知道,也许就在她们启程出府时,大火已经在司徒府上空如火龙蔓延。
  叶滢的眉梢十分怪异,她狰狞的面孔犹如鬼魅。抠住桌上酒杯的十指发出近乎折断指甲的脆响。
  她一如既往的刚强。
  “叶夫人,你怕死么?”水朵朵饱满红润的脸颊有点泛白,可眼神没有一点平日里的稚气。她很清晰地望着叶滢铁青的脸。
  “如果你不怕死,我现在就放你出去;如果你怕死,那就给我闭嘴,好好呆在房里!”
  墨离有点恍惚,大概没想到会有这么直截了当却戳人心胸的重话。
  叶滢站了出来,身上环珮叮泠作响。她拂着桌沿,颤声问着水朵朵:“水姑娘,是……不是……我相公出了什么事?”
  墨离忙要上前遮掩,水朵朵却字字冷冰:“是,司徒公子,你的相公也许活不过明天!”
  叶滢跌坐于地。墨离劝慰道:“叶夫人,司徒公子一心救你,你可不能弃他的心意不顾!”
  水朵朵斥责墨离退下,她似乎并不赞同墨离的做法。房门轰隆关闭,房里只剩三人。叶滢泪花盈颊,水朵朵仍是冷言相激。
  “叶夫人,路在你自己的手里握着,由你自己作出选择!”拢袖坐下,为林宇风开脱,“小风没有什么意思,我们与你们司徒家也没有什么仇恨,他这般对你,也不过是受司徒公子之托。他不给你选择,我水朵朵给你选择!”
  叶滢端着梨花带雨的面容,声嘶力竭地问:“我相公在哪里,他在哪里?”
  水朵朵捋着袖子,声音沉沉:“叶夫人,司徒公子已被太子所抓,具体情况我也不知。只是他交代小风要护你周全。司徒公子是他的朋友,你应该知道他这么做的理由!”
  叶滢冷笑:“既然如此,你如何放得我出去?我知道,这注定没有选择。”
  水朵朵站起,兀自笑了笑:“叶夫人,你不知道么,什么样的选择都是把握在自己手里!愿不愿意出去是你的事,能不能放你出去却是我的事!既然是两件事,那你只须做好自己的事就可以了。”
  叶滢神色一定,用力撑着双手起身。她说,她怕死,但更怕不能和自己的相公一起死。
  那个风雪夜里,水朵朵没有阻止她。即便知道她进城的结果终究是一死。
  墨离忠心耿耿,自是挺剑阻拦,哪知水朵朵将剑没了自己的身体,以此绝了他犹豫不决的心思。
  他耳边嗡嗡作鸣。他听见水朵朵说,如果你去阻拦叶夫人,我一定让你庄主后悔。
  也许正是心中那无法抹灭的主仆情宜,墨离终究站在门口,徘徊不定。那剑扎在水朵朵的右肩,伤口很深,仿佛是早已做好准备,就等叶夫人心生逃念,奔赴王城。
  墨离不解,疑惑地瞪着她:“水姑娘,你为何盼着叶夫人死,你这般相阻,可想过昏迷在床的庄主?”
  “哦,你以为我是在陷你们庄主不义?”水朵朵抽剑转身,冷冷问道。
  墨离用手挡住她:“难道不是吗?”
  她拨开挡住去路的手,脸上一丝狠色。犹如悬崖峭壁迎空而开却不可亵玩的荆棘之花,傲丽绽开,惊艳绝伦。
  这是一个墨离并不认识的水朵朵。她的话如洪钟乱鸣。
  “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司徒叶想要什么,也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叶滢的抉择,更没有人比我清楚你们庄主会做出怎样的决定!墨离,我阻了你,待你主子醒后,你可以去亲自问一问?”
  墨离愣在原地,望着被疾风吹动的背影,无比震撼。
  那样一个女孩子,怎么有着不符合年龄的成熟气质?
  水朵朵捂着低沉繁密如鼓乱跳的心,一步一步踏着楼梯而上。然而在最后一步的挣扎之下,她开始摇摇欲坠。
  墨离飞身上前,伸出那滚烫痉挛的手,扶着她还有意识的身体。适才他明明心里大为不解,明明叹息这女子心性凉薄,明明为无法替昏迷在床的庄主完成任务焦躁不安。
  可是心中那股可以将性命交付于此的信任翻江倒海,终于将一切的质疑压了下去。能够被庄主爱恋的女子,也许他该试着信任,也该试着忠诚。
  拥着她坠地的身体,他恍惚听见那女子声声的低喃。她在叫,阿妍,阿妍?
  谁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呢,是什么样的心境让她果断给了叶滢一个赴死的抉择?而且那般不顾性命地和属下墨离对抗?
  寒风阵阵,呼啸不止。
  楚城司徒府外一片砂砾,往日亭台楼宇,院中药草,诗词古画顷刻间付之一炬。
  唯有森森黑魇笼罩上空,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叶滢躺在床上几年不见光明的黑。
  以司徒女主人的身份光明正大地进入城中,光明正大地暴露自己的踪迹。对太子楚夫易来说,不过是愚昧无知地钻了自己的套。可对叶滢来说,却是一颗从容赴死,追随相公坚定不移的决心。
  破败不堪的司徒府里涌出大批禁卫军,杂踏有续的碎步声声,里里外外,前前后后,左左右右。
  太子楚夫易坐在司徒府门口,太师椅上霸气横生。冷傲的话语在寒风中穿梭来去。
  “叶夫人,真巧,我们又见面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请支持!

  ☆、生不同来死同穴

  “对,我们又见面了。当年太子对我所做之事,还记得清楚罢!”
  叶滢迎目相对,紫薇花裙摇曳生辉。
  端坐于太师椅上的太子楚夫易扬手一挥,四下禁卫军开始往叶滢所站之地汇聚。
  身旁年长的女婢张开双臂,又近身护主。可天地间只晃过一声闷响,那女婢就前倾倒地了。
  原来早已有人将长箭对准了她的心窝。
  只是角色更改,角色的死亡。
  女婢死了,那么轰隆一倒,地上如絮雪花纷纷攘攘,四下翻飞涌动。
  原来让一个人死,是如此轻而易举,而让一个人活,却是难比登天。
  叶滢少时医术精湛,可救回一个人却是费尽了心思。她除了惊慌失措俯身流泪,没有旁的办法。没有任何治伤工具只能是死路一条。何况那长箭百发百中,直指左边心脏。
  真是一条不归路。
  叶滢忽想起进城之前,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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