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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部分

半生花劫-第144部分

小说: 半生花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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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姑是晋国晋汜之女,她有着很高贵显赫的家世,无怨无悔地跟在我身边做了十几年的女仆,着实不让我震撼和感动。我也一度依赖着她,胜过爱。丢弃了,舍不得,见不到,又会愁肠百结,认为失去了左右手。不过,这些我都告诉了她。身世什么的早在我的脑海里了。我不拆穿的真相,何尝不是因为潜意识里藏着的害怕?
  入冬不久,君上也曾邀我入宫赴宴。那些歌舞伎个个魅力四射,舞曲生动曼妙。看得出来,他为了我花了很大的心思。我十分感激,然而我又十分地怨恨。因为他自己的无可奈何,给了我杀害月姬的旨意,从而也间接造成了我和朵朵之间反目成仇,天涯各方。
  我问他:“爱是什么?”他愕然抬首望我的目光有些哀伤。我哭笑不得,继续道:“那种滋味就是你爱公主那样吧?”他又是愕然,目光却淡下去,仅有的那一抹揣测也渐渐化为乌有。不言而喻,我的爱已经达到了他那样的程度,所以也该值得谈婚论嫁了吧。
  再此之后,我处在千府,想通了一件事,如果有机会再次见到朵朵,我一定会抛弃所有世俗观念娶她为妻。没想着,这个想头竟然在冬日的下午实现了。
  颜照来到府里的时候,我正在回廊上吹冷风。呼啸风声掠耳,凉意逼至膝盖。动了动麻木僵持的腿,却听见了身后靴子磨地的声响。
  “你来了?”我想站起来跟他说声恭喜,只是碍于近来柔弱的身体,不得已将这举止舍弃。
  几个月前,他就娶了一位夫人。他比我想象中要脆弱许多,几年来的相思苦折磨着他的心灵。兰姑一心在我,总不愿放开眼睛去看看身周优秀的他。
  被忽略久了就不想在承受了。
  人一旦失去了动力,就等于舍弃了希望。希望这个东西没了,要么只剩下死这一条路。要么便是好好地活着寻找另一个出口来抚平内心的伤。这个“出口”听说是一个普通的酒家女。
  “你……你来找我是想说什么?”我勉强拔高了声音,明明虚脱,却佯装成无所谓的样子。颜照微一拱手,拧着眉侧了脸,犹豫不定地说:“朵朵……朵朵她在幽灵阁!”
  我的心咯噔响了数次,上天做出这么个决定是在为我指明方向么?我高兴地合不拢嘴。我扶着柱子站得比任何时候都要笔直。然后一刻也碍不住寂寞,迅速绕过颜照大步出了千府。他曾阻挠过我,只是没有被我斥退了。
  幽灵阁?江湖上显少听过这个称呼,除了我。
  犹记得当年为了给公主送礼,曾做客幽灵阁,同其阁主做了一门生意。那时候天很蓝,我指着花园里的紫色牡丹,弯了弯唇:“在下想以重金买下阁主五百支紫色牡丹,不知阁主意下如何?”他的脸和手臂都缠着黑纱,然而目光却令人心生寒意。右手一挥,便命下人给我折了五百支牡丹,分文不取。我问原因,他只是说:“千大人的名声大齐谁人不晓,如今有机会到得在下的幽灵阁,实乃蓬荜生辉。”
  一年前我们有过这样的交易,一年后因没了往来便失了交集。所以不用心想想,绝对会觉着自己走南闯北没有听说过这种江湖正派。
  此次颜照告知,我心里还有些激动。看来朵朵还是得人所救,没有生命危险。
  知道这个消息的我第一时间想到了齐子萧。这几年,我虽然时常和他斗嘴,但彼此之间也算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那天我无意间知道了月姬和朵朵的母女关系,因为多想所以自私地没有告诉他。可到了今天,心里一直觉得愧疚。我叩响了长依居的大门,稀疏两声。并没有家丁前来开门。借着老道的方式,跃上房顶。两脚落在青石瓦片下,居内便有沉着冷酷的声音传出。是他的。
  你还来这里做什么?
  他恨我,手上的乐器都成了一把凶器。直逼向我时,我毫不迟疑地闭上了眼睛。他及时收手,放过了我。
  我将自己内心的想法告诉了他。没曾想,他非但不怨我,反而鼓励我,要说一不二,遵从本心,抓住那来之不易的幸福。
  只是一切准备妥当,她竟不喜欢我了。
  幽灵阁里,她侧躺在塌上,撑着脑袋冷冷地看向我:“你来做什么?”我安定了一下自己狂躁不安的心,回答地异常坚定,“我,我来娶你!”她瞪着我,喃喃:“娶我?”
  难以置信目光。
  我再次言道:“我,我来娶朵朵为妻。”她终于不可抑制地大笑。
  她凑近我说了一句话。
  我曾经教给她的话。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如今我害了她阿娘,成了她的敌人所以她要杀了我。无可厚非,我失败了。
  朵朵没有成为我的妻子。
  我这辈子欠着的女人除了朵朵,还有兰姑。
  临死的时候,我想起了师父。
  他一本正经地坐在佛团上,用心道,千面,你一定要记住,情不是一个好东西。我那时的回答是,师父,我相信你……
  爱断情绝,只会残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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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宇风篇

  深秋落拓出的回廊格外萧瑟,枯瘦秋风拂面。藤葛枝蔓好乘荫。□□玉颈,面若敷粉。双眸蝶翼,轻飘飘地闭在蓝幕之下。这样容貌俏丽的女人是我的妻。可是我只有远远地看着她,静静地体会她心中一如洪流,绵延不尽的哀伤。
  前几日里,我也看到她仓皇地坐在那里,面色病白,如霜坠染。那期间,我轻轻地走近过她的身旁,她很顺手地揽着我说着梦话。她说,相公,你已经很久没有带我去游山玩水了?我心猛地一抽。我望着她,将她搂紧了些,抱回房里,我给她掖好被子就走了。
  对朵朵无情,尽管会心痛,可我依然不愿放弃。无论如何,活着就是最重要的。倘若日后没有我的牵绊,她可以好好活着,此生便没什么了。
  站在门口仰首叹了口气,恰见得坐在檐前的子鹰,他纵身一跃,来到我的跟前,敛眉拱手道:“庄主!”我拍上他的肩,笑着说:“准备马车,庄主要带夜婉游山玩水?”子鹰不敢相信:“是大夫人,不是……夫人?”我不迟疑地点了点头。他性子很好,也最听话。不爱刨根问底,几乎默许我的任何行动。仅是一礼,便办我的事去了。
  而后看此时,朵朵却真的像睡着了般。甜美的笑容不复存在。我矮下身,亲吻她的脸颊。手忙脚乱地想要拥她在怀,然而我的手指只僵在了她的左肩前。我很害怕身上的气味,或者一个举动会把她惊醒,这样自己的深情便会无甚保留无甚遮掩地暴露在她的面前。如果那般,只怕先时我所做的一切,我所表现出的一切狠辣都会功亏一篑。而她也会誓死跟在我的身边,稍不注意同赴黄泉。
  我已经见着很多亲人死在我的面前,这一次我绝对不再重蹈覆辙。
  如果一个人的绝情可以买回一个人的安然无恙。那么我愿意赌,愿意拼命一试?我是如此记挂着自己的夫人?想了想,食指于力点了她的睡穴。朵朵侧面一倒,躺在了我的怀里。我抱着她依旧延着来时的路而去,穿廊回院,我望见一个人影。
  墨离,青梅竹马般的兄弟。我知道她心系朵朵,也知道他会代替我将朵朵照顾地很好。于是在还没有和墨离相撞的时刻,我放下朵朵转身欲走。
  可惜来人已迫在眼前,墨离在身后气愤地唤住我:“庄主!”叫出两字又因为其他什么端了另一个尊重的面,“夫人……夫人那里,你当如何处置?”听他说起朵朵,我的手臂向树后一指,想了很久才道:“深秋太冷,别让她睡在那里!”要做到无情,那么任何人面前我都不可以露出半点心软。
  撂下这句话我就离开了,那时候我心里所想的只是,别回头,别回头。这一场情爱赌局非得如此,否则害人害己。只是我的心那么酸楚,步步惹人落泪。还是这么令人伤。做不到,也忘不了。
  可是,我又必须这么做。
  那一天在山庄大厅。我和夜婉并肩而立。我扬言,对江湖中人拱手说,要娶夜婉为我的妻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用余光瞥见身后那静默不动的女人。细眉弯弯,一抹弃之不掉的愁。她慢慢地朝我们的方向走近,越往前越是沉重。终于他在我的身后停下来。
  其间我为了能够完成预想中的事情,不惜一切休了朵朵。三从四德,蓝田种玉?我自己听着这一个个不知从哪里杜撰出来的词汇,突然觉得万分可笑。我不是旁的男人,我是朵朵的夫。可我竟然这样没人性地指责朵朵。
  难道为了赶走她,非得以这种遍体鳞伤的方式结束么?
  然而……我都做了。
  朵朵曾经用那样痛苦绝望的表情看过我。她微笑着说,相公,我怀了你的孩子?
  究竟这一切是不是事实?我没有做过充分的调查。我只是想,大夫是天,既然那么细致地号过脉,一定是知道实情的。没有就是没有。可是我不怪也不怨,我从没想过在最后那段时间里,朵朵会营造一个特别的惊喜。我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种当爹的渴望。
  面前仿佛有鲜红的血花开在脚底下,一朵一朵往远处延伸。她气地吐血,嘴角上的血渍看上去是那么的惊悚吓人。可我没有阻止,没有停下自己原本的伪装。
  直到白日尽头,一袭墨黑色长袍的男子拎剑走到我跟前,直指我的咽喉说:“你……为什么要负了她?”我喉咙一阵哽咽,我装作若无其事的笑,说:“千大人怎么这般生气,难道蓝田种玉的那个人是你?”
  这话一出,他一定会拔出手中的剑,然后结束我这龌龊不看的人,给我的复仇大计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而我也可以那么体面地握住朵朵的手,说,对不起,对不起。夫人,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这般伤害你!她是明白我心的,她甚至是唯一一个能够看透我心的女子,那么温柔的女子,我的妻。
  遗憾,这深秋凉风即使吹起我肩前的鬓发遮住了我分外睁大的瞳仁,我面前的男人也终究没有拔剑出鞘给我致命的一击。所有的期待幻化成空。
  我林宇风没想到会这么没出息地想求得一死。可是痛不欲生的心要拿什么来拯救呢?朵朵被横腰抱走了,他们的身影那么吻合地在我的面前放大,相称地就像一对金童玉女。
  多月以后,我再次想起这件事,心里就像被割了数刀。那个有关我夫人腹中孩子流掉的消息击地我全身发软,血液凝固在某一处,僵硬了四枝。
  冷汗淋漓的时候,子鹰已经气势冲冲地来到了我的跟前,他着慌般地拎来一大堆药物。又把先时服用药物的单子找出来给我看。他低沉的声音说:“庄主,我们……我们是被人算计了。夫人……夫人早就有了身孕。”呵,我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我手中的这个用来治疗伤寒的单子竟然……竟然是安胎药。
  我发疯地将那张单子揉碎,我怒道:“当初是谁给朵朵号的脉?”子鹰摇手时,墨离已经从远处折来,手中拎着个血红的包裹,愤怒难忍地说:“庄主,墨离自作主张,代你结果了这小人的命!”他轻轻一礼,抱剑离去,没有留给我任何一个可以值得琢磨的眼神。子鹰道:“这……这个?”我苦笑:“拿去喂狗!”子鹰怀疑地抬了抬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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