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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公主偏头疼-第29部分

小说: 公主偏头疼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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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六章

  
  经把脉、针灸、蒸眼、敷药一通折腾,我眼睛彻底什么也看不见了。
  我双眼蒙着在药水中蒸煮过多时的不知什么颜色的布条,听御医颤巍巍说,诸多猛药掺杂在一起,强力助攻之下,有八成的几率,我能复明,只是复明之后,再不能见强光、视亮物、瞧明黄与血红两种颜色,稍有不慎,就算仙医下凡,也无事于补束手无策。
  我觉得,御医这话,有唬人的成分在,医者父母心,可以理解。
  我眼上的束带,要两个时辰一换,颇麻烦。有时,三哥过来看我时,正巧碰上我换束带,这时,他总是打发了宫女,亲自给我洗眼换束带,几次之后,手法很是娴熟。
  换过束带后,三哥总是先陪我话会儿家常,东拉西扯一些别的,实在找不到话时,会翻些话本,一个故事一个故事的读给我听。
  三哥每次来时,总有两个人的脚步声,尽管那人的步伐极轻,我还是能辨得出来。有好几次,我都想说,每次提着气走路,憋着气不出声,你不累,本公主都替你累。
  最终,我还是没有说出口,他这样做,必有他自个的缘由,我何必要当面拆穿。
  三日过去、七日过去,束带一直没有拿下来,暗存的那份侥幸开始一点点消散,眼疾,这次怕是好不了了。
  我日渐害怕起来,忽觉世间尚有好多事物,我还未来得及看,好多事情,未来得及做,悲怆、绝望夹杂着烦躁一寸寸向我袭来。
  我开始做噩梦,没日没夜的做,梦里,时而是娘亲口吐鲜血倒在我面前,时而是一袭明黄的父皇向我砸来一个金黄的杯盏,时而是三哥微笑着端给我一碗蔗糖膏,时而是五姐指着我鼻子说我还不如一个太监,时而是易南手握尖刀一寸寸逼向我瞳孔。。。。。。
  诸多的影子交替、重叠、分开、再交叠,我头痛欲裂,眼睛生疼,心口窒闷。。。。。。
  有次,不知是白天还是黑夜,我又做了同样的梦,在易南手握尖刀向我移来时,我大叫着:“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这时,黑暗中,感觉到有人轻轻握住我手,温言道:“好了,好了,不知道,我相信你,一直都信你。”
  他掌心很温暖,声音很好听,无端给人一种踏实可靠的感觉,我渐渐平息下来,紧抓着他手,似抓住死水里的一根浮木,不肯松手,喃喃道:“我没有,没有地图,没有名单。。。。。。”
  他一手被我攥着,一手轻拍着我背,柔声道:“知道你没有,日后也不会有人再找你要,乖,莫怕,有我在,莫怕。”
  多日来积压的辛酸瞬间涌上心头,我抑制不住,一时悲悲泣泣,哭出声来。他迟疑了下,手慢慢抚上我的眼睛,说:“想哭就哭吧,哭过就好了。”
  我遂毫无顾忌呜呜哭了起来,他边用手指不停擦拭着我眼角的泪水,边温言哄着我说:“乖,睡了,睡了。。。。。。”
  我渐渐睡了过去,这次,没有再做噩梦。
  不知睡了几时,醒来时,三哥摸着我的眼睛,忧心忡忡说:“都是三哥的错,害七妹平白受了这么多苦,再忍忍,再忍几日就好了。”
  我回忆着梦里的那个声音,似真似幻,会是三哥吗?或者,仅仅是我做的一个梦?
  三哥叹了口气,说:“三哥曾自我安慰,七妹虽遥在宴国,做了皇后,有人疼爱,也是好的,终究,这一切,不过是三哥的痴心妄想罢了。”
  三哥知晓我不是宴后了?
  我遂扯开嘴角,朝着三哥的方向笑了一笑,“别人不知晓七妹的脾性,三哥还不知晓吗?七妹根本不是做皇后的材料。再者说,皇后有什么好?每日里管的事情多且杂,累人的很。”
  三哥敲了敲我的头,话里有些笑意,“你呀你呀。”
  我正与三哥说笑着,宴帝笑声中夹着一阵风灌来,“今儿是个好日子,眼睛,也该好了。”
  三哥手指抚上我眼睛,身子岿然不动,淡淡道:“那就有劳御医了。”须臾,方缓缓起身,立在我身侧。
  宴帝哈哈一笑,即刻,有御医近前来,先是探了探我的脉,又在我眼周封了几针,方小心翼翼一层层揭开我眼上缠绕的束带。待了一刻,去了针,御医方允我缓缓睁开眼。
  我紧箍着拳,屏住呼吸,慢慢睁开眼,黑夜,无边的黑夜,我快速合上眼,再睁开,再合上,几次反复,黑夜无边无际。
  我没有说话,身边亦没有人吱声,少顷,御医沉声问:“公主可有何不适?”
  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适,谈不上,左右这几日皆是在黑暗中度过。
  三哥颤声问:“七妹,能看得见三哥吗?”
  我心坠入谷底,小声说:“暂时,还看不见。”
  御医叹了口气,把了会儿脉,又叹了口气,对宴帝道:“恕臣无能。”
  玉霞殿内,我只能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
  第二日,三哥启程回周国,直到临走前,我也未能问他一问:他是不是自始至终,就知道血毒草无药可解?
  三哥走时,没让我送。
  我仗着旁人或真或假的怜悯之心,戾气愈来愈重,脾气越发越大。
  从声音上来听,身旁服侍我的那几个宫女无一不忌惮与我,每当她们颤巍巍捡起我摔在地上的碗筷,口中说着公主息怒,请公主责罚,奴婢万万不敢诸如此类的话时,我总是控制不住的在想,她们虽口中这样说着,面上应都是嫌恶厌烦之色吧。
  这样疯魔的念头开始在我脑中生根、发芽、生长、病态的生长。。。。。。
  譬如,她们服侍我用饭,夹菜时,总是说上一句我将要入嘴的是什么菜,以往我都会微微颔首,再缓缓放入口中,现下,我听来这话却是刺耳的紧,把筷子摔在地上,怒言呵斥:“胆敢嘲讽本公主眼瞎看不见,你眼睛,不想要了?”若是她们不再提醒夹给我的是什么菜,我也会暴怒,“看本公主眼瞎,就可以随便糊弄吗?”
  再譬如,她们走路时若发出声响,我就会怒,“能不能让本公主耳朵清净会儿?”若是她们踮起脚尖走路再不发出声音,我更加怒,“拿本公主当摆设吗?”
  不管怎样,我总是能找出茬子来。
  我觉得,我疯了。
  许是这些宫女真被我逼疯了,竟然联名告了御状,是以,在我无端乱发脾气砸了一个茶盏时,宴帝悠悠道:“公主真拿这个地方当自个家了,孤是该高兴呢,还是高兴呢?”
  我心底一凛,面上却不露分毫,昂着头向他所在的方向瞪去。
  他呵地一笑,“看来,公主是想家了,好在襄王离开没太久,若是即刻出发日夜兼程,应是能赶得上。”
  这是在送我去死。
  可我是一定要死在宴国的,而且,必须是死在这个皇宫内,最好,是死在宴帝面前。唯有这样,远在周国的父皇才会余生不安。
  临到死,我心眼还是如此之小,此刻这般的我,连我自个都有些瞧不起。
  我缩在床榻上,开始思考怎么个死法既体面又不痛苦,难道,真的要像娘亲一样,服毒自尽吗?可是,毒^药要去哪里弄?
  我辗转反侧,烦躁不已,一腔怒气没处发泄,攥紧拳头去砸迎枕,一时没瞅准,偏了,砸在了硬木的榻沿上,我哀嚎一声,疼出泪来。
  这时,有人近前来,伸手握住了我的手,温热的手指轻轻拂过我被砸疼的手背,一下又一下,我似回到那个梦中。
  我一时愣住,任他轻抚我的手背,轻拭去我眼角的泪。
作者有话要说:  码这章时,我略带着点儿戾气,导致这章充满了戾气与浮躁,以后,有可能会稍稍修下,不过也是以后的事了~~~~
  我喝碗汤,把戾气压进去,再码下一章233333333

  ☆、第三十七章

  
  他身上的气息,我再熟悉不过,我们极有默契,彼此没有开口说话,我憋着一股气背过身,拉起被子蒙头装睡。
  闷了许久,迷迷糊糊间竟然睡着了,醒转后,我侧耳倾听了好一阵,没有听到任何异样,遂坐起来琢磨着去倒杯茶喝。
  本来这些个事情,我是可以使唤宫女来做的,只是我现下心口还怄着股气,不想同她们讲话。
  历经此种种,我有种深深的挫败感,我自来搞不好与人相处的关系。
  自小,宫内肯同我玩的人几乎就没有,宫女们怕受连累,总是躲着我走;后来住进太师府,我更是惹得易太师不准我私下接触阿凌;现如今在这玉霞殿,我硬是逼得身边的宫女们联合起来告御状。
  原本觉得,我自个很是委屈,可是,一个人如此待我,是他的问题,个个这般待我,约莫就是我自个的问题了。可是,我又实在不知我的问题到底出在哪里,思来想去,我觉得,大约我来到这个世上,就是这其中最大的问题。
  我想,要解决掉这个最大的问题,很简单,离开此世就是了。
  不知不觉又泪流满面,很是没有出息,我抬起手,狠狠擦了又擦。等泪不再流时,我吸着鼻子摸索着去桌边倒茶,刚往前探了两步,有人轻轻飘过来扶住了我的胳膊。
  熟悉的气息再度袭来,我滞了一滞,有些气恼又有些尴尬,他方才可是一直望着我哭来着?罢了罢了,反正就要一死,脸面又有何用?
  他扶我到桌前坐下,又倒了一杯茶,等了片刻,方小心翼翼递了过来,茶水温度刚刚好。我饮过茶,手握着空茶杯发了会儿呆,他伸手接了过来,又塞到我手里一杯热茶。
  坐了一会儿,身边响起或轻或重的脚步声,紧接着,桌面窸窸窣窣响了一阵,脚步声又渐行渐远消失殆尽。
  他塞给我一个玉碗,一双筷子,我喝了一口,冰糖两颗,樱桃三枚,枸杞四粒的冰糖燕窝粥,甜度刚刚好。菜是我在太师府里惯常吃的几样小菜,一切都是刚刚好,恰如现在的气氛,也是刚刚好。
  用过饭,我呆坐了一会儿,很想问问现在是几时,白天还是晚上?他默坐无言,我也愣坐着无语。当感觉到有目光凝在我脸上时,我朝准那个方向看过去,即刻,便感觉不到投来的目光,少顷,目光再射来,我再望回去。。。。。。
  几次三番,我有些疲累,终于先开口问:“你怎么没走?”
  他愣了一瞬,清了清喉咙,声音有些发颤,“现下酉时,尚有些早,待你睡了,我再离开。”
  我望着他的方向,“我是说,你怎么没跟三哥一起回周国?”
  他舒了口气,“我,我留下来一阵子。”
  这样也好,我微微翘起嘴角,有他来见证我的死,父皇与三哥会确信无疑吧,我死之前,是不是要演一场戏,在他与宴帝面前,学着娘亲说上一句诸如地图名单什么的话。
  我竟然笑出了声。
  他显然被我吓住,良久,声音微柔带着点儿笑意,说:“阿悬,我陪着你。”
  我敛起笑,点了点头,他似乎很高兴,声音有些怪异,“阿悬,你想听什么故事,我读给你听。”
  不好意思,本公主不怎么想听你的声音,可是,我刚睡了一觉,现下尚没有丝毫困意,忖了忖,说:“你弹首曲子吧。”
  他喜出望外一叠声的应着,奔出去取琴,不过半盏茶时间,他便有些气喘的抱琴过来,试了好几次音,方找准了调,抚了首舒缓的曲子。
  一首又一首曲子里,我想好了死去的法子。
  因要当着易南与宴帝的面死去,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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