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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耽美]邪尘(父子)-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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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间一瞟,却偷窥到了帘内触目惊心的一幕—— 



少年软软地趴在池水边缘,酣睡,男人怀着他,缓缓地低下头,素来冷若冰霜的脸,奇迹般地泛着一抹温柔,他的唇,轻轻地覆上了少年微启的唇上——如吻珍宝…… 



白纱一飘,掩去了一切。 



白霜呆滞地抓着地上的衣服,指尖泛白,身体如置冰窖。 



















第五章 



“孙子曰:凡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全族为上,破族次之……故曰:知彼知己,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殆……” 



书房内,唐夫子瞪着眼,望面前游神的少年。 



他将《孙子兵法》中的《谋攻篇》从头到尾的朗读了一遍,正欲讲解时,他的学生,“御风山庄”的少主竟然破天荒的在发呆?! 



那少年支着头,茫茫然地盯着窗外的绿树,偶尔皱皱眉头,不知在烦恼些什么。 



这是极少见的一幕呀! 



唐逸放下书,叹了口气。少主跟他习文学字已有五载矣,虽然每日上课的时间只有一两个时辰,但每次少主都是聚精会神的,然而,今日的他,竟然会走神?为了何事,他在郁闷? 



轻咳声,终于引起失神少年的注意。风尘儿转过头,对上唐夫子探究的眼神,这才想起自己正在上课,忙放下支额头的手,端正坐好,满脸歉意。 



唐逸微微一笑,问:“少主可有什么烦心事?” 



风尘一惊。“夫子为何如此一问?” 



唐逸摇摇头。“我观少主眉心紧蹙,似乎有什么心事啊。” 



风尘儿一愣,唐夫子温和地笑,他叹口气,道:“夫子,学生……近日有一疑惑,思索了许久,仍想不透。” 



“哦?”唐逸坐下来,倒了杯茶。“少主不妨说出来,或许我可以为少主解答。毕竟,为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 



风尘儿沉默了几许,之后,他道:“学生……近日恐怕是病了。” 



“咦?” 



双手无意识地按上心口,他吁了一口气。“不知为何……我见到……爹爹,心会莫名的狂跳。” 



唐逸一口茶含在嘴里,差点喷出,见风尘儿素来无忧无虑的天真面孔上泛出苦恼之色,他暗暗诧异。 



风尘儿腼腆一笑。见夫子脸色古怪,他虽不知自己的话引得对方心惊,但仍继续将心中的疑问道出:“半年未见他,我……我异常思念,前日,他回来了,我心急地奔出去,只为了早日看到他。可见着了他,我又心慌了。我不知该如何形容那股乍见他的喜悦,心里闷闷的,又甜甜的……” 



他咬咬唇,思及前日在“凝月池”中,父亲对他的亲昵,两腮红若樱桃,心跳如雷,双眼迷蒙。“为何呢?爹爹的亲昵动作,我……我想躲又贪恋?” 



那日不知不觉中睡着了,当醒来时,他竟已沐完浴,着了里衣,躺在床上了。 



虽疑惑,但他知,应是父亲帮睡着的他洗了身体,并穿了衣物,抱至床上。 



蹙了秀气的眉,他望着窗台,喃喃。“为何呢?他……他是尘儿的爹爹呢!” 



唐逸只感到背部一阵汗湿,少年全身泛着瑰丽之色,他心惊胆颤。 



轻轻叹了口气,少年回过神来,用单纯得不掺一丝杂质的眼神询问夫子。“我……是否病了?” 



唐逸脸色苍白,倏地转头,望向敞开的窗口。 



不知何时,一条冷然的孤傲身影,无声无息地立在窗边,风一掠,扬起了他的衣和发。 



风尘儿怔怔地望着他俊美却漠然的脸庞,一丝情愫绕上心头,心又开始不安分了,舔舔干燥的唇,他沙哑地呼唤:“……爹爹……” 



********* *********** 



明月如霜,好风如水,夜,宁静。 



灯火朦胧的房间里,金猊中燃着舒心的瑞脑,波斯地毯上,两只巨大的白虎安逸地趴着打盹,粗壮的尾巴偶尔拍打着。不远处,造型优雅做工精致的美人榻上,斜卧着一美丽少年。 



那少年手中执着一本蓝皮书,微卷的封面上隐约可见“孙子兵法”四字,少年全神贯注地细读着,微开的窗户掠过夜风,摇曳着灯台上的油灯。 



门,“咿呀”地开了,步入一妙龄少女。 



少女一见榻上只着单衣的小主人,不禁颦眉,快速地关了门,绕到窗口,将窗扇紧闭好,放下了帘子,转身到内室,抱了一条毛毯,体贴地披在少年的身上。 



“好主子,夜深了,您就少看一会书吧。”她劝。 



翻了一页书,风尘儿揉揉眼,朝少女一笑。“日间上课时,我走了神,夫子教些什么全然不知,如今好不容易静下心来,自要一翻温习。” 



白霜拨了拨油灯,使房里更亮了。低头看了眼风尘儿姣好的脸,微微发怔。 



将《孙子兵法》的《谋功篇》琢磨再三,风尘儿不断地呢喃着篇尾的几句。“知彼知己,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殆。” 



他出神,白霜亦出神。 



如琴音低吟的声音实在好听,白霜不由自主地被魂吸了过去,美目盯着他微蠕动的红唇。 



脑中,渐渐浮现那禁忌的一幕。 



“知彼知己?唉,我却不知彼,也不知己……”风尘儿放下书,拧了一对秀气的眉,转眼见两只白虎睡得正酣,他羡慕地道:“大猫小猫真幸福,似乎没有什么烦恼呢。” 



白霜抖了下手,掩饰了自己的失态,低问:“少主……有什么烦恼么?” 



风尘儿盘腿而坐,托着腮,幽幽一叹。“日间,我向夫子提了个问题,夫子竟答不上来。夫子无法为我解答,我该去问谁呢?” 



“咦?唐夫子学富五车,也会有为难的时候?”白霜奇怪。唐夫子是山庄里出了名的才子,十八岁高中状元,累官至尚书,后来不知何故,辞官归故里。才高八斗的他,竟会被少主难住?不过,少主天资聪颖,能举一反三,或许…… 



风尘儿摇摇头。“我问的,与学术上的无关。” 



“哦?” 



皱了皱眉,风尘儿下了美人榻,在柔软的地毯地踱了几步,整个人越发忧虑了起来。 



白霜诧异,不解地望着他。 



一颦眉,一垂眼,一侧首,一吐气,一思索,无不显示着他心事重重。为了何事?她的少主,在两日之前,依旧是个无忧无虑的少年郎呀!自庄主回来后,他……他竟染了忧愁?如此一个美丽的人,染了愁云,总令人心怜! 



为何呢? 



风尘儿也在不断地问自己。 



白天时,他向夫子剥白自己的心情,夫子一反往常从容,露出了惊慌之色,若他没有看错,夫子的脸色略发青呢! 



他,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吗? 



那时候,父亲怃然出现,确实叫他和夫子都吃了一惊,但没一会儿,父亲未发一言走开了。 



他松了一口气,是因为不必再因父亲的凝视而心慌。 



夫子亦松了口气,可,他是为了什么原因呢? 



“不知……他能否回答我?”脑中浮现出一张冰冷如霜的俊美脸庞。 



白霜一震,她上前,轻语。“少主,夜深了,该歇息了。” 



风尘儿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神情凝重,下了下决心,双手交握了下,便匆匆闪进内室,披了件外衣,又急步出来,向门口走去。 



白霜忙追着他问:“少主,您要去哪里?” 



风尘儿笑笑,似乎豁然开朗了。“我去找爹爹。” 



白霜的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袍,吞了吞口水,她道:“夜深了,少主一人……不好去打扰庄主吧?” 



“可是,我若不问清,难以入眠呀!”他素来没有什么烦恼,日子过得十分悠闲,但一有疑问,便会寝食难安。 



“可……可庄主他……”白霜吞吐,不知该如何启口。 



“咦?”少年困惑地歪着小脑袋,明亮的眼里纯粹无污垢。 



白霜咽了咽口水,娇瞪一眼。“反正……奴婢绝不让少主出门。都这么晚了,你若不睡,明早定无精神了。” 



“霜姐姐……”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白霜坚决摇头。庄主他……他对少主…… 



她一脸固执,风尘儿无奈地叹气。“好姐姐,你松手吧,我不去便是了。” 



“当真?”白霜不信。 



风尘儿只好松开了抓门的手,转身向大猫小猫走去,白霜这才放开了拽他衣服的手。 



在大猫身边坐下,轻轻抚摸它的皮毛,大猫立即醒来,睁着虎目,不解地望向主人。 



风尘儿偎在它身边,喃喃了几句,大猫双耳一竖,低吼几声。 



白霜在一旁看得莫名,不禁上前问:“少主,你明日再和大猫儿爷玩吧,现已晚了。” 



“嗯,好的,我这就去睡。”站起,伸了个懒腰,他打着瞌睡向内室走去。 



白霜疑惑,蹲下身子,摸摸大猫。 



大猫似乎很享受她的抚摸,抖了抖身子,白霜疼爱地摇摇头,正欲起身时,忽然,大猫扑了上去,将她按倒在地,她惊叫一声,同时,风尘儿跑出内室。 



被大猫扑倒在地动弹不得,白霜惊惶失措。“哎呀,大猫儿爷又调皮了,好主儿,快叫它放开奴婢。” 



风尘儿却笑如春风,神采飞扬。 



“霜姐姐,你就陪大猫儿玩一下吧。我去找爹爹……” 



“哎?”白霜大惊失色。这个少主人……他……他竟是如此可恶! 



朝白霜愠怒的脸望了望,风尘儿略带歉意。“霜姐姐,莫担心,尘儿很快便会回房的。” 



开了门,他跨出去前不忘叮咛大猫。“不许欺负霜姐姐哦!” 



大猫兴奋地吼一声,他这才放心地出门。 



被制的白霜哭笑不得。她的好主子,只怕会……聪明反被聪明误! 



“大猫儿爷……”她哀求。“行行好,您就放过奴婢吧!” 



大猫伸舌,在她脸上舔了一记,她脸色一变,刹时,满脸口水,欲哭无泪呀! 



一直趴在一旁的小猫睁只眼,闭只眼,事不关己。 



********* ************* 



父亲的房间与他的很近,他们住在同一个院落里,房门相对,只是两房中间隔了一个场子,走上两三百步,便可到达父亲的房门口。 



立在门外,风尘儿深呼吸了几次,抬头望夜空中的明月,调节情绪,尽量不让心跳得过快。 



伸手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道冷冷的声音。“进来。” 



他的心控制不住地又开始乱跳了。他懊恼,真个病了呢!光听声音,他……他便失常! 



低着头,推门而入。 



一个没注意,忽地撞上一具坚硬的胸膛。他吃了痛,捂着额,抬头,望进一双如深潭的黑瞳内。 



风冷邪瞥了他一眼,转身进屋。风尘儿略感失落,无言地关上门,跟进去。父亲的背影,一贯的孤冷呢。 



房中,燃着与他房里一样香气的瑞脑。他踌躇地立在几案前,而风冷邪坐于案后,翻阅着一叠厚厚的文件。 



没有交谈,寂静一片。 



风尘儿不安地打量父亲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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