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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霜重秋城-第43部分

小说: 霜重秋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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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从东海归来,就是为了让韩寻心乱,让他见你,”况宣卓道,“你算准他不会亲手杀了你对不对?”
  姬柳想了想,道:“是的。”
  况宣卓叹息:“姬柳,你一个女人,居然能做到这么卑鄙!这些年我一直想问,里一套外一套的,你的良心去哪了?”
  姬柳白了他一眼:“老娘的良心早卖成银子,给你们这些大侠的白痴行为买单了。”
  况宣卓冷冷看了她一眼。
  “我在洛阳不会死,傅海卿说你杀了凉儿……什么凉儿,那个韩霜!他说他不会怪你。跑趟东京城吧,给你个选择,不管是韩霜还是韩不遇,废了或者杀了,他们不退出,咱两族都打不下去了。”姬柳揉了揉额头。“北边的战场你掂量着办吧,还有,别小看韩霜的武功,姬倚清就算让着她,一百招整死了也不是说着玩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深邃,另有其意一般。
  况宣卓起身,把装着鞭子的袋子扛在肩上,淡淡对姬柳道:“如果韩寻死在你手里,事情若有个头,我就不干了。”
  姬柳大笑:“我死在他手里呢?” 
  “我立马投降。”况宣卓不假思索。
  姬柳嗤笑道:“你要死在他手下,我和他就在邙山当场成婚,信不信?”
  况宣卓心下叹息,我只能死在你手里。
  “宣卓。”姬柳曼声道,“你知道为什么当年你和四郎两个人一起乞讨,你们的年龄比我小,四郎又长得那么好看,但要来的钱却比不上我一个人要的多吗?”
  况宣卓背对她而立,不动声色道:“如他所言,你擅长要饭。”
  姬柳淡淡道:“因为我知道,要饭就要有要饭的样子,如果你总是纠结于这个道理,我可不敢妄算你的死期。”
  他轻轻道:“借你吉言,姬教主。”
  背后姬柳脸色苍白了一下,而他飘然离去。
  几个况氏子弟见掌门人一脸杀气地出来,尽管况宣卓在况族人眼里是面硬心软的人,但这份气候依然逼得他们腿都快软了。
  韩岐杉咬了咬牙,上前对况宣卓道:“弟子韩岐杉,姬掌门的瘤子……”
  姬柳当然没在韩岐杉的经脉里种下什么冰瘤子,这只是东海人对“断魂十六锁”的称呼。内功足够上乘在有近身希望的时候,会在对手的脉门上封下几一道气锁。虽然至今十六锁的破解已经在东海人尽皆知,但若不知姬柳下的是那一道,内力胡乱冲来,姬柳在他身体里残留下的又尖锐又冰冷的气息就会随着内力的冲荡刺穿经脉,轻者武功尽废,重者立毙当场。韩岐杉习武一世,比起触怒况宣卓,死在十六锁之下让他更为胆寒。
  况宣卓皱了皱眉,忽然间竟生出几分苍凉,叹息:“我解了你的气锁,以你的武功,只能被杀,练了惊才绝艳的一身武学,到了最后生死依然掐在全局里。你尽管放心,姬掌门当时不杀你,现在她更没兴趣杀你。”
  韩岐杉一愣,低头,忽然跪下叩首道:“属下愿为况掌门效忠。”
  况宣卓苦笑,效忠?别逗了。
  他方欲让韩岐杉起来,一个年轻男子走了进来,“宣卓师父?”他惊喜道。
  “云朔副掌门。”况宣卓风轻云淡,虽然他已经三年没见到这个人了。最初见面,他还是一个眼睛亮晶晶的小少年。
  这有什么?他已经十八年没见过姬柳了,再次相见,他们在联手除掉他们昔年,以致今天那唯一一个兄弟。
  姬氏副掌门姬云朔自是那种懂得察言观色静观其变的人物,他看了一眼姬柳紧闭的屋门,轻轻对况宣卓道:“谁没领教过,您都领教过了。有什么不一样?以前如何,现在便当是以前了。”
  况宣卓手一摊,大笑道:“我去汴京城杀女人,随我去否?”
  姬云朔垂首抱拳,沉声道:“愿况掌门马到成功旗开得胜。”
  况宣卓忽然哈哈大笑,弄得满堂东海弟子都以为这个素来沉默冷静掌门人疯掉了,况宣卓提了提装着鞭子的袋子,信步而去,留下满堂人在原地发呆。
  是的姬柳,我懦弱,你说的没错,我不敢给韩寻的豪赌下注,所以只配做你们战场上那个出力流血,无耻绝情的人。
  而海卿,你说你想保护一份任性,从你帮我刺出第一剑起,我也多么想保护你的任性!但我偏偏不能选择任性。别唾弃我用正道做挡箭牌,别鄙视我用大局来逼迫你就范。我会偿还,这是我唯一的任性了吧。
  原来,于我而言,于韩霜而言,于……姬柳而言,任性完全是死人的优惠。
作者有话要说:  

  ☆、牛耳

  傅海卿再次转醒的时候,看见的是荆落云的脸,少年人的眼眸依然忧郁,俊俏的五官下是苍白的面孔。傅海卿撑着坐起来,哑着嗓子笑道:“呵,我还说去看看你,我睡了多少天了?你去歇着,我给你结账。结完帐你也别着急走,再养一养。是我不自量力,害的你和我受苦……”
  “别说了,难听死了。”
  说完了这句话,少年人又猛烈地咳嗽。
  傅海卿的声音的确像一只枭鸟,颇为难听,他抓过水壶灌了一口凉水,清了清嗓子,苦笑:“不好意思,是有一点难听。实在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刚才说到哪里了?”
  荆落云的脸色更加苍白:“你……”
  “你个臭小子可算醒了。”骤然谢嘉嗓音震得傅海卿耳朵都聋了,“死过去一天,发了一个晚上的烧,又昏迷了一个早上。真是恭喜,阁下把最乱的时间都睡过去了。你一醒来,洛阳城万象更新,风调雨顺。”
  傅海卿揉着耳朵,对谢嘉道:“谢过谢公子照料,大恩不言谢……”
  “你最好别欠人家罗公子一个谢!前脚吵吵着让人家休息休息,后脚就像个娘们似的脚都软了,人家罗公子两个眼睛被你累得肿的像两个葡萄……嘿,你个小没良心的还笑。”谢嘉气恼道。
  不光傅海卿,荆落云想到罗晓离两只藤萝般的眼睛,也笑了出来,苍白的脸上也添了几分血色。
  谢嘉看到此情景,嘀咕了两句“葡萄”,自己也不由忍俊不禁,可怜累了三天的罗晓离正睡得死沉沉,偏偏不知此间三个人如此让人扼腕叹惜。
  笑着笑着荆落云又开始咳嗽,一咳便停不下来,他毕竟伤得最重,傅海卿忙爬起来扶荆落云躺下,抵住他胸腔上几道重穴,再为他盖好被子。荆落云倒也不在意,他一躺下便不再咳下去,半盏茶的功夫便昏睡过去。
  谢嘉叹息:“你娶这小子做媳妇得了。”
  傅海卿看着荆落云病态的脸,轻轻道:“他还是个小孩子呢。”忽然觉得自己的回答对上谢嘉的打诨插科实在让人有一点恶心,清了清嗓子,“谢公子刚才说在下昏睡的时候洛阳城似乎挺乱。”
  谢嘉道:“我只是看到霜组的人纷纷撤离洛阳,姬掌门在洛阳据点深入浅出,官府查过死掉的人大多是江湖上的亡命之徒,便当成黑帮纠纷置之不理,城中出没的东海人士中,便是昨天我还看见副掌门姬云朔,今天东海弟子又少了不少。想来是分散到个个战场中去了。最近的消息是,洛阳城武功拿得出手的人还有十来个没死掉。”
  傅海卿道:“姬掌门的话多少也让我有些感触。那谢公子打算怎么办?”
  谢嘉托着下巴:“衣服穿好剑拿好,咱俩今天被召集了。今天黄昏时分,北市兴艺坊召开洛阳城武林大会……”
  傅海卿的面部肌肉抽搐了一下。谢嘉安慰道:“我知道夜剑门下对武林大会不会有什么好感,咱们可以一言不发,但在这个城混,就得知道这个城别的耗子都偷谁家的油。这是常识对吧?”
  “敢问谢公子,能先吃饭不?”傅海卿让了一步。
  谢嘉忽然正色道:“我来和你解释两个问题。第一,尽管罗公子盐水糖水没少喂你,但你依然饿,是因为发热那一夜,你把姬掌门的草莓和许多我都不认识的东西都吐出来了。第二,你从头到尾都吐在我身上,如果你再叫我什么谢公子,我就揍烂你虚伪的小嘴。”
  傅海卿大笑,对不住,对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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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兴艺坊夜里繁乱,繁乱的地方总能遮挡一些不见光的东西。当谢嘉揭开第三道帘幕的时候,傅海卿看着狭小的空间和满座一个都叫不出名字的人,他不得承认这是他平生经历的最不靠谱的“武林大会”了。
  谢嘉向在场的人报了名号,傅海卿为了免除麻烦,直接跟在后面说自己是他的属下。便是全城遭了一场清洗,也没打消城里剩下的人报名号的热情。先是两个四字成语拼成前八个字,再是武功名称,再加地名或派名,最后是人名——通常只报个姓,自己便觉得已经够在场的人瞻仰了。比如“千里独行铁血神钩梨花断魂枪青州常三侠”。可能他只叫常三麻子。
  其实世界上有很多像傅海卿一样孤陋寡闻的人,有三个人都姓张,而傅海卿只记住了那个叫什么张蟹子的人,其他两个是怎么都分不清楚的。
  或许是因为他抵触这些人。你能和他交杯换盏,却不再敢和他推心置腹。傅海卿忽然很怀念那些他来到洛阳之后见到的那些人。况宣卓在自我介绍的时候只是淡淡地说了他那个惊天动地的名字,当然之后他就鲜血狂喷。惟英楼的一对奇人,说起话来也是风轻云淡,但那般惊才绝艳是何等有分量。谢嘉和阿云,只是简单地说了师承,道了姓名,颇有古风。谁又会想象名震天下的女掌门姬柳竟是笑着告诉他这样的无名小卒自己是何许人也?
  还有站在灯火阑珊的那个抱着箜篌的女人。
  “我姓闵,艺名秋凉。”
  傅海卿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引得他浑身刚刚好起来的伤口都在急剧地疼痛,剧痛让他颤抖,他努力的无声地呼吸,整个人却像即将溺死在深沉的湖水里。
  如果你说,我叫韩霜,我是个归隐的刺客……
  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会转身离开你的视线?
  谢嘉似乎看出了倪端,把手轻轻落在傅海卿的肩上,目光在说:你没事吧。
  傅海卿微微笑笑,努力地平复下来。
  周围的人相互介绍完之后,开始不停地相互吹捧,也有相互找事的。空气开始污浊起来,傅海卿打眼望了一下,这些人的武功都不像是会在他二人之上。但若真的能团结起来,却是了不得的一个队伍。
  但看了看情形,傅海卿宁愿去找个梯子登天。
  “铮”地一生,宛如龙吟凤哕。
  一把菜刀被插在桌子上,“差不多行了。”一个女声嘹亮,“妾身请列位来此地一叙,可大大没有想过列位都是哪里的人,那家道上赏的脸给你的名号。我知道的是,妾身在洛阳城混了十八年,自认还是在这一片叫得出名字的。我那不成材的弟弟,三天前夜里带刀出行,第二天妾身居然在官家的狗腿子手里领到他的尸首,更别提已经身首异处。”
  那个妇人身姿窈窕,但生得浓眉大眼,挽着马髻,全然是男子的英气。说到幼弟惨死之时,她的眼睛里始终有薄薄泪光,但声音依然底气十足。
  台下议论纷纷,有人忽然道:“令弟的尸首我们都见过,正面一刀毙命,杨夫人兄妹是昆仑剑派的高徒,你便是问罪,我们这里恐怕也没有人能有如此高的武功……”
  “倒不见得就没有人没有这么高的武功,”角落一人扇面一展,傅海卿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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