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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霜重秋城-第18部分

小说: 霜重秋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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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海卿恍然大悟:“原来阁下便是永秦坊那位……能助在下免去牢狱之灾,在下真是感激不尽。”
  姬倚华淡漠道:“我只是听说尊夫人有意向劫了洛阳城的大牢,她若真的任性妄为,为了你丢了命,实在太可惜。而一个男人如果娶到了她,却还是没有机会和她长相厮守,委实遗憾。”
  傅海卿自是听得出姬倚华句句一针见血,对他更是颇有微词,“阁下可与内人有旧?”
  姬倚华打量了一眼他,道:“你娶了她,自己知道她多少东西?”
  傅海卿只觉得背脊发凉,“她说,她会武功?”
  姬倚华一脸无可救药的表情,转开了话题:“宣卓掌门前几日与韩寻谈判,再度破裂,重创此人之后离开,此时安顿部署好了许多事情,闲暇之余,会不会回到洛阳看一眼你,我不确定。”
  傅海卿大喜过望:“况大哥还很好?太好了。他若能回洛阳的话,我会安排照顾的。”
  姬倚华道:“这件事情不劳阁下烦心,我将这些,是希望你把你和况宣卓之间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你妻子。”
  “恕难从命。”傅海卿截口道,“况大哥的和我的事情,与秋凉没有关系,我不想她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来况大哥的事情,我立誓不会同任何一个人讲;二来她若知道我卷进了这么一桩事情,只会徒增烦恼。”
  姬倚华冷笑一声,转身离去。傅海卿不明所以,只觉得这位贵人性情举止实在是说不出的古怪,在其身后恭送过后,满腹疑问地回去了。
  夜晚回到家中,傅海卿在闵秋凉身后道:“你有□□烦了。”
  闵秋凉在洗碗,闻声吓了一跳,笑道:“什么麻烦?”
  “你认识永秦坊主人的事情,居然不告诉我。”傅海卿酸溜溜道,“那个神仙哥哥,除了神经兮兮,还都……”
  闵秋凉叹息道:“什么永秦坊主人?怕是哪个难缠的酒客吧……”
  傅海卿从她身后抱住了她,无奈道:“我那个朋友把我托付给了永秦坊的主人照顾,我今天第一次见到他,他就和我提及到你,看来还是你的面子大一点。”
  闵秋凉强笑道:“那可不是,娶了我,算你走运。擦擦身子去睡吧,醒着也是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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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赶着海卿回房先卧下了。在厨房这边听到他那边了无生息,才轻轻打开窗子,对着窗外的人道:“你又来做什么?听房吗?你居然有这爱好。”
  那人款款从窗后走出,叹息:“又在想什么?我只是来看你是否平安。”
  正是姬倚华。我忽然笑了:“我的平安不应该是你希望的吧。”
  姬倚华皱眉:“你这种淡漠凉薄的性子只是针对我吗?”他的眼神似乎在说,你只会笑给那个男人看,即使他是个平庸的废物。相识七年,不及这个仅仅相识两个月的情缘。
  我淡淡道:“我说你嫉妒,你还不认。”
  姬倚华的眼底浮起一层忧郁:“好,我承认。今日我来,不是为了别的事情,我只是来告诉你,你嫁的人,恐怕不是你的良人。”,
  我心里的怒气渐渐浮起:“如果你只是颠来倒去同我说这么一句话,还是休要浪费时间了。”
  “他是况宣卓的朋友。”
  我闻言愣住了。“你,你说什么?”
  “此人在白永镇误打误撞救走了况宣卓,直到其养伤痊愈之后才放任他离开。”姬倚华正色道,不似有丝毫玩笑,“我受况掌门嘱托,所以他所提及的照顾他的朋友,就是我。”
  我倒退了两步,心中惊骇不已:“不可能,不可能,这么大的事情,他为何不同我说?”
  姬倚华不动声色:“想来,他以为此事与你无关,又担心同他人讲述会置况掌门于险境。”
  “那你呢?”我蓦然看向他,“你为何……之前未同我说过哪怕只言片语?”
  姬倚华不语,垂着眼睛不肯看向我。月光拉长了他的影子,他的脸色苍白着,身形仿佛一座冰柱,只是伸出手,从窗户递给了我两把刀。我跪坐在地上,喃喃道:“怎么办?你教我……怎么办?”
  “同我走。”姬倚华柔声道,“我和东海的人打了二十多的年交道,我知道我们怎么走,可以永远离开。”
  那一刻我只觉得,他的话语是如此的蛊惑,走,永远,离开,同他。如果是两个月前,他说了这样的话,我也会义无反顾地臣服于这个美梦里。事不过时过境迁,下一刻,我的痴望就惊醒了,我可以和我深爱的人走了,只是带我走的这个人,已经不是我深爱的人了。
  我艰难道:“我已经不能和你一起走了,我说了,我们之间的东西,已经不再了,我也,嫁人了。”
  姬倚华沉声道:“知道现在你纠结的,还是我和他之间的取舍吗?好,你要和他走,那你来告诉我,你用什么理由让他和你离开?用什么方法告诉他你为什么需要躲着他的朋友?用什么资格让他和你就这么隐姓埋名,提心吊胆地远走天涯?”
  我茫然地摇着头,我不知道。我们的确是有百年之约,但是如果我忽然变了一个身份,不知是否还可以敷衍。
  姬倚华悠悠道:“你,又如何告诉他,你就是……韩霜。”
  “不!”我不能控制地尖叫一声,重重地阖上了窗子。那两把刀当啷坠地,白月漏过窗缝影照在刀身上,我的眼睛蓦然被刺痛,我慌乱中,一脚把它们踢进灶台下。
  海卿被我惊醒,我听见他迷迷糊糊地翻身下床,“凉儿,怎么了?”他从卧房走来,看见跪在厨房的我,走上前扶我站起来,疲惫地笑道:“你说你累的……做噩梦啦?厨房都能睡着,看来我是一刻都不能不瞧着你啊。”
  他叫我凉儿。惊恐中,我只是抱着他的肩膀,在他的怀抱里一点点失去力量。
  不要转身走开。
  时庆历二年十月初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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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夜之后,闵秋凉忽然病了。整整一日,精神恍惚,虚汗淋漓,卧床不起。傅海卿要去请郎中,她决意不肯,只是握着他的手,片刻不肯让他离开。傅海卿只觉得掌心间这只手濡湿冰冷,自己心急如焚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第二天,闵秋凉可以床走动了,傅海卿只感觉身边的妻子气血畅活了许多,但是这里面却有着说不出的古怪,她脸色苍白,整个人好像一夜之间又瘦回了原来的样子。傅海卿翻过了招牌,又打了一日的烊。
  黄昏时分有人叩门,傅海卿走去开门,但见黑衣来客掀开了斗笠,露出了一张英俊刚毅的面孔。可这张面孔的右颊上开了一道贯穿道下颚的伤疤,像一只破了肚的蝎子,只是比浮现在脸庞上的落寞疲惫,不知为何,显得微不足道。
  “况大哥!”傅海卿脱口而出,但看到他的脸后,喜悦顿时化为惊异,“你,这……”
  “无妨。”来者正是东海掌门况宣卓。他倒是被傅海卿一声“况大哥”微微一吓,傅海卿从来只是叫他老兄,或者戏称他一句英雄,称兄道弟什么的尚且是这个年轻人的一厢情愿吧。但不知道为什么,况宣卓却又不想去追究。他微笑道,“怎么听说你小子闹市斗殴,被扔到大牢里了?”
  傅海卿脸色微红,干笑道,“瞧你还笑我呢,我是个虾兵蟹将,被捅一刀很正常,你这相破得……”
  “海卿,让开。”傅海卿的身后传来了闵秋凉冰冷地声音,那一瞬他以为他听错了。
  然而女人长刀出鞘,证明了她话语里滔天的杀气。
  况宣卓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渐渐化作了一个严肃的神情。“海卿,你还未与我引见这位……”
  他话音未落,傅海卿只察觉一阵劲风掠过,闵秋凉的长发划过了他的面孔,已然越过了他,到达了况宣卓的面前。况宣卓下意识地将斗笠向前一掷,悄然之间,闵秋凉利落地将斗笠斩成了两段!斗笠落地的一瞬,闵秋凉左手出刀,直夺况宣卓的咽喉,况宣卓身法施展,右手一探,刀刃一震,闵秋凉被迫收势。
  傅海卿大惊失色:“秋凉,你这是……”
  “我先杀了他,你再,同我解释!”闵秋凉长发迎风飞舞,也不回头再看一眼。
  “你大概应该和韩寻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谈箜篌。”况宣卓微微一笑,“海卿,这位闵姑娘,已经是你夫人了?
  不待傅海卿反应,闵秋凉截口道:“况宣卓,谁给你的勇气,让你在我刀下还有这么多废话!”
  “海卿是不大灵光,但是起码也是习武之人,你用的什么法子隐瞒?六寅剪络?刚刚恢复,口气倒是很大。”况宣卓双手负在胸前,不动声色,“如果你要杀我,那就尽快。犹豫一下,就是我来杀你了。”
  “我已经死了。”闵秋凉歇斯底里,“我还了他很多东西了,我欠他一条命,但命也给过他许多次了。我的下辈子已经和你们这些活人没有关系了!我不会为了他再和你作对,放过我,你不说他是不会找到我的。你也不会说,对不对?”
  “你和他是否两清,与我无关。”况宣卓慵懒道,“你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是不是轮到我出手了?”
  铁索在地上拖曳着,叮叮当当的声音格外刺耳。傅海卿心一横,拦在了两人中央,闵秋凉的刀锋几乎抵在了他的胸口上:“凉儿你快走,我向况大哥解释你们之间的误会……”
  况宣卓看着傅海卿,悠悠道:“没有什么解释的余地了,唯一的错误就是,为什么她一定要是韩霜!”
  傅海卿僵在了愿意,生硬地转过身去:“你……是在……”
  况宣卓丝毫没有半点的玩笑,他慌乱地看向闵秋凉,似乎在等待一个否认。然而女人只是握刀的手剧烈地颤抖着,她慌乱地放下了刀,不敢从他波动的目光里看自己的倒影。闵秋凉身法施展跳上了屋檐,逃向远处。
  况宣卓替索欲追,傅海卿忽然握住了他的衣襟,哀求地看着他,况宣卓深吸了一口气,放下了“千军刑”,潦潦地回了一句:“我不杀她。”便转身追了过去。
  闵秋凉渐渐熟悉的洛阳城再度变成先人为了困住世人而设计的宫,那些星罗棋布的楼坊,阡陌横斜的街巷,好像深深的一潭死水,你现在里面,不能游,找不到生门,寻不到死路。
  她最终躲到了一个没有多少人会察觉的巷子里。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一指抵住气海,一指压住风门,颈下两寸有两根针露出了头,闵秋凉死死咬着牙,她缓缓把手伸向脖子,颤颤巍巍地抽出最后两根针,等到将针扔在地上时,她呕出了一口血,似乎用光了浑身的力气。
  六寅剪络是东海的秘术,八根针绞住十二经,如果再强运内力就需要奇经八脉的内力相助,而无十二经的运转,内力冰入海水,固若泥浆。这门秘术原本用于刑讯,施展凌虐逼迫受刑者运功抵抗,又卸了受刑者的下颚,以防他们痛到咬舌自尽。
  “你会错意了,”巷尾的青衣人下意识地用半个斗笠遮了遮面孔,淡淡道,“我不是来杀你的,从刚开始,便没必要如此如临大敌。”
  闵秋凉缓缓抽刀出鞘:“是吗?我可是要杀你的。”
  况宣卓嗤笑道:“杀了我,只会引他来洛阳。韩霜主事,你好计谋啊。”
  “住口。”她轻不可闻地喝了一声。
  下一瞬闵秋凉一刀砍下,她的身法和出手对于世人而言都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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