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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霜重秋城-第16部分

小说: 霜重秋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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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尽量缓和自己的语气:“他为了我在闹市伤人,被人告发扔进了大牢,现在身上还有伤,不知道能撑多久。我知道我没有资格求你,也不应该对你这么残酷。但是……”
  我不愿意看他的眼睛。为了一个深爱的人伤害另一个深爱我的人,我还真的适合下地狱。
  “华哥,求你救他。”
  时庆历二年九月初三                    
作者有话要说:  

  ☆、婚礼

  
  傅海卿的牢饭没吃上几天,便来了几个人给他调到另一处没人的地方,每日还会有人给他来疗伤,当傅海卿伤几乎好了的时候,他被放了出来。
  提他出来的小衙役似乎喜欢看话本,尚且是个有着刀光剑影的江湖梦想的少年,笑呵呵地叫他傅大侠。傅海卿赔了一脸笑,暗中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于是借机问了自己是怎么被放出来的。小衙役解释说有人出堂证明傅海卿曾经是京城的捕快,而且出手打伤的这个人是个江洋大盗,并且拿了充分的证据。
  傅海卿奇怪,他的确在东京做过事,和巡捕房的人打过交道,但只是雇佣他出差,连个正经牌子都没有。而且郭延算不上江洋大盗,他只是做的生意不太老实罢了。
  闵秋凉来接他。傅海卿正打算用宽大的胸怀包容她受伤而焦急的芳心,结果被新婚妻子一顿乱锤。
  傅海卿一副“氓之蚩蚩”的小嘴脸:“怎么样?没少胳臂没少腿。很厉害吧?快表扬你夫君一下。”
  闵秋凉怒道:“关了这么多天,伤口都要烂透了,不是你福大命大早就烧死在班房了!你还想不想要你的左手了?”
  傅海卿一脸奸诈,佯作深情道:“一只手也能抱紧你。”
  闵秋凉气不打一出来:“你以为你是杨过么?你要是缺胳膊少腿,我就不要你了!”
  傅海卿清了清嗓子:“嗯,那个……秋凉,我出来是不是和我朋友的那些人有关系?看来咱们好像没少麻烦人家。” 
  “你那个朋友的任何事情你都没同我讲,我怎么找他?”闵秋凉怒道。
  “可是,凭我自己的情境,怎么可能出的来,那里的人还对我礼遇有加……”
  “听好了小子,”闵秋凉一把扳过他的脸,“你现在面临的是最好的状况懂不懂?我都决定好了,要是那些人没有来帮你,我就冲进洛阳的大牢,能杀多少人就杀多少人,杀不了就自己死在那里!我把刀都磨好了,反正你要死了我也懒得找另一个人活,只爱你一个人都快要累死我了……”
  闵秋凉说这段话的时候死死咬着牙,好像在抑制着翻滚的泪花。傅海卿忽然一把将她抱起来,他左手的肌肉牵动起来尚且隐隐作痛,但是他就这么抱着她,旁若无人地一圈一圈地转,起初她吓了一大跳,尖叫了一声,趴在他的肩头找平衡,引得周围的人都注视过来。但是傅海卿不在意,她也渐渐放松了情绪。
  “以后这个家里我怎么哭都无所谓,但是不许你掉眼泪!”
  “好。”
  “家里的钱我管饭你做,不许到外面接外快,孩子的名字我来取,地产上要写我的名字!”
  “嗯……我会努力给咱们……购置地产……”
  “不许纳妾不许偷腥不许喜欢别人!”
  “你猜我能不能?”他将她抱得更紧,脸埋在她的胸前,使坏地蹭了蹭,尽管那里是平的。
  “死蜗牛,作死鬼,还不起来,大街上呢。”她轻轻捶着他的脑袋,忍不住笑了起来,开心的日子要来了吧。
  “蜗牛?”
  只因为闵秋凉的一句玩笑话,开一个馄饨摊子的念头在傅海卿脑海里一发不可收拾。他把这件事情扯到了家庭兴旺,婚姻和睦,戒酒戒单,儿女孝顺……似乎广大的前景正在向两人迎面奔来。
  重要的是,这样一来秋凉可以做馄饨昭君了。傅海卿煞有介事道。
  闵秋凉一脸无奈,那卖豆腐就是豆腐西施,卖羊肉就是羊肉贵妃,卖胭脂还是胭脂貂蝉呢。
  那几个多土啊!昭君听起来多帅。听这个名字就觉得有气质。
  闵秋凉对于马上要做馄饨昭君这件事情,也无力抱怨了。但是她很不识时务地评议了一句:
  “馄饨就不土?”
  傅海卿严肃地走到她面前,郑重地扶她坐在床上:“听说,你只爱我一个人都快要累死了。”
  “啊?”
  “那时候你的累,还八字没有一撇呢。”他抛下了这句话,一把把她摁倒……
  “你干什么?我喊人了。”“……喊谁啊?我是你夫君。我的床上你只需喊我!”“海卿别这样啊,大白天呢……”“没事儿我关门了。”“……这是关门的问题么?”
  他的吻缠绵地落在她修长的颈上,闵秋凉微微嘤咛了一声,忍不住伸手去解开他的衣衫腰带,傅海卿暗叹,你居然比我都着急,他一边吻,一边轻轻拨下她的衣衫,顺着她的锁骨直到衔住她胸口的蓓蕾,闵秋凉感到一股热意涌遍她全身,听着他渐渐粗重的呼吸,她口中娇嗔一声“急色鬼”,脸颊上是情动时醉人的醇红。两人已不是初经人事,当傅海卿进入她的身体时,他的声音有着醉酒一样的迷离,在她耳边低语道:“凉儿,给我生个姑娘。”
  她的忽然泪光盈盈,却不是因为旧日的悲哀找上了她,而是她仿佛终于看到了有些东西离去的背影。
  “不行,我要儿子。”
  傅海卿扛着一块木头,把它刻成了一块四方招牌。闵秋凉原本就对馄饨摊子这件事情颇有微词,但是看见带着自己名字中的字被进了招牌被挂在了门前,悠悠地转着,她只好去集市里购置了锅灶桌椅碗筷,那个有点荒凉的前院,就这么被两口子改成了馄饨摊子。
  重阳节那天黄昏里闵秋凉收到了一件嫁衣。殷红的绸缎上面绣着凤凰和牡丹,烛光
  之下颜色流动着,好像红色的星河坠落下人间。闵秋凉一手捧着这件衣服,一手捂着嘴,愣愣地不敢动一下,像是在担心手上毛剌剌的地方伤害这精美的布料。她以往的生活里有过不少比这件衣裳更加昂贵的衣物,但没有任何一个东西能比得上它的奢侈。
  经历那件事情之后,她曾以为自己一生只能看别人披上嫁衣,她从没胆敢憧憬自己作为女人与生俱来的一个权力。
  “馄饨昭君,漂亮吗?”他从后面搂住她。傅海卿给自己倒是穿得简单,绛色宽袖长袍,不说反而有点像抬轿子的。
  “又乱花钱了啊,”她努力地平复着,但声音抖得依然厉害,“咱们两个不是约好了我来管账么?”
  傅海卿吻了吻她的秀发:“真拧巴,说你很喜欢它就好啦。”
  闵秋凉的眼睛红了,她转过身来搂住他的脖子,紧紧地抱着他。“这件喜服做了多久了?”
  “一个多月了吧。那时候我还没想到我们可以像这样在一起,但是我见到那个裁缝的手艺很漂亮,我希望不管是嫁给谁,你可以穿上它。毕竟……”他微微苦笑,双手扣在爱人的后背上,“我们简直是名不正言不顺。父母之命?没有。媒妁之言?没有。我不下聘礼,你没有嫁妆。请不来宾客,连个拜堂的地方都没有。一辈子做一次的花轿,我都不能给。”
  “那些都不重要,我要的不是过场,也不是让别人知道。”闵秋凉久久不肯松手,“除了你,我什么都不要。”
  “……包括这一件嫁衣?”
  “敢拿走你就死定了!这是我的了!” 
  傅海卿讪讪地吐了吐舌头,手忙脚乱地帮闵秋凉换上嫁衣。闵秋凉自己系胸口的盘扣屡试不第,不由也埋怨起傅海卿霞披的摆位不正。傅海卿叫苦不迭,他也没怎么见过这个东西,即使见过,也没想到过新郎官会给新娘子穿嫁衣。
  在洛水之畔,人们楼上楼下街里街外地站得满满的。这一天是重阳,洛水边栽着的菊花仿佛连城的金丝,戏台上老板名角缠绵的歌喉,河灯荡漾,好似吞吐着黄晕的霞光。傅闵到达河畔的时候,天上烟花乍现,河岸一线都有烟霞明灭。闵秋凉把手伸向夜空,好像要够到湮落得烟尘,傅海卿忽然抱起她,把她扛在肩上。
  一个身着喜服的女人立刻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闵秋凉的脸红了红,俯下身子贴在傅海卿耳畔:“喂,放我下来。”
  “为什么放你下来?我是轿子。”傅海卿指指身上的衣服,“你看这个成色,我挑了很久,啧啧……”
  闵秋凉哭笑不得,“那我的新郎呢。”
  “管那个家伙干什么,他穷得不登对,找只公鸡都比他鲜艳。”傅海卿笑嘻嘻道。
  闵秋凉被傅海卿一番玩笑话逗得忍俊不禁,整个人也放松了许多。将小手放入他的掌心里。
  “秋凉。”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平静而祥和,眼神凝固在天边的晚霞上。”我只给你一个承诺。”
  “嗯?”
  “我这一生,再也不会放开你的手了。”
  白马寺的钟声响起,飞驰的幸福就这样奢侈而肆意地撞击着她的心,闵秋凉安静地笑了。那一刻她决定,她一定要活上很久,为了他活上很久。她要看着这个誓言被兑现,世世生生。 
  两人的房东孙贯途经此地,傅海卿眼尖,连忙打招呼:“孙叔!”
  孙贯看见了被傅海卿扛在肩上的新娘子,老脸都不由拧巴了起来。傅海卿也意识到此间有些尴尬古怪,于是便放下扛在肩上的闵秋凉走向前,道:“那天多谢孙叔,在下和内人想求孙叔为我们证婚。可好?”
  闵秋凉气笑道:“你这多少有些太随便了,随手就抓一个媒人,弄得人家一头雾水。”
  孙贯果然愣在当场,支支吾吾道:“这个……好是好……但怎么……“
  傅海卿放下闵秋凉,两人恭敬向他施了一礼:“谢过您老了。”
  孙房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看着这双有伤风化的新婚夫妻,却也只是笑笑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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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开雨霁,皓月当空。
  天津桥头,一个青衣女郎正坐在那里喝酒,她的面色上有一种天然的醇红,淡妆抹抹,胜却人间无数,赤着一双未经摧折般嫩滑雪白的小脚,脚边缠着一只银铃,风吹起来,叮铃铃地响。这一夜,天边刚刚下过小雨,她的衣衫应和着那蒙蒙的天青色,好像随着雨水下凡的精灵。夜阑时分,四下灯火黯淡,人迹稀零,偌大的神都城池,也彷如假寐些许。
  站在桥头的白衣男人没有看那双眼睛,没有看那双脚,她在看着女子的一双拿着酒杯的手。他缓缓地走向她。
  二十步时,她没有抬眼看他。
  十步时,她缓缓放下酒杯。
  “上阳宫里晓钟后,天津桥头残月前。空阔境疑非下界,飘飘身似在寥天。星河隐映初生日,楼阁葱茏半出烟。此处相逢倾一盏,始知地上有神仙。”
  他停下脚步时,她的缓缓地将眼神转向他,托腮叹息道。“姬倚华,你简直糟蹋了留在这个城一辈子的好机会。”
  青衣女郎的眼神,往往会让人们甚至会忘了那双让人挪不开眼的双足。
  “你是不打算躲了?”白衣人冷笑,“来洛阳做什么?”
  青衣女郎微笑:“瞧瞧我姐夫,结果没想到一来就被大舵主你下了逐客令,真是扫兴。”
  姬倚华懒于听她这一套无聊的说辞:“你不用和我套近乎。我和你姐姐早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我说我姐夫就是你么?再说了,大情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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