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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东君-第41部分

小说: 东君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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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葬在迎着纳什的山上,然后盖个茅草屋,陪着你,讲给你听我一切一切的心里话,到生命的尽头。
真的想过的。
东君将头埋在君颜的脖颈里,闷闷的说”子宴,若是我不会帝都了,你会不会觉得我懦弱?“君颜笑道“殿下,您怎么会懦弱?”
东君顿了顿“那……我回帝都了呢?”
子宴被东君从怀里拉开,扣在手中,一双眼睛疑惑的看着东君复杂的视线,十分莫名其妙“那……殿下就回帝都啊,君颜会拼了命帮助殿下的!”
东君愣了愣,伸手抚了抚君颜的额角碎发,轻轻的道“傻瓜,此去异常危险,也许……我再不会是你一个人的了”君颜的眸光骤然淡了下来,有些难过的微笑“我知道”东君抬起他的下颌,君颜吸一口气,绽开笑容“殿下是大英雄,君颜只是小男人,殿下要做的事很大,需要很多很多人去帮助。殿下心情会很烦,需要很多很多人去安抚,君颜只有一人,怎么可能面面俱到”君颜眨了眨眼中的泪花,愈加笑道“殿下,君颜喜欢您,尊敬您。君颜……对殿下好就会快乐,妨碍到殿下就会难过,殿下你不论做什么,只要开心就好,您开心,不论君颜在哪里,怎么样,都会开心。”
“不用……不用委屈自个;君颜……会难过”东君默默地闭了闭眼睛,将他搂进怀里。
当夜,楼金缕便坐到了东君对面,喝了口茶“闵徳君失宠了,自从三皇女被贬,皇上再也没去过德馨宫。”
东君默认不语,菜油灯燃烧起来有一种闷闷的味道。楼金缕看了看四处微微熏黑的墙壁,目光落在东君的手上,那不再像一双贵族的手,粗糙,红肿,有着无数干粗活落下的伤痕。
楼金缕忍不住挪开目光,东君的头发全部绾在头顶,像一个普通的平头百姓一般扎着布带,她的神情,除了高贵的冷峻之外,多了一种饱经风霜的沧桑沉默,曾经皇太女的高贵大度里,突然混杂了一种属于小市民的沉闷倔强。
令楼金缕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坐立难安。
“东阳……庶居在京郊……看守的人……大多是老爷的人,不会受到太多怠慢的”东君的眼珠动了动,依旧沉默。
楼金缕无话,也静默了一会儿,东君叹了口气“小孩子不懂事,让师傅你们费心了”楼金缕闻言有些惊愕失望的看了看东君乌黑的眼眸“殿下……殿下你……这件事……是个意外”东君又垂下眼睛,眉眼安顺疲惫“是我的错,当年不知道天高地厚,也把东阳毁了”楼金缕呼的站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几圈,定在东君面前,逼问“殿下,您不再相信臣了是不是?!”
东君站起身,微垂着头,恭顺的笑道“罪臣在纳什大半年,静思己过,才知道自己的不是太多,早年得罪之处还请您念在师徒一场,不要太计较”楼金缕几乎要原地跳几下,一言不发,连夜回京。东君步行送她出二十余里。
铁英不明就里,回去悄悄耳语“殿下,您要她来,就是为了热闹她?”
东君冷笑不言。
楼金缕连续跑死了几匹马,连夜闯宫。
皇上搂着新得宠的严文越,落座在西花园看舞,被楼金缕败了兴,倒也没怒,待楼金缕义愤填膺的说完了,随意笑笑“这不是很好?”
楼金缕怒道“好?!”
“识得疾苦,才懂得进退”楼金缕默默的看着皇上轻松的表情,想起已故的君皇后,突然就寒了心,冷声说道”殿下现在吃的是杂粮,穿的是布衣,一双手和帝都平民没什么两样,再过些时日,怕是行与大街之上也看不出是凤子龙孙帝王血脉了“皇上抿紧了薄唇,脸色不太好看,楼金缕不怕死的继续道“臣听说,殿下现在什么都会做,什么翻地,沤肥,洗菜,做饭,刷地毯,哦听说还会伐木,贩夫走卒会的,殿下统统都会,当时纳什没有军粮,百姓敌意甚大,殿下就挨家挨户的给人家干活,做小伏低的态度甚好……”
楼金缕话音未落,皇帝呯的一声摔了酒杯,她怀里的严文越惊叫一声花容失色。
楼金缕也不惧,笑道“我看,殿下着实不错,就算日后再出现个什么变故也能混个温饱,总不至于有米难炊,活活饿死!”
皇上脸色铁青,沉声道“你别以为朕真不舍得杀你!”
楼金缕嘿然一笑“陛下,臣早就是个死人啦!”
冷斩紧张的冲楼金缕使眼色,楼金缕苦笑一声,跪地“陛下,臣身负旧伤,与朝廷无意,请辞官修养”是日,楼金缕辞官而走,浪击天涯。
朝堂之上,东君再失一臂。
纳什,东君把玩着手里拇指长的一块令箭,脸色冷峻。铁英一脸愧色站在一旁。头也不抬。
东君微微抬了抬眼睛“愧疚?”
铁英如实回道“是有点,其实师傅对咱们不差啊~她是皇上的亲信,可……可她也没怎么我们啊……现在她……她走了,我有点想她“东君微微点点头”我也想她,皇家没一个好东西。“铁英吓了一跳,忙又挽回”其实吧,殿下您生她气也是常理,您看,别的不说,她怎么可以把咱们铁衣卫的个人底细都告诉皇上呢?咱们铁衣卫的人出去都被压得死死的,吃哑巴亏,要不梁子她们不能都不干了,卸甲归田小光斗也不能一气之下拔剑自刎……“东君挑起一面嘴角”她最不该令黑水失聪,东阳一辈子瞎了“东君啪的一声将令牌扣在桌子上,站起身来“我知道她是母皇的人,可我还是把暗信都交给她,我那么信任的人们呐,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妹妹被人害瞎了!她还是个小女孩呢。”
铁英沉默的跪在地上。
东君望着窗外,慢慢的说“我现在才明白,是谁的人,就是谁的人”十余日内,暗信内大整顿,责令自行了断者不下二百人,东君第一次冷酷的向自己人宣告了所有权,而后,暗信分出三部,夜枭,白鹞和花妖。
夜枭直属东君,为暗卫。
花妖领信息,由莫相邻掌管。
而司暗杀的白鹞令牌,则秘密的被送到东阳的手中,那是一整块羊脂白玉,浮雕的鹞子铁嘴银钩,纤毫毕现。一双眼睛镶嵌了暗红的宝石,血色氤氲。
京郊的幽禁东阳的别庄里,白姚的妹妹白倾跪在地上,东阳倚在厚厚的帘幕之后,细细的抚摸着手中的温玉,哭一般的笑起来。
一个月之后,圣旨到达纳什。
燕地不稳,宣其速去燕地任行政督办。
未待开春,东君一行人打点起行,子宴坐在马车里,掀开窗帘向外看。风雪中罗世清掩面而泣,依依不舍。
东君拍了拍她的肩膀“世清,凭良心做事,是好人,可还要上下安泰左右逢源,才是好官”罗世清哽咽点头“殿下,一路保重!”
一行人在风雪中越行越远,罗世清跪地相送,直至再也看不见为止。
东君走了,在纳什的钱财,丝毫未动。

燕地

故地重游,未必都是好心情。
好比东君如此坚定的心性,豁达的胸怀,也难得不眯起眼睛感慨一下。
崔录带着崔仰止远远的站在道边上迎着,和同来的燕王两相对峙,泾渭分明。目相对,免不了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
崔录抹了把泪花,赶紧迎上来。燕王目光复杂,站在原地未动。
东君回身下马,走到马车边上探了探,君颜弱弱的撑起一个微笑“有些累,没事的”莫相邻替他掖了掖被角,目光若有似无的向马车外一瞥“殿下,我们去哪里安顿一下?小世子有些低烧”东君伸手在君颜潮红的脸蛋上探了探,道“去崔家”马车驶进崔家,崔录泣不成声的拉着铁英走进了后花园。崔仰止默默的带着医生驻足在门前,东君就稳稳当当的站在门前,向里望着,乌黑的眼眸一眨不眨,眉头嘴角绷得紧紧的。
崔仰止突然觉得,这样的她,有些陌生。
当年那个华服金冠的皇太女,睥睨天下,目下无尘,翻云覆雨之间,如同闲看飞云淡看花。她的目光温和悲悯,但是无情。
那双眼睛,犹如神仙一般,慈悲的注目这天下的悲欢离合生老病死,却是无心。
如今,她身着布衣,头扎布带,乌黑的眼眸紧紧盯着门扉,满是担忧。
她,动心了么?
崔仰止有些失神的望着她的背影。
那夜,湖水,繁花,琴声,那个舒展身体,挥洒弹琴的淡漠而高贵的太女,仿若一场梦境,不再真实。
而那个关于才子佳人的生死传奇,如今也像耗尽了所有的烈焰,只剩下一堆灰烬。
他崔仰止,从头到尾,都是个看客。
或者说,他这个看客的身份,也是出于那种无情的慈悲吧。
燕王府中,燕王妃独孤芳华冷着脸指挥寥寥几个仆从收拾,有个男仆一不小心打破了个盘子,独孤芳华骤然就愤怒起来,大声指责。
那仆从几个愈加慌乱,独孤王妃回头看了看,燕绩一个人坐在主席上,倒了杯酒,自斟自饮,眉眼安静,一时间气不过,捂着嘴跑了出去。
独孤远抱着剑,斜眼看了看燕绩,冷声道“殿下,您伤到王妃的心了”燕绩抵到唇边的酒杯一顿,睫毛微微颤了颤,啜了口酒,无言。沈为成眼见独孤远的脸色黑成了锅底,急忙堆起笑容道“殿下,王妃想必是最近太累了,您也要时常抽出空闲来体贴她才是啊”语毕,向燕绩连使眼色。
燕绩薄唇抿了抿,终于放下手中的酒杯,缓缓的站起身来,淡淡道“王妃心情不好,怕是因为本王所起,还是远表哥先去劝劝,本王随后就到”独孤远冷哼一声,甩袖便走。
沈为成连忙凑到燕绩身边,小心翼翼的扯住他的袖子,叫道“殿下”燕绩的目光茫然荒芜,半晌才转过来,慢慢的落在沈为成身上,沈为成难堪的垂下头,喃喃道“殿下……独孤远他不过是个远房亲戚,没什么教养,殿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他一般见识……这人,其实不坏,咱们大目标是一致的,都是为了燕国”燕绩轻轻的动了动手腕,将袖口从沈为成的手中抽出来,乌黑的羽睫淡淡的掩住分明的眼线,十分清淡的应答“老师说的是”沈为成的老脸抽了抽,愧疚的无地自容。
燕绩又倒了杯酒,仰头饮下。
沈为成阻止道“殿下,不宜多饮”燕绩勾起嘴角,自嘲“放心,准备她来,怎么会是烈酒?驻燕将军嗅不出来……备马车吧,这一夜总还是能再换回来些粮食物资”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沈为成哽咽了一下,安慰道“殿下,咱们现在还靠着独孤家和郑掣,日后……等我们……”
燕绩微微笑了笑,眼睛也没抬的敷衍着点点头,转身而去。
那一夜,君颜高烧,折腾了半夜才算安静下来,莫相邻尾随着东君出门,看她小心翼翼的关上房门,忍不住说道“殿下,夜都深了,您这阵子都没怎么休息好,又忙了半宿,还是快歇歇吧”崔录强打起精神,堆笑“殿下,房间都准备好了,热水也备好了”东君笑了笑“您们歇着,我在外面坐一坐”铁英咳了一声“殿下,虽是燕地,可毕竟是寒冬……”
东君径自捡个石桌坐下“行军打埋伏的时候,露宿几宿都是有的,不必担心,今晚夜色甚好,我心里烦也睡不着,你们歇了吧,明天等子宴稳定下来,好好的接替我就是了”几人无法,盘桓一阵,各自退了下去。
此时天空月朗星稀,澄明的月光落在冬青叶子上,泛出一片柔和的光彩来。东君的影子十分清晰的落在花园柔软土地上。
东君靠在石桌上,有些空虚。
身后有人踩着落叶轻轻而来,坐在身边,抬手,为她倒上一杯酒。琥珀色的酒液倒映着明亮的满月,微微荡漾。
东君满眼都被那月光溢满,有种突如其来的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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