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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部分

洛璧吟-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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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南宫长岭端起茶杯轻啜一口,心中莫名有些烦乱。老实说,他对这“合作”犹有疑虑,风圻太子叶君镆的手段心性他早有耳闻,直觉告诉他,那个人是玉凉劲敌。然而……他心猛然一悸:两国为敌,他不是没料到有不少风圻的细作在玉凉探听消息,只是……陈年旧事,他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却不想竟被叶君镆揪住了把柄。聿肃睿铮将柳非言的话告知于他,不得不承认,他被说动了。如果聿肃睿铮赢了,莫说聿肃睿铮与他,整个南宫家都难逃灭顶之灾——这是他无法承受的结果。他亦有些好奇:他们对玉凉朝政了解到什么程度,他们有什么办法彻底搬到聿肃睿涯呢?

“既然叶君镆有心做成这笔生意,你不妨见了一见颜少卿,看看‘天机公子’是否名不虚传。”

“依舅舅之见,我们是否该提些条件了?”聿肃睿铮言有所指。

南宫长岭瞥了他一眼,徐徐道:“这近二十日来,那柳非言也给了你不少甜头吧?你露得兴趣太浓,只会让他们套牢了你。”

“舅舅教训得是。只是虽然他查的吴炳,钱松之事属实,也的确助我们清理了内患,但到底还是蝇头小利。如今当务之急便是兵权,若是他们办不到,我们大可翻脸不认人。‘天机公子’若是在我们手里,他叶君镆怎么也得让步,毕竟颜少卿可是他的左膀右臂。”

“比起颜少卿,我倒对那柳非言更感兴趣……”南宫长岭捋了捋须:“先前不曾听说这一号人物,观他气度谈吐,总觉非一般谋士可及。”他眸中精光一现:“凭老夫这几十年的阅历,这个人的身份,恐怕在‘天机公子’之上。他或许……”

“舅舅,他会是谁?”聿肃睿铮急急问道。

南宫长岭却岔开了话题:“你回吧,容我想想,明日你先来见我,我有几句话嘱咐你知。”

聿肃睿铮于是起身告退:“舅舅,我先告辞,您早些休息。”

待他走远,南宫长岭微合二目:“馥魑。”

“主人有何吩咐?”一抹暗影从屋外转了进来,带进一股似香非香的幽风。

“明日你跟着四殿下同去,顺便,辨一辨那柳非言的相貌……”他站起身,从一边书柜中抽出一幅画卷,缓缓展开——画中青年将领绛紫战袍,英武俊毅,面色肃杀,正是风圻边关大帅谢澜清!

“主人?”馥魑抬起头,他有一张并不年轻的普通的脸,此时神色复杂。

南宫长岭叹了口气,卷好画轴重新放回原处:“从听说江远遥的孩子还活着,我就一直心中不安。当年我和赵彦订下反间计……”

柳非言猛然抬头,潋滟明眸中盈满了惊诧,仿佛一时间呆了。寒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她茫然地环顾四周,再也听不清屋中人到底还在说些什么。

颜少卿亦没有想到,今夜夜探南宫府竟会有这样的收获。方才他们从屋顶上看到那幅卷轴时他已心有所感,孰料……他忧虑地看着身边的她,紧紧握住了她寒冰般的柔荑,试图给她一些温暖。

反间计……赵彦……南宫长岭……身上有特殊味道的人……等等,那个暗卫叫馥魑……爹娘的惨死……他们兄妹这些年来的苦苦追查……现在答案就在眼前了,为何她却识不清自己的心情?

手心传来温暖,她抬眸,对上他怜惜的眼神。她知道他在告诉她:无论如何,我一直都在你身边。她对他空洞地笑了笑,垂下眼帘:爹,娘……十九年,是时候了。

第七十二章:瓮中之鳖

“你今夜便要动身?”别院密室,颜少卿眉峰微蹙,双手按在柳非言肩上:“璧儿,你究竟是怎样打算的?”

“少庄……”柳非言轻轻叹了口气:“你不必担心我。我们兄妹苦苦追查多年,如今终于有了结果,也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了。”她潋滟明眸中虽含痛楚,却依旧闪动着冷静智慧的光芒:“我要逼南宫长岭丢卒保车!”

“你的意思是……”

“那个暗卫的名字是馥魑,南宫长岭又让他辨认我的容貌,这么看来,他必是参与了当年他们毒计的重要人物。你还记得我对你说起过的,储贾曾招认,当年那让他用白纸偷盖爹爹印信的人身上有种特殊的味道。后来我曾询问叶君镆,他亦回忆说白娘娘曾对他提起,交给她书信的人身上亦有种特殊的味道。若我所料不假,馥魑,便是我要找的人。借他一用,让他与赵彦对一对口供,如何?”

“我大略明白了。”颜少卿沉着地点了点头:“这个由我修书一封,让聿肃睿铮转交给南宫长岭。就说太子……”他深深看了一眼柳非言,略带谐谑地眨了眨眼:“太子深眷太子妃,答应为太子妃查出江帅谋逆一案的真相。如今已将赵彦在押,供出当年所遣之人乃是他的随从馥魑,后因怕东窗事发,遂打发馥魑回玉凉,跟了南宫长岭。此次前来兰都,太子特地嘱咐我找到馥魑,按我的要求调遣馥魑行事,也是我助他们的条件之一,你看如何?”

“‘按你的要求调遣馥魑行事’……莫非……?”柳非言装作没听见他的谐谑,微微皱眉,轻轻扣桌片刻,眉目舒展开来:“啊,是,这样最好!”

知道以她冰雪聪明定然明白了自己的想法,颜少卿浅浅一笑:“既如此,我们连夜写好密信,命霜叶速速送于雪涧。”

寒鸦几点,峻岭苍茫。陡石之上,兀立着一名裙袂赛雪的高挑女子。淡眉,细眼……梵迦族无论男女皆以容貌秀美著称,而她却偏偏生了一张平淡到不能再平淡的脸。

然而……她静静地站在那里,却似早与崇山峻岭融为一体,安宁,舒缓,无端让人生出不容玷染的敬畏。

小童舒池不由看呆了——寒衣祭司永远都像九天仙女,他想,虽然她有一张平淡的脸,但是这丝毫不能影响她的风姿,这也就是为什么族中无论男女老少都对她异常敬重的原因吧。因为大家都相信,寒衣祭司就是雪神的使者,会保护大家世代平安。

“小池。”寒衣没有回头,依旧迎风而立:“是族长派你来的么?站了这么久,怎么不说话?”

“啊……”舒池这才想起来此行的目的:“祭司,族长命我前来邀您去他那里。今日山中来了位贵客呢!”

“何人?”寒衣回过头,清冷的双眸平宁如水,隐隐透着些漫不经心。

“寒衣姐姐,好久不见……”清润的嗓音轻轻响起,寒衣先是一诧,随即淡漠的脸上泛起和煦的涟漪:“泠璧,是你。”

“嘘……”柳非言狡黠一笑,将晕过去的舒池拖到一边巨石上放好:“让这孩子睡一会儿,你我姐妹好好聊聊。”

“你呀……”寒衣轻轻一叹,眸中却多了些了然和暖意:“你就这么跟来了,族长那里怎么办?”

“无妨,我方才和子舒说了,随这孩子来拜会祭司呢。”柳非言淡淡笑道:“姐姐就忍心让我跟你一起站在这儿吹风?”

“我的小屋就在附近,你随我来。”寒衣领着柳非言下了石崖,顺着小路走进一间小屋,沏了一杯百花露递给她:“你……看着比上回好些了。当时我和雪涧在栖云山见你那样憔悴,真真担心坏了。”

“寒衣姐姐……”柳非言垂下眼帘:“我已经查清了当年之事……”

“真的?”寒衣惊呼一声,皱了皱眉:“你上次告诉我们说书信当是赵彦所仿,可只有赵彦一个人办不成这件事,莫非你已清楚主谋是谁?”

“是南宫长岭。我和少庄夜探南宫府,无意听得他道出当年是他与赵彦联手使了这反间计……”柳非言声音低沉。

“啪!”寒衣一抖衣袖,愤然道:“无耻之徒!江叔英明磊落,想不到竟被这等小人枉害了性命!泠璧,此仇,姐姐一定助你报得!当年若不是江叔救下我们母女,柳姨尽心照顾……母亲去世之时便嘱咐于我,一定要报答他们的大恩大德。况我身为祭司,庇佑梵迦一族,玉凉始终虎视眈眈,不允我族安平,妹妹你又是我梵迦族的恩人,我……”她执起了柳非言的手:“幸而机缘巧合,我原以为清弟和你都罹难了,没想到你们兄妹竟驻守边州……你这次来找我,是……?”

柳非言站起身来,深施一礼,寒衣皱眉,刚要相询,便听她道:“姐姐,我心中有愧,你先听我说完。此次前来,我是想请子舒与姐姐帮忙,完成我与少庄所谋之局。”她顿了顿,徐徐说道:“如我当日所言,我已不能再将家人生死交于叶君镆,故而请雪涧助他们死遁。风陵骑悉数在叶君镆掌握之内,若想避过他的耳目,我只能求助于你和雪涧。宛京是他的地方,到底行事不便,我便以助他搅动玉凉朝局之名到了兰都。聿肃睿涯无论对风圻还是梵迦都是一大强敌,我欲除之而后快,聿肃睿铮因我所胁答应与我合作,现如今他需要兵权。我与少庄商量,若是梵迦此时插上一脚,聿肃睿铮与南宫长岭便可以‘杀鸡焉用牛刀’的理由不用聿肃睿涯,重用他们自己的亲信高成。高成在军中资历老,也有些威望,由他出面,提拔亲信、收拢军心,架空聿肃睿涯的势力。梵迦佯败,高成回朝便可进一步封功受赏,至少也可与聿肃睿涯做到分庭抗礼。趋炎附势,人之常情,聿肃睿涯一旦失势,树倒猢狲散,再想要了他的命也就不难了。然而……”她微微颦眉:“与玉凉开兵,不能做得太假。就算我与聿肃睿铮协商,梵迦也必然有所损伤,我……”

“这……”寒衣有些迟疑。

“我知姐姐与子舒必有所顾虑,我亦不希望因我之私而伤梵迦,可以这样,我从风圻境内抽调两千死囚,可让他们冒充一部分梵迦兵卒。另外……姐姐,若是聿肃睿涯不除,日后风圻玉凉交兵,叶君镆会如何调用梵迦,梵迦何去何从……”

“妹妹你不用说了。谢丞相、江叔都善待我梵迦族人,妹妹也为梵迦族考虑良多,我虽不如妹妹多智,却明白妹妹是不会害我族人的。两害相较取其轻的道理我也明白,妹妹只要与族长商量好了,姐姐没有不同意的道理。”寒衣微微一笑。

“实不相瞒,我与子舒谈过,子舒已经答应了。我来找姐姐,还有一事相求……恕我直言,梵迦族生性单纯,我怕解释不清这诸多复杂关节,姐姐身为祭司,在大家眼中便是雪神使者,传达雪神的圣意……”

“我知道了。”寒衣轻轻点了点头,“这不难办,你只管放心。”

“此计甚妙,只是,梵迦真的可以依约出兵么?”

兰都霓裳坊,聿肃睿铮终于见到了声名远扬的“天机公子”,二人假意寒暄几句,直奔主题。待颜少卿说出谋得兵权的打算,聿肃睿铮伸手揉了揉额角,不冷不热问道。

颜少卿早就知道此人有几分城府,故作姿态的本事也是一流,微微一笑:“四殿下可曾发现,这里少了位故人?”

聿肃睿铮心中正奇怪怎么不见了柳非言,听他这一问顺势装模作样环顾一圈:“咦?今日怎么不见柳主事?”

站在颜少卿身后的断楼冷冷白了他一眼,心道:莫说你想问,我还想知道呢!我昨夜睡得正酣,谁知一觉醒来不见了太子妃,这颜公子也语意含糊,只道太子妃去办一件要紧的事,嫌我跟着碍事便在我房中香料里做了些手脚……这若是太子知道太子妃丢了……他幽怨地瞪着颜少卿万事了然于心的笑脸:若是太子怪罪下来,我就说太子妃是你放跑的!让他把你关到天机阁里闷几年!

“非言他,现在正在去梵迦的路上。”颜少卿徐徐吐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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