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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洛璧吟-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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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你放手放手,我不跑,乖乖领罚还不成?”

听他这样一说,江泠璧也就顺势放了手,哪知手刚一松,霜风一阵风似的没了影,也真应了他的名字。“我说不跑,可没说不溜啊……”

江泠璧气得直跺脚:“这个霜风,我非治了他不可!”

屋内只剩下兄妹二人。江泠璧敛了笑意:“哥哥这么急寻了我来,可是玉凉有了回音?”

第三十章:流云无迹

“关于当年那封书信。我们不是一直疑心是有人仿了爹爹的笔迹又偷盖了爹爹的印章么?你该记得,当年在爹爹营中有个叫储贾的郎将因醉酒误卯按军法应处斩,众将讲请爹爹饶了他的死罪重责了他八十军棍的。”谢澜清皱了眉道。

“你是怀疑他?那人不是十七年前便失了踪迹么?” 江泠璧亦凝眉思索片刻:“莫非是遁去了玉凉?”

“我正要同你说,霜风来就是因为无射司最近在燕州发现了储贾。” 谢澜清顿了顿:“我要亲自去一趟。若真是他所为……”攥紧了拳头一拳砸在案几上,木屑纷飞:“我绝不会放过他!”

江泠璧没有出声,一双水光明目微微一黯似在叹息:谢澜清俊毅的面容有些扭曲,黑眸中似翻起惊天的波澜,眼眶发红如同受伤的幼兽。

其实他们兄妹不同。江远遥、柳含烟双双离世时,江泠璧不过是不足月的婴儿,因为太过幼小并没有关于亲生父母的记忆,所有的一切都是听的旁人的诉说。而谢澜清不一样。他记得父亲那英姿伟岸的身形,记得他或严肃或赞许的目光;也记得母亲一袭绿衣的清丽柔美,记得她温糯而慈爱的软语。

他背负了太过幸福而沉重的过去。经历了刻骨的温馨然后经历铭心的惨烈,得到了却又失去,只留下一场支离破碎的记忆。他幼时原本聪慧活泼,可是变故之后便很少笑了,近乎寂灭地沉默着。然而,他还有身带寒毒的妹妹需要照料,当年爹爹万般无奈决定把寒毒逼到小女儿身上保全妻子,是以妹妹出生之后爹娘一直觉得亏欠她太多于是万般疼宠,更是总与他说要他照顾好妹妹。还有爹爹的心愿,他永远记得回京的马车上,爹爹看着窗外风景心潮澎湃,伸手招他到身边慈爱地抚着他的头:“懋儿,记着,爹爹今日给你取字‘翊之’,你长大之后要和爹爹一样,永卫我风圻河山!” 至死还念着保家卫国的人怎么可做出能通敌叛国之事!他要还爹爹一个清白,让他碧落黄泉都能心安。

江泠璧拉起哥哥的手,紧紧握住,柔声道:“我陪你一起去。”

谢澜清但觉手心一凉,回过神来,看到妹妹坚定柔和的双眸,心中渐渐平静下来。“好。”

微凉的秋风灌进屋内。谢澜清闭上眼,轻轻将妹妹揽住。江泠璧顺从地靠着哥哥。他们,是彼此唯一血脉相连的亲人。有彼此的地方才是家。所以他从小护着她,不忍让她受一点伤害;所以他性子清冷,只有对她才会柔和地笑;所以他央告姨父和师父不要告诉她身世,想要她一直平静幸福地生活下去。所以她从小就喜欢黏着他,不愿离开他半步;所以她知道过往后执意接下风陵卫,为他分忧解难;所以他远戍边州,她也抛下宛京繁华愿与他共守。他在哪里,她的家就在哪里。他亦如是。

燕州眺月楼。人来人往,人声鼎沸。茶客们聊着天,有说书先生正说到精彩之处,博得众人叫好击掌。江泠璧轻轻拉了下谢澜清的衣袖,二人寻了一处角落落座。

只听那说书先生道:“要说苏淡离苏将军,那可是名副其实的‘战神’,……”下面一片附和之声。“若不是风圻有谢澜清守着,边州可不就是我们的了。”众人议论纷纷。

江泠璧牵起嘴角向谢澜清眨眼:“谢城守,碍了人家的好事。”

谢澜清无奈地敲了下妹妹的头。

江泠璧抱头嗔怪:“哥哥再这样,我迟早要被敲笨。”

“要是真有那么一天,我倒是省心了。”谢澜清半真半假地叹道。

“说道‘战神’,十多年前也有一个……可惜了……”说书先生兀自捋了捋胡子,“我还记得当年风圻的兵马大元帅江远遥箭射连旗的风采,那一份豪迈自如大将风度又岂是他人能及的……可惜啊可惜……”

谢澜清的笑容僵在脸上,眸中痛色漫开。江泠璧悄悄在桌下握住了哥哥的手,正欲出言,忽听一男子的声音:“先生,不如给我们详说一说苏将军如何?”

兄妹两循声望去,只见说话的是一位华服公子,边说着边伸手取茶倒水,举手投足间掩饰不去尊贵之气。他身边坐着位浅灰色衣衫的俊朗青年,闻言皱了皱眉看了华服公子一眼,却没言语。

谢澜清一皱眉,与江泠璧迅速交换了下眼色,那灰衣青年正是苏淡离!

江泠璧轻声道:“苏淡离身边的人必定大有来头。苏淡离认识你,你……”

谢澜清没有答话,以袖掩面,少顷,抬起头来,赫然是另一张脸!

江泠璧也觉得自己担心多余:“原来哥哥早有准备。”

他二人这一番动作,旁人不知。只听台上的说书先生接了话茬道:“苏淡离将军师从高人,文才武略兼备,十六岁出师平定冀州犷王作乱,后又平定多处寇乱,十八岁即被封为靖北将军,真可谓少年英雄啊。”说着抚须赞成地点头。

“老夫倒是想说说那谢澜清,他是风圻丞相谢轩祈的次子。谢轩祈文韬过人,安邦定国之术可谓一绝,听说其长子谢澜钰颇有乃父之风。谢澜清却是武略过人,假以时日定不在当年江帅之下。谢家这一文一武,啧啧”说书先生微晃了晃脑袋:“若两国有争必是我玉凉的劲敌。”

苏淡离点了点头,他身侧的华服公子若有所思。

“战事不断,终是百姓罹苦。这‘战神’之类的名号还不是血染出来的?何必太过称颂。” 清润的女声响起,众人闪目看去,只见角落中站起一个着一身月白缎衫裙的女子。眉目如画有几分清冷,恰赛素女下凡、又似水中白莲天边流云。说书先生一愣,倒接不起话茬。众人俱是议论纷纷,不知这燕州城中竟还有如此美人。

苏淡离心中一动,只听那女子接着道:“为大将者当爱民爱兵如子,既有这个心胸自然希望天下太平再无战乱。怎奈这乱世两国相争,一日不得大统一日就不得安定,真真身不由己。不知那战神可是如此心意呢。”

“姑娘如何猜得苏将军的心意?”一直把玩着水杯的华服公子抬头问道。

“只是听闻每每两国见仗,从前的江元帅和如今的苏、谢二位将军都有令军卒不得滥杀对方无辜百姓。这份气度,小女子赞成。”淡淡一笑,飘然下楼:“可叹啊,十年风雪十年霜,血染征衣念故香。”

眺月楼中众人皆呆愣住默默无声。直到她身形不见了,华服男子蓦地击掌道:“有意思,有意思。”慢条斯理地又倒了一杯水,悄声向苏淡离道:“阿离,这小美人还真是知你心意啊,就是不知是哪家姑娘,否则我替你寻了来当媳妇。”

苏淡离却恍若未闻。“血染征衣念故香。”十年,他看惯战火烽烟、看惯生离死别,拜别师父时的一腔热血也渐渐所余无几。他亦是只想要国家安宁、百姓安居,怎是为“战神”那个劳什子名号?

“她是何人?”不知为什么,隐隐的有丝熟悉的感觉,尤其那一身白衣似伫立在记忆深处一般。

华服公子也沉默下来,拍了拍苏淡离,食指在桌上轻扣了三下,从窗外飞入一个黑衣男子。华服男子吩咐道:“青刚,你去查下刚离去的那个白衣女子。”黑衣人诺了一声,领命而去。苏淡离已回过神来,向华服公子道:“七公子,我们走吧。”七公子站起身,与苏淡离两人一前一后走下楼去。

谢澜清见他两人离开,从角落的柱子后转了出来,匆匆向桑陌坊行去。

桑陌坊坐落在燕州西北,此时已然日暮,坊前人蓦地多了起来好不热闹,谢澜清举步入内,坊主桑娘摇着扇儿千娇百媚地迎了上来:“江公子,这是什么风儿把您给吹来了?您要是再不来啊,我们若水姑娘可是为了您人比黄花瘦了……”谢澜清也笑道:“烦劳桑娘你头前带路了。”

二人向后院水榭走去。穿庭过院,来到一水边竹楼旁。桑娘停下脚步:“江公子,若水在上面等着您呢,我送您上去。”而后引着谢澜清入楼,左右环顾无人,方才飘飘下拜:“桑娘见过少主。”谢澜清扶了她起来:“桑娘,执事是否到了?”

“执事和霜月姑娘就在楼上。”

“好,你下去吧。”

桑娘诺了,转身退下。

霜月见过谢澜清后,谢澜清问已然男装打扮的妹妹:“你一路可还顺利?那华服公子好像遣出个黑衣人,看样子是要查你的。”

江泠璧撇了撇嘴:“哥哥还说呢,甩掉那个家伙还费了我一番功夫,他身手倒是不错。既是那个华服的手下,料想那人……”

谢澜清想了想:“我听得苏淡离唤他‘七公子’。”

“七公子……”江泠璧沉吟了一会:“会是谁呢?”

霜月沏了杯茶递给谢澜清,向他兄妹二人道:“少主,执事,我们安插在兰都的人回报,玉凉七皇子聿肃睿涯称病,已有一个月不曾上朝了。靖北将军苏淡离亦离了朝中不知何往。”

“这样啊……”江泠璧抿了口茶:“大约告病是假,私巡是真。我们今日所见之人,必是这七皇子无疑了。”

谢澜清细一回想方才所见所闻:“是他定然不假,但这个时候他不在朝内却来到燕州是何用意?霜月,你可知玉凉朝内还有什么动静?”

霜月将这几日收到的情报一一禀明。末了道:“上次少主让查的储贾,现在住在他在燕州城内的别苑里。他这人倒是怪得很,日间到处寻花问柳夜里却从不踏出府门一步。”

谢澜清冷哼一声:“他以为这样就躲得过吗?今夜定要问个水落石出!”

储贾在燕州已呆了三个多月,越发觉得烟花柳巷的女子都玩了个遍也没个新鲜。每到夜间,心中便总是生出隐隐的害怕,故此躲在屋中从不出去。正辗转难眠,忽闻“吱呀”一声,房门幽幽大开。冷风灌入屋内,惊得他一个激灵,刚想喊人却觉发不出声音。正惶惶时,只见两道身影闪进屋内来到他床前。

他缩在被中瑟瑟直抖,却不防被人一手掀了被子:“储郎将,别来无恙。”

谢澜清将他一把拎起,江泠璧抽出长剑压在他脖颈上。那剑却是特别,幽有蓝光冷气森然,江泠璧轻声道:“储贾,你还认得此剑么?”

“寒魄”宝剑,乃是江远遥防身宝器,削铜断铁如泥。江远遥入宫之前交给了慕燕怀保管,因江泠璧从小对剑术颇有灵气,学成之后慕燕怀便将这“寒魄”剑传给了她。

储贾如何不认得,脸色大变:“江,江,江元帅……”

“储贾,你是江帅旧部,如何这么多年来没有踪迹如今反倒在玉凉现了身?当年你可曾偷盗过元帅的印信?若是不说实话,可休怪我‘寒魄’无情!”江泠璧说着将宝剑向下压了压。

“姑娘,姑娘你莫着急。我说实话。”感觉到脖颈冰寒一片,储贾吓得嘴唇直哆嗦:“当年有人拿着一张白纸要我偷盖上元帅的印信,事成之后重重有赏,Qī。shū。ωǎng。我因贪财又记恨元帅当初一顿军棍险些要了我的命,故而……”

谢澜清闻言按捺不住怒气重重打了储贾一掌,举拳还欲再打,却被江泠璧拉住看着他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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