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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

一等宫女-第97部分

小说: 一等宫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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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真知道宇文泓要应敌,提醒自己人的举动只能由她来做,今夜注定不能安宁,风声刮在脸上生疼生疼的,“殿下,若是万不得已,您就抛下我,我自会想办法避开危险……”

再顾着她,他也很难平安地回到东宫。

宇文泓的眸子不悦地看了她一眼,脚下的速度越来越快,要摆脱掉黑衣人,更重要的是不能让禁卫军看到他在这儿与黑衣人交手,父皇疑心甚重,说是这几名黑衣人是来刺杀他这个太子的,别人再挑拨几句父皇肯定不会信。

黑衣人的目光在星子的照耀下看向荀真,好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居然能一语戳破他的计划,从宫外的刺杀开始,这计就是一环套一环,而事态一直按他的预想去发展,眼里有几分兴趣,这小丫头就是当朝太子的心上人?

他的脚下步伐一变,手中的长剑转了个方向,举招向荀真攻去,引太子相救,从而制造杀太子的机会。

果然,宇文泓的剑必须回救荀真,格开了黑衣人的攻击。

黑衣人在面巾下冷冷一笑,左手放出那弯刀袭向宇文泓的脖子,这太子的功夫不错,但论武艺还是不及他。

荀真看到那弯形白光又再度杀来,心急之下忙推开宇文泓环住她的手臂,用自己的身子去挡。

“你干什么?”宇文泓不禁心惊起来,荀真居然想要为他挡住那致命的一击,感动之余更多的是怒气。

手臂死命扣住荀真,长剑要回援看来不太可能,他的身形一转,准备避开重要部位。

“殿下,您别管我,我不是东宫的人,若是在这儿受伤也不会令人起疑。”荀真看到他就要被那弯刀所伤,心里立时抽紧。

“呵呵,真的是郎情妾意,那我就好心送你们一程吧。”黑衣人的笑声异常刺耳,他手上的力道加重,砍向荀真的头。

宇文泓所遇到的危险只有这一次最为厉害,这个人的武艺实在是少有的厉害,而且那头脑也转得快,他那个阴险的二哥从哪儿找来的人才?

“殿下,小心。”其中一名侍卫见状,一把推开宇文泓,而他的手却在此时被那把弯刀击中,半截的手臂掉落在地。

荀真看得真切,脸色都苍白了几分,再看这汉子连眉头也没皱,心下更是敬佩。

身后的危险一除,宇文泓更是专心致志地对付这难缠的黑衣人,现在回东宫不明智,那是给人栽赃的借口,顿时身子一转,往一旁的荒凉宫殿而去,一手挟着荀真,一手回应那黑衣人试探式的攻击,感觉到这黑衣人似乎越大越上瘾。

而孙大通等人在宇文泓眼神的示意下,四散跑开,引开剩下的那几名黑衣人。

荀真帮不上宇文泓的忙,心下着急得很,只能安慰自己一定要震定,不能慌乱。

从高大树木的荒僻处再打到那无人居住的废弃宫殿,黑衣人的眼睛却是越来越亮,而宇文泓明显要顾虑到荀真,脸色更是阴沉无比。

黑衣人还不想那么快痛下杀手,可听到不远处自己人放出的暗号,暗叫一声可惜,难得遇上这么一个好对手,“太子殿下,阎王要你去报到,我惟有送你一程。”手中的剑法一变,招招夺人命。

宇文泓眼中的惊讶更甚,不是因为他说的话,而是他使的剑法,这比刚刚的招数更让他看得明白,故意看了眼黑衣人,这人到底是谁?

黑衣人原本以为使出杀招就能杀死宇文泓,哪里知道这剑法一出如泥牛入海,似被对方看穿套数,每一次变化都落在对方的眼里,及时避开。

荀真不懂剑法,但在宇文泓的保护下虽然避得惊险,但好在一切安好。

宇文泓心下称幸,此刻,他对这黑衣人异常的感兴趣,逼他不断地使这套剑法,若虽之前的那一套应对起来还比较吃力,毕竟这人的功力在他在之上。

黑衣人在试过几次之后,就发现奈何不了宇文泓,而且还被他牵着鼻子走,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再这样下去,斗上几百个回合他也杀不了宇文泓。

黑衣人手中的长剑转而攻向荀真,宇文泓要回护,立时落于下风。

荀真的身子不动声色地低下来,暗中摸向宇文泓的靴子,从靴筒处抽出一把精致的匕首来,好在与宇文泓有肢体上的接触,所以她也很清楚地知道他身上哪儿藏有武器。

眼看那黑衣人的剑就要杀向宇文泓,荀真的怒火就升了上来,不许这个人杀了她的心上人,握紧手中的匕首趁机刺向黑衣人的腹部,

黑衣人不察,避开时,却让匕首擦伤了腹部,血水流出,一看到鲜血,他的眼睛就像发红起来。

“不好。”宇文泓见状,这个黑衣人有古怪。

在接下来的打斗中,黑衣人的气势越占越勇,而且招招狠辣,无章法可寻。

宇文泓在一次护住荀真的时候被黑衣人手中的长剑刺向了腹部,顿时身上穿着月色色袍子有鲜血溢出,手上的动作一顿,黑衣人的长剑适时杀到,慢了这半拍,看来今夜真的是要交待在这儿,可他竟然只想到怀里的小女人,他若死了她会为他哭泣吗?

荀真看得大眼含泪,“不——”她不要他死。

她疯了般地使劲推开宇文泓,眼里的恨意加深,举起匕首迎向黑衣人要再度砍下来的刀,拼死一搏。

宇文泓知道她没有臂力迎战黑衣人,不能拖着她一块死,眼明手快地一把推开荀真,“你要杀的人是孤,跟她无关,何必为难一个小女人?”

“咣啷”一声,因为荀真的小匕首及宇文泓那一推,黑衣人的长剑失了准度,剑只把荀真的衣襟划破,露出一截锁骨来。

荀真跌倒在一旁,顾不上自己的衣服被撕破了,含着一抹固执之意,她看向宇文泓,“殿下,别想抛下荀真,若你死了,我也不会独活。”姑姑有魏纶照顾不用她担心。

“胡闹,荀真,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宇文泓忙喝了一句,她怎么在这个时候犯拧?腹部的伤口还在流血,但他却是慢慢地支撑自己站起来,看向黑衣人“孤就在这儿,你把她放走,她只是一个弱女子,杀了她于你没有任何好处?

即使受伤,但宇文泓身上的王者气势非但不减,此刻那眼眸中的晶光更是摄人,那微勾的嘴角,昂着的头,没有半分屈居人下的气势,即使再不利的处境也不能让他皱一皱眉头。

荀真却是不管不顾地爬起来,揽住他的脖子,怒道:“别以为这样我会感激你,宇文泓,若你敢抛下我,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之前她不固执是因为那有生的希望,可此时她固执只因她爱他,宇文泓突然笑出来,眼中的爱意更甚,抬起手来轻抚着她的秀发,“荀真,若我死了,你甘愿随我做一对鬼夫妻?”

“这么说死比活着好,活着我不能嫁给你,死了倒是可以名正言顺地跟你在一块,看来死也不可怕。”荀真在他的唇上“啵”了一下,笑得明媚。

黑衣人的眼里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这两个人在搞什么,居然要同生共死?突然他觉得头脑混乱至极,两眼更加通红,好,既然这个女的一意求死,那他就好心成全他们两个好了。

他的长剑刺向荀真的喉头,突然消失了一整夜的月亮在这一刻出现,在那月光的反照下,一道细微的亮光在这小女孩的身上刺出来,他的眼睛似乎看不得那亮光,瞬间眯了起来,那是什么?头脑一混乱,他手中的剑却是怎么也刺不下去。

宇文泓一直在观察着这个人的一举一动,看到他现在似被什么在困扰,说时迟那时快,手中的软剑刺向了黑衣人的虎口处,拉着同样反应灵敏的荀真快速向门外撤去。

黑衣人的虎口一痛,立时清醒过来,舔了舔虎口处的鲜血,这么一个小伤口害不了他的性命,虽然奇怪那个一脸精明的太子为什么不趁他刚刚的不佳状态而痛下杀手,想到来此的任务,阴沉一笑,一个受伤的太子,一个明显不会武功的少女,他们逃不了。

举剑要去追的时候,刚走了几步脚下像是踢到什么东西,鬼使神差之下,他低头捡了起来一看,那是——

目光狐疑地看向那个门口,这是那少女掉落的东西?

“长风——”门口有一个长发拽地蒙着面纱的少女满脸焦急地冲进来,把手中的长鞭往腰上一收,忙上前去搀他,“怎么了?可是被那两人所伤?手怎么受伤了?”久候不见他归队,她心急如焚赶来,途中还与那明显受伤的人交了一下手,看到他红眼,她忙掏出一颗药丸趁机喂给他吃。

这名叫长风的男子那双红眼因为这颗药丸而消去,眼里渐渐清明起来,“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外等着?这里是皇宫,很危险的。”

长发少女却是笑嘻嘻道:“皇宫又怎样?奈何得了我们听雨楼的杀手?长风,那个太子看来不好对付,今夜布下的局都被他一一所破,我们还损伤了两人,就这样还杀不了他,哼,之前真还是小看他,回头定要晋王再加价钱。”

长风冷冷笑道:“雨晰,现在下结论还太早,我刺向他腹部的那一剑不赶紧上药止血,他要活命很难,若不能顺利返回东宫,晋王那一壶也够他喝。”

雨晰却笑了出来,对于长风的剑所造成的伤口她是异常的了解,抓着自己的一把发尾玩弄起来。

“走,我们现在就回去。”长风不想久留,还有事情要做。

“是,护法大人。”雨晰笑着上前挽着长风。

长风冷脸想要挣开她,“你明知道我不喜欢你这样喊我?”

“你是我的,我爱怎么喊就怎么喊?况且我是楼主,你在我爹临终前发过誓要一辈子听我的话,可别想反悔了。”雨晰仍是笑嘻嘻地道,他是她的,是她一眼相中的猎物。

“楼主,护法,皇宫今夜已经被我们搅得乱套了,还是赶紧出宫为妙,若再迟天亮了,我们要走就难了。”有蒙面黑衣人在外拱手道。

“嗯。”长风应了一声,“下次再找机会,总之没有我们杀不死的人。”太子,我还会再来的。

而那长发少女雨晰却是跳到他的背上,“我要你背我,就像那个男人背着那个女人一样。”虽然之前没有参与猎杀的过程,但却看得清楚宇文泓背着荀真避开长风刺杀的场面,当时心下颇有几分震憾。

“雨晰,别胡闹。”

“你明知我例来不胡闹……”

“……”

皇帝今夜在华龙宫遇袭,龙颜大怒,皇宫在这一夜格外的吵杂,盘查甚严,而晋王今夜进宫面圣恰逢刺客,所以更是第一时间领着禁卫军在宫里盘查起来,而东宫太子今夜却是未曾露面。

宫巷此时有禁卫军走来走去,这群禁卫军更是把通往东宫的几条通道守得死死的,看不出是要干什么?

“你说晋王下令我们守在这儿是何道理?”

“谁知道,宫里出了这么大一件事,太子至今还未出现,这才奇怪。”

“就是啊,皇上遇刺,太子怎么样都要出面慰问一番,居然还没赶去华龙宫,这可不寻常?”

“你说会不会是太子派去的人干的?所以太子才没露面?”

“你怎么瞎说?就算有人传,这也不能乱说的,要掉脑袋的……”

“皇上若驾崩了,太子可是最大的赢家,将成为新的天子,天家无父子嘛?”

两个正在放水的男人正要一提裤子,突然背心处一凉,一人被人用匕首刺死,而另一人却是被长剑抹了脖子,均是在不设防的情况下被杀,回头时只能看到一高一矮两个身影。

寒冬的风在吹,禁卫军里的人都在寒风中执勤,黑夜中看到有人走来,大声喝住,“是谁?”

“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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